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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生根的乡土与漂泊无根的乡愁

2017-02-17史习斌

星星·散文诗 2017年34期
关键词:姓氏首诗田野

史习斌

乡土是我们的根,它用土地和文化滋养出乡土的人,长出城镇的枝蔓,结出城市之果,最终使得城市与乡村隔岸而望。然而,当人们走出土地的羁绊之后回望乡土,想回回不去,童年记忆裹挟的情感便被不断强化,村庄、河流、亲人等符号反复出现在诗与梦之中,在四处游走的人心里不断浮现,成为漂泊不定的乡愁——一种无根的乡愁。

用这一逻辑反观这一组乡土诗,大致也是不会错的。

柳宗宣《有确切地址的乡愁》作为这一辑的“序诗”,是有相当的代表性的。在这首诗中,河流、泥土、田野、道路作为最典型的乡土代表,印在每一个乡土出生的人记忆的最底层,成为其生活的原色、情感的源泉;在此之上是“乡音的问候”和“母亲的蒸笼饭”,乡音和亲情的固化作用显而易见;而当你离开乡土,只能以身体的还乡面对陌生的乡土时,乡愁便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这时,故乡成了一种精神脐带,象征性地连接游子与土地,这“有确切地址的乡愁”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这首诗写出了乡愁的根源与层次感,在充满张力的自我怀疑中拉开了辑诗乡愁主题的序幕。

沿着这条路径探寻,可以发现诗人们对乡土与乡愁的多样化表现。丁进兴的《春天的信件》中那封“被邮差送到更远的地方”的“春天的信件”里,掩藏不住的是对小镇之外的大千世界的向往。杨雪《在春天的田野吟唱》则取一种和谐安逸的眼光观照故乡,春天里对故乡的吟唱与故乡的山水人事一样澄澈、静好。念琪从季节的视角审视大地与故土,在时间的流转中植入情感的芯片,《秋歌》萧条的“透彻”与收割的丰腴,《冬至》“一声叹息”与雾雪包裹中的春迹,都是季节留下的证明。鲁川的《穿越月光的故乡》自有一种壮美之风,月光明媚之夜,故乡在清晰的往事中渐渐模糊,积攒着沉默、孤寂与残缺的因子;大风之夜,生机脱落、大地僵硬,田野里多彩的童话王国被粉碎,“很多人迷失了方向”。这是一种对故乡的别样体验,有深切的怀念、现实的疼痛,也有对未来的焦虑。

这种焦虑并不只出现在鲁川的笔下。徐福开的《卫河,被淹没的往事》发掘出了古镇西边那条卫河过去的历史记忆,现实中则有高楼在节节生长,“城市延续的主题,已长成/故乡的另一个名字”。在这里,与其说诗人的乡愁得到了缓解,还不如说是面对城市侵占发出的一声无奈的叹息。逍遥的《我在故乡拾得了咳血的姓氏》则直接写出了诗人在乡土变迁中的矛盾心态,故乡的一切都打上了生命的烙印,自然而然成为我“咳血的姓氏”,“而那一栋又一栋别墅似的新村”正在掐断姓氏这条血缘的河流。城镇化、现代化的“破坏”作用终于被人提起,而这正是乡愁日益浓烈的高效发酵剂。

除此之外,在艺术上,这辑乡土之诗也进行了多元探索。杨雪的《相信》的素描功底,高亚斌的《乡间书》精致的乡村风物刻画,山中子的《木梯》的诗意写实,马俊芳的《黑豆 绿豆 黄豆》的隐晦书写,孙俊良的《乡愁在我体内鸣叫》的直抒胸臆,都给人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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