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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看重诗歌的地址

2017-02-17谭延桐

星星·散文诗 2017年34期
关键词:素衣鹏程拟人

谭延桐

诗歌版图上的地理,自然是由诗人来创造的。诗人在创造种种的诗歌地理时,其修养,其诗艺,其舞动生命、转动乾坤、移动群山的内力和风度,很显然,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懂得,诗歌和自然之间的秘密通道,应该如何去打通;更懂得,也只有在彻底地打通了诗歌和自然之间的秘密通道之后,诗歌的地址才会有所落实有所标注,文本的骄傲才会如浮雕一般格外突出格外醒目。

于是,我也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第广龙、文佳君、周鹏程、法卡山、孙万江、袁东英、素衣舒舒、李兴彥、徐向峰、张占平,这十位诗人,在打通以及标注的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各自的“法术”。

第广龙写佛,写杜甫,眼光放得是那么远。眼光放得远,意境也放得远。就可见,他的诗歌的绳子是非常结实的。否则的话,一放得远,诗歌的绳子就松动了,甚至挣断了。“杜甫的诗歌/草一样不死/年年吹又生”,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独具匠心。诗句很短,诗歌中弥漫着的气,却并不短。

文佳君将露珠拟人,也将太阳、暴雨、葵花等等拟人。一拟人,文本也便马上就皈依了形象,并且,有了浓酽的人的气息。人的气息,自然是与天的气息、地的气息相融合的。于是,其中的意象和意象之间,也便有了一种如胶似漆的关系。“爷爷说,黑夜里不能低头/高昂的头颅才能看见天边”,直指人心。

周鹏程的诗句,是精美的。其精美,其飞扬,马上就让我想起了希腊诗人埃利蒂斯的众多诗句。埃利蒂斯是以“爱琴海歌手”的形象名闻遐迩的,周鹏程是以“大风堡乐手”的形象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的。是的,他,很会弹唱。

法卡山的诗歌观照,是颇具现代意识和现代风范的。不是有经验有抱负的诗人,是写不出“水鸟的翅翼打开了涟漪”、“喝泉湖水长大的孩子,在湛蓝中/一遍遍阅读自己清澈的倒影”、“油菜花上渗出的宁静”诸如此类的意味深长的诗句来的。其抛词和跨句的把握,也恰到好处。

孙万江用他的“书简”,创造了另外一个青藏。另外一个青藏,也似他从童年滚向少年的那只铁环,伴随着一阵微妙的清越,滚动出了一条漂亮的弧线。这条“弧线”,置于美学的视阈之下,通称为“符号美学”。

“与一朵白云对望/白云上就有了杜鹃的影子”;“此刻,我也想倒空自己/给身体腾出一座寺庙”……读着读着,我便不由自主地沉迷了,沉迷在了袁东英所创造的明净的诗境中。在我的心上越缠越紧的,自然是从袁东英的诗界里纷纷跑出来的禅味儿。

从远到近,从大到小,从外到内……推拉和调焦的功夫,以及侧写和白描的功夫,素衣舒舒自然是掌握得非常到位的。因而,素衣舒舒的诗歌的家道,也便显得格外地丰裕。

从李兴彥的诗歌里,突然就伸出了一只手来,并且,拽住了我的感觉的衣角:“这里以前,肯定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可以包涵你所有的修辞,以及你现在的天空”……再次确信:诗歌的建筑,也是要有梁的。有梁,才会无比地结实。

跟语言作斗争,很显然,徐向峰是一位优胜者。长呼吸和短呼吸,很显然,他都擅长。

感谢张占平,为我准备了一张昂贵的诗歌门票,并让我因此轻而易举地就抵达了拉卜楞寺。接着,又抵达了一个广阔的喻指。

和十位诗人一起,一转眼,就走了那么多的地方。在他们各自的诗歌的地址上,我在欣欣然种下了我的结构美学的同时,也欣欣然种下了我的解构美学。也便,再次确信:有各自的地址的诗歌,才是有根的诗歌。欣赏,也才会有个投递的十分具体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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