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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party

2017-02-16颜宇东

十几岁 2017年6期
关键词:刘老师小草

主题party

再见,过往!你好,未来!

本期点评/《十几岁》副主编 颜宇东

总有那么一个时段,骑缝在一方土地上,似一枚印章,一瓣在里头,一瓣在外头,这算是为过往作结,也指向未来。

在骑缝的那条虚线上,你会回头,拾掇起一些过往的痕迹——触动你的,如婆娑的树影。那就走吧!本期来自全省的中学生们分享了他们即将挥别的流年,以及那些有关未来的梦。

蓦然回首,童年却在灯火阑珊处

文/王未易(长沙市雅境中学初1501班) 指导老师/陈宏资

天空中的云忽聚忽散,飘着看不到的美;我的心忽起忽落,漫着抓不住的情。

——题记

近段学业甚紧。咳嗽月余,我的欢乐可曾被谁带走!

这是一段奇妙的时光,给了我最多的快乐,却悄无声息带走了我美好的欢笑。这段时光是那么芳香,让我觉得如醇酒般,留在心里,慢慢地发酵。

走在草屋后的小路上,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清脆的鸟鸣,一片片整齐的油菜花随风舞动,像一望无际的海洋,泛起小小的波浪。

爬上高高的田梗,站在上面,便可看见一大块一大块的浓绿在那梯田上,犹如一块上好的锦缎,美丽却不失那一份纯实。我在田梗上大声呼喊着,传来一阵阵回声,像是与山对面的人说话一样,悠长而神秘,伴着几声鸟鸣,格外有趣。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向着对面呼喊着“再——见——了”,我仔细地听着,悠长的回声荡漾在耳畔,似潮水般涌来。我飞快地转过身,迎着风跑着,听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我的头发扬了起来,轻轻地挠着我的脸颊,痒痒的,却又好玩极了。一不留神,脚下踩空了,我便一骨碌滚到田野的草地上。我就这样躺着,望着天空,闻着泥土的清香,别有一番惬意。草尖上还沾着滴滴晶莹的露珠,我伸了个懒腰,又在草地上打几个滚,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露水,在草地上跑着,这绿油油、毛茸茸的草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脚丫,虽说是春日的新绿,却也能够盖住我的脚踝,湿湿的,软软的,别样的舒畅。

终于跑到田野的树林里,我张望着、搜寻着那棵树,那棵与我同岁的树。我只来过一次,却清楚地记得它那似孩童般稚嫩的模样。我拿了一颗石头,靠着它,轻轻地在我头顶上方的树皮上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我笑着转过身来,细细端详着,又在旁边画上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我慢慢沿着原路返回,站在田梗上,一缕炊烟在草房子上升起,房子里传出的切菜刀声在田野中回荡。我回头看了一眼,脚下生风般地跑了起来。我知道我该回家了。路过油菜地,我摘下一朵油菜花,插在头发上,继续跑向草房子……

猛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满是灰尘的草房子,童年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童年,就像一只气球,握在手中,却飞在空中,又如那一缕炊烟,慢慢地消散在天际,一晃就不见了踪影,恍若隔世,猝不及防。

我突然发现,已很久没有像童年时那样咯咯地笑过了。

童年就像一本五彩斑斓的童话,可童话终有结束之时。时间一点一点啃食着我的童年,带走了,全都带走了。

岁月静好,可我的童年,却一去不复返了。但我会将它埋藏在心里,永远伴我一起走,走向我总要学会长大的青春时光,乃至遥远的未来。

作者微感:“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用张潮《幽梦影》中的这几句话来形容当时之人与人之心境最恰当不过了。流年带走之后,总会有些留念。

点评:其实生活中每一段时光都会是美妙的,只是不同阶段的经历及感触会有其特定的烙印。小村庄里,那种肆意生长的童趣,在小作者笔下勾画成一幕幕小短片。片段写作,利用短句子和动词,让文章节奏明快。

那些带不走的……

文/修子来(南雅中学1616班) 指导教师/杨裴

记忆总会伏在某个地方,带不走的。它也许就折在衣橱里好久不用的一条红领巾里。那天,我在衣橱里找团徽,看到了我的那条红领巾。它见证了我的整个小学阶段。我觉得,是时候回去啦!

校园里,好久不见的那棵大樟树枝条伸展,仿佛要拥抱我。我走过去,摸了摸它那粗壮的枝干。树皮上那裂纹更宽了。树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那是与我相伴六年的熟悉的味道。

我拾起一片树叶,我曾经就是跟伙伴们一起在这棵树下争抢同一片树叶。那光景里,温润的日光静静地伏在树底下,一个时辰才挪挪身子。我们在树下互相追逐,你戳我背脊一下,我捅你肚腩一拳,我们的影子在树下切成了碎布料。樟树旁修葺了一级一级的台阶,童年哪里在乎流汗与疲乏,我们喜欢从台阶上往下跳,一遍又一遍。校长突然过来了,扬起手,叫道:“不要跳,注意安全!”校长喊话的那一刹那,我正悬在半空。伙伴们等我落地,尔后一起散了。我想着这些,笑意满满。

“嘿!你也回来了!”这是我的死党郭郭的声音,我深信不疑。声音在我的后方。我回头一看,是他。毕业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一年没见了。他在我的腿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笑道:“瘸子,现在跑得挺快呀!”他倒是不生分。“瘸子”这名字来由简单,当年我骑自行车摔伤腿,郭郭每天扶我上厕所。他便称我“瘸子”了。他很结实,肩膀宽厚,我觉得特别踏实。“早好了”,我撇撇嘴,“要不咱俩比试比试!”我也不生分。我们一起奔跑起来,风在脸庞拂过。

我们一起去寻最想念的班主任刘老师。传达室的伯伯告诉我们,刘老师离开了讲台,去了学校图书馆工作。图书馆的门开着,刘老师正低着头,整理着书。我乐见刘老师在现在这个岗位上,轻松一些,不会像从前带我们那样受苦受累。我记得那年,班上突然来了一位吴老师,她告诉我们刘老师被诊断为乳腺癌,需要手术。话音刚落,同学们都落泪了,大家特别伤心。一些天后,学校举行运动会。刘老师来了,给我们加油。她已经剪了短发。期末考试前,她大病初愈,又来给我们鼓劲!图书馆里极静,刘老师抬头,看见了我们,目光里有一份深深的爱。

日子像一尾尾游走的小鱼,一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带走的是岁月,带不走的是我心底永恒的记忆。

点评:眼前的物、眼前的人,都承载着过去那些带不走的记忆。红领巾引发了小作者去寻找那些记忆。在主体部分,小作者都以当前的物或者人来引发出记忆,比如樟树、死党郭郭、班主任刘老师,这样的文章结构极为清晰。

操场中的小草

文/郭静怡(湖南师大梅溪湖中学初一1602班) 指导教师/夏宇辉

这个季节小草生长旺盛:叶片约莫手掌那样长,无风的时候站得笔直。我曾读书的那个小学校园里的小草,应该也是这个样子了吧。小草们,你们还好吗?每当想起你们,我的嘴角就会泛起微笑。

那时候,校园里有晨练。我们在操场四周,小草在操场中央。我们起床洗漱完毕,来到操场参加晨练。空气新鲜,天空露出一抹东方红。小草已经养精蓄锐了一整夜,即使沾了行行露水,也不会驼着背。清风吹过,小草一齐朝着温软的阳光行礼。我们快速集合,排着我们认为规矩的方阵,站在操场上。老师一声指令,我们迈着步伐,摆起手臂,跟机器人一样前行。我们走一段后,就会跑起来。有时候,会有跑得慢的同学落在后面。同学们会有意识地放慢脚步。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口号,“六年一班,非同一般,有勇拼搏,共创辉煌!”小草也听着的。

约莫一个小时的样子,阳光刚劲起来,肆意地洒在操场上。小草们丝毫不惧,倒是更惬意了。课间操的时间里,广播里音乐响起。我们踩着节拍,做着操。课间操里有一个耍长绳的活动。长绳队的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跳过,几圈下来都没有间断。我们擦擦汗水,满载笑容地回到教室,准备接下来的课程。

时光一晃而过,我们要毕业了。我们在落日余晖里来到操场。晚风吹过,小草有些蔫蔫的,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和我们道别。草地的附近立着蘑菇亭,平日里要好的女孩子们坐在那,相互捏着手心,说着些不舍的话,眼泪一串串掉落。我坐在草地上,伏在膝盖上,泪水哗哗地流,滴落在裤管上、草尖上。时间啊!你怎么走得如此之快?

拍毕业照时,照片中留下了一张张坚强的笑脸,背景里绿草又茵茵起来。我把这些美好悄悄带走,种在心墙上,长出一株株嫩绿的友谊之草。

人生中总会有许多相遇与离别。这正如小草,每年都有那么一长段时间与阳光雨露告别,去泥土里蕴蓄力量。我似乎明白了,相聚就会有散去,我们只需要带走那些值得珍藏的。

点评:小草在小作者的笔下,已经有了喜怒哀乐。小草的这些情绪,借助的都是草的姿态以及人与草的互动来传递的。小作者对于植物情绪的添加能力,难能可贵。我们不妨在平时,用语言把植物的情绪写出来,练练手。

窗外,那抹绿

文/何容方(长沙同升湖实验学校1516班)

那抹绿,爬上窗台,蔓延至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我,要把它带走。

——题记

晨间,伴着清脆的蝉鸣,我来到窗前的书桌旁。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窗台上飘着一片绿叶,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正顺着叶片滑落。

那一抹绿,直直地映入眼里。它们如初醒般,浑身散发着新绿。我两手撑在书桌上,闭上双眼,闻它。这是青草的芳香,穿透心脾。我复又睁开眼睛。绿株簇拥在歪歪斜斜的窗边,它们生长得可爱,在木栅窗栏的映衬下别有一番古色古香的韵味。纱帘飘舞时,掠过它们的脸庞。那抹绿,似小人儿,迎着温柔的晨风摇曳身姿,仿佛也和我一样正迎接着新一天的到来。就这样,那扇窗,那抹绿,那方桌,成了我晨间上学前一幅最灵动的画面。我背上书包,离家去学校。我回头张望时,那团团跳动的绿色火焰,正用力朝我挥手。

教室里的电风扇咯吱咯吱转着,桌角的书页被吹得一张一合。老师正在讲课,额头上冒着汗。他好些话都加重了语气,这是要将那些知识点浇铸进我们的脑海里。看着眼前厚厚一摞讲义,我突然有点闷。窗外是一棵香樟树,每到夏天就会变得格外繁盛。我望了过去。枝叶茂密,尽力伸向它可以伸往的地方,把天空封住了。整个树顶就像一个倒扣的绿色大锅。细碎的阳光打落在树叶上,风一晃便成了一片耀眼的星海。不知不觉,心随那抹绿,跳出了窗外。我舒畅起来。

晚自习,教室里的电风扇仍在不知疲倦地转着。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沙沙作响,大家都在做着各种习题。一道数学题,我挣扎了许久,仍未解开,已经焦躁了。我索性,放下手中的笔。我侧过身来,依着窗栏,双手抵住下颚。那抹绿,太神奇了!夜色丝毫没有褪去它的绿袍,反倒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它愈发娇嫩欲滴,绿得简直要冒出油来。一阵风吹过,绿色的衣袂蹁跹而起,好似一个个精灵,在最后一抹夜色销匿前手舞狂欢。这个离夏天最近的地方,那抹绿将我紧紧环绕。片刻的时光,带走了焦灼。那抹绿,夜来时它惊艳,风来时它欢乐。我,是否也可以勇往直前呢?

日复一日,从清晨呢喃的唤醒,到夜幕不倦的陪伴。原本“三点一线”的生活,因了那抹绿,注入了一剂鲜活的希望。从此,我可回首的岁月里被染上了一层永不褪去的绿。

窗外的,那抹绿。曾在盛夏交错的时空里不经意地流转,却惊艳了我落满一地的时光。如今,我,要把它带走。

点评:以“一抹绿”为载体的借物抒情的文章比较多,其间不少佳作会辅以情节曲折的故事。比如,一个绝症病人在窗前突然见到了绿叶,最终生命带来了转机。此文情节是平淡的,但作者在平淡的情节中专注“一抹绿”的状态,清晨、白天、夜晚这抹绿的姿态不一样,描写细腻。在这篇文章当中,读者也可以看到一个情绪管理能力极强的青少年的形象。

挥手军营,韶华带走铁血荣光

文/李辰康(长沙市第一中学高2015级)

谨以此文献给今年从部队转业的父亲,祝愿他在人生新的战场上再传捷报!

——题记

今年的五月,入伍从军29年的父亲转业了。他一直保持着军人那种特有的神态,坚毅、果敢。只是,这些天他像个爱回忆的老人一样,喜欢细说过去的事,演他才过去的样子。他心里起了些波澜。

周末那天,父亲与几个战友在家聚餐。父亲做东,酒瓶子就摆在了自己的跟前。菜口味偏重,普遍是下酒菜。这是父亲自己亲自采买,亲自在厨房里炒出来的,在平时父亲不是特别愿意下厨。餐桌上,这声势跟平时大不同,他们左手是酒杯,右手是军礼;站起是立正,向前是答到;呼出是番号,吼出是军歌;笑者是把臂,泪者是拥抱。我姑且这样概括这样的饭局。如果这是在酒店的餐厅,定会聚拢一群人来围观的。

父亲几段军旅往事在几个战友的嘶吼喧哗中,愈发清晰丰满。那酒是烈酒,酒香跟冒烟一样直扑你的鼻孔,同样清晰丰满。

“咱们新兵连那年冬天真冷,八一自动步枪放在水泥地上三分钟就冻在地上了,你动作标准,被点名在水泥地上做跃起侧倒给大家示范,帅!后来全支队军事训练比武你得了前几名,还立了三等功。”一个战友挽起袖子说起了这个事。众人纷纷称“是”。父亲自己斟满小酒杯,一饮而尽,酒入口那一会还“滋滋”响。他喝完,兴致更高了,“哈哈,你们还记得这么清楚呀!”

父亲的记忆也打开了,“那年骨干集训,每天训练时间都是14个小时。大家梦里都是口令”。父亲就是在那一年从众多战友当中脱颖而出考上军校的。大家起立,敬礼,尔后坐下一齐说,“那年你是我们全队的骄傲!”

在大家的描述中,我还是着实听到了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的他的战绩。父亲曾参加全武警部队后勤专业岗位练兵考评,51秒完成EQ5118运输车覆盖全套篷布电子桩倒车移位科目。我也知道,父亲身上两个伤疤的来历。他右手手腕上留了疤,那是右手持枪匍匐前进时留下来的。左腿膝盖上也有疤,那是抗洪抢运冲锋舟时划伤的。

父亲和战友们似乎不吃菜的,桌上好几盘菜还没有动。他们只是说话、喝酒、立正、敬礼。与救援相关的记忆似乎更多地呈现了出来。就是这桌子上的几个人,他们曾经一起去了海拔数千米的青藏高原,他们在雪夜里一天开进300公里。那里空气稀薄,按他们的说法是空气里只有57%的含氧量。父亲记得,那时候他与战友们爬冰卧雪,敲冰块给车子水箱降温,在大雪封山前将受困群众安全撤到了县城。

屋外的街灯已经亮起,外面大楼的灯光也点亮了所有的墙体。他们一直说话,一直喝酒,一直这样互相敬军礼。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老爸与战友们,直到父亲的那一句总结陈词。父亲邀上大家斟满了酒,举起杯说,“部队是一所大学校,教给我们的是忠诚勇敢打胜仗,入伍即入学,转业即毕业,到人生新的战场上我照样打胜仗。“

我听完都快落泪了。我知道,老爸挥手作别军营韶华,带走铁血荣光,未来定然璀璨。祝福老爸!

点评:这是描述一次家宴,家宴上会有很多人说话,也会说很多话。在一般的习作呈现当中,学生会将不同人物的话一段段写下来,整篇文章就是一个人物对话。人物语言写作一般是选择能体现人物性格和特点的话来引用,而不是谈话实录。这篇文章的作者很好地处理了这个问题,将一些对话的内容直接转换成故事的描述,让文章现场感更强了。

童年如斯

文/祝明岐(湖南师大附中梅溪湖中学1509班)

童年如风,倏忽而过。不知不觉中,我即将告别高二生活,迈入更为忙碌的高三冲刺。再过一年,又该说“毕业啦”。然而,我心里却住着另一个长不大的我。

另一个我,常常生活在童年的画面中。那些曾经一起欢笑、嬉闹的小伙伴们,他们从未走远;那些懵懂、明媚的童年岁月,时常在眼前自动播放。

八岁之前,我的童年是在湘西大山深处的部队大院里度过的。记得部队高高的院墙内种满了笔直的水杉,一排排、一列列,好像整齐列着队,红顶白墙的营房安安静静地坐落其中。大院门口的哨兵握枪站立,永远是一张张年轻向上的面孔。穿着军装的父母和叔叔阿姨们踩着军号上班下班,会在途中亲切地唤着我们的乳名……

部队大院的童年生活对我们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美好。晚饭后是大院里最热闹的时光,在家里早就按捺不住的我们,呼喊着,跑到家属楼前的空地,男孩子玩打仗,女孩子跳皮筋、过家家……

那时,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是在部队放电影的礼堂广场撒欢。每周五的晚上,是部队的固定看电影时间。全大院的干部、战士排着整齐的队列、喊着震天响的口号入场,腰杆笔直地坐在规定的位置。战士们以建制为单位的赛歌,你那边《打靶归来》还没有唱完,我这边“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的歌声又响起,此起彼伏,振奋人心。这时候也是我们这帮孩子露脸的大好时机。男孩们骑自行车,女孩们溜滑板,大家以飞一般的速度穿梭于部队队列与家属观影区之间的狭小间隙,做着各种惊险的动作,嘴里还高声地呼喊着同伴,吸引着大家的目光。警卫连戴着钢盔的巡逻兵往往会追着我们,大声吆喝我们停下,这更加激起了我们的斗志。记得我们给当时抓我们最凶的三个巡逻兵取名蚊子、苍蝇和蜻蜓,我们一边叫着他们的绰号,一边同他们兜圈,气得他们涨红了脸。直到队列中看电影的父母实在坐不住了,冲出来拽着我们的耳朵回家吃一顿巴掌,但要不了多久广场上又会响起我们呼朋引伴的声音……

暑假是我们的快乐季节。早早把作业写完,就可以聚到一起玩了。我们不顾夏天的燥热和骄阳似火,甘心放弃午觉,在草丛中捉蚱蜢,与伙伴们比谁的蚱蜢跳得远,感受它们在手中激起皮肤的奇异感受;瞒着父母偷偷地在大院里建一些“大工程”,拿着工兵锨在树下为即将生产的猫妈妈挖一个长长的山洞,建一个家;在树下土坑里悄悄地埋几颗玻璃彩球,期待有一天会变成化石……天真顽皮的我们也会时不时惹出一些事端来,让大人哭笑不得。记得有一天正午,几个同学约好到池塘边看我们命名的金鱼“柠檬黄”,在塘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盆硕大肥厚的仙人掌,上面长满了尖尖的硬刺。我说,谁敢坐在仙人掌上,我们以后就都听他的话。结果平时常被人笑话的男孩王闯毫不犹豫地朝仙人掌一屁股坐了下去。后果可想而知,王闯的奶奶拿着孙子扎得满是小孔的裤子找我妈告状,据说让王闯趴在床上,两个大人摘了一下午的刺。

童年如斯,匆匆离去。承载我童年印记的大院现在怎样了?我们搞的那些“大工程”还在吗?那三个被我们取了外号的巡逻兵是不是都已经退伍了?还有猫呜生了几只小猫,荷花池的“柠檬黄”长大了吗?随着父母转业去了各地的伙伴们,你们好吗?时光带走了童年的美好和稚气,她将永不再来。记忆沉淀在内心深处,于不经意间,泛起。致我们终将逝去的童年,希望下一站我们不要跑得太快。

点评:在军营里度过童年,这算是比较特别的生活经历了。那么多特别的记忆,如何在一篇文章中展示出来呢?这篇习作将概述的方式与细致描述很好地结合起来。概述了部队大院的森严以及大院内少年们的日常,重点写了看电影和坐仙人掌的事情。这样文章就血肉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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