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佶看宋代院体花鸟画
2017-01-28郑乐笑首都师范大学100048
郑乐笑 (首都师范大学 100048)
从赵佶看宋代院体花鸟画
郑乐笑 (首都师范大学 100048)
北宋统一,消除五代各国割据造成的分裂。宋代历代帝王对院体花鸟画的重视,也促使花鸟画在宋代达到了全盛时期,其中宋徽宗赵佶的影响甚大。本文主要从宋徽宗在绘画上的政策、其绘画的风格和他对宋代院体花鸟画的影响三个方面来论述的。
宋代;赵佶;院体花鸟画;画学
一、前言
宋代院体花鸟画质朴而华丽,上承传统写实,下接文人写意,看重意韵高骨,注重对自然花鸟的刻画和深入理解。宋徽宗作为一位帝王艺术家,他的角色特殊而多重,他重视花鸟画,其风格承古多变,作品典雅生动,更是促使了宋代院体花鸟画生成了新的面貌风格——宣和体。
二、从赵佶的政策看宋代院体花鸟画
1.设置画学,提高院体花鸟画家的文化修养
宋徽宗在政治上没有大作为大建树,但对于书画投入了大量的精神,为了提高画院的质量,他在宣和年间,将绘画正式列入科举制之中。这一举措,大大改变了宋代院体画花鸟画的状态,一改五代之前院体画“粉饰宫廷”的作用。“宣和四年,益兴画学,教育众工,如进士科,下题取士”画学创建于徽宗崇宁三年,隶翰林图画局,宋代培养绘画人才的专科大学。 “画学”存在的时间较短,以画录取人才的科举制度也只是存在了四五年。但是由“画学”产生的花鸟人才,起创作的作品、绘画主张影响了宋代院体花鸟画的整体风格。从设置画院的成绩考核一等要求“不摹仿古人而尽物之情态形色,俱若自然,意高韵古为上”上,我们可以看到宋徽宗是鼓励院体花鸟画的创造性的。
2.以诗命题,重视院体花鸟画创作时的诗思
在书画中有卓越才能的皇帝当属宋徽宗赵佶,作为一个文化修养十分之高的皇帝,在选拔自己的画院画师的时候用的是以诗出题。这样的出题,一是为了选拔具有高文化素质的画院画家。二是,赵佶自身具有他自己的画学理想:提倡诗思入画思的构思之道。赵佶这样的理想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宋代院体花鸟画的创作思路,使得宋代院体花鸟画有着含蓄的诗意。
二、从赵佶绘画风格看宋代院体花鸟画
1.重视传统的临摹
宋徽宗赵佶十分重视对前人传统原作的学习研究和临摹。其《桃鸠图》与五代唐希雅的《古木锦鸠图》进行对比,构图都是偏左下。对于主体鸠鸟的刻画也十分相似,鸠鸟的动作一致,前后对鸠鸟的形体结构,如眼、嘴、翎毛都大致相同。设色上都是红绿搭配。可见,赵佶在创作《桃鸠图》时,很大程度上临摹了唐希雅的《古木锦鸠图》。除了赵佶自己作画上重视传统,为了使院体画家更好的作画,他下令对前人的书画作品进行收集,整理和鉴赏,著成画册《宣和睿览集》。《宣和睿览集》这些收藏,对提高宋代院体花鸟画学习传统,提高水平,以古开今很有意义。
2.重视形象的写实
《金英秋禽图》上赵佶刻画喜鹊时,用笔细致,形象刻画的十分精准,用精微的笔法来表达喜鹊翎毛的细致。且对花鸟形象的刻画的准确性十分严格,追求写实。画中鲜花绽放,草、叶在微风中飘逸,还有其他鸟兽在飞鸣跳跃,在赵佶的笔下自然界中的花草、走兽、禽鸟栩栩如生,体现了他写实技巧的高超。
《画继》中曾记载宋徽宗召集画院画家画宣和殿荔枝树下的孔雀,指出画家们画孔雀升墩先举右脚的错误,“孔雀升高,必先举左”。这可以看出宋徽宗对生活的观察十分的细微,他的这种严格要求形似,一方面提高了花鸟画的真实性赋予了花鸟画生命力,另一方面促使宋代院体花鸟画走向了写实的道路。这也使得宋代院体花鸟画整体作品从形似层面来看,与真实物象相差毫厘,从神似层面来看,逼真传神。
3.重视诗、书、画一体
宋徽宗为宋代院体花鸟画做出另一领导作用是,他提倡诗、书、画一体,并将其用于画中。
宋徽宗这一思想,受到了苏轼的影响。苏轼在文人画方面发表过许多绘画意见,“诗不能尽,溢而为书、变而为画。”十分强调诗、书、画的结合。在诗画的结合上,我们可以知道,宋徽宗倡导以诗作画,甚至是以此类诗画取士。能以画入士对当时的文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自然而然得形成了宋代画中有诗的风气。例如赵佶的作品《芙蓉锦鸡图》。从形式上来看,《芙蓉锦鸡图》主体锦鸡偏左,用瘦金体题诗于右上,与锦鸡相互呼应。从内容意境上看,诗与画结合的十分恰当。《芙蓉锦鸡图》中锦鸡颜色艳丽,栖息在妩媚的芙蓉枝下,有与芙蓉争奇斗艳之意,画面透露着华丽淸贵之气。诗中指出“秋劲拒霜盛”道出了秋天时节,有丰收富裕之意,“安逸”体现了画家的作画时的心境,“五德”则说出了诗中期望:希望文武大臣皆俱“文、武、勇、仁、信”这五德。诗中美好的期望与富贵的画面相得益彰,可谓是“画中有诗,诗中有画”从技法上来看,宋徽宗题诗用其独创的瘦金体,《芙蓉锦鸡图》中锦鸡翎毛勾勒细致有力与题诗的书法刚劲有力相互照应,画、书浑然一体。
三、院体花鸟画在赵佶影响下的转变
首先宋徽宗创办画院,使宋代的绘画分科渐趋明确,对花鸟画尤为重视,鼓励创新,促使宋代花鸟画进入了全面发展的阶段。在其令人编纂的《宣和画谱》二十卷中,花鸟占据一门,共五卷,这其中还不包括墨竹、龙鱼两卷,包含的花鸟画家达四十六位,可见宋徽宗对花鸟画的重视和喜爱。皇帝的喜爱和其个人艺术的魅力,导致宋代民间多喜于画花鸟,促使院体花鸟画的地位开始转变。其次,《宣和画谱》第一次提出了花鸟画具有“粉饰大化,文明天下,亦所以观众目、协和气”的政教功能。在宋徽宗赵佶的领导下的院体花鸟画中,认识自然花鸟有了更为深刻的哲学意义:“有以兴起人之意者,率能夺造化而移精神”
四、结语
宋代院体花鸟画是以其高超的写实技巧、温润典雅、含蓄内敛的华美贵族之气超越了唐、五代的花鸟画的水平,成为后世学习临摹的范本。宋徽宗赵佶,做为一位帝王,我们在他身上看不到治国平天下,任用忠臣的贤君气概。但是作为一位极具个人魅力的艺术家,他为宋代院体花鸟画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作为瘦金体、院画派的掌门人,他促使院体花鸟画得以延续,并独立于画科之中,自成体系,发出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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