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消失和即将消失村庄”刻不容缓——以温州市洞头区为例

温州市洞头区位于浙南沿海、瓯江口外，是全国14个海岛县（区）之一。全区由168个岛屿和259座岛礁组成，素有“百岛之县”和“东海明珠”之美誉，2015年经国务院批复同意，洞头撤县设区。多年来，面对全区自然村庄正以较快速度消失的现实，区档案局借助开展“洞头记忆工程”的契机，对消失和即将消失的村庄进行调查，积累了大量有价值的数据和资料，为开展后续工作奠定了基础。

1 洞头区消失和即将消失村庄的数量及分布

以《浙江省洞头县地名志》（1987年版）为基准可知，全区共有299个自然村，包括附录中记载的25个“废村”。在实地调查中，我们以“已经荒芜的、整村搬迁辟为料厂的、目前空置的、10人以下留守的”为标准，筛选出79个村庄为调查对象。如，北岙街道有10个村庄，分布在西南双朴片区，其中九仙村瑞安寮荒芜多年，隔头村岙仔口辟为料场，打水鞍村鼻仔尾因旧村改造房屋全部被拆除，其他7个自然村仅有少数人留守。东屏街道有11个村庄，分布在大瞿岛、南策岛上，其中大瞿村有5个自然村、南策村有6个自然村，其中大瞿村校场已荒芜多年，南策村东屏、南屏、北屏、北崆也一样荒芜，其他6个村庄的人口已经很少。大门镇有42个村庄，分布在18个行政村，大部分村庄地处高山区，其中完全荒芜的有11个、空置的有8个、少数人留守的有23个。元觉街道有4个村庄，都已荒芜，其中3个在青山岛。霓屿街道有5个村庄，其中4个自然村属布袋岙村，4个村庄中有2个被辟为瓯飞围垦工程料场。鹿西乡有7个村庄，分布在3个行政村，其中荒芜村庄5个、空置村庄2个。

这79个村庄，有的很大，鼎盛时期人口达二三百人；有的很小，只有十几人或几十人。村民房屋大多用石头垒造，高度为一至二层，普遍建于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已荒芜村庄的房屋已基本坍塌，曾经耕作的田地也已基本荒芜；空置村庄的房屋基本完整，但家家紧闭门窗，道路长满茅草，有零星耕地仍在种植，村里小庙仍有香火；有留守人口的村庄因人气不旺，显得有些萧瑟。

2 村庄消失和即将消失的原因分析

洞头是海岛地区，总面积892平方公里，其中陆地面积100.3平方公里（未包含灵昆）。在168个岛屿中，通常认为住人岛有14个。据史料记载，洞头列岛的居民在唐代以前为半定居性质，唐末宋初始有移民定居。明清时期，因“海禁”与“迁界”，岛上居民被迫内迁，诸岛几近荒废。康熙22年（1683）海禁解除，闽南地区、乐清地区、永嘉地区及周边其他区域的人民纷纷移居岛上，安顿家业。乾隆二年（1737）清政府派官员至大门等岛屿整顿移民、编户造册、丈量土地、征收赋税。此后，移民不断增多并逐渐形成规模。除了垦荒以外，洞头移民还有因躲避战乱或海盗土匪、灾荒、访亲探亲、寻求职业或婚姻嫁娶等移居过来。

近30年来，随着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以及人们对高品质教育、医疗等需求的增长，许多自然村的生存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通过实地考察和大量访问，可将村庄消失和即将消失的原因归纳为以下几点：一是交通不便、吃水困难，或者村庄本身人口较少。一些村庄离集镇路途遥远，村民赶集十分辛苦；有些村民饮用水源基本是溪沟水，几乎年年面临枯旱等水的困境；还有一些村庄人口本身就较少，村庄缺乏生气，村民选择向人口多的地方聚集。二是基础教育薄弱、卫生设施落后。在1950年代至1990年代初，每个行政村都办有小学，适龄儿童就近入学很方便；但学校经过多次调整之后，一些村庄的儿童上学路途遥远，为此许多家长选择搬家住到学校附近并另谋职业，不再搬回来住了。此外，一些偏僻的村庄村民看病很不方便，许多家庭便选择搬离。三是渔业资源衰竭，加之沿海滩涂大量围垦造地，很多渔民纷纷改行并迁居他乡。四是政府出台优惠政策，鼓励村民搬迁集聚。

3 档案部门的职责所在

记录时代变迁、留住历史记忆，是档案部门的职责所在。面对一个个即将消失或已经消失的自然村庄，档案记录绝不能缺失。档案部门应通过舆论宣传、行政推动、组织实施等手段，并根据乡村的发展历程及历史记录，针对能够反映乡村发展且具有永久保存价值的文字、照片、音视频等档案进行抢救性收集与保护。可面向全社会征集反映相关村庄情况的老照片或文献等资料，以扩大征集范围、丰富记忆内容；对于已有的档案信息资源，可在充分整合的基础上进行数字化加工，并按照信息资源种类建立目录数据库、重要全文数据库以及专题数据库，这样既能反映村庄面貌，又能保护档案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