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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回望与精神返乡
——翰儒乡土散文探析

2017-01-28张劲松

肇庆学院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师傅散文

张劲松

(嘉应学院 a.客家研究院;b.文学院,广东 梅州 514015)

【文学·语言学研究】

家园回望与精神返乡
——翰儒乡土散文探析

张劲松a,b

(嘉应学院 a.客家研究院;b.文学院,广东 梅州 514015)

翰儒是粤东文学星空中的一颗耀眼之星,近年创作势头强劲,成果颇丰。其散文集《远去的风景》《岁月有情》既为过往的艰难时世作证,亦为自己的心灵成长立传。他对于宁静乡村的精神返乡与浅吟低唱无疑打开了读者尘封已久的乡村记忆,为浮躁时代的人们打通了记忆与现实的精神通道,直抵人性深幽处。

翰儒;《远去的风景》;《岁月有情》;乡土散文

翰儒(1968—),本名彭汉如,广东省丰顺县人,梅州知名作家,粤东文学星空中的一颗耀眼之星,近年创作势头强劲,成果颇丰。曾出版有散文随笔集《活着真好》、报告文学集《笑傲商海》,近年著有中篇小说集《家园》(花城出版社2013)、散文集《远去的风景》(现代出版社2013)和《岁月有情》(现代出版社2016)。其作品既为过往的艰难时世作证,亦为自己的心灵成长立传①关于翰儒中篇小说集《家园》的评论,参见拙文《“家园”内外的认同危机与身份焦虑——试论翰儒中篇小说集〈家园〉的现代性书写》,《嘉应学院学报》2015年第10期。。相比较而言,笔者更欣赏他的散文,特别是那些源自记忆深处的乡土散文。与小说是让人物站出来说话不同,散文是作者直接说话,散文里的作者人格更自然,也更真实。作者的本心“在散文里绝无隐饰的可能,提起笔来便把作者的整个的性格纤毫毕现的表示出来”[1]。翰儒乡土散文里那些穿越岁月的如烟往事与芸芸众生是如此的熟悉、亲切,而文中那些坚实的细节、绵绵的情思与清澈质朴的语言往往带着人性的温度逶迤而来,又蜿蜒而去,触及人心最柔软的部分,让人情不自禁,回味不已。下面,笔者拟对翰儒的乡土散文从乡村匠人、童年物事和故园风情等三个方面进行初步探析。

一、乡村匠人

匠人就是农村里有手艺、有技术的人。居家为农夫,出门为匠人。俗语云:家有良田万顷,不如一技傍身。乡村匠人正是因为有一定的技术,所以才能在特定时间里居无定所地游走在前村后寨和乡野田间来过活。匠人们不仅为村民的日常生活带来了便利,也为单调贫乏的乡村生活平添了生气。散文集《远去的风景》开头四篇《远去的风景》《乡村裁缝》《乡村那些人那些事》《乡村最美的人》就是一组关于乡村游走匠人的散文,他们中有打铁师傅、阉鸡师傅、剃头师傅、乡村裁缝、杀猪师傅、木匠师傅、接生婆等。

“凡被称为师傅的,都有爱戴的意思在里面。”为何爱戴?师傅二字便已预示着他们拥有某种独特的手艺与本领,他们所接的活都有一定的技术含量,因此才受村里人尊敬。如铁匠能把那些农忙后残败的镰刀重新加温敲打淬火,使之变薄变锋利。阉鸡师傅能把许多小公鸡的睾丸割去,使其成为肉多味美的阉鸡。剃头师傅会把全村人都理成几种简易的发型,工钱除了各家各户轮流派饭外,剩下的就用稻谷充当,这是一种类似“以物易物”的交易行为,于是剃头师傅挑着空箩筐挨家挨户收稻谷就成为有点滑稽而又不可多见的独特风景,那时“大多数人家手头拮据,用稻谷充剃头工钱,实属无奈之举”②本文研究对象仅限翰儒两本散文集里的乡土散文部分,文中所引文本皆出自散文集《远去的风景》(现代出版社,2013年)和《岁月有情》(现代出版社,2016年)。。裁缝师傅会给小孩特地做大几号的衣服以备长个子之用,这样宽大的衣服能够穿好几年,等到合身时早已破旧;且颜色款式就那么几种,全村男女老少在一块的话,不仔细看,分辨不出谁是谁。请杀猪师傅既是主家一年一次的隆重事项,也是全村人兴高采烈的小型节日。一家杀猪,全村幸福,因为那一道“猪红咸菜”会给那些饥饿的肚皮以温暖与营养。而三五年也难得请一回的木匠师傅的到来意味着主家要给儿子娶媳妇了。在这些走村串户的匠人中,接生婆花婆是唯一的女性。在医疗条件还非常落后的年代,接生婆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甚至许多父子俩都是花婆接生的。虽然现在的医院更便捷也更安全卫生,但在村人的心中,花婆的位置无可取代,于是花婆成了乡村最美的人。匠人们不仅有手艺,而且会兼做一些暖心且愉悦的事,不像现代职业,大家都只是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如铁匠会读三国水浒,夜晚还能给妇孺老少讲古说法,解读人生。木匠同时兼有油漆、油画的手艺。没有上过学的接生婆竟然能顺带给婴儿取名字。

当现代化的流水线生产取代传统的刀耕火种,当效率更高的工艺复制取代传统社会的手艺制作时,乡村匠人也就失去存在的理由了,走下历史舞台是早晚的事。铁匠与阉鸡师傅无声无息地销声匿迹了;剃头师傅被各种花里胡哨的美容美发店取代;家具商城里琳琅满目的新式家具不但比木匠做的家具款式别致,而且价格便宜;接生这种攸关性命的活计也由更加专业的医院接管;多年之后,自己竟然和在深圳餐馆里帮忙的杀猪师傅偶遇,世易时移人未变,“他竟然还认得我,已二十多年了,他的表情还是以前的样子,笑眯眯的”。匠人们的出走、消失或去世不仅预示着手艺的失传和行业的退隐,也隐喻了乡村的凋零与失落。对于现代性语境中这些形形色色匠人命运的温情追述,或轻描淡写,或浓墨重彩,但似乎都难以掩藏作者那“个人精微的感觉,独特的心灵敏感,语言的及物能力,以及细节的准确力量”[2]171,从而使得散文品格“既有小说家的实(物质性),又有思想者的悟(精神性),有趣,也有味道”[2]175。

二、童年物事

在缺衣少食的清贫年代,维持起码的温饱是社会全员孜孜以求的集体无意识,生活在偏远山村的作者当然也不例外。童年往昔的很多物事因为与温饱问题有这样那样的关联而被作者写进了散文里,我们先来看与衣服及温暖相关的部分。《远去的风景》里就有两篇散文直接以“温暖”命名,即《冬日物事·温暖的牛背》与《温暖的瓦窑》。这里的温暖是指身体能真真切切感知到的热能量,而非情感隐喻意义上的希望或象征意义上的心理能量。冬日里的作者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而骑上牛背后,寒意就被从胯下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所驱散,“这温暖,慰藉着我缺穿少衣的贫困童年”。至于村里特地选在冬天才开窑烧瓦,也有基于驱散冬日寒意的考量,“寒冷的闲冬村民不论大小都喜欢去瓦厂,围在烧瓦的瓦窑前取暖,唠嗑”。火叔公之所以受人爱戴,是因为他做的那些小小火窗不但是全村人的温暖之源,而且像花篮一样精美,成了那个年代不多见的工艺品,“火窗陪着人们熬过一个又一个漫漫冬夜,火窗犹如《卖火柴的小女孩》里给小女孩希望与温暖的火柴一样”。那个年代的人们,一般很少能做新衣服,“长长的一年里也就那么一两件衣服。那时,集市上没有成衣卖”,要做衣服的话,一千多人的村子一位裁缝就已足够。

说那时的人们衣不蔽体也许有些夸大其词,但说他们食不果腹却是名实相副。水里游的鱼虾,土里长的蔗脚、竹笋,树上结的杨桃等统统成了全村老少为之“陶醉、迷恋、钟爱”的对象,所有的日常铺垫与文中伏笔似乎都是为了表达那个填充饥饿肚皮的主题。春天里,半大小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去小水圳捞鱼虾,想着法子让那些腾跃的鱼虾“跳进我张开的网罩里,跳进我已拦着的畚箕里,跳进我的脸盆里,跳进我馋着的肚子里”。开春种下的凉薯在盛夏就开满了红艳迷人的花朵,“里面还有甜蜜的汁液,放进嘴里吸吮,真是妙不可言。大伙争相采花吸吮”。而到了寒冷沉寂的严冬,全村大大小小都会去已经收割完了的蔗田,像捡宝似的挖掘、啃咬“蔗脚”,这是一段“有情趣,也有酸楚,有温暖,也有无奈”的往事。而村里人之所以怕喝没有烧开的生泉水,也是因为那样的水“消食,肚饿”。竹乡的小孩们捉笋蜂,挖笋虫,割竹笋,既能当作儿童游戏,又能满足口腹之欲。在金黄的累累硕果挂满枝头的时节,垂涎已久的村民会争先恐后、情态百出地爬树摘果。至于其他水果,一年到头都似乎难得一见。为了吃上水果,“我们”会想尽办法生大病,因为只有这时父母才会舍得花钱买一些廉价的水果。当水果放上病床头,自己又舍不得吃了。先是看一看,摸一摸,闻一闻,等到大病快好又未好,水果快坏又未坏时,才拿捏时机恋恋不舍地吃掉,这确实是一段“五味杂陈”的往事,而作者发誓要考上大学的动力也是为了摆脱每天吃咸菜的命运。

衣与食是如此的马虎,住、行、玩又会好到哪里去呢?老屋是瓦房,很简陋,低矮局促,灶台就占了四分之一的空间,饭桌旁只有三条长凳,无论如何也挤不下十口人,吃饭只有轮着坐或站着。老屋门角有个令人难堪的尿罐,房里只有一张床,大家不得不经常去外面搭睡。至于出行方面,产溪河上有竹篷船,摆渡的水叔公宽厚慈祥、古道热肠,使人不禁想起《边城》中的淳朴民风。但钢筋水泥桥的铺设也使“小河里的竹篷船渐渐地隐退了”。在《那年代读高中》中,上学途中有一条长长的荒无人烟的山路,自己孤独恐惧地走了三年,“肩上晃荡着二三十斤的米菜,惊恐得双脚打颤……再难再惧,都必须得自己走”。这条成长之路犹如当年母亲的产道,只有艰难爬过才能进入人生新阶段。在物质普遍贫乏的年代里,专门的玩具与游乐园更是传说中的天方夜谭。于是,农闲时节家家户户都有的风车与秋冬农村随处可见的稻草垛成了孩子们捉迷藏、玩打仗的理想去处。即使像看电影这样纯粹的精神文化生活也成了自己的“恨事”,因为父母偏要一门心思想看电影的“我”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先卖煮熟的玉米,卖完才能从中抠出五分钱买站票。卖完玉米的任务太艰巨,而电影的吸引力又太强大,于是扯谎骗家长就成了没有选择的选择。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里谈及古希腊艺术与史诗时说过,与古希腊“正常的儿童”相比,古中国可谓“早熟的儿童”[3],这确是精准之见。《周易·系辞下》中的“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与俗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似乎都可以当作对马克思观点的本土诠释,而作者在此又用乡土散文为马克思的观点做了生动的形象说明。经历过物质条件与精神生活都普遍贫乏年代的儿童想不早熟都很难,用作者的原话来说就是“我们年少而成熟”。

三、故园风情

水是生命之源,江河是文明之母。古老的四大文明都发源于大江大河,文明城市与繁荣乡镇也多分布于大河沿岸。翰儒的故乡就在依山傍水的小镇:黄金镇。黄金镇不大,是费孝通先生所谓的“熟人社会”[4]7,“老街除了赶集的村民,难得见到外来的陌生人客。倘若有生人从街上走过,第二天街坊居民便传开了”。故乡的一切似乎都与水有关,“有水便有人家”,这里的水就是小镇前面奔向韩江的产溪。产溪使故乡有了生气,有了风情,也有了生活。正是有了“溯韩江而上通过小溪运送进来的”日常用品与流传而来的先进文化,小镇才有了傲视群村的资本与中心地位。“如果把小镇喻为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村庄则有些像奴婢了”“黝黑硕壮的乡下农人永远那么辛苦的在地里刨食,白净孱弱的小镇居民则永远那么悠闲……小镇人看乡村人的眼神就像镇长看村长的眼神”。因此乡下人的最大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小镇居民。这一切的分殊都是因为这条产溪,正是小溪把乡村的自然经济与小镇的商品经济区分开来。产溪两旁的翠绿竹林不但能为竹乡人家换来日常用品,也给小伙伴们平添了许多童趣,住在竹林小屋中的大伯那“简单宁静的生活”也使栖居闹市的作者遥想再三,羡慕不已。临溪沙滩明丽纯净,一年四季风情各异。令人叹息的是,近年来人们无止境的贪欲与雨后春笋般冒出的沙场使“沙滩正以惊人的速度在萎缩、消失……如今沙滩已失去了往日安详的仪容,面目全非,残败不堪”。传统社会的交通多依赖水路,乡镇的繁荣也就与水系的畅达密不可分,如梅县松口就是客家人开启海外寻梦之旅的起点,是千千万万客家先人梦想起航的地方。作者笔下的码头、石板台阶、石柱船栓、河神公坛、松江大酒店、火船,侨批、水客等皆与梅水息息相关。也正因其如此,才有了“自古松口不认州”的傲人说法。但一切已成历史烟云,现在的松口更像是一个供人参观的文化遗址。其实岂止是沙滩与松口,随着现代社会的演进,陆路逐步取代水路,汽车火车取代轮船,栖身于水系两旁的繁荣乡镇也演绎完了历史分配的角色与任务,渐次衰败凋敝了。

故乡的男女风情似乎都与劳动有关。因劳动而相识,因劳动而相爱,劳动场景就是恋爱场景,一切都那么自然生动,水到渠成。如有一些匠人除了得到工钱还有意外收获:作为鳏夫的铁匠因为娴熟的技术与陶醉的表情把村里的一位寡妇给吸引走了,文中给出的是一种弗洛伊德式的解释:“寡妇专爱看铁匠拉风箱,铁匠把她的魂拉走了”。木匠则因为要在东家住至少十天半月,“是最容易跟主家产生感情的”,林姓木匠给主家做娶儿媳妇的家具,其发达的肌肉让主家女儿为之深深迷醉,最后主家好事成双,不但娶了儿媳妇而且嫁了女儿。水叔公摆渡时会唱动人的山歌,白白嫩嫩的水叔婆经不起水叔公歌声的撩弄,被水叔公唱进了船舱唱进了洞房。恋爱中的男女在扬谷过程中,女方手摇风车,摆动的手臂导致前胸后臀不停晃动,“男的就眼睛直直地不老实了,看得呆呆的,竟忘了力气活往漏斗里倒谷”。费孝通说:“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乡下人离不了泥土。”[4]5泥土不但能生长出庄稼粮食,而且也是瓦与砖的原材料。“有好几对男女因配对踩泥、泼水而最终同床共枕成了两口子……村里美其名曰‘做瓦夫妻’。瓦厂真不失为生产快乐与爱情的好地方”。而打泥砖时:“最常见的是夫妻俩一块打泥砖。男人在呼哧呼哧地踩泥巴,女人在一旁拱着屁股往泥堆洒水,添稻杆,或给男人递烟送水的……多么浪漫开心的劳动啊!”。只要有爱,单调艰苦的日常劳动也不乏浪漫与情趣。

普鲁斯特说:“真正的天堂,就是人们已经失去的天堂。”[5]每个人的故乡都是自己内心那个渐行渐远的桃花源,每个写作者的童年都是一个经过时间过滤与文字想象后的香格里拉。而翰儒写作的独特意义在于他不但“有一颗世俗心,同时兼具一种灵魂的视力”[2]166。他对于宁静乡村的精神返乡与浅吟低唱无疑打开了读者尘封已久的乡村记忆,为浮躁时代的人们打通了记忆与现实的精神通道,直抵人性深幽处。黄金镇之于翰儒,恰如湘西之于沈从文,高密之于莫言,商州之于贾平凹。黄金镇是翰儒的生命之根,也是其艺术之源。其对往昔家园的徐徐回望与追忆充满了感性的忧伤,而对家园此在图景的观照与呈现也暗藏着理性的隐痛。作者没有沉浸在故园的诗意叙述中难以自拔,散文的诗性品格并没有遮蔽生存的艰难、成长的艰辛与现实的粗砺。在生命的长河里,被叙述的故乡与童年本身成了一个可以诗意栖居的审美乌托邦。海德格尔曾言:“诗人的天职是返乡,惟通过返乡,故乡才作为达乎本源的切近国度而得到准备”[6],这或许也是翰儒的家园回望与精神返乡能够兼具美感与力量的秘密所在。

[1]梁实秋.论散文[M]//梁实秋文集:第六卷.厦门:鹭江出版社,2002:383.

[2]谢有顺.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M].郑州:郑州大学出版社,2007.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上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114.

[4]费孝通.乡土中国[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5]童庆炳.现代心理美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181.

[6]海德格尔.荷尔德林诗的阐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31.

The Retrospect for Home and Spirit:Analysis of Hanru native prose

ZHANG Jingsonga,b
(a.School of Hakka Studies;b.School of LiberalArts,Jiaying University,Meizhou,Guangdong 514015,China)

Han Ru,a brilliant star in the sky of the literature in eastern Guangdong,has yielded many fruits in recent years.He has been engaged in prose writing as well as novel writing,both of which enjoy fruitful results.His works not only reflect his past tough times but also are attempts on his part to build up his own image.His remarks on the retrospect for home and spirit remind the readers of the peaceful countryside,which associate the reality with memory of the people in the times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spiritual decay.

Han Ru;Distant Scenery;Love in Those Years;native prose

卢妙清)

I206.7

A

1009-8445(2017)06-0026-04

2017-03-14

广东省普通高校人文社科省市共建重点研究基地嘉应学院客家研究院科研项目(12KYKT07);梅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mzsklx2016007);梅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mzsklx2016006)

张劲松(1970-),男,湖南冷水江人,嘉应学院客家研究院兼职副研究员,文学院副教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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