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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精英与贫困群体价值观念的构成及启示

2017-01-28

南都学坛 2017年3期
关键词:精英农民农村

任 登 科

(河南大学 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乡村精英与贫困群体价值观念的构成及启示

任 登 科

(河南大学 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乡村精英作为农村发展的先进力量,可以在农村的脱贫事业中发挥作用。中国的乡村精英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受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的影响经历了从政治精英一元发展到与经济精英、现代精英并存的多元发展的历史轨迹,形成了自身的发展特点和循环逻辑。明确中国乡村精英发展的特点和循环逻辑,针对贫困群体的贫困价值认同、行动方式和对现代化的认知素质,发挥乡村精英的带动作用,针对性地建构农村脱贫公共服务体系,有利于推动中国当前的脱贫事业发展。

乡村精英;贫困思想;脱贫治理

中国的脱贫攻坚已经到了啃硬骨头、攻坚拔寨的冲刺阶段。脱贫事业除了要依靠党和国家的扶持之外,更需发挥贫困农村和农民自身的主观能动性。乡村精英是农村发展进程的先进群体,与农村贫困者联系较为紧密,乡村精英整体的状况往往直接影响到扶贫政策的实施效果。中国的乡村精英构成从建国到现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演变过程,在乡村社会结构的历史变迁视野下对乡村精英的构成和影响构成因子进行历史回顾,有利于揭示中国乡村精英的有机构成和特点。贫困农民脱贫的关键不仅仅在于物质上,更在于贫困农民的思想观念上,明确农民贫困思想的内容和特点,有利于相关部门针对性地引导和激励乡村精英发挥带动作用,从而依托乡村精英更好地实现当前的脱贫治理目标。

一、乡村精英构成研究

中国的乡村精英大致可以分为政治精英、经济精英和社会精英,构成主体有村干部、知识分子、企业家以及宗族长辈等。新中国成立以来,经过几十年的社会主义探索我国农村经济社会有了一定发展,农村整体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乡村精英为此做出了巨大贡献,乡村精英的整体素质相对也有了一定的提升,乡村精英的来源和身份等结构状况相应发生了新的变化。

(一) 旧的传统精英的衰落

新中国成立后,通过土地改革、合作化运动以及人民公社运动等巩固了新生政权,实现了对农村地区的有效统治。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农村精英的传统界定标准被颠覆,以宗族势力、财富以及地位等界定因素转变成为阶级成分的划分依据。旧的传统精英在意识形态上被打倒,制度上失去了存在的空间。同时,通过阶级成分划分界定的新的农村精英迅速掌握了农村权力,反过来进一步摧毁了传统精英存在的基础,将新的精英标准逐渐固定下来。新中国成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国基层干部的来源主要是“根正苗红”的贫农子弟或者政治觉悟较高的积极分子,阶级成分成为最基本的衡量标准。改革开放后,这一情况得到转变,一批头脑灵活、率先致富的人民群众也逐步进入基层干部队伍行列。

(二) 经济精英的兴起

改革开放后,国家的发展战略重心逐渐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伴随着我国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型的过程,农村开始施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并逐渐改变了对农副产品的统购统派制度,农民事实上因此获得了土地的占有权、经营权和收益权,摆脱了计划经济下的控制,成为独立的经营个体。分配制度上国家改变了过去“大锅饭”的模式,实行“交足国家的,留够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政策。农民通过市场交换实现剩余部分的价值,获取收益。国家城乡户籍管理制度也在逐步改革之中,农民获得了更多向城市发展的机会。通过种种改革措施,广大农民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这一时期,一批有能力的农民通过自己的努力,抓住市场机遇,成为农村中首批致富的群体而成长为经济精英。户籍控制的松动使得部分农民可以外出打工致富,他们虽然在外面致富但对村里人有一定的影响,是新时期内的农村经济精英。不同于仅仅依靠劳动和外出务工致富的乡村经济精英,拥有一定文化程度,在经营中能够不断学习新技术,根据市场和社会需求提供产品和服务,对社会有较强的适应能力而发家致富的村民也成为乡村精英。经济精英获得经济上的成功之后,往往积累了一定的发展经验。经济上的富足和自身的责任感不断激励他们为社区和社会做出贡献,经济精英积极发挥自己的带头作用逐渐成长为乡村基层干部。特别是受新农村建设、城镇化建设等农村发展战略的感召,越来越多的经济精英返回农村,参与农村的发展建设,成为农村精英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 现代型精英进入权力系统

随着社会主义改革与实践的深化,原本稳定的村庄不断地受到市场化、社会化等现代化浪潮的冲击,农村的阶层结构发生了相应的变化,乡村精英作为农村的一个重要阶层,同样经历了深刻的变化,一批拥有现代精神的村民逐渐成为乡村精英。农村改革的推进,农村和农民卷入现代化市场之中,对市场的依赖越来越深,凭以往旧的经验知识往往难以应对市场化浪潮中出现的新事物、新问题,一批思想开放、深受市场经济和国家法律宣传的影响并且有着平等、自主和民主意识的村民在村庄中的影响力逐渐凸显。他们自身是农民,对农民的问题感同身受,同时又对党和国家政策有所了解,一旦他们发现包括自己在内的农民利益受到损害时,能够通过自己的知识和阅历维护农民群体的利益,因此得到农民的拥护,现代型精英逐渐进入权力系统。

二、乡村精英循环的逻辑和影响因素

中国农村地区精英的循环包括两个部分,既包括精英内部的循环——多种不同类型的乡村精英之间的角色转换,又包括乡村精英的外部流动循环——乡村精英外的个体成为乡村精英的这一过程。在实际的生活中,这两种循环流动模式是交叉进行的,正是有了这些循环流动,才实现了精英的代际传承[1]8。中国的乡村精英循环有其独特的特点,这两种循环模式存在于中国农村社会结构的变迁之中。

(一) 乡村精英循环的逻辑

新中国成立后,在农村建立了乡—村政权组织结构,乡村社会被纳入到国家的科层制垂直管理体系之中。这一时期乡村精英的特点突出表现在政治素质过硬,政治素质成了中国共产党选取乡村政治精英的最高标准。政治素质过硬的党员成了乡村精英的主体,传统的乡村精英被打入底层,农村权力长期集中在乡村党支部手中,潜在的精英分子要想成为乡村精英则必须经过党支部的政治考察,高度集权的政治精英是这一时期乡村精英的显著特点。

改革开放后,人民公社体制废除,村民自治制度开始实施。这一时期,是否有能力成了选择乡村政治精英的首要标准,而农村中的能人往往是经济精英,因此,某种程度上经济实力逐渐变成成为政治精英的重要因素。一方面,乡镇政府为了实现自己的政绩,依靠过去的被动服从式的管理方法显然不行,而乡村中的经济精英头脑灵活,可以通过自己的资金、经验等优势带动村庄致富。另一方面,村庄内部原有的政治精英在发展经济时往往比其他人拥有较多优势更容易致富,政治精英也在一定程度上向乡村精英流动。因此,这一时期伴随着乡镇政府角色的转换乡村精英实现了政治精英与经济精英的循环。

除了乡镇政府角色的转变影响,普通村民作为农村社会的主体对乡村基层干部的期望发生改变也是乡村精英循环的重要影响因素。农村施行免税之前,政府向农村和农民收取税费是双方发生关系的最直接联系,也是最容易爆发矛盾的主要环节。随着税费改革的实行,农民与乡镇政府最易产生矛盾的因素得到消除,乡镇政府从管理者逐渐转化为服务者。一方面,村民自治普通村民倾向于选择经济精英,面对政府提供的各项公共服务资源经济精英能够利用自己的知识经验为村民带来实惠;另一方面,随着社会化和市场化进程的推进,越来越多的村民认识到单凭自己个体的努力在市场化的浪潮中难以有所作为,他们渴望有能人带领他们发家致富,而且现代化进程中农村和农民的利益也更多地需要有专门知识的人才帮助他们应对挑战并维护他们的利益。因此,经济精英、文化精英等越来越受到广大村民的认同。

(二) 乡村精英循环的影响因素

1.政治因素。改革开放前,我国实施的是中央集权管理和户籍管理制度,严格限制人员的流动,乡村精英进行循环的条件和活力有限。改革开放后,中国走向城市化与现代化的发展道路。随着政治体制的改革,户籍制度松动,乡村精英获得自主权,社会流动活力增加,乡村精英的构成类型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为乡村精英外部循环创造了条件,大量的乡村精英出于自身发展的需要进入城市等发达地区。但是,我国城乡二元发展的结构并未发生实质性变化。进入城市和发达地区的乡村精英不能享受城市居民的养老、教育、医疗等社会保障服务。这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一定的困扰,也制约了他们的进一步发展。近年来,随着中国政府大力推进新农村建设,农村社会保障体系逐步完善,乡村自治制度更加民主、科学。乡村政治大环境与社会保障体系的改善促使众多乡村精英开始返回农村,积极参与乡村建设。

2.经济因素。改革开放后,伴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等各项政策的推行实施,农民获得了发展经济的自主权,相当一部分农民率先富了起来成为农村中的经济精英。随着我国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经济精英逐渐在政治上和社会上占据重要地位,经济精英同时也是政治精英和社会精英的现象较为常见。城市经济社会的发达吸引了大量的乡村精英进入城市发展,一部分农村的经济精英为了更多的财富以及个人的发展离开农村进入城市,造成乡村精英的外流。同时也有另外一部分人在外打工赚钱后返回农村成为乡村经济精英。特别是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加大农村发展的力度,逐渐推行多项政策助推农村的发展与进步。如通过减免农业税进一步减轻农民负担,连续多年国家一号文件关注“三农问题”且逐年增加农业投入等。现在农村经济环境极为宽松,国家鼓励精英分子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能,经济精英与其他类型的乡村精英的循环更为活跃。

3.文化因素。新中国成立后至改革开放前,我国社会的政治意识形态色彩较为浓厚,乡村精英的循环往往受运动式的号召所影响。如“上山下乡”运动,大量青壮年精英进入到农村进行农村建设。改革开放后,意识形态的控制逐渐放松,经济的发展不断冲击乡村固有的安土重迁等“乡土文化”,部分乡村精英受到市场经济文化的影响大胆走出去。但是,乡村精英自身带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对乡村文化有较深的认同感。乡土文化与现代城市文化的冲突,使得在城市中拼搏的乡村精英在多种因素的作用下很难融入城市。乡村精英在城市中由于自身的精神文化内核与城市生活格格不入,往往会出现精神缺失、迷茫的现象。难以融入城市的乡村精英出于文化认同与造福农村的责任感往往会选择返回农村,形成乡村精英的回流现象。乡村精英的回流,则进一步影响到乡村精英的循环。此外,现代社会的民主意识等思想也逐渐被部分农民吸收,他们在乡村社会中逐渐得到农民的认可成为农民利益的代表,对传统的乡村精英地位构成挑战。

三、贫困群体的贫困价值认同、行动方式和对现代化的认知素质

贫困地区致贫的原因既有自然条件恶劣、地区发展不平衡等外部因素,又与贫困群体自身的价值认同、行动方式以及现代化认知素质等内部因素息息相关。如何实现帮助贫困地区民众顺利脱贫关键在于贫困群体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因此有必要对贫困群体的贫困价值认同、行动方式和对现代化的认知素质作一个了解。农村贫困群体的价值观是在制度、政策这种不利的“软”环境下,基于自然、地理等恶劣的客观“硬”环境所导致的贫困基础上而形成的。综合来看,当前我国农村贫困群体的贫困价值认同、认知方式和对现代化认知的素质集中表现为贫困群体中独特的“贫困文化”。

(一) 贫困群体的贫困文化的典型特征

1.乡土性强,安土重迁。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对农民来讲土地是最可宝贵的财富。历史中的农民起义也多以土地为斗争的目标。新中国成立后,通过土地改革广大农民得到了土地,实现了“耕者有其田”的愿望。然而,工业化、城市化是国家发展的必经阶段,是当今世界发展的历史潮流。由于人口众多,耕地面积有限,我国农民获得的土地面积较小,生产效率往往不高,对广大农民来讲,过度依赖土地限制了其发展空间。而贫困者将土地视为生命,不愿轻易地离开土地。农民围绕着土地进行几乎所有的生产生活活动,居住环境、社会关系等都与土地有着深刻的联系,而一旦离开土地,可能失去的不仅仅是土地,还有所有感情寄托。另外,农民还担心离开土地后不被陌生社会所接纳。表面上看农民是不愿离开土地,实际上是其不愿承受离开土地后“感情无垠”的残酷[2]36。当前农村劳动力过剩的情况下,如果不克服“安土重迁”的传统思想,事实上会对农业的进一步发展造成阻碍,不利于贫困农民脱贫致富。

2.宗法伦理性强,法律意识淡薄。所谓宗法伦理是指农民把自己从属于家庭和宗族的一种血缘群体观念。群体的目标高于个人目标,个人依附于群体而存在。在一个家庭里,家长说了算,在一个家族里,族长说了算[3]179。中国农村深受传统宗法伦理文化的影响,在农村事务中广大农民对于乡规民约有着独特的倾向。在我国法律体系不断完善的过程中,宗法伦理曾经起到过填补我国法律空白、维护农村稳定的积极作用。但是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进步,宗法伦理中的以“礼”为纲,按血缘亲疏关系行事产生的任人唯亲等,明显与现代法律提倡的公平、正义相悖。特别是在农村贫困地区,一些势力较大的宗族往往垄断农村资源,无视国家的法律政策,以宗族小群体利益优先,极大地损害了农村的集体利益。还有个别地方,将有限的资源浪费在大搞宗族祭祀、修祠堂等封建迷信活动上,可以说,较为浓厚的宗法伦理意识已经严重阻碍了贫困农村的现代化进程。

3.听天由命,不思进取。农村、农民贫困主要表现在生活物质资料的短缺以及发展条件的受限。贫困地区的农民往往生活在自然条件恶劣的环境之中,农业收入受到自然因素影响较大,而自己生产技术条件有限,往往难以改变现状。长此以往,悲观的情绪占据内心,贫困农民倾向于“听天由命”“靠天吃饭”,逐渐丧失了主观努力的动机。甚至个别人将希望寄托于神佛等迷信活动,浪费了有限的资源,进一步加剧了贫困状况。另一方面,受长期生活在贫困之中的影响,贫困农民渐渐陷入“完全平均”“患寡不患均”的心理状态。贫困农民长期生活在贫困状态下极易产生满足感,只要周边的多数人都是贫困的自己也就“心满意足”,正是这种从众心理和得过且过的思想限制了农民自身的努力。

4.重视经验,轻视科学。农村地区受几千年农耕文化的影响深远,尤其是农村贫困地区这种影响更加明显。农耕文化强调经验的传播与继承,在封建社会生产力较为落后的情况下,经验就是科学,经验就是生产力,经验成了保证农业生产稳定的最大法宝。到了近现代,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科技进步带来的农业发展进步显然是传统经验难以企及的,但是科技的推广在农村的推广却阻碍重重。首先是受传统经验的影响,农民不相信科技的作用,不敢尝试科技带来的改变,因为在过去,改变往往意味着失败与灾难。其次,农业科技推广还存在不足。农村地区对科技的接受有一个过程,短期内难以迅速推广应用新技术、新品种。贫困农村的农民接触科技的机会较少,对科技产生的良好效果没有清醒的认识,接受新科技的动力不足。最后,受农民整体素质不高的制约,他们运用科技的能力极为有限。往往在运用科技过程中操作不当影响到收成,反而降低了科技的可信度,形成恶性循环。

5.盲目消费,缺乏统筹。贫困农村地区的农民在物质生活资料消费方面严重不足,反而在外在的、显性的方面存在严重的浪费。如贫困农村地区由于物质上的匮乏往往想通过炫耀来实现内心的满足,在婚丧嫁娶等事务中大操大办,盲目地通过比彩礼、比嫁妆、比住房等,越奢侈越感觉自己风光,造成了巨大的物质浪费。这种做法本身是一种值得社会关注的心理问题。虚荣的背后是不良的文化起支撑作用。

(二) 贫困文化中值得正视的内容特征

贫困农民长期生活在较为恶劣的环境之中,也形成了一些积极的贫困文化,这值得我们重视,发扬积极的贫困文化精神对于农村地区脱贫有着积极的作用。贫困者没有奢侈的资本,贫困者生活资源匮乏,只有勤俭节约、朴素求实才能在极度有限的生活资源中获得生存,才能保证农村脱贫目标的实现。贫困地区,受生产资料、生产工具等因素的影响,农民仅仅依靠自身的努力和发展很难实现良好的效果。合作是解决这种困境的有效办法,而联合的关键就是彼此熟悉,团结友善。农村社会属于熟人社会,大家彼此熟悉、相互帮助进行生产有利于农业生产,而每个人都生怕自己的不良行为给自己、给家庭带来恶劣的影响,从而影响到以后的生产生活,因此村民彼此往往会通过劳动互助来解决困难,并且逐渐形成团结友善的良好风气。明礼诚信、团结友善的精神在未来的农村贫困治理中必然仍将起到重要作用。贫困的生活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贫困农民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不拿出十足的勇气和信心很难创造一个相对较好的生存环境。正是他们的不畏艰难、顽强拼搏的精神支撑着他们克服艰难险阻,以改变命运的态度面对贫困,这种精神对于未来的脱贫工作具有现实意义。

综上,贫困群体的价值观念呈现出一种消极的倾向,具体表现为:消极无为、听天由命的人生观;安贫乐道、得过且过的幸福观;小农本位、重农轻商的生产观;懒散怠惰、好逸恶劳的劳动观;血缘伦理、重义轻利的道德观;不求更好、只求温饱的消费观;老守田园、安土重迁的乡土观;多子多福、香火旺盛的生育观等等。个人在这种境遇中,一方面无法获得“充实”,另一方面又无法满足“闲暇”,导致日常文化精神和日常文化秩序的缺失[4]15。很显然这些消极的思想不利于引导贫困群体主动采取行动实现脱贫。如何引导贫困群体克服消极的价值观念,发扬勤俭节约、朴素求实,明理诚信、团结友善,不畏艰难、顽强拼搏等积极的价值观念,是提升贫困群体现代化素质并最终实现脱贫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

四、启示

“先富帮带后富”是邓小平同志的关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实践的伟大思路。乡村精英作为农村中的先进力量,凭借着自身的优势肩负着帮助贫困农民脱贫的历史使命,有责任也有义务为2020年全国贫困人口全部实现脱贫的目标贡献自己的力量。针对贫困群体的贫困价值认同、行动方式和对现代化认知素质的内容和特点,发挥乡村精英的带动作用可以推进我国农村脱贫事业的发展。

(一) 乡村精英能够培育贫困农民的积极价值观念

众所周知,落后的价值观念是贫困群体长期致贫的重要原因。自建国到现在,中国农村的乡村精英通过精英循环实现了由政治型精英到经济型精英和现代型精英的转变。拥有市场竞争理念、进取心、创新意识等现代精神成为新时期乡村精英的显著特征。拥有现代精神的乡村精英自身获得较好发展后,能够吸引广大农民去模仿,逐渐培育了农民的现代精神,从而改变一些传统的贫穷落后观念,树立新的积极的价值观念,实现贫困农民在精神上的脱贫,为进一步摆脱贫困奠定良好基础。

(二) 乡村精英对贫困农村脱贫具有较强的带动作用

乡村精英是农村中发展较好的先进分子,他们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拥有优势。一方面,乡村精英可以利用自身的优势,带动贫困农民脱贫。政治精英发挥主导作用落实国家各项脱贫政策,经济精英依托经济优势带动农民共同致富,现代精英提升贫困农民认识维护农民利益,乡村精英在脱贫事业中可以直接发挥自身的带动作用。另一方面,对贫困农民自身来讲,乡村精英与他们联系紧密,他们能够真切地看到乡村精英的发展状况,他们愿意模仿、听从乡村精英的建议和决定,乡村精英对农民有着较强的影响力。因此,乡村精英依托自身优势,发挥在贫民农民中的影响力,对于农村脱贫具有较强的带动作用。

(三) 政府可以构建良好的公共服务体系发挥乡村精英作用

政府是中国脱贫事业的主导力量,应该为乡村精英的发展构建良好的公共服务体系,发挥乡村精英的带动作用。根据乡村精英自身的发展特点和循环逻辑,政府可以采取一些针对性的措施。一方面,政府可以结合农村基层民主选举制度,多邀请一些乡村精英参与到农村自治中来,特别是在外的企业家、学者等,他们往往拥有直接的带动作用;另一方面,政府在农村脱贫治理中可以通过政策、项目、资金等扶持和推动乡村精英参与到农村脱贫事业中,激发乡村精英的热情,消除乡村精英参与扶贫的后顾之忧,确保乡村精英自身的利益并维持其动力。此外,政府还可以通过加大农村脱贫宣传力度,激发乡村精英自身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培育贫困农民的积极价值观,从而形成合力摆脱贫困。

[1]卜璟.乡村精英回流对乡村治理的影响[D].湘潭:湘潭大学,2014:8.

[2]彭振芳.西部贫困文化研究[D].杨凌:西北农林科技大学,2007:36.

[3]朱启臻.农村社会学[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02:179.

[4]熊丽英.贫困文化与文化贫困[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2:15.

[责任编辑:张天景]

The Formation and Enlightenment of the Values of the Rural Elite and the Poverty Group

REN Deng-ke

(School of Philosophy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Henan 475001, China)

Rural elite, as the advanced force of rural development, can play a role in the rural poverty alleviation. Since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ountry, China’s rural elites have been affected by political, economic, cultural and other factors and formed their own developmental features and circular logic. Learning of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cycle logic of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rural elites, aiming at the poverty value identification, the way of action and the modernized cognition quality of the poverty group, we should give play to the leading role of rural elites and construct the public service system of rural poverty alleviation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urrent poverty alleviation in China.

rural elite; poverty thought; poverty alleviation

2017-01-26

任登科(1992— ),男,河南省周口市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政治比较研究。

D422.6

A

1002-6320(2017)03-008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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