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珍珠《母亲》的文学人类学解读
2017-01-27曹园青
曹园青
(南京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赛珍珠《母亲》的文学人类学解读
曹园青
(南京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从文学人类学视角解读,赛珍珠的《母亲》是一幅中国民俗文化的画卷,勾勒了中国信仰、仪礼、岁时等各种民俗文化;也是一场中国伦理文化的展示,陈列了贞节和生育等大量伦理文化。作为一部20世纪初中国民俗和伦理文化的全景图,赛珍珠《母亲》蕴含着鲜明的文学人类学意识和深刻的文学人类学精神内涵,是文学人类学研究的鲜活素材。
文学人类学;赛珍珠;《母亲》;民俗文化;伦理文化
文学人类学运用、借鉴人类学的视野和模式,对各时代、各地区、各族群的各类文学作品、文学现象进行比较研究,提炼和总结人类文学普遍的内在模式、结构、规律[1]291。作为一种新锐的文学理论,“文学人类学不仅为汇通多元文化的总体文学研究积累了各种‘地方性知识’,还通过对异文化的研究生发出一种超越‘自我’、追求客观平等的全局视界。”[1]292
美国作家赛珍珠因其“中国题材”的跨国书写,被盛誉为“一座沟通东西方文明的人桥”[2]。她的创作着眼于东西方交流对话的主题,具有开放的世界视野。她笔下众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是人类群体的缩影,他们纵横百态的生活凝聚着深厚的文学人类学精神。1934年发表的《母亲》便是典型代表,这篇小说主要讲述了一位母亲坚韧顽强、朴实伟大的一生。除了塑造普世的人类之母,赛珍珠还对母亲生活时代的风俗习尚、社会面貌作了全面细致的描述,浓缩了大量的民俗文化积淀,具有深厚的伦理文化底蕴。可以说,赛珍珠的《母亲》“临摹、传达和‘再造’人类及其心灵,因而是‘既民族又世界’或‘既个人又人类’的”[3]。从文学人类学视角对《母亲》进行解读,我们可以发现,赛珍珠的《母亲》有着文学人类学研究的鲜活素材,蕴含着鲜明的文学人类学意识和深刻的文学人类学精神内涵。
1 民俗文化的画卷
“文学人类学强调将比较文学理想中的总体文学观念,还原和落实到包括广大民俗文学在内的文学研究范式整合中去。”[4]民俗是“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民众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活文化”[5]3,是一种流动的鲜活文化形态,“它不是靠文字传承的,但它是民众后天习得的知识、行为的一部分”[6]3。因此,对民俗这种鲜活文化的研究要“实地考察,亲自积累研究资料”[7]86。实地考察积累的第一手资料具有很高的真实性和准确性。赛珍珠曾在我国安徽宿州和江苏镇江生活多年,她经常到偏远农村,与当地农民(主要是农村妇女)广泛接触,感受他们的风俗习惯,了解他们的愿望诉求。她的中国题材创作在很大程度上是围绕亲身经历进行,具有很强的真实性。1938年,赛珍珠“由于对中国农民生活史诗般的描写,这描述是真切而取材丰富的,以及她传记方面的杰作”而荣膺诺贝尔文学奖[8],这是对赛珍珠作品真实性和丰富性的肯定。《母亲》即是一幅朴素真实、绚丽多彩的中国农村民俗画卷。大量有关风土人情的笔墨,涵盖了信仰、岁时、仪礼等诸多民俗门类,涉及到当时农村风俗民情的各个方面,折射出波澜壮阔的社会动态。值得注意的是,《母亲》之所以具有独特鲜明的中国地域民俗色彩,一方面,是源于赛珍珠对我国民间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体验和炽热感情的自然流露;另一方面,则是赛珍珠为满足西方读者对中国这个神秘东方国度的审美想象和阅读期待而进行的“目的性写作”。
1.1信仰民俗:敬神
信仰民俗是“在民众中产生和传承的一套神灵崇拜观念、行为习惯和相应的仪式制度”[5]145。虔诚崇拜神表达了人们对美好愿望的希冀诉求,恐惧敬畏神体现了人们对超自然力量的无能为力。《母亲》中重点描述了三种与农民息息相关的神祇:财神、土地神、观音菩萨。
祈求衣食富足、财富充裕是广大穷苦农民的共同愿望。民间更是流行敬财神、接财神、抢财神的民俗。人们普遍相信,财神具有招财进宝的神力,可以带给自己滚滚财富。在第四章,母亲和男人结婚时,家里新增添的几件小物中有一张财神爷像。第五章,过年时,母亲拿“卖米的钱,买一对红蜡烛和两股子香,供在财神爷的面前”[9]59。财神在母亲与丈夫结婚、过年时的重要时刻出现,有力地说明农民对财神的虔诚信奉。
土地为人类生存提供了丰富的生产和生活资料,自然深受人们的敬畏崇拜。民间的土地崇拜主要表现为对土地神的崇拜,很多地方都建有土地庙供人们进香敬拜。在第十章,赛珍珠描述了中国的土地庙:“土地庙有三尊神像,中间是端严的土地公公,两旁有两个小神像”,供人们“歇歇脚,避避难或前来敬拜”[9]99。
在中国人心中,观音菩萨是一位全能的救世主,既能保佑人间风调雨顺,帮助人们消灾祛病又在送子、育子等方面极其灵验。在第十二章,母亲告诉女儿:“我要到南边那座观音庙去,那里有个很灵验的观音菩萨,李家二姨太的儿子就是那菩萨赐的。”[9]127母亲去敬拜菩萨,祈祷菩萨能治好女儿眼睛,保佑女儿健康。
赛珍珠将中国农民对神祇迷信、崇拜、敬畏的感情描述非常细腻真实,着实令人惊叹。对神祇的信仰崇拜是全人类共有的一种精神文化现象,中国农民对神灵崇拜是全人类神灵崇拜的一部分。
1.2岁时民俗:春节
我国的民间传统节日源于农事,是在岁时节令的基础上发展形成的[10]。春节作为我国最隆重、最盛大的岁时节日,包含多样的民俗活动,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赛珍珠对我国的春节非常熟悉,在《母亲》第五章,赛珍珠浓墨重彩地渲染了人们过年时的欢乐气氛:“离过年的时候愈来愈近了,全村里的农户,家家都忙着,母亲也同样地忙进忙出,她不只忙着为孩子们做新鞋,洗衣裳,为婴孩做帽子,她也为她男人忙着”,“母亲……很耐心地为她男人做了一件棉袄、一条棉裤”[9]59。母亲忙碌着为新年做准备,期盼着丈夫的归来。
春节期间,人们看似习以为常的行为活动实则承载着满满的民俗蕴意。母亲“拿卖米的钱,买了一对红蜡烛,两股子香,供在财神爷的面前。她又买了些吉祥的神符,贴在家里的用具上、种田的农具上,又买些猪肉回来做腌肉,买些京糖做甜年糕”[9]59。朴素自然的文字中传递了春节敬财神、贴神符、腌腌肉、做年糕的习俗。敬财神包含招财进宝的民俗蕴意;贴年画、春联、年符有驱鬼避邪和如意吉祥的双重蕴义;腊肉谐音“辣肉”,有红红火火之意;年糕谐音“年高”,寄托着人们对未来幸福生活的祈福。赛珍珠不露丝毫斧凿之迹的语言中蕴藏了一系列的民俗活动,从中可以看出,赛珍珠对我国民间习俗是多么熟悉。
此外,新年穿新衣也是春节习俗,体现了新年的新气象。“新年的那天早晨,他们全家穿着新衣裳,连孩子们都怕把新衣裳弄脏了,老太婆也唯恐饭汤流到衣襟上。”[9]59在初一时,人们穿新衣来除旧迎新,为新年开个好头。赛珍珠对春节民俗的描述,可以更好地让西方读者欣赏、领略、品味、感受中国春节的独特魅力,具有深远的文学人类学意义。
1.3仪礼民俗:婚姻
婚姻作为民俗现象,主要内容包括婚姻形态和婚姻仪礼两个方面[5]133。赛珍珠在中国生活了近40年,对我国的婚姻形态、流程、仪式、禁忌等民间风俗都非常了解。《母亲》的时代背景是民国时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当时的主要婚俗。在小说中,大儿子的婚姻就是典型例子。传统婚嫁习俗很重视“门阀观念”,家长为子女选择配偶讲究“门当户对”[7]285。由于家境贫苦、地位低下、身份卑微,母亲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寻找一个会生孩子、能吃苦耐劳的穷苦家姑娘。
我国古代婚嫁习俗讲究“六礼”之序,即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等。《母亲》中,在堂嫂替母亲选定合适的儿媳妇对象后,其它与婚姻相关的仪礼流程则按照“六礼”进行。“双方将各人的生辰八字拿到风水先生那里去合一合,他们两个都很合配,男人的肖马,姑娘肖兔,彼此各不犯冲,这是预言会白头偕老的意思。因为万事都需凭考命运,不得相强的。于是过门聘礼也得按时辰送过去。”[9]142这里主要体现了“六礼”中“问名”的习俗,只有男女双方八字相合才能婚姻美满,所以男女双方要把两人八字和生肖拿到风水先生那里合婚,占卜能否婚配及良辰吉日的挑选。
旧时嫁娶尚红,是一项普遍重视的婚俗[11]105。新娘在新婚当天会戴红色假珠凤冠和假珠指环,穿红衣红裤坐红色轿子来到夫家。“母亲又花些钱,租了一顶大红喜轿,一顶假珠凤冠,假珠指环,以及喜庆那一天一切要用的东西。尤其是每个新娘新婚必定要穿的一条大红裤子,一切都办齐备了。”[9]143母亲为未来儿媳准备红色凤冠、婚服、轿子很符合“嫁娶尚红”的习俗,蕴含喜庆幸福之意。此外,民间对新娘下喜轿也很讲究,有“催花轿”“请花轿”等风俗。《母亲》中,当喜轿停在门口,村里年长的妇人搀新娘下轿时,“新娘故意装着不肯,不情愿似的,虽然最后她还是出来了,但仍然不情愿似的”[9]144。这里新娘迟迟不肯下轿并非是不愿意,只是对“请花轿”习俗的遵从。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地域会产生独具特色的风俗,从而形成民俗的地域性特点。除了各地普遍性的婚俗外,赛珍珠在《母亲》中描述的主要是皖苏地区的婚俗,自然也带有明显的地域特色。先进来的是喜物,小的水果,女家配上一只母鸡和先前男家送到女家的一只公鸡的配对儿,这是风俗[9]144。在长江流域、云贵地区,婚庆中将公鸡和母鸡配对含成双成对、嫁鸡随鸡之意。此外,《母亲》中还包括找全福和有夫有子的女人为新娘剪新衣服、儿媳妇不能轻易见到婆婆、新娘不能轻易下轿子、新婚当晚新媳妇为婆婆准备另外的床铺等皖苏地域婚俗。
“民俗是每个民族以及整个人类的文化史上不能缺少的篇章”[6]80。赛珍珠在《母亲》中向读者们呈现的雅俗共赏的信仰、仪礼、嫁娶等中国民俗文化,具有深厚的文学人类学内涵。
2 伦理文化的展览
中国伦理文化源远流长,蕴含着丰富的人类学内容。赛珍珠“从小就接受家庭教师孔先生的儒家思想和行为规范的教育”[12],儒家伦理文化对她的影响可谓深入骨髓。《母亲》中赛珍珠用非常自然细腻的笔触向世界读者传播和普及了中国伦理文化知识,其中贞节和生育伦理是影响中国农村女性最深的儒家伦理文化。
2.1贞节伦理
作为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重要组成部分,贞节观强调“贞节是女性人生的全部意义和唯一价值,是比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13]。在贞节观根深蒂固的封建社会,贞节不仅是女性对自身的行为追求,更是社会对女性的伦理道德要求。贞节观要求女子在待字闺阁时全力保全自己的清誉名洁,为人妻后对丈夫体贴忠诚、不离不弃,不幸为寡妇后为亡夫守身替其尽孝、从一而终。虽然贞节观在维系家庭伦理关系和稳定社会秩序方面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它在很大程度上体现的是男性对女性的片面伦理观。贞节观压抑女性的欲望,禁锢女性思想,物化女性身体,剥夺女性性爱权,迫使女子成为男性的附属。
《母亲》中,与贪婪好色的地主管事苟欢怀孕后,母亲被沉重的羞愧感与耻辱感所吞噬煎熬,“好几次她恨不得在床上吊死”[9]105,“她日夜千思万想,烦恼着那藏在肚里的孽种”[9]107。母亲内心的挣扎痛苦源于她对贞节伦理与内心性欲的矛盾心理,母亲骨子里渴望性爱,却无法挣脱贞节伦理的枷锁。充满负罪感的母亲更是盲目地将女儿眼瞎归咎于菩萨对自己失节行为的惩罚。
小说中长舌妇是贞节伦理的牺牲品。丈夫的去世剥夺了长舌妇做妻子和母亲的权利,贞洁伦理迫使她不能改嫁,她只能无依无靠、无儿无女地孤独终老。“我也是好好的一个很能生孩子的女人,可是我再也没有男人了!”[9]20“看我这命苦的!我比你更可怜呀!我没儿子,一个也没有!好嫂子,我比你还要可怜!我比任何女人都可怜!我简直不曾见过世界上有像我这样可怜的一个人!”[9]112贞节伦理像隐形的锁链捆绑长舌寡妇的心灵,压制了她的人性。赛珍珠是“一位围绕女性问题写作又很有母性的女作家”[14],她“一生都在对父权文化下的妇女命运投以更多哀怜的目光”[1]124。不仅仅是中国女性,全世界女性都深受父权制伦理的束缚和压迫,赛珍珠对贞节伦理下中国女性生存困境和悲惨命运的描写,渗透着关爱女性的人类学主题,激发世界读者对全世界女性前途命运的思考。
2.2生育伦理
在中国的传统中,生育是一种天经地义、责无旁贷的人生责任和义务,它不仅关联着人们的切身利益,而且已经凝聚固化成大众的行为准则和深层次的社会心理[15]2。中国的生育伦理传统,受小农经济与宗法制度的影响,集中体现为历史上占主导地位的儒家生育伦理观[16]179。“重男轻女、多子多福和传宗接代的儒家‘孝’文化”[16]是我国生育伦理观的主要内容。特别是对于生活在传统中国的农民而言,人生的终极意义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为了将自己的血脉传下去、将祖宗的香火延续下去[15]10。《母亲》中,儒家生育伦理观对母亲、堂嫂、长舌妇、母亲大儿媳妇都有很深的影响,其中母亲和堂嫂尤为典型。
母亲有强烈的多子多孙意识。在迟迟未孕的大儿媳妇终于怀孕后,母亲重男轻女思想表现得特别明显。急着抱孙子的母亲总是忧心忡忡,担心大媳妇会生个女孩。母亲时常喃喃自语地说:“万一生个女孩子,我的好命就又像以前一样坏了。”[9]199对于母亲而言,孙子是与她休戚相关的命根子。“母亲唯恐将要生出来的孙子不健全,或者是个女孩。”[9]201正是根植于母亲思想里的儒家生育伦理观使母亲表现出多子多孙意识和重男轻女思想。堂嫂也是如此,当母亲火急火燎地告诉堂嫂自己要抱孙子之事时,堂嫂只是很平淡地回答:“你是说你有一个孙子了吗?单单孙子,我们现在就有七个,还嫌不够多。”[9]199堂嫂自然平淡的回答有力说明堂嫂骨子里的多子多孙意识是多么深。
赛珍珠对我国贞节和生育伦理文化深入具体的描述,不仅展示了中国伦理的审美意蕴,也给中外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为民俗学、文学人类学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3 结束语
为了把中国农村和农民更客观直接地传达给中外读者,赛珍珠以文学人类学的视野来描述乡土气息浓郁的民俗文化,投影精神气息厚重的伦理文化。无论是敬神、春节、嫁娶等民俗文化,还是以贞节和生育为代表的伦理文化,都较真实客观地反映了中国农民的生活状态和心理轨迹。可以说,《母亲》是一部中国民俗和伦理文化的缩影,蕴藏着普世的文学人类学价值。
需要提及的是,赛珍珠在《母亲》中对中国风土人情的展现也不无问题。作为一名美国小说家,赛珍珠在中国的长期居住虽然使她有机会充分地了解她笔下的中国民俗,但是也使她无法与之拉开一定的距离,从而对之进行批判和思考。正如本文一开始所说的那样,赛珍珠在《母亲》中对中国民俗的呈
现是一种“目的性写作”,她在小说中对中国民俗中的陋习和小说人物对陋习态度的描写不乏满足西方读者“窥探”东方欲望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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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 蓓〕
InterpretationofPearlS.Buck’sTheMotherfromtheperspectiveofliteraryanthropology
CAO Yuanq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Cultures,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7,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iterary anthropology, Pearl S. Buck’sTheMotherpictures a variety of Chinese folk cultures such as belief,custom, ritual custom and so on. In addition, it also exhibits a number of Chinese ethical cultures, among which are chastity and maternity. As a panorama of Chinese folk and ethical culture, Buck’sTheMotheris a vivid source of the literary anthropological study, which contains the distinct literary anthological consciousness and spiritual connotation.
literary anthropology; Pearl S.Buck;TheMother; folk culture; ethical culture
I106.4
C
1008-8148(2017)04-0004-04
2017-06-26
曹园青(1988—),女,河南平顶山人,硕士生,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