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舞蹈在徐州民间中的形态研究
2017-02-23王元翠
王元翠
摘要:汉代,作为古代封建王朝国力强盛与经济发达的重要时代,其舞蹈艺术的呈现也会受到当时经济、文化的影响,从而构成风格独特的艺术体现,为后期舞蹈艺术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汉代舞蹈源于徐州,同时徐州也是西汉、东汉时代的主要地区,民间文化更是对舞蹈形态具有相应的影响,如建鼓舞,体现阳刚之美;长袖舞,体现柔和之美等。基于此,本文通過对汉代舞蹈的分析,阐述徐州民间文化对舞蹈形态的影响,意在为现代舞蹈艺术的发展提供支持。
关键词:汉代舞蹈 徐州 民间形态 研究
纵观汉代历史,400年间徐州出现13位楚王和5位彭城王,可见当时徐州的文化氛围,加之徐州地产丰富,存在着大量的石料,促使篆刻在石料上得以保存,如以生产纺织为原型的汉画像,以墓主经历、乐舞百戏以及仙禽神兽等故事。汉画像的存在,不仅能够彰显古代人民的雕刻艺术水平,还能为现代关于汉代舞蹈研究工作提供资料,使其能够对舞蹈形态的演变进行全面分析。
一、对徐州民间汉代舞蹈的分析
汉代属于乐舞整合与并蓄的时代,当时舞蹈艺术展现主要以“百戏”为主,根据相关研究学者表明:“百戏”在汉代社会中得到广泛运用,如民间祭祀——鼓舞乐;郊庙祭祀——雅乐;天子进食——食举乐等。其中在徐州民间较为广传的舞蹈以建鼓舞、长袖舞为主,武舞、傩舞为辅。
(一)建鼓舞
建鼓舞(主要舞具为建鼓)来源于徐州民间,盛传于汉代宫廷,属于乐器和舞蹈动作相结合的舞蹈形式。其舞者采用大幅度动作、鼓舞结合的方式,彰显自身的阳刚之气与刚柔并济之姿,表演之时舞者通过对建鼓的击打,结合跪坐和半跪、站立与大步、弓步以及踏鼓等多种形式,展现舞蹈艺术气息。建鼓舞按照舞者动作分为两种:一种为体态上扬式,即采用跳跃击鼓的方式,体现鼓质感;另一种为体态沉稳式,舞者两足踏地,将重心下垂,使鼓声更具有力质感。按照击鼓形式,建鼓舞可分为多种,如反手与非反手跨步式、腾跃式等。一般情况下,建鼓舞主要以男性舞者为主,但在徐州沛县出土的汉画像中,女子舞者也出现在建鼓舞画像中,相较于男性舞者,以女性为主的建鼓舞有着灵动性与柔美性的特点。通过对现代出土的汉画像分析,建鼓周围具有的羽葆与其他鼓存在着较大的差距,羽葆在形态上存在流苏状、长条状或束帛状等,如翟尾。
(二)长袖舞
长袖舞由翘锈折腰舞(源于楚国)演变而来,受到高祖的高度喜爱。根据《西京杂记》中记载:“高帝戚夫人,善鼓瑟击筑。帝常拥夫人倚瑟而弦歌,毕每泣下流涟,夫人善为翘锈折腰舞。”从而得知长袖舞具有长袖、细腰两个重要特征。徐州作为刘邦故里,其民间长袖舞与四川或河南等地长袖舞有着较大的差异,结合《汉画像舞蹈形象的身体语言研究》结果,将长袖舞按照舞袖形态分为绕袖和上扬袖、托垂袖与甩袖四种。徐州汉画像中关于长袖舞的袖技表现形式较为多样化,如舞者右臂上扬袖、左臂单绕袖,结合“S”身体形态,体现长袖舞的柔和之美。徐州民间长袖舞在形态上主要以长袖细腰、拧腰出跨特点受到人们的高度赞扬,舞者通过拧腰出跨动作,给人一种轻盈、婀娜多姿的柔和之感。长袖舞在舞蹈形式上以独舞和群舞的方式呈现。前者在徐州民间长袖舞中较为常见,如沛县出土的汉画像,双人对舞的形式,不仅展现舞蹈典雅优美的特点,又体现男女之间刚柔相济的优势。后者主要在汉代舞俑中出现,能够为后期长袖舞群舞表演中队形和舞姿区分中做出重要贡献。
(三)武舞
武舞源于公元前十世纪,在西周时期主要作为搏杀技术体现,用于祭祀、朝贺与宴享中。舞者手持斧盾,赞扬统治者无功的舞蹈形式。如《名堂位》中记载:“朱干玉戚,以舞大武。戚,斧也。是武舞执斧执楯。”武舞最初以搏杀技能训练的方式呈现,用以提升军队整体气势,分为象舞与大武舞两种;春秋时期,武舞中剑舞、斧舞以及钺舞具有加强的攻击性;三国时期,武舞已经逐渐演变为搏杀手段,如《项庄舞剑》典故;现代,武舞通过与现代舞蹈的融合,形成新型舞蹈艺术,如街舞或摇滚舞等。
(四)傩舞
傩舞主要用于驱鬼逐疫和祭祀等民间舞蹈,表演时间集中在每年正月期间。现阶段,傩舞在江西、福建与云南等南方城市较为常见,傩舞又可称之为跳傩、鬼舞与玩喜等,属于中国古代舞蹈的活化石。傩舞表演风格呈现多元化的特征,如生活气息浓郁、气势磅礴、动作刚劲等,其傩仪场所集中在傩神庙,舞者通过形态的便哈,对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世俗生活与古典小说进行表演,如《关公斩颜良》《花关索传》《开天辟地》《魁星》等。从整体上来看,民间进行傩舞的目的在于祈祷农业丰收、人丁繁衍与保护孩子等。现代关于傩舞应用,在工程开工和落成、庙宇新修和新居乔迁、祈福、婚寿以及节庆中得以有效利用。
二、汉代舞蹈在徐州民间形态审美意境的营造
汉代舞蹈在形式上具有双重性作用,既是肢体语言的体现,又是听觉感受的表达,总之汉代舞蹈是舞蹈表演、乐器演奏的整合。在汉代舞蹈表演过程中,其主要对打击乐器的使用,通过对表演氛围的渲染,加之舞者动作的呈现,给观众视觉上的享受。如在舞蹈表演中,“形”“神”“劲”“律”形态身韵的运用,结合人们审美视角,将人体美学完美诠释。在徐州出土的汉画像中,舞者形态多种多样,如轻盈舒展、刚劲有力与雄健英武等。在舞者动势呈现中,沉重稳实给人一种宏放大气、气象万千的现状,舞者在表演过程中,无任何消极与哀伤的情绪出现,只有对生活的向往、生活力的展现,促使其在形态上具有汉代文化粗犷、质朴的艺术气息;柔中带刚是人们“飞升”倾向对于汉代舞蹈形态的影响,以轻、柔著称,当节奏较为缓慢时,舞者形态具有飘逸和柔和的特点;当节奏较快时,舞者形态具有奔放、剧烈的特点,其偏向于对情感的宣泄。
意境的营造是古代艺术的完美体现,更是人类审美能力实质的升华。汉代舞蹈审美意境的传承,其不仅是脱离其他渠道类型的存在,又是舞蹈可感性呈现的关键。从本至上来讲,徐州民间出土的汉画像,以“活化石”的形式,实现对汉代舞蹈的储存,加之徐州文化受到道家和法家、阴阳家以及儒家思想的影响相对较大,使其在舞蹈形态上具有“飞升”的倾向。如宗白华先生有言:“汉代不仅在音乐、舞蹈与杂技中有所发展,还在绘画和雕刻中呈现不同程度的造诣。”可以说,长袖舞是现代舞蹈“飞升”倾向的主要代表,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长袖既是舞蹈服装的特点,又是对手臂延伸的想象,即为“羽化之翼”,通过舞者曼妙舞姿、灵动腾跃的方式,在空间上呈现飘逸意境。汉代人们对于求生升仙的意愿极为强烈,而随着长袖舞的出现,可将“飞升”倾向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而建鼓舞则利用舞蹈道具的使用,结合舞者形态,将汉代人们“飞升”倾向进行细化。如建鼓作为灵鼓、神树的产物,可对天地之气与天梯思维进行整合;建木主要用于人们与神人沟通的阶梯。从而可知建鼓舞不仅是用于娱乐舞蹈表演,还以感通天地的角色存在。
徐州作为楚国封地,在舞蹈形态中具有楚国狂放性文化的特征,如在河南出土的石画像中,其舞蹈形态对比现代社会而言也较为夸张,更加体现舞者的迷人与鬼魅性特点。从地理位置的角度来看,徐州位于当今江苏较北部地区,属于齐、鲁、豫、皖相交处,因此,徐州文化的产生,受到齐鲁文化、楚国文化以及中原文化等多种形式文化的影响,使其在舞蹈形态呈现上具有个性化特征。汉代完成宗教文化的统一,促使宗教思想得以活跃,如武帝崇倡儒家思想;光武帝与汉章帝提倡迷信风俗。首先,厚葬思想。儒家倡导厚葬文化,促使汉代将厚葬作为风俗得以流传,甚至在民间存在“厚葬为德、薄葬为鄙”的思想观念,在此背景下,汉代舞蹈作用主要为两点:其一为对死者生前事迹的描绘,其二为对死者美好意愿的寄托。其次,“天人感应”“飞升”倾向的融合。汉代舞蹈在形态上完美地诠释汉代人们人生观与世界观的核心理念,如在汉画像中仙界祥瑞景象,长袖舞作为汉代人们思想与文化的传承,利用舞蹈飘逸性、沉稳性特点,彰显人们对于“升仙”的意愿。
三、汉代舞蹈对于当今社会的影响
汉代文化是前朝文化的飞跃,同时又具有自身独特的优势,如气势恢弘、雄浑等特点。汉代舞作为民间舞蹈发展的高潮,有着周文化厚重、巫文化妩媚挥洒、儒家文化纤维化、黄老之术迷离虚幻化以及神界仙界奇幻思想等优势,使其在舞蹈形态上具有外在奔放、内在缥缈的意境。针对中国舞研究工作中,不可忽视汉代舞蹈的作用,若没有汉代舞蹈对于古代舞蹈形态的展现,则不会存在中国古典舞的韻律美、意境美。如《盘鼓舞》作为汉代舞蹈的代表,为人们展现汉代文化具有的豪健与柔美等风貌,从整体上来看,《盘鼓舞》注重对舞者舞蹈形态的表演,由舞者身穿丽服,长袖高举,舞姿遮面而起。诗人李善注层有诗云:“西荆即楚舞也,折盘舞貌。”谈到《盘鼓舞》,则需对《踏歌》舞蹈进行阐述。《踏歌》作为汉代女性形态体现的代表性舞蹈,其并不是利用舞蹈动作对其意境进行刻画,而是从自身形态与观众思想达成共鸣,即舞情舞意的运用。汉代舞蹈的发展,促进唐代乐舞的产生,更是对现代舞蹈体系的构成起到促进作用。
四、结语
综上所述,通过对徐州民间汉代舞蹈的分析可知,其各类汉代舞蹈类型的特点取决于徐州当地文化的形成,如长袖舞注重写实;建鼓舞注重刚劲有力。无可厚非,徐州民间汉代舞蹈的形成,与楚文化、儒家思想以及道家“飞升”倾向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为汉代舞蹈形态的构成提供充足依据,更为当代关于汉代舞蹈研究工作确认相应的价值标准。总之,徐州作为汉代舞蹈发源地,在其舞蹈形态上具有独特的优势,如对现实生活的还原;对长生、飞升愿望的幻想;对当时社会的批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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