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典小说《水浒传》看到的商人形象

黄大治

摘 要： 重读了《水浒传》这古典小说，发现它除了能展示高超的战争艺术外，还描绘了众多人物，其中就有各种类型的商人。这些人先是商，后却亦商亦寇，没有用自己的经商智慧和财富增强当时朝代的综合国力，也没有用积累的资本发展技术和生产，更没有也不可能形成像今天更发达的资产阶级，从而建立神话般的商业帝国，在杀人放火攻城毁市的同时毁灭国家基础。除了他们在战争中的高超战术外，我们还能从书中的人物身上感悟到商人的巨大的社会作用。

关键词： 《水浒传》 商人形象 社会环境 社会作用

小说是以塑造人物为中心，通过故事情节的叙述和环境的描写反映社会生活的一种文学题材，《水浒传》在文学形象的塑造上不再是忠即大忠、恶即大恶的类型化的人物，开始有了典型性的人物形象。将各自的人物形象和性格具体地刻画，描绘出“鲁达之阔，杨志之正，李逵之真，柴进之良”[1]，各有各的特色。金圣叹这样评论：“鲁达自然是上上人物，写得心地厚实，体格阔大。”李逵是上上人物，写得另是一样气色。一百八人中，真是算做第一快人，心快口快。

一、形形色色的商人形象

《水浒传》中有描述谋财害命又仗义疏财的人物。从人性角度看，他们的行为极端残忍，是十足的歹徒。如开酒店的旱地忽律朱贵，十字坡的张清孙二娘夫妇，他们身份不再单一，既是店家又是间谍，既是英雄又是歹徒，他们在干这样的营生：“但是客人到此，无财帛的放他过去，有财帛的来到这里，轻则蒙汗药麻翻，重则登时结果。”他们表面上开着酒店，实际专门劫掠钱财，为山寨提供资金。张清他们虽谋财害命，但又有着仗义疏财、扶贫济困的优点，这是他们水浒英雄的闪光点。如武松大闹飞云浦来到这里后，他们为他找安身去处，给他盘缠，怕他被公差认出，巧妙地将他打扮成头陀，还劝其酒要少喝。书中写谋财害命的商家还有王婆，至于西门庆害人不是谋财主要是贪色，加上这个人物《金瓶梅》中把他描绘得更形象具体，大家再熟悉不过，这里就不描述。王婆表面是开茶馆的，其实像她自己说的：“三年前六月初三下雪的那一日，卖了一个泡茶，直到如今不发市，专一靠些杂趁养口。”“老身为头是做媒，又会做牙婆，也会抱腰，也会收小，也会说风情，也会做马泊六。”[2]这个人自己称什么都会，就她最能说明什么是“最毒妇人心”。可害人终害己，这个善于察言观色、工于心计、毒如蛇蝎、谋财害命的妇人终于落个“吃一剐”的下场。说起毒妇人并非偏见，当代也有，也许商人赚钱的道路有千万条，但谋财害命的手段均为人们所不齿。“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法律终将会惩罚他们。

书中描写的商人还有在沧州和妻子勤勤恳恳地开着茶酒店的李小二；有安分守己却是充满悲剧性的商贩——武大郎；更有和武大捉奸这种爱管闲事且精于算计见钱行事在盘算一番：“这五两银子，如何不盘缠的三五个月？便陪侍他吃官司也不妨”的郓哥；在潘家酒楼上还有一个吃里爬外，既为虎作伥：“小人的房钱，昨夜都算还了，须欠郑大官人的典身钱，着落小人身上看管他哩。”又欺软怕硬：“被打下两个门牙后，还不死心，包着头又要去报信儿，可见到鲁达那个硬茬儿坐在那里时，只能远远地站着”的店小二等。

二、具体的社会环境

小说要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我们读《水浒传》，除了生动的故事情节，还要学会从文学的角度去了解作品描写的环境。“一个不朽的艺术典型形象都是在典型环境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3]。下面我们看看水浒商人的社会生活和所处的环境。

社会环境：宋朝统治者用杯酒释兵权转而采用重文官和害怕人民起义的守内虚外的政策，导致官僚机构不断庞大，官吏和军队数量众多，“冗兵”、“冗官”和、“冗费”的财政开支越来越大。为了获起丰厚的财政收入，宋朝比较重视商业活动和海外贸易，开始“置市以通有无”。宋朝让城市的小商人的商业活动范围扩大，从而出现众多的城市和市民。市民阶层的扩大，生活需求也扩大，众多物质的需求需要众多商人运转，众多的商人应运而生，同时扩大商人阶层。商业的繁华导致商人的众多，从《水浒传》中第72回就有描述东京商业繁华的：“转过东华门外，见酒肆茶坊，不计其数。”[4]在《水浒传》中用“怎见得、道是、但见、诗曰……”等写出当时街市繁华的具体环境。

商人上梁山的原因：商业的蓬勃发展引起宋王朝对赋税的重视，苛捐杂税加上众多贪官污吏的胡作非为、巧取豪夺、残酷迫害等原因，终于引起人民的反抗。《水浒传》中写道：“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在“官逼民反”的社会生活大旗下，商人们也无法独善其身，即使当时商业的繁荣也没法让商人安居乐业，反倒有那么多的商人在偶然的事件中产生仗义疏财、共聚梁山的意识，不断加入梁山英雄好汉队伍中，在梁山周围亦商亦寇。那他们上梁山后起到了什么社会作用呢？

三、社会作用

他们是物质的流通者：“远养遍关节，深利穷海陆”，正是商人们从商生活的写照。是他们让不产盐的有盐吃，不种茶的有茶喝，让天下的物质得以交换流通，这是他们起到的最主要的社会作用。他们商人上梁山后也没被闲晾，《水浒传》中“金毛犬段景北地买马”和杨林、石勇去遥远的北地采购山东梁山没有的物质——马匹，不怕被官方看中没收的危险，弄回数量较多的马匹来到梁山。

他们是后勤的供应者：梁山的商人他们开着东西南北四个酒店，除了负责打听声息、邀接来宾外，用“劫富济贫”的旗号，不时对富有的人进行劫掠贵重财物，夺取大量的钱物，为他们自己提供赌博的来源，是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本钱。

他们是情报的收集者：世上没有纯粹的商人，商人也可能是间谍，这种商人已经在不同的场合充当多元的角色了，扮成亦商亦谍的现象就是在《水浒传》中的商人也有，如上文提到的开酒店的朱贵，既是英雄又是歹徒，既是开店的又是奸细。“时迁火烧翠云楼，吴用智取大名府”就是利用大名府元宵放灯时，打扮成商人和其他身份混入大名府的。

社会意义：《水浒传》作为一部小说巨作，有其非凡的社会价值和意义，首先取决于它艺术地反映生活的真实性的程度和深度。当外国人爱不释手捧着一部《水浒传》，将从中学到的知识用在现代社会生活。通过一部《水浒传》可以看出古代出现了商人。现代也有商人，将来还有商人。只要有分工，就会有商人，要认识他们有着其他要阶层不能替代的本质作用和其他社会功能，他们有着逐利的本性。一部《水浒传》让我们看出，直到今天各种商人依然有善良和奸恶之辈。商人有本分型的，有唯利型的，有义中取利的，更有心凶命穷的。从这些商人身上我们得到启迪：不以从商为耻，充分发挥商人的本质作用和其他特长，摒弃自身阶层的缺点，特别在经济全球化，信息和交通特别发达的今天，国人在商业贸易争端中总遭起诉落败，应该学会用古代商人的智慧和他人打交道，避免自身的损失，争取最大的利益，更好地发展我国的经济，给中国的经济建设带来生机和活力。

参考文献：

[1]吴越.《品水浒》东方出版，ISBN978-7-5060-3038-0，2007年.

[2]马玉琴主编.《二十五史`宋史》吉林摄影出版社，ISBN7- 80606-501-6/K，脱脱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