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用学视域下《红楼梦》茶文化翻译

顾琳

（周口师范学院，河南周口 466001）

语用学视域下《红楼梦》茶文化翻译

顾琳

（周口师范学院，河南周口 466001）

中国的茶文化意蕴丰富，内涵深广，是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红楼梦》作为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同样包含着浓烈的茶文化。但因为茶文化的庞大和繁杂，造成《红楼梦》茶文化翻译的失准。语用学作为研究语言运用的科学，它不但考虑语言使用者的关系，还会分析听话者对语言的接受和反应。正因为这样的特点，它可以作为《红楼梦》翻译的策略。运用语用学翻译策略，可以将《红楼梦》中出现的茶名、茶具和茶水进行翻译，使之既符合接受者的接受习惯，也最大限度原汁原味地呈现中国的茶文化。

《红楼梦》；语用学；茶文化

《红楼梦》作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气魄宏达，内涵丰富。不论是诗词歌赋，建筑音乐，都凝聚着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当然，对于中国优秀的文学作品，应该将其翻译到国外使之成为全球共享的精神财富。然而，在翻译过程中却因为中西文化的差异，造成诸多文化用语不能准确地翻译，甚至出现偏差。因此，需要寻找适合《红楼梦》的翻译策略，这不仅有利于《红楼梦》的传播和发展，同时也是中国文学走向世界的必由之路。

1 《红楼梦》茶文化语用学翻译的可能性

任何文学作品都是以母语写作完成的本土作品，但由于其中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便产生了翻译和转化的必要，这便是翻译学的任务。翻译学研究的主要是翻译者如何转化原来的作品，并在自己理解上对作品的重新组合和建立。因此，优秀作品的译本不再仅仅是作家的个人创作，中间也蕴含了译者的艰辛和努力。语用学则是研究语言运用的科学，它不但考虑语言使用者的关系，还会分析听话者对语言的接受和反应。所以可以看出翻译学和语用学都是研究语言运用和理解的科学，这就给语用学在翻译作品中运用提供了极大的可能性。然而语用学作为一种思路和策略，并不能直接对文本进行翻译。因此，在对《红楼梦》的茶文化进行翻译和转化时，并不是直接使用语用学观点进行直译。语用学视域，是在传统翻译的基础之上，加入语用学的思想和标准，使得翻译更适合接受者和阅读者，使翻译更加精准、无误。因此“就翻译策略而言，可运用语用学等效（pragmatic equivalence）翻译解决跨文化交际问题。”[1]由此看来，语用学完全可以使用在《红楼梦》的翻译之中。当然对于《红楼梦》中诸如指代的事物在翻译的过程中相对是比较容易的，因此也不需要语用学视角。但对于《红楼梦》中的茶文化却大有裨益。众所周知，中国的茶文化博大精深，有着悠久而漫长的发展史。《红楼梦》中的茶文化，正是在吸取了中国众多茶文化基础上的凝聚和升华，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集合和结晶。这种带有文化背景和历史底蕴的茶语言，在翻译过程中便会存在众多问题和意见。所以，以语用学视域去观照《红楼梦》的茶文化便走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这对于《红楼梦》中茶文化的翻译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有利于红楼文化和中国茶文化在世界的传播和发展。

2 语用学视域下《红楼梦》茶文化翻译现状

《红楼梦》作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在中国文学史上影响深远。曹雪芹也是深谙中国茶文化的大师，因此在《红楼梦》中也有众多茶文化的描写。但由于中西文化的差异，在翻译中国茶文化时，很难将茶文化翻译得让接受者容易理解。因此，使用语用学策略便可以较大程度减少对茶文化翻译失准的现象。然而，就目前对《红楼梦》的翻译来看，使用语用学视域的却少之又少，因此需要大力推广，使得更多的翻译策略运用在《红楼梦》的翻译，将中国文化传向世界。

2.1 《红楼梦》中的茶文化

《红楼梦》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集成，可谓无所不包，意蕴庞大。茶文化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同样进入了曹雪芹的创作视野。中国茶文化与西方茶文化有所差异，无论从饮用、用途和内涵都显示出中国特色。当然这种带有浓郁中国特色的茶文化便进入了《红楼梦》的文本之中。以一百二十回《红楼梦》为准，总共有是一百一十二回与茶相关。可以说《红楼梦》通篇都渗透着中国的茶文化。这样密集详细地介绍中国茶文化的小说，在中国是不多见的，因此《红楼梦》中潜藏着中国深层次的茶思想和茶内涵。

2.2 茶文化的语用学视角

在普通的翻译认知中，翻译的首要要任务是译者尽可能的保留原意。但对于两种语言和两种文化之间要实现原汁原味的保留是极其困难的。这种翻译必须保证信息发送者和信息接受者的接受环境相同。以茶文化为例，中国的茶与英国的tea必须是对等关系，然而事实上茶到了西方，语义扩大，已经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因此语用学认为，翻译不可能实现两种文化间的绝对相同语境，所以需要区别对待。中国的茶在汉语语境中有茶树之意，还有传统意义上茶的含义，同时也是饮料的称呼，并且又是油茶树。因此中国的茶在汉语中有四种含义。然而到了英语却成为了五种。一是茶叶；二是茶树；三是下午茶；四是传统意义上的茶，五则代指饮料（没有茶）。所以由于茶文化在西方语义概念的扩展，造成在对《红楼梦》进行翻译时不存在完全相同的语境。“认知语用学的关联理论认为，信息发布者接受的认知环境存在差异。”[2]因此需要使用语用学翻译策略，这既是文化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创新翻译策略的勇敢尝试，对《红楼梦》的翻译有着巨大的启示意义。

3 语用学视域下《红楼梦》茶文化翻译策略

中国的茶文化素来为文人雅士称道，“文士饮茶是一种雅趣，只有雅士才懂得饮茶。”[3]作为中国最富才情的小说家，曹雪芹当然也将茶文化如火纯青地运用到了《红楼梦》的创作之中。他不但自己创造出了具有强烈寓言性的茶名称—千红一窟，还对传统的茶具、茶水进行翔实得描写。可以说，《红楼梦》是小说版的《茶经》，中国的茶文化都细腻地呈现在了文本之中。

3.1 对茶名的翻译策略

《红楼梦》中的茶名称琳琅满目，如千红一窟、老君眉、暹罗茶等等。茶的统称是tea。但tea在英文中不仅仅有茶的含义，还有“下午茶”、“饮料”的意思，因此在用语用学视角进行翻译时，便需要区别二者的相似和差异，

对于中国茶文化的创新和开拓，曹雪芹可谓不遗余力。中国茶文化冲淡平和的个性与作者悲悯苍生的情怀相暗合，因此茶文化便在《红楼梦》中集中展现。在中国的茶类茶品中，并不存在“千红一窟”这一茶名，但是在小说《红楼梦》中却出现了“千红一窟”的茶名。这是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警幻仙姑给贾宝玉喝的茶。显然“千红一窟”有着典型的文化意蕴。它生长在遣香洞，是用各种花草烹制，因此已经超越了单纯茶的范畴。众所周知，“千红一窟”带有强烈的双关色彩，这也是曹雪芹的创作传统。“窟”通“哭”，所以这是一个带有悲剧性的茶名。在翻译时可以根据字面之意译为“Thousand Red Flowers in One Cavern”。这样的翻译略显中规中矩，然而如果使用语用学的翻译策略，破解信息发出者和信息接受者之间的信息环境，可以将其翻译成“Maiden’s Tears”。这样的处理既显示出了茶“水”的本质，同时又带有极强的文学性。

3.2 对茶具的翻译策略

中国的茶文化，不但注重对茶类茶品的要求，同时也有对茶具的讲究。在《红楼梦》中便有小盖钟和填漆茶盘、盖碗和小茶盘，还有茶筅。茶筅作为古代的一种调茶工具，也被曹雪芹赋予了独特的文化内涵。在《红楼梦》的第二十二回曾出现“茶筅”。但这一简单的调茶工具却不简单，它是元妃打赏兄妹的礼物。茶筅能够作为贵妃赏赐亲属的礼物，可见茶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也正因为中国的茶文化带有浓烈的文化气息，使得小小的茶筅成为了贵重之物。因此如果直接将其翻译成“a bamboo teawhisk”，虽可点明茶筅的材质，但却总没有点明其在文中的具体内涵。运用语用学的关联思想，可以将其译作“a bamboo whisk for cleaning teapots”，这样的处理不仅突出了茶筅的材料为竹子，更重要的是也点明了其本质属性。这样的翻译也更符合茶筅在文本中的意思和作者想要表达的文化内涵。

3.3 对茶水的翻译策略

早在陆羽时期，中国人便注重茶水对茶的影响，因此茶叶与茶水便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同样，在《红楼梦》中曹雪芹对茶水也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和表达。在《红楼梦》中出现的茶水有梅花雪水、陈年雨水等。梅花雪水是与妙玉息息相关的，一个懂茶之人在寒冬腊月，踏雪寻梅，只为沏上一壶好茶。这是妙玉对茶的喜爱，同时也折射出中国文人对茶的讲究。因此，梅花雪水带有曹雪芹的情感表达，充满着对茶文化的深情和眷顾。所以可将梅花雪水翻译成“melted snow that I collected from plum-blossom”，这既点明了茶水的来源是雪水，又点名了地点，给那些西方世界对茶水不讲究的阅读者以解释和帮助。与梅花雪水相比，陈年雨水便要普通了许多，但是在翻译时却也十分讲究。陈年雨水的情节同样与妙玉相关，妙玉将茶水递给贾母，贾母便问使用的什么水？妙玉回答：“陈年雨水”。因此可翻译成“last year’s rain-water”，使用语用学视角，将“陈年雨水”中蕴涵的文化常识进行解释，方便阅读者对信息的接受和理解。

《红楼梦》作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大聚集，有着深广的文化底蕴和艺术追求。其中涉及的茶文化只是其文化表达的一个分支，正是因为这些小的分支，才支撑起了整个《红楼梦》的文学王国。但想要真正了解和通晓《红楼梦》的绮丽世界，还要从最基本的元素做起。尤其是中西方存在巨大的茶文化鸿沟的前提下，使用语用学视域进行《红楼梦》翻译，是一种开拓和创新。语言的目的是理解，不仅是同族之间，也应该考虑异邦读者。因此语用学视角是将人作为第一要务来看的翻译策略，带有强烈的现代性色彩。尽管对《红楼梦》的翻译上还处于尝试与探索阶段，但其对《红楼梦》的翻译势必产生重大启示和重要影响。这是红学发展的必然趋势，同时也是语用学发展的又一里程碑。

[1]何自然.翻译要译—什么翻译中的语用学[J].外语与翻译，1997，（02）：193.

[2]任影，张慧琴.目的论视角下《红楼梦》茶文化英译比较研究[J].牡丹江大学学报，2011（07），12—15.

[3]陶宗仪.说郛[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4252.

顾 琳（1980-），女，河南周口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