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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我国区域经济增长的制度要素解读

2017-02-14杨冬梅万道侠

理论学刊 2017年1期
关键词:区域经济增长制度变迁指标体系

杨冬梅,万道侠

(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山东 济南 250100;上海财经大学财经研究所,上海 200434)

影响我国区域经济增长的制度要素解读

杨冬梅,万道侠

(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山东 济南 250100;上海财经大学财经研究所,上海 200434)

区域经济增长离不开传统要素的投入,但是制度要素决定了有效的经济增长。以城镇化、市场化、对外开放、金融化及政府管制来表征制度要素变迁的显性构成,对我国宏观制度变量区域变迁的动态特征与空间特性进行的量化分析表明,各项制度变迁的实施与推进在地域上存在强度与深度的显著差异,东部沿海地区与西部地区的制度构成表现出明显的空间依赖性,中部地区则更多地体现了制度变迁的空间异质性。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制度创新对策主要有:减轻城市化压力,积极稳妥推进城镇化;加快市场化的改革进程,保持经济平稳健康发展;深化金融制度改革,提高资本配置效率;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的政策支持,缩小区域发展差距。 〔关键词〕制度要素;制度变迁;指标体系;区域经济增长

自新制度经济学理论问世以来,制度因素对区域经济增长具有重要作用已成为国内外学者的共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在经济快速增长的同时始终存在着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虽然改革开放之前,中国各地区之间由于初始资源禀赋的差异就存在发展不平衡的问题,但经济体制改革以来区域不平衡的加剧使我们在研究该问题时不得不考虑经济体制改革这一制度因素的影响。区域经济增长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核心内容,也是由集聚走向均衡的必经之路。那么,在当前供给侧改革的背景下,如何对影响中国区域经济增长的制度要素进行解读,如何对复杂的宏观制度变量进行量化进而研究其区域变迁的差异性并提出对策建议,是目前亟需解决的问题。

一、区域经济增长的制度阐释与制度要素度量

从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到新经济增长理论都认为,经济增长的直接原因主要是技术进步、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投入,而将制度要素排除在经济增长模型之外。新制度理论则认为,与其说经济增长的原因是资本积累、资源配置、技术进步等因素,倒不如说这些因素是经济增长的手段和结果,而制度才是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因为土地、劳动、资本只有在有效的制度安排下才能充分发挥其功效,促进经济增长。新制度学派尤其关注制度对区域经济增长的重要作用。美国经济学家奥尔森提出,不涉及制度就不可能解释区域经济增长率上的持续差异*Olson M.Big Bills Life on the sidewalk:why some Nations are Rich,and other Poor.Journal of Economics Perspective.1996,Vol.10:56.。因此,制度在区域经济增长中的作用正日益为经济学者所接受和认同。

(一)制度与制度变迁的经济学分析

古典、新古典及内生经济增长等理论都将制度要素看成是既定的外生变量,忽视了制度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因而难以对制度背景复杂的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进行理论解释。各国经济发展的事实证明,经济的增长是离不开制度这一变量的,因此,新制度经济学家们在原有的经济增长理论的基础上增加了制度因素分析,并提出了全新的观点——制度是经济长期增长的决定性因素。在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经济系统中,当某种外在性的变化传导至经济系统,就会促使现有的成本—收益结构发生改变。收入的变化会与现有的制度不相匹配,即现有的制度无法满足这种收入的实际变化,因此,必须改变现有的制度,通过新的制度来满足收入流的变化。这就是以诺斯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家的核心观点——制度要素决定了有效的经济增长*姚洋:《制度与效率:与诺斯对话》,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84~106页。。资本、劳动和技术并非经济增长的原因而是经济增长的本身,制度要素是经济增长的根本原因。

不同学派对制度有不同的界定,以凡勃伦、青木昌彦为代表的旧制度经济学派与比较制度经济学派强调制度与精神观念是相互联系的,人的主观观念产生了制度,制度反过来影响或制约着人的主观观念,因此这种“制度”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抽象概念,它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的生产生活。以诺斯为代的新制度经济学派则强调制度是人为的行为规则,诺斯将“制度”定义为追求主体福利和效用最大化的一种个人行为,是一系列被制定出来的规则、秩序、行为道德和伦理规范*道格拉斯·诺斯:《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杭行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3~6页。。同时,新制度经济学派认为,制度所决定的人们的行为规则会受到社会认可的正式、非正式的约束及实施机制的制约,这类“制度”的范畴不仅包括了人的行为道德及伦理规范,也包括了人们日常生活中形成的行为准则。新制度经济学派对制度的定义为多数学者广为使用,并将制度的定义扩展得更加完善和具体,强调制度是人为的行为准则并包括政治、经济与社会多个方面的行为。需要指出的是这类“制度”是一种静态的变量。

新制度经济学派是在“需求—供给”的均衡理论基础上对制度进行研究,认为当现有制度安排无法实现经济利益最大化时制度变迁就会出现。新制度经济学派也把制度变迁理解成一种制度创新或制度的发展。制度变迁的需求可以理解成人们对一种更高效率制度的需求,而这种更高效率的制度安排会给制度“消费者”带来更高的收益。当制度“消费者”在现有的制度安排下无法获得其潜在的利益时,“消费者”就会有改变现有制度安排的需求。制度变迁的供给可以理解成制度的“生产者”在制度变迁的收益大于其成本时所推动的一系列的制度改革,制度变迁的供给者可以是国家、政府,也可以是组织。制度变迁的需求与供给都是影响制度变迁的因素。诺斯指出只有当制度变迁的供给与需求相一致时才会产生制度均衡,其实现条件是制度供给者的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可见,制度变迁是一种制度创新及发展的过程,是一种新的效率高的制度安排对旧的效率低的制度安排的一种替代。我们所研究的制度变迁是属于正式制度的范畴,它不包含人们观念意识下的制度,基于此,制度变迁在实证研究中比制度更容易量化。因此,本文将制度变迁作为宏观制度变量的代理变量进行分析。

(二)影响区域经济增长的制度要素度量

“制度变迁”是制度的变革和创新,它是一种制度安排对另一种制度安排的取代。现实研究范畴内并不存在这样一个独立的变量,本文旨在找到能够近似描述整体制度变迁的重要经济变量,作为宏观制度变量的一系列代理变量。从我国改革开放的实践来看,中国经济体制下的制度变革对经济增长具有重要意义,比较有代表性的制度变革有企业市场化改革、对外开放、金融深化、城镇化改革、政府规制的完善等等。当然,以上制度变迁变量的选取只是我国经济体制一些具体的制度改革,它们不能表征我国制度变迁的全部。即便如此,我国经济增长变化均可以从以上经济体制的变化中找到制度性解释,因此,以上经济体制的变化能够反映我国总体制度变迁的强度。

大多数学者研究的指标主要集中于所有制结构、市场化程度、政府干预程度和对外开放程度等几个指标上,本文基于经验文献和现有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背景,主要从以下五个方面来选取指标:(1)市场化变量——市场化是实现资源充分合理配制,以效率最大化为目标机制;(2)城镇化变量——城镇化是指农村人口向城镇人口转变的过程,而城镇化进程伴随着农业向工业和服务业的转变、人们生产生活方式的转变;(3)对外开放变量——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高低还与改革开放大环境有关;(4)政府管制变量——政府通过投资影响资源配置,通过产业政策影响地区经济结构,通过财政、行政和法律手段调控贸易政策,进而影响经济主体的决策;(5)金融化改革变量——金融机构可以为经济活动提供资金支持,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的生产率效应也表现出不同的作用。基于此,我们从五个方面得到以14个指标为基础的宏观制度变量的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宏观制度变量的指标体系

二、制度要素的区域变迁差异

本文以1978年以来我国31个省市区作为研究样本,考察我国宏观制度变量的区域变迁动态特征与空间特性,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人口统计年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和《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

(一)制度要素区域变迁的时序差异

1.分类制度变量区域差异的动态演变。基于以上指标体系,本文首先计算出1978年以来我国31个省市区各方面的二级指标,然后采用专家咨询法对制度变迁变量的二级指标赋予其权重,进而计算得到各方面的一级指标。根据以上测算方法,我们得到1978年以来31个省市区5个方面的宏观制度变量,计算结果表明,不同地区制度变迁代理变量的取值存在较大差异,表明各项制度变迁的实施与推进在空间地域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我国城镇化改革的程度与深度呈现不断加剧的态势,东部地区城镇化水平显著高于中西部地区,这主要是因为东部地区经济水平优势和地理区位优势。自我国进入城镇化为主的经济体制改革阶段,劳动密集型的轻工业就开始得到迅速发展,即使在东部沿海靠近大城市的农村地区,那些大量具备原材料优势的乡镇企业也会迅速聚集,并在农村地区形成了众多小城镇。这种城镇化的跨越式发展促进了东部地区城镇化水平的提高。

我国市场化水平总体上是在波动中逐步提高的,其中1992年之前东中西部地区市场化水平相当且进程相对缓慢,1992年之后各地区市场化水平显著提高。这是因为改革开放之初非国有企业的比重较小,国有企业的市场化虽已起步,但步子却不大且未能产生明显的影响。1993年至今国有企业进行了现代企业制度改革,市场化进程进一步加快。近几年来,中部地区市场化水平已逐渐趋向东部地区,东部地区市场化改革起步早、速度快,但会受到资源及其他要素的限制,可能其改革水平达到瓶颈,而中部地区市场化的发展空间还很大。

我国对外开放水平主要取决于东部地区,中西部地区相似且水平远远低于东部地区。东部地区对外开放水平总体上提高但存在波动。形成这种差异的原因无外乎地理区位因素和政策因素。改革开放以来,政府为了发挥东部沿海地区区位优势而实施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但近年来东部地区对外开放水平有持续下滑的态势,这是因为各种优惠政策相继取消及各级地方政府在引资过程中产生的恶性竞争导致效率低下。

我国金融深化改革的程度东部与西部地区相当,均高于中部地区。这可能是因为为了加快西部地区基础设施建设、优化生态环境,西部地区金融机构不断支持本地区的结果。与其他制度变迁变量相比,西部地区金融深化改革虽然略显滞后但也表现出强劲的增长态势。

我国财政支出占GDP比重的发展趋势基本符合“瓦格纳法则”,即财政支出占GDP比重随着人均GDP的增长而上升。不过我国也表现出特殊性。在1996年之前财政支出逐年增多,但由于其增长速度慢于GDP的增长速度,导致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一路下降,从1996年后才开始回升。总的来说,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曲线走势自改革开放后呈现出先逐年下滑而后又逐年回升的特征。具体而言,西部地区的政府干预要明显大于东中部地区,西部地区经济水平较为落后,政府分配资源权力约束较大,市场化程度低。与之相反,东部地区市场化程度高,政府干预程度也较小,因此财政支出比重也较小。

2.综合制度变量区域差异的动态演变。虽然以上宏观制度变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我国制度变迁的强度和深度,但为了反映我国制度要素的整体状况,需要将这5个一级指标合成一个综合指标,本文称之为制度要素指数。

计算制度要素指数的数据均来源于1978年以来31个省市区的各分类制度变量数据。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来确定每个制度变量的权重(方差贡献率),计算得到制度变迁综合指数。这样求得的累计方差贡献率为100%,综合指数与原来指标相比没有任何信息的丢失。本文用SAS 9.1软件作主成分分析,由于主成分分析是对原始数据标准化后所有得到的综合指标存在负数,而实际制度变量是不存在负数的。本文参考廖进中等的研究*廖进中、韩峰、张文静、徐荻迪:《长株潭地区城镇化对土地利用效率的影响》,《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0年第2期。,采用3σ原则对综合指数运用坐标平移方法以消除负数,整理出我国31个省(市、区)的制度要素指数。为了能够清楚了解制度变量在各省(市、区)具体空间分布演变,本文选取不同时间的31个省(市、区)的制度变迁总指数作为分析样本,利用Geoda软件作出三个时间段上(1978—1991,1992—2001,2002—2014)的制度变量(制度要素指数平均值)空间分布四分位图,以观测我国制度变迁空间动态演进趋势(见图1)。

从3个时间段来看,我国制度变迁进步指数年平均总量显著提高。1978—1991年时间段,我国制度要素指数年平均总量最大值为3.764,而到2002—2014年则上升到5.589。我国31省(市、区)空间位置在所选取的三个样本时间段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第四梯队代表制度水平最高的省份大都聚集在东部地区,有东部沿海的广东省、浙江省、上海市、江苏省及东北地区的辽宁省。只有山东省和福建省波动比较明显,比如福建省先是由第三梯队上升到第四梯队最后又回到第三梯队水平。第三梯队变化比较明显,且集聚程度不高。在第一时间段内主要集聚在东中部地区,继而开始扩散,至第三个时间段分布在东北的黑龙江省,东部的河北省、中部的山西省及西部的重庆、新疆等。第一和第二梯队代表的制度水平较低的地区主要分布在西部地区及中部欠发达的地区。这与事实也是相符的,说明我们得到的制度要素指数具备合理性和现实特性。

(二)区域制度要素的空间异质与空间集聚

在空间统计分析中,空间位置存在空间异质和空间依赖两种性质。Anselin将空间异质性(空间差异性)定义为每个空间区位上的事物和现象都有别于其他区位上的事物和现象的特点;将空间依赖(空间关联)定义为观测值及区位之间的一致性*Anselin, Luc. Geographical Spillovers and University Research: A Spatial Econometrics Perspective, Growth and Change, Gatton College of Business and Economics, University of Kentucky, 2000,31(4).。这种空间关联意味着观测值在空间上并不是随机分布,而是因某种空间作用在地理上呈现一种集聚,不同地区之间观测值表现出交互或者溢出。因此,有必要从空间维度方面分析我国制度变迁的差异问题,以克服传统统计方法忽略空间影响的不足之处。

为了检验我国的制度变迁在地理空间上的相关性,即是否存在空间依赖特性,本文利用Geoda10.2软件计算出我国1978年以来省际制度变迁进步指数的全局Moran指数。该指数越接近1,表明具有相似属性的集聚效应就越大,内部空间差异性就越小;Moran指数小于0表示负相关,该值越接近-1,表明具有相异的属性集聚在一起的程度越强,此时空间差异性较大。图1是我国制度变迁指数的全局Moran指数趋势图,可以看出,1978年以来我国制度变迁指数的Global Moran's I均大于0,表明我国的制度变迁具有空间依赖性或空间集聚性(正的自相关性),并且除了个别年份(1979年)以外各年的Moran指数对应的p值均小于0.05,即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我国制度变迁的空间分布并非随机分布而是呈现显著相似属性的集聚效应,制度变迁水平较高的省(市、区)相对地趋于较高制度变迁水平的省(市、区),反之亦然。我国制度变迁的集聚效应整体波动性较为明显,1984年以前波动性较大,1984年以后虽有波动但整体上存在减弱的态势。这也说明我国制度变迁的总体集聚效应下降,其空间差异性则存在增大的态势。需要指出的是这一结论是针对省际尺度而言的,是省(市、区)之间空间差异平均意义上的增大,与其他尺度上空间差异的缩小并不矛盾。

图1 我国1978—2014年省际制度变迁总量的Global Moran's I趋势图

三、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制度创新对策

基于上述分析,可知制度改革与创新对于我国经济发展具有特殊意义,要想实现我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保持稳定高速的经济增长,就必须努力克服现有低效的制度,构建有利的制度环境。只有在有效的制度下,生产要素才能更加合理有效地发挥其资源配置能力,经济水平才能稳定持续地增长。

(一)减轻城市化压力,积极稳妥推进城镇化

城镇对于各要素尤其是非农业人口的承载空间有一定的限度,当达到一定程度时,随着各要素的集聚和规模的扩大,城镇化的正向边际效应就会逐渐减小。因此,我国在推进城镇化的进程中不能盲目追求数量的增加,而要注重质量和城镇化模式的选择,合理规划城镇的行政区划。行政区划调整对推进新型城镇化战略而言,是有效的制度供给*杨有才、潘妍妍:《城镇化过程中的行政区划空间演进及其经济效应研究》,《理论学刊》2016年第4期。。构建符合中国发展规律、具有中国特色的城镇化格局——以城市群为主体、区域中心城市为依托、县域中心城市为支撑、小城镇和新型农村社区为基础,促进知识资本、先进技术、高端服务业等要素在城镇的合理流动和有效集聚,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充分发挥城镇的发展与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

(二)加快市场化的改革进程,保持经济平稳健康发展

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市场化改革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也越来越大。市场化改革能够为中小型企业提供巨大的自由发展空间,极大地提高生产力,从而能够快速提高经济增长的速度。在国有经济大规模的改革之后,我国经济呈现出快速增长态势,但最近几年这项改革进行到最大的几家国有企业就停滞不前了。我国经济要实现向集约型增长方式转变,今后仍应将市场化改革作为重点。具体而言,首先应稳步推进要素市场改革,完善要素市场交易平台建设,提高要素市场交易的透明度。其次应加强对垄断性行业的管制,适当降低这些行业的市场准入门槛,推动市场竞争机制发挥实效。最后应减少政府的过度干预,消除国企与民企在信贷使用、市场准入等方面的差别待遇,让市场充分发挥作用,推动资源配置实现效益最大化和效率最优化。

(三)深化金融制度改革,提高资本配置效率

资本配置效率的持续改善受到经济体制的制约尤其是金融体制的制约。当前各地区资本配置效率差异己成为影响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原因,要想提高资本配置效率必须加快金融制度改革。我国东、中、西部地区金融制度的改进和创新始终是促进其经济增长的有利因素,但不加控制地金融深化会使更多金融资源流向经济发达地区,从而导致我国区域经济增长差距的进一步扩大。因此,中央和地方政府应鼓励经济发达地区与欠发达地区金融机构加强合作,发挥发达地区高效金融体系的示范效应,给予经济欠发达地区更多政策优惠,使其经济水平快速提高,尽快消除其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门槛效应”,提高资本配置效率。

(四)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的政策支持,缩小区域发展差距

诚然,制度变迁的推动作用能否有效地发挥还与当地已有的资源禀赋条件相关,东部地区较早地形成了良好的资本资源、人力资源以及经济资源,使其能够实现较好的资源配置,再加上有利的制度环境,因此东部地区经济增长水平遥遥领先。然而,西部地区在初始资源禀赋就不利的条件下,有利的制度改革和创新尤为重要。因此,对于中西部地区的发展来说,中央政府应制定相应的制度改革与扶持政策,对于效果好的政策应大力推广实施。同时,鼓励部分经济发达地区的地方政府和企业要从大局出发,在区域经济均衡发展中勇于承担责任,将部分经济资源尤其是人力资本与技术资源向中西部地区转移,尽可能地消除中西部落后地区的技术瓶颈与制度变迁障碍,为资本配置和技术效率的提高提供良好的政策支持,推动中西部经济乃至全国经济的均衡发展。

[责任编辑:昭 卓]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我国区域经济增长的制度影响与空间计量研究”(项目编号:12BJL065)的阶段性成果。

杨冬梅,女,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博士生,山东财经大学统计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理论及计量方法应用;万道侠,女,上海财经大学财经研究所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城市及区域经济。

F061.5

A

1002-3909(2017)01-006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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