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认知神经科学研究对道德教育的启示

漆 晴

道德认知神经科学研究对道德教育的启示

漆 晴*

华南师范大学，广东 广州 510631

新世纪以来，道德认知神经科学非常重视对情绪、情感等“热加工”心理机制的研究，但对情感的重视并不能完全代替逻辑推理在道德决策中的重要地位。许多研究也已证实，推理与情感可能同时作用形成道德决策的结果，并且二者之间会相互影响。基于此，本文对道德决策过程的认知神经科学研究成果进行一定梳理，以期为道德教育的开展提供新的视角。

道德认知神经科学；道德教育

一、研究背景

道德决策，即是指个体在情境中对道德行为做出评价的过程，认为某一行为在道德约束下是可接受的或可禁止的。它是道德心理学中研究最多的一个部分，和道德敏感性、道德动机、道德品质共同构成道德功能[1]。在传统的道德心理学中，道德决策一直由理性主义模型占主导地位，强调道德推理和“高级认知”。然而，近年来的神经科学研究表明道德决策过程也与直觉情绪有关，这使得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开始重视情绪在道德认知推理过程中的重要作用。[2]

二、道德决策的相关模型

确定了情绪在道德决策中的重要地位后，研究者们纷纷开始对推理和情绪两个过程的内在作用机理进行研究。海特强调，并不存在专门致力于道德推理的脑区，但有多个区域为道德决策中的认知和情感过程做出重大贡献，并基于“道德失声”现象提出了社会直觉模型(Social Intuitionist Model，SIM)。格林等人对两种道德困境的研究表明，道德决策是“高级认知”和“情绪调节”两个相互独立的过程作用形成的，并基以提出了道德决策的双加工模型(Dual-process Model，DPM)。莫尔等人通过脑成像技术研究得出，道德决策来自多个脑区认知程序的整合，包括储存在前额叶皮层(prefrontal cortex，PFC)的情景相关的社会知识、储存在颞叶皮层(temporal cortex，TC)的社会语义知识以及与皮层-边缘网络(cortical-limbic networks)相关的动机和情绪状态，并由此提出道德决策的事件特征情感复合体系(event-feature-emotion complex framework，EFEC)。

新世纪以来，神经科学家们运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fRMI)技术，基于道德两难情境开展了多个实验研究。这些fRMI实验发现，人们在做出道德决策时，控制情绪/直觉的脑区也有明显的激活。这与传统的理性主义相悖。自此，道德心理学开始重视情绪/直觉在道德决策中的重要作用。为了进一步阐释情绪/直觉与理性推理在道德决策过程中的作用机制，心理学家们提出了多种道德决策模型。这些模型各有侧重，丰富了道德认知神经科学的研究模式与道德教育的发展视角。

三、对道德教育的启示

长期以来，道德决策研究就是道德认知神经科学领域的研究热点。纵观新世纪以来研究者们提出的道德决策模型，不难发现，现有模型在一定程度上为道德认知神经科学提供了新的方向，为道德教育开拓了新的视角。

近年来，情绪直觉在道德决策过程中的作用愈加受到重视，这可以为教育者提供诸多启示。第一，海特的研究说明道德决策过程与直觉加工密不可分，所以道德教育者需要清楚我们的道德决策很大一部分依赖于直觉决策，这对于教育而言意义何在。道德教育的重点不仅在于获得推理能力，而且还在于提高道德的直觉决策能力。[3]第二，格林的脑损伤、脑成像的研究表明不同情境中个体道德决策过程不尽相同，因此道德教育应有一定的针对性。对于认知加工主导的道德问题，道德教育以“晓之以理”为主，而对情感过程主导的问题则需要注重“动之以情”。第三，莫尔的相关研究指出，在面对一些敏感的社会问题时，人们倾向于隐藏自己的真实看法而做出符合社会期望的选择。因此，这要求教育者及整个社会注重社会环境的塑造，努力创设良好的支持性环境，共同为道德教育而努力。

人类道德的成熟在很多方面与个体的成熟类似，虽然我们仍未完全了解人类道德决策的全过程，但是随着神经科学的日益发展，我们最终将揭开道德决策的神秘面纱，日趋接近道德决策的本质，道德教育也必将因此而开启新的方向。

[1]Curzer，H.J.Tweaking the four-component model[J].Journal of Moral Education，2014，43(1)：104-123.

[2]Greene，J.D.，Sommerville，R.B.，Nystrom，L.E.，et al.An fMRI investigation of emotional engagement in moral judgment[J].Science，2001，293(5537)：2105-2108.

[3]Musschenga，A.W.Moral Intuitions，Moral Expertise and Moral Reasoning [J].Journal of Philosophy of Education，2009，43(4)：597-613.

漆晴(1996-)，女，江西宜春人，华南师范大学，小学教育专业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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