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春(外一首)

阎 晋

一个夜晚，我用熟悉

走完了一座城市的陌生

一座城市，其实

就住在一条生烟起火的小巷

教堂、钟声、霓虹和江水

以及它喂养的三花鱼

啤酒花把花开在木纹里

用以保持苦涩与甜蜜的距离

舌尖向上，味蕾向内

将午夜切丝，将雪煮沸

一寸寸藏在瓶底

一次次探寻柔软的秘密

城堡里住进黑木耳

那些曾经的奶白和红菲

拒绝糖块的一杯苦咖啡

夜色和楼梯并不遥远

是谁，用金属一再敲出木质的声音

满街的玫瑰唤不回一个醉鬼

也留不住，一个执意远走明天的心

所有的船票都沾染归期

如同一个早已知晓的结局

集美听海

从前，在这喧闹的人间

我一直孤独地醉

孤独，曾把白云的骨头根根敲碎

那坚锐的骨头像飞天的雨

淋湿了我花开花落的一年四季

人生谁不是彻夜孤行的旅者

直到有一天

你成为我最美的相遇

千里万里，用心追着我飞

暗黑淹没了翅膀

你却亮出了温暖的胸膛

天空之上，你一再雕刻

情不自禁叫出我名字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