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生育影响了收入不平等吗?
2017-02-15梁超��
梁超��
摘要:使用微观数据研究生育政策与子代收入不平等的关系,发现生育政策可以部分抑制子代收入不平等的扩大。实证发现,计划生育政策对不同教育水平阶层和不同发展程度地区的作用是异质性的,对于低人力资本家庭政策作用更大,这与家庭所面临的收入约束有关,低收入阶层生育选择时的数量质量替代效应更大;在距省会较远的偏远乡村地区政策作用更大,这与这些地区的公共教育资源供给较为落后有关。本文为生育政策作用的评估提供了新的分析视角,在关注政策整体影响的同时,也应关注政策的结构性影响。
关键词:计划生育政策;收入不平等;基尼系数;人力资本
中图分类号:C9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4149(2017)01-0116-08
DOI:103969/jissn1000-4149201701012
收稿日期:收稿日期2016-05-15;修订日期:2016-09-20
作者简介:作者简介梁超,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博士研究生。
(英)Does Family Planning Decrease Income Equality?: Evidence from CFPS
(英)作者姓名LIANG Chao
(英)作者单位(Center for Economic Research,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 China)
Abstract:(英)摘要: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mily planning policy and childrens income inequality and finds that the policy decreased the inequality of childrens income. Empirical study shows that the policys effect is different between education levels group. Low human capital family and family from remote area suffered more influence because of stricter budget constraint. This study provides us new perspective for research about family
planning. In the future we could put more attention to the structural effect of the family planning.
Keywords:(英)关键词:family planning; income inequality; Gini; human capital
一、引言
收入不平等的产生和治理是经济学家最关注的话题之一,大量文献从各个角度寻求收入不平等的产生机制。皮凯蒂(Piketty)在《21世纪资本论》中指出在缓慢增长的经济体中,人口增长停滞或减少会造成社会阶层的固化,从而加剧社会收入不平等程度[1]。很多文献从家庭生育率视角研究收入不平等问题,他们从贝克尔的家庭生育子女数量质量替代理论出发,大都认为不同收入阶层的生育水平不同,高人力资本家庭生育较少,人力资本投资较多,相反的,低收入阶层生育较多而人力资本投资较少,人力资本的差异进一步固化了阶层间的收入不平等[2-6]。皮凯蒂强调遗产物质资本的作用[1],贝克尔(Becker)等人则强调人力资本的作用[2],但二者都认为生育水平在阶层收入分配演化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有研究使用我国数据发现计划生育政策虽然提高了子女的人力资本水平,但兄弟姐妹数量减少导致的社会资本下降抵消了人力资本水平提高的正面作用,计划生育并没有带给子女更高的收入水平[7]。既然生育水平在社会收入分配中具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那么我国30多年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对收入不平等有怎样的影响?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通过决议,宣布全面实施二孩政策,与此同时,国内对计划生育政策效果的评估仍主要集中在宏观视角上,微观家庭视角的研究不多,尤其是对生育政策异质性影响关注不多。实际上,对生育政策变迁影响的评估,不仅需要宏观层面上人口结构、人口红利视角的分析,也需要从微观家庭视角进行更全面的研究。
廖佩菊研究独生子女政策对宏观经济的影响,从理论上分析了政策放松可能带来的异质性影响,分析发现政策放松对不同技能水平的劳动力影响不同,具体的,他认为放松政策会导致低技能水平阶层收入下降,而高技能水平階层收入增加[8],这提示我们计划生育政策对不同阶层可能存在着异质性作用,但他并未使用数据进行检验。
基于文献的梳理,本文初步发现,不同阶层面临的收入约束不同,而数量质量替代在不同阶层间存在明显的差异[9],低收入阶层面临更严格的收入约束,所以计划生育政策可能对低收入阶层作用更大;此外,数量质量替代也与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10-11],发达地区的公共教育系统比较完善,而对于偏远的落后地区,生育政策对于子女人力资本的提高作用更大。生育政策在这两方面的异质性作用,可能会降低子代收入的不平等程度。
二、更进一步的文献分析与理论分析
关于子女人力资本投资和收入不平等的文献可以追溯到贝克尔和托姆斯(Tomes),他们发现家庭在对子女进行人力资本投资时,如果面临着收入约束和不完善的资本市场,子女的人力资本在很大程度上会受到父母的影响,从而进一步影响到他们的工资收入[12]。在此基础上,达汉(Dahan)等人开始考虑不同阶层的生育选择,模型分析发现,初始贫穷的家庭和富裕的家庭对子女的人力资本投资行为不同,贫穷阶层因其较高的生育水平在总人口中占比越来越多,导致更大的子代收入不平等[13]。加勒(Galor)等从不完善的资本市场出发,认为由于不同收入阶层家庭的人力资本投资能力不同,他们的长期收入最终收敛到不同的均衡水平上[14]。克莱默(Kremer)和陈熙恩使用跨国数据研究发现不同收入阶层间生育水平显著不同,收入不平等程度越高的国家不同阶层间生育水平差异越大[4-5]。不存在生育政策干预时,家庭自主的选择可能导致不同阶层收入差距的扩大,那么计划生育政策是否会影响收入不平等呢?
贝克尔和刘易斯(Lewis)开创性地提出家庭生育的数量质量替代理论[2],这也是我国实施计划生育的理论基础:通过减少家庭生育子女数量,提高子女的质量。李宏彬等人使用双重差分的方法证明了独生子女政策对于我国生育水平下降的显著作用[15]。然而,近年来关于数量质量替代理论存在着一些争议。安格里斯特(Angrist)等人在使用多个工具变量解决内生性问题后,并没有发现生育子女较多的负面效应[9];布莱克(Black)等发现在控制子女出生的顺序后,并未发现数量与质量之间显著的替代关系[16];
楠筠(Nancy)等使用中国数据发现,拥有第二个子女会提高第一个子女的入学率,她认为这是子女抚养上的规模效应所形成的[17];谢伊(Shea)使用美国数据发现父母的财富状况与子女的人力资本积累水平之间并没有显著的关系[18]。但是,李宏彬等和罗森茨维格(Rosenzweig)、张俊森使用中国数据发现子女数量多会显著降低他们的人力资本积累,而在公共教育系统落后的区域这种效应更为显著[10-11]。
莫斯塔德(Mogstad)和维斯瓦(Wiswall)研究发现数量质量替代理论存在着倒“U”型的非线性关系,对于较小规模家庭和较大规模家庭存在更为显著的数量质量替代关系[19]。这些文献之所以没有得出一致的结论,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所用样本分别来自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两类国家中家庭面临的收入约束远远不同[20],因此数量质量替代的效应是不同的。在一个国家内,不同阶层的收入约束显著不同,那么计划生育政策对不同阶层的影响是否会如上述研究那样存在显著的差异呢?廖佩菊通过理论模型分析发现如果放松独生子女政策则会有利于高人力资本阶层,他们的生育水平和工资水平不会受到显著的影响,而低人力资本阶层的福利则会因生育水平的上升而下降[8],这从理论上说明了生育政策影响的异质性。
理论上,在收入水平较低且资本市场不完善的前提下,生育政策通过减少子女数量提高了子女的人力资本。高收入阶层家庭,本就更偏好子女的质量而非数量,相比低收入阶层,他们受到生育政策的影响更小,强制性生育政策的存在,使得高收入阶层和低收入阶层家庭生育子女的数量趋向一致,子代的人力资本水平差异也会因此而缩小,进而降低了子代的收入不平等程度。根据以上的文献和理论分析,本文使用CFPS 2010年数据,基于村居间差异的生育政策规定,首先验证生育政策是否通过影响子代人力资本降低了他们的收入不平等程度,然后对具体微观机制进行验证,考察生育政策对不同阶层家庭和不同地区家庭子女人力资本和收入水平的异质性作用。
三、生育政策与村居内收入不平等
本文关注的生育政策对收入不平等的影响,部分刻画了村居层面上受到计划生育政策影响的群体之间的收入不平等程度与该村居实施的生育政策之间的关系。所用数据为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2010年数据。该调查数据包括个体、家庭、村居层面,调查数据覆盖635个村居(其中城镇308个,农村327个),村居问卷中有两个问题是关于计划生育政策的,一個是“您村的计划生育政策是一个家庭允许生几胎?”,另一个是“您村如果一户人家中没有儿子的话,最多允许生育几个孩子?”,根据这两个问题识别出来当地执行的计划生育政策标准,而且,村居层面上的调查也准确地反映了村居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力度,避免了以往仅仅使用省市层面政策研究的弊端。
对于第一个问题“按照计划生育规定每个家庭允许生育的子女个数”,有“1、15、2、3及以上”四个选项(不适合和不知道设置为缺省),将生育政策规定的允许生育子女数量作为解释变量。从村居层面考察政策与村居收入不平等程度的关系,采用如下的线性回归模型:
Yj=β0+β1fer_planj+β2X+ξj(1)
被解释变量Y为村居收入不平等程度,即村居收入基尼系数,主要解释变量ferplan为生育政策规定允许生育的子女数量,假设其影响是线性的
这样设置是为了避免使用过多的虚拟变量组,因为回答15和3以上的村居(村庄)太少。。控制变量X包括可能影响到村居收入的自然地理、社会等因素,包括:是否自然灾害频发区、是否矿产资源区等。
为保证机制识别的准确性,使用受到生育政策影响的个体样本,仅选取1980年之后的出生样本,此外为防止移民样本带来的噪声,限定样本户籍必须在本区县,计算出每个村居成年样本的收入基尼系数,以此作为村居内收入不平等的衡量[21],考察村居基尼系数与计划生育政策之间的相关关系和逻辑机制。
子代的差异可能来自父母辈的差异,因此也计算出父亲、母亲受教育水平的基尼系数,放到控制变量X中。
因为家庭生育数量和子代的人力资本积累是生育政策作用影响子代收入水平的重要机制,这里也考察生育政策对这两个变量基尼系数的影响,以验证该机制。回答生育政策规定的村居共有395个。表1报告了相关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表2报告了回归结果。
表2中,回归1、2、3展示生育政策对家庭生育子女数量和人力资本积累的影响。回归1显示,控制了父母教育
基尼系数、城乡以及衡量村居发展水平的人均收入及其平方项等变量后,发现生育政策与村居教育不平等之间有显著的关系,
政策生育数量越多的村居,村居内个体受教育基尼系数越大,也即教育不平等程度越高。回归2
控制平均子女数量后,生育政策的系数值不再显著,这说明生育控制是通过影响家庭生育子女数量影响到子女的人力资本水平的。回归3则展示了这种关系,即生育控制越宽松的村居,家庭生育子女数量越多,结合回归1可以看出,不同的生育政策形成了村居内教育不平等程度的差异,生育控制越宽松,村居内子代人力资本水平不平等程度越高。回归4、5、6展示本文的主要结论——生育政策和收入不平等之间的关系。回归4控制住其他可能影响村居内收入不平等的因素后,村居内教育不平等对收入不平等有着显著的解释能力,这源于人力资本对个体收入至关重要的作用。回归5显示,生育政策越是宽松,村居内的收入不平等越严重,控制住父母受教育
水平不平等程度时,正相关的关系依然显著存在。回归6控制村居内教育不平等时,生育政策的作用不再显著。根据前面的分析,可以判断宽松的生育政策下高收入阶层和低收入阶层的生育子女数量在选
择上分化更大,造成子代之间人力资本水平的差异,进一步导致子代收入不平等程度的上升。
四、机制考察:基于异质性的分析
计划生育政策有助于降低村居内部的收入不平等,但具体的机制是否如前面文献分析所提到——不同阶层受到政策影响的作用存在差异?本文从个体层面考察不同阶层其子代的人力资本和收入水平如何受到政策影响。这里主要针对两个维度进行考察:父亲、母亲人力资本对子代的影响如何随政策
变化而不同,不同发展程度的地区如何面对个体因差异的生育政策而表现出异质性,这里以当地距省
会的距离来衡量其发达程度。回归中使用交叉项考察异质性作用,模型设定如下:
Yijl=β0+β1fer_planj+θ(fer_planjZijl)+β2X+∑λlcountyl+ξijl
(2)
在
家庭代际传递中,生育政策通过干预父母的生育决策,进而影响到子代的教育水平和收入水平。不同阶层家庭面对生育政策的反应不同,从而对子女的人力资本和收入产生了差异性的影响。这里的被解释变量Y包括子女层面的教育水平和收入水平,前者以受教育年限衡量,后者采用月收入的对数值。主要的解释变量是ferplan与Z的交叉项包括父母教育和政策生育数量的交叉项、与省会距离的对数值和政策生育数量交叉项,分别放入回归进行考察。其他控制变量X有个体以及父母的相关人口学特征,包括个体性别、城乡、民族等。不同阶段的经济发展水平会影响人们的生育选择和人力资本水平,尤其后者会受到义务教育政策的影响,所以控制住子女出生年份虚拟变量,避免此类不可观测因素的干扰。地区虚拟变量控制到县级而不是省级层面,主要基于以下三方面考虑:一是省内地区间公共教育资源差异较大,控制省级哑变量可能没法将省内区域差异的影响排除掉。二是因为基本的初等教育资源供给由区县财政负责[17],高中及以上的教育通过中考决定,全县内面临同样的竞争关系。三是没有理由和文献说明在一个区县内基本教育资源的分布会因村居生育政策执行力度的差异而有所差别。汉纳姆和帕克(Hannum & Park)发现人均教育支出在县区之间的变化较大,但在县区内部人群间差异很小,控制到区县可以消除不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带来的偏误影响[22]。最后,考虑到村居内不同个体随机扰动项之间的相关性[23],这里的回归都将标准误聚类到村居层面。
与前面相同,严格的生育政策只影响到1980年后出生的人群,这里使用的样本数据符合此要求。此外,
限制样本户籍都在本区縣。使用受教育年限衡量人力资本水平,目前仍未完成学业的样本也予以删除,这样最终有效样本量为2485,其描述性统计见表3。
关于异质性的数量质量替代理论文献主要包括两类,一种是数量质量替代效应在不同收入阶层间是有差异的[9],另一种是数量质量替代效应在公共教育供给水平不同的地区间表现不同[10-11]。这里分别对两种机制进行考察:一是生育政策对不同教育阶层子女人力资本和收入的影响,二是生育政策在不同地区家庭的影响。
1. 对子女人力资本的异质影响考察
受教育水平反映的人力资本对个体收入水平有着显著的影响[24],表4中回归1到回归3考察了子女人力资本受到的影响。回归1父亲教育与政策生育数量的交叉项系数为0118,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父亲教育对子女人力资本的影响作用随着生育政策差异而变化,政策越宽松,代际之间的正相关关系越大。反之,生育政策限制越严格,代际之间的影响越小,子代的人力资本差异会更小,从而促进人力资本平等。回归2母亲教育与政策的交叉项也显著为正,与回归1的结果类似。回归3省会距离与政策的交叉项显著为负值,说明生育政策越是严格,越有利于不同地区间的人力资本倾向于平衡。以上说明了计划生育政策对不同阶层和地区的异质性作用,该政策对于低人力资本阶层和地区的作用更大。主要原因可能是不同家庭面临的收入约束不同,低收入阶层的收入约束较大,生育子女的数量质量替代效应更强[9],同样的生育政策对他们的子女人力资本水平提高作用更大。
2. 对子女收入的异质影响考察
回归4到回归6考察了不同阶层、地区的子女收入水平如何受到政策的异质影响,以子女的月收入对数作为被解释变量。回归4中,父亲教育与政策生育数量交叉项的系数为005,在10%水平上显著,说明父亲教育水平对子代收入水平的提高作用随着政策执行力度变化而有所差异。生育政策执行越是严格,父亲对子女收入的正向影响越弱,说明子代的收入水平随着严格的生育控制而有所收敛。同样的,回归5中母亲教育与政策的交叉项也是显著为正,与回归4同样说明生育政策有利于缩小子代的收入差距,推动子代收入收敛。回归6中,到省会距离和政策的交叉项系数显著为负值,意味着计划生育政策有利于缩小不同发展程度地区子代的收入水平差距。在偏远落后地区,生育政策对于子女数量的减少和子女质量的提高作用更大,这与现有文献结论是一致的,因为落后地区的公共教育供给资源更少,这些地区的数量质量替代效应更大[10-11],从而使得计划生育作用更为明显。
五、结论及政策含义
与过去专注于生育政策宏观影响的文献不同[25-27],本文首次使用微观调查的CFPS个体和村居层面数据,对计划生育政策和子代收入不平等之间的关系进行考察,以问卷中不同村居的差异生育政策度量当地计划生育执行力度,客观评价了生育政策带来的经济效果。研究发现,生育政策通过限制
家庭生育的数量选择,使得不同阶层和地区家庭的生育子女数量趋向一致,降低了子代的人力资本不平等程度,进而抑制了他们的收入不平等。对具体机制的讨论证实了生育政策在不同人力资本家庭和不同发展程度地区间的异质性作用:父母教育水平越高,他们的人力资本对子女教育和收入水平的正向作用会随着更严厉的生育政策限制而有所减弱。同时,在越是远离省会的偏远落后地区,生育政策对子代人力资本和收入水平的提高作用越是明显。
基于以上的讨论,本文认为应拓展关于计划生育政策效应的相关研究。在过去人口年龄结构或人口性别结构视角的基础上,从微观视角上拓展对生育政策作用评估的研究,尤其是客观评估计划生育政策对不同收入阶层、发展地区以及城乡间的社会家庭个体选择的短期影响,并进一步从一般均衡的视角研究政策对宏观经济和社会的长期影响和结构性影响。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上,已经做出了全面放开二胎政策的重要决定,关于生育政策进一步的放松或者废立以及如何调整,是否应实行有差异的调整路径,都应建立在更加全面的研究基础上。在从
微观视角进行政策效果评估,关注政策整体影响的同时,也应关注政策的结构性和异质性影响,这是未来计划生育政策影响研究的努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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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