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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证明

2017-02-25◎游

创新作文(小学版) 2017年12期
关键词:小花证明电话

◎游 睿

父亲的证明

◎游 睿

主编大叔:读了下面这篇文章,主编大叔想起看到过的一则新闻。新闻报道中,记者采访了一个留守儿童,其中有这样一个细节:在院子里一个白色的塑料盆里,三只乌龟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跟记者说话的琦琦时不时跑过去看看。“这只(大的)是妈妈,小的是孩子,另外一只大的是爷爷。”琦琦说,它们都是她的玩伴,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只被她称为“妈妈”的乌龟,似乎这个“妈妈”成了一个象征和精神寄托。

这样的新闻几乎是每年都会发生的“旧闻”,也并无特别之处,只不过是千千万万留守儿童群体中一个极其“普通”的故事。但每到春节前后,因为阖家团圆与骨肉分离所形成的巨大反差,总是戳中人们心中的柔软之处。

天快黑的时候,一个男人来到学校门口。他头发蓬乱,双眼通红,密密匝匝的胡须似乎很久没剃过。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我的警觉。

我拦住他,问:“你找谁?”

男人看到我,搓了搓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师,我是胡小花的爸爸,我来接她回家。”

我把小花叫了出来。此前,小花都是由她奶奶来接的,她爸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花,你爸爸来接你了。”

小花听到后飞快地跑出来:“爸爸在哪里?”

我指了指眼前的男人。男人后退了一步,半蹲着身子轻声道:“小花,你看谁来了?”

“小花,过来,爸爸抱抱。”男人微笑着,看得出是那种带着讨好的微笑。但小花后退了一步,拉住了我的衣袖,慌张地说:“老师,我不认识他,他不是我爸爸。”

我吓了一跳,赶紧搂住小花,再次警惕地打量起这个男人来。我看过许多丢小孩的案例,犯罪分子就是装成亲人把小孩骗走的,没准这个男人就是个坏人。我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站了起来,脸上顿时皱纹密布,痛苦道:“我是小花的爸爸啊!小花,你怎么不认识我呢?”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说他叫胡文进。

我转身问小花,小花说他爸爸是叫胡文进。我让男人拿出身份证来看看。男人立刻在自己身上摸索,片刻后却摊手说,他来得匆忙,没带在身上。

我拉着小花,打算回教室。男人在背后喊:“老师,等等。”我转身,发现男人一脸痛苦,蹲在地上。他抬起头对我说:“我真的是胡小花的爸爸,我今天刚回来,她奶奶生病了,就让我来接她。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连孩子都不认识你,我怎么可能把她交给你?”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把孩子交给我?”男人几乎是吼了起来,“她明明就是我的女儿,凭什么不让我带走,天马上就黑了。”

我说:“不是我要怎么样,是你必须证明你是她的爸爸,我们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

男人平静了下来,勉强笑笑,说:“对不起,老师,我刚才情绪不好。我真的是她爸爸。小花两岁时,我和她妈妈就出去打工了,我已经快五年没见过孩子了。如果不是我手里有她的照片,我也不认识她。”

小花突然大声说:“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没说要回来,前天他还和我通过电话。”

男人把双手伸进头发里,努力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他站了起来,我看到那双眼有了泪水。男人说:“老师,你有电话吗?你说个号码,我给你打过去。”

我疑惑地看着男人。他正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我犹豫片刻,还是将号码告诉了他。接着,男人拨通了我的电话。男人说:把电话给小花好吗?”

我虽然不解,还是将电话给了小花。小花接过电话,我看到男人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他的声音也一下子变了,他用温柔的声音轻轻地说:“喂,小花,乖伢子,我是爸爸呀!”

“爸爸!”几乎是在一瞬间,小花飞奔过去,一把抱住男人,还不忘回过头对我说:老师,他是爸爸,爸爸每次都是这样叫我的!”

男人紧紧地抱住小花,把头深深埋在小花的肩膀上,小花也在他的肩上啜泣着。半晌之后,男人抬起头,努力微笑着对我说:“这些年,我天天给她打电话,她更熟悉的,是我电话里的声音。”

那一刻,男人泪流满面。

(刘为民/荐)

常言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文中的小花无法确认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爸爸,反而是通过一种虚的方式——接听爸爸的电话认出了他,不,准确地说是听出了自己的爸爸,爸爸也通过这种方式才得以证明自己,透露出这位父亲长时间离家外出打工的辛酸。故事以“我”和男人的矛盾冲突步步展开,男人的心急和窘迫让我们一次次为他揪心,农村进城务工人员的境遇可见一斑。但是,更让人心酸的是像小花这样的留守儿童,长期与父母分离,以至于只能靠电话里的声音来分辨自己的亲人。故事情节设置看似反常,却又合理。或许,这是一篇读完会让人像文中的爸爸一样泪流满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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