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合同解除的效力

刘 昶

河南师范大学法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7



试论合同解除的效力

刘 昶

河南师范大学法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7

合同解除所产生的效果一直是国内外民法学家所争论的热点话题，对解除性质的认识不同，也就自然会导致最后产生的法律后果不同。本文试以合同法第97条的规定为立足点，并结合国内外的主流学说，从解释论的角度来论述合同解除所产生的效力，尝试讨论在中国的立法体系下，合同解除性质的应该如何解释更为合适。

折中说；恢复原状义务

一、合同解除效果的不同学说

合同解除产生何种效果，在国内外立法上素有争论，总体来说可以分为直接效果说、间接效果说、折中说等。(1)直接效果说。根据该说主张，合同解除会导致合同溯及既往的消灭，没有履行的不再履行，已经履行的可以要求返还。对于恢复原状的义务，如果认可物权行为的无因性，物权的变动不受其原因行为效力的影响，就是一种债法上的不当得利返还。如果不承认物权行为，则是一种物权返还请求权。由于合同已经解除，根据一些学者的观点，其损害赔偿应该类似于合同无效或者被撤销的情形，是一种信赖利益的赔偿，也有个别学者主张赔偿的范围仍应该是履行利益。该说是我国民法学者所主张的通说，但是正如合同法第98条所规定的那样，合同解除不影响相关的权利清算条款，如若按照直接效果说的观点合同自始无效，于解释论角度，不具有绝对的说服力。(2)间接效果说。依据该说，合同解除后，已经履行的部分产生新的反还之债的债权债务关系，没有履行的部分则产生拒绝履行抗辩权。然而，我国合同法明文规定，合同解除后，对于已经履行的部分终止履行，而不同于间接效果说所主张的拒绝履行抗辩，所以可以认为我国合同法没有采取间接效果说。(3)折中说。根据该说，已经履行的部分终止履行，尚未履行的部分则产生一种债务返还的关系，这种关系是原合同的一种延续。折中说的观点符合我国合同法第97条所制定的相关规则，可以从解释论的角度对合同法的相关规定进行契合折中说的解释。这也是本文所采取的立场。

二、恢复原状义务的性质

《合同法》规定：“合同解除后，已经履行的义务根据合同性质，当事人能要求恢复原状。”关于恢复原状义务的性质，学术界众说纷纭。在直接效果说下，根据是否承认物权行为的独立性与无因性的不同，可以将其效力大体上分为两类：所有物返还请求权(承认物权行为无因性)与不当得利返还请求权(不承认物权行为无因性)。在我国普遍不承认物权行为的立法背景下，通说认为恢复原状义务是一种物权返还请求权，即物权变动要受到其原因行为效力的影响，原因行为(负担行为)无效，自然会导致处分无效，物之所有权当然地复归。然而根据折中说，合同并不因为被解除而溯及既往的消灭，合同的内容只是发生了转化，转变成了一种相互之间返还债务的债权债务关系，在双方的恢复原状行为完成前，合同一直都存在。但是要注意，此处的恢复原状义务与侵权法意义上的恢复原状义务不完全相同，侵权法上的恢复原状强调的是在物遭受损害以后一种修复、更换义务，本质上是一种侵权之债。解除合同的条件一旦成就，解除权人可以有两个选择：让违约方继续履行合同并主张既有利益以及期限利益的损失；或者要求解除合同，将双方当事人之间原本的权利义务关系转化成一种清算关系。若是在前者场合，违约人的债务就变成了一种强制履行责任，若是在后者场合，就便成了本来债务的转化形态。由于解除并非使得合同消灭，因此恢复原状义务与本来的债务具有统一性，即使自身内容发生了一些变化，合同的同一性却没有改变。

三、合同解除与损害赔偿的关系

合同解除与损害赔偿究竟是什么关系，在国外立法及学说上存在争议，根据我国的相关规定，合同解除不影响当事人的损害赔偿请求权，但是当事人对于违约方可以主张的损失的赔偿，究竟是履行利益的赔偿，还是信赖利益的赔偿，则存在疑问。根据直接效果说，合同溯及既往的无效，解除权人所能主张的只有信赖利益的赔偿，然而根据折中说，合同解除后仍然有效，只是原本的权利义务发生了转化，所以自然而然可以主张履行利益的赔偿，当然，在解除权人无法证明履行利益受损的情况下，也可以主张信赖利益的赔偿。比如，甲与乙订立了一个购买机器的合同，甲是买方，乙是买方，约定一个月内交货。之后，甲又与丙订立购买该台机器的合同，甲是出卖人，丙是买受人，约定两个月后发货，然而过了两个月，乙迟迟没有发货，甲催告后，决定解除合同，此时甲就可以主张原本其可以从丙处所得到的利益的赔偿(履行利益)，假若甲不能证明履行利益的损失，也可以主张要求乙赔偿其为了订立合同所花费的费用(信赖利益)，两种赔偿一般不能并存，因为债权人一旦主张履行利益的赔偿，就必须要以信用的付出为代价。另外，如果合同标的物对甲的财产或人身造成了损失及伤害，受害人也可以主张加害给付的赔偿(固有利益)。在主张直接效果说的学者中，也有一些学者主张合同解除后可以主张赔偿履行利益，但是这种论点是站不住脚的：一方面主张合同溯及既往的无效，一方面又主张违约人的债务可以转化成了损害赔偿，实有自相矛盾之嫌。

[1]崔建远.解除权问题的疑问与释答[J].政治与法律，2005(4).

[2]黄立.民法债篇总论[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

[3]韩世远.合同法总论[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

D

A

2095-4379-(2017)21-0234-01

刘昶(1997-)，男，汉族，河南新乡人，河南师范大学法学院，2015级法学专业本科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