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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客籍作家楼栖的文学创作及其他

2017-01-27陈红旗

肇庆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陈红旗

(嘉应学院 文学院,广东 梅州 514015)

论客籍作家楼栖的文学创作及其他

陈红旗

(嘉应学院 文学院,广东 梅州 514015)

楼栖的小说书写了旧社会劳动人民朝不保夕的穷苦生活和生命财产无法得到保证的悲惨遭遇;他的诗歌汲取了民间语言的营养,为文艺界留下了探索“方言文学”之路的宝贵经验;他的散文注重表达对故乡的关切之情,其杂文则讽刺了诸多不公正的社会现象。楼栖的作品注重从民间视角叙述底层民众在时代大变动中所经受的苦痛,以及他们追求自由的精神选择和革命抗争情状。因此,可以说楼栖是一个有社会良知和人道情怀的岭南客籍作家,值得关注。

楼栖;客籍作家;方言文学;时代精神;人道情怀

楼栖是著名的岭南客籍作家,原名邹冠群、灌芹,用过楼西、香菲、寒光、黄芦、白茉等笔名,从20世纪30年代一直到20世纪末都有创作,因此可以说其创作将民国的文学精神与新中国的文学风格结合起来,显得意味深远。20世纪30年代楼栖受新文学、新文化运动的影响“弃理从文”,与同乡饶彰风等合作编辑了革命文艺刊物《南风》《天王星》,与凌伯骥等合作出版了中国左翼文化总同盟广州分盟的进步刊物《新路线》[1]。“九一八”事变之后,楼栖就开始在广州等地的报刊上发表散文、小说、诗歌等作品。楼栖是一个特色鲜明的客籍作家,其作品不仅生动地展现了梅州客家地区的服饰、饮食、居室、谣谚俗语、农家用具等风俗民情,更揭示了丰富的客家文化意蕴[2]。更可贵的是,他承袭了客家族作为一个历经宿命般苦难和艰难跋涉求生存的民系文化精神,本着对知识分子使命意识的自觉坚守,坚持爱国的民族立场和进步的文艺主张,努力从民间视角叙述底层民众在时代大变动中所经受的苦痛以及他们追求自由的精神选择和革命抗争情状。在某种意义上,楼栖及其作品至今仍然被视为客家精神的某种象征。

一、小说创作

从楼栖创作的总体情形和艺术本体的角度来看,其小说创作所取得的艺术成就是最高的。楼栖的小说立体化地展现了底层社会的苦难,这种写法与其早年的生活经历直接相关。楼栖生于广东梅县石坑镇澄江村邹屋,幼时家乡山穷水恶,加之家里生活困难,因此他是依靠“公尝田”才得以读完小学、私塾和初中的,高中时则因家贫辍学。由于对底层民众的生活极为了解,楼栖的文学创作是从书写旧社会劳动人民朝不保夕的穷苦生活和生命财产无法得到保证的悲惨遭遇开始的。

在楼栖的小说中,底层民间世界充满了因天灾人祸而带来的愁惨景象。《鬻儿之夜》中亚泉父母被灾荒、贫穷和债务所逼迫,不得不卖掉自己的宝贝儿子,但卖掉儿子也就等于卖掉了“希望”。《陆沉》中的滔滔洪水让阿狗失去了父亲、母亲和奶奶,成了一个凄惨的孤儿。《木匠阿苋》中的阿苋是个老实得像头牛的人,他在“命中注定”的观念中过着生来就受罪的生活。《春茶》中的泉子一家人种茶,“指望将来有大出息”,没想到茶叶丰收的结果换来的是更加忍饥挨饿的霉运和灾难。《糠羹》中的王大成一家靠树叶为生,他们随时有可能饿死,小说结尾是他们充满希望地决定去城里“闹饥荒”,可“闹饥荒”会有好结果吗?答案显而易见。《出关》中的阿根失业后,全家人的生活马上陷入了困境,在表哥和“小柴进”的教唆下,阿根一家踏上了所谓去外埠台湾的轮船,却被卖到了关外满洲国,结果阿根很快就沦为一个会吃饭的机器,而他的妻子和女儿则被卖进了娼寮。《南洋梦》写村民们生活困苦,绝望迫着他们朝“黄金梦”路上涌来——卖田地割血肉想偷渡到南洋去发财,不料遭人欺骗,船到半路就被抓了回来,南洋没去成,家里却什么都没有了。《在狱中》和《生活圈外》是作者根据亲身经历的牢狱生活写成的,无论是前者中的黄老三,还是后者中的“打靶鬼”“澎蜞仔”“瘌痢头”,都是无辜的农民,他们含冤入狱,成了监狱这人间地狱的“怨鬼”。这就揭露了农村破产的重要根源——政治腐败。

透过小说,楼栖将批判的笔锋指向了军阀、官僚、恶霸地主及其走狗,鞭挞了他们欺压、鱼肉百姓的罪行。如《岁暮》写林太太的儿子从南洋带回一笔可观的现款置办了家业,林太太以为可以在后半生享点清福了,孰料不久儿子患肺病死去,于是,豪霸欺凌老妇孤孀,无理的捐税摊派使这个殷实的家庭不可避免地家道中落了。《涂县长》中的涂县长,本是上海国立大学的工学士,但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县长根本不为民造福,他利用自己表演、演讲的“天才”去向自己的上司献媚,再利用献媚得到的权力去私贩烟土,甚至借查案剿匪的机会大肆勒索无辜百姓,可就是这样一个“狗官”居然已经连任了8任县长,而且还会继续连任下去。《陆沉》中的县长,只知道收“修堤捐”却不修堤,结果堤岸决口,整个白水镇陆沉了。《糠羹》中的地主谢顺爷,当村民们在饥饿的生死线上挣扎时,他却借机放“高利贷”,他借给垂死的村民们米糠,条件居然是:“借给你一斗糠,将来还给我一斗谷!稻子割了就送来,迟一刻都不答应!”在《草鞋头的荣归》中,“荣归”故里的机枪手陈亚狗,回到家中所见到的是刚刚被杀死的儿子和被奸污的妻子,而做这些坏事的正是他的战友,原来所谓“剿匪”不过是烧杀掳掠而已。

当然,楼栖小说中也出现了一些具有反抗斗争精神的正面人物,其中《残秋》和《枫林》颇具代表性。《残秋》的笔法和内容与巴金的《电》非常相似,作者用粗略的线条刻画了涛、琴、清、挺、黄等诸多革命者形象。在《枫林》中,作者则用生动传神的客家方言塑造了林双庆这个有勇有谋、率领农会取得反围剿胜利的英雄形象。其他的如《忘不掉的友情》中的李觉群,尽管被“十里洋场”的县城“都市化”了,但这个庸俗得每天都梦想着升官发财的军人仍有血性,最后在“一二八沪战”中为国捐躯;《曹宋》中的曹宋,被俘后头颈被砍了三刀居然没死,经过几个月的治疗,他康复了,并准备把生命再次献给祖国。作者在这些有缺点的理想人物形象身上寄予着他对革命战士和民族英雄的敬重,更蕴含着他的民族国家关怀意识和健康的伦理美学观念。

二、诗歌创作

在小说之外,楼栖在诗歌尤其是方言诗创作领域作出了独特的贡献,这体现了他对文艺大众化理念的认同和践行。1932年9月,楼栖参加了“文艺大众化”讨论,此后他积极投身方言文学运动,提倡方言土语文学,以寒光的笔名发表了《由文艺大众化说到粤语文艺》,认为应该站在普罗文学的立场来讨论大众化问题,不但要解决“用什么话写”,而且首先要解决“写什么内容和用什么立场观点去写”的问题[3]。他的理念和观点无疑为其诗歌创作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尤其是身处中华民族求新生的抗战时期,现实和良心都驱使他走入民间去关心民众的疾苦,而不是在“象牙之塔”中闭门造车。

楼栖最具代表性的诗作是反映农民翻身求解放的客家方言长诗《鸳鸯子》。《鸳鸯子》不但体现了楼栖对于“方言文学”的认同、体认和践行,也体现了他坚守诗歌“为人民大众而歌唱”[4]130的诗学观。该诗共25章256节,每节4行,计1 024行,采用客家山歌形式,有很强的地方色彩,抒写了主人公鸳鸯子的革命经历。手法上仿效了《王贵与李香香》,达到了较高的艺术水平。《鸳鸯子》“再现”了广东梅县某村庄的两次农民革命运动情状。地主李三爷横行霸道,欺压穷苦农民,使得农民们的生活苦不堪言。鸳鸯子是这个村庄穷苦农民中的一员,由于长得非常美丽而被李三爷所觊觎。李三爷与贪官勾结,以假田契霸占了鸳鸯子家的祖田,无处伸冤使得鸳鸯子的家婆只能通过喝毒药惨死在其家门前的方式来控诉李家的罪行。此后,李三爷设计捉走鸳鸯子的丈夫阿庚来勒索她,并联合张二嫂设计强暴了她,还弄瞎了阿庚的眼睛致使他不幸淹死。村民们对李三爷既畏惧又怨恨,想反抗又不敢反抗。在红军“穿州过县”的鼓舞下,农民领袖张木匠带领村民们进行了第一次反抗斗争,他们占领了李三爷的家,夺回了自己的粮食,但不久革命队伍就遭到了李三爷和县兵们的无情围剿,后者在村里烧杀掳掠,村民们死伤惨重。鸳鸯子被捕后,受到了李三爷的非人折磨,后来她成功逃脱,参加了由共产党员刘玉琪组织的第二次反抗李三爷的革命斗争。鸳鸯子加入宣传队,并与刘玉琪一起联合广大民众设计捉住了李三爷,就此终结了以李三爷为代表的地主统治,鸳鸯子等贫苦农民终于获得了个人自由和幸福生活。从思想主题的角度看,这首人物生活经历俨然是一部“南方农村的史诗”[4]132的叙事长诗寓示了穷苦人只有联合起来反抗恶势力才能胜利的道理,也显现了党组织的领导能力和斗争智慧,正是这二者的有机结合,才使得备受压迫和奴役的底层民众能够实现当家作主的梦想。不过,作为20世纪40年代的长篇叙事诗,受多种因素的制约,该诗难免有“粘滞于物”的局限,其“象外之旨”也未能达到闻一多所说的那种充溢着“宇宙意识”[5]的境界。

楼栖的诗作还有很多,大都紧贴生活、直面现实。如《堤上曲》与小说《陆沉》相呼应,以诗的形式描述了堤毁人亡的惨景;《送儿行》写了贫穷母亲送6岁儿子远离故乡的无奈和悲伤,“流几串凄清的冷泪/作娇儿永别的践行”;《骚乱》抒写了灾民即将掀起“革命”巨浪的激情;《捶石妇》写捶石妇“捶老了韶光”却捶不走饥荒的苦难境遇;《故宫行》借历史兴亡映射现实,告诫统治者“昏聩一时遗恨永久”;《街头卖唱者》写出了街头卖唱者内心的苦楚,他们幽怨的歌声唱出“辛酸的历史和眼泪”;《南方的城市》写了一个“革命火炬熄灭又复燃,自由旗帜倒下又竖起”的南方城市的革命新气象。解放后,楼栖仍然积极进行诗歌创作:《缅怀凌伯骥烈士》(1984)缅怀了凌伯骥烈士铁骨铮铮的浩然正气和创办《新路线》杂志的求索精神;《以权谋房系列》(1989)讽喻了官员以权谋私的现象;《皮包公司》(1989)揭露了无良商人以行贿、投机倒把手段牟利的丑恶;《怀旧寄芦荻》(1989)和《杜埃创作六十周年》(1992)怀念了与两位昔日革命友人“会结同心”的同窗友谊和“同敌忾仇”的凌云壮志。

楼栖的诗既有自由体也有格律体,但其诗有的近似格律诗却突破了格律的束缚,有的近似自由体诗却有意继承了旧体诗的优良传统[6],这体现了其诗歌创作的开放性。与此同时,楼栖在诗歌创作过程中积极吸纳民间歌谣、谚语和俗语精华,因此其作品语言非常富有艺术表现力,而他也特别欣赏、迷恋[4]133客家方言中的俗语和谣谚[7]。由于楼栖诗歌汲取了民间语言的营养,所以直到现在还具有鲜活的生命力,特别是其方言体诗为我们留下探索“方言文学”之路的宝贵经验。

三、散文杂文创作

在小说和诗歌之外,楼栖在散文和杂文创作方面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他主要有散文集《窗》(桂林山城文艺社出版)、杂文集《反刍集》(香港文生出版社出版)和东欧旅游随笔《柏林啊,柏林!》(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这些文集文笔上较为朴素,内容上较为充实:有的表达了自己对故乡的关切之情,有的讽刺了不公正的社会现象,有的记述了东欧现实的历史性变化。

楼栖的第一篇散文《西湖堤畔》发表在1931年《广州民国日报》的副刊《黄花》(后改为《东西南北》)上。而后来写成的《故乡的夏夜》是他自己比较喜欢的作品,洋溢着浓浓的故乡情,将故乡的诗情画意之美淋漓尽致地抒写出来:“在梦中,在记忆中,故乡的夏夜是一幅迷惘的轻纱。难忘月下黄昏,难忘轻烟淡笼的林野,更难忘追逐萤火虫摇曳静寂的孩子们的笑语歌声。”[8]他的系列散文《还乡教书之叶》则用写实笔法描述了家乡世态人情的变化。不过,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楼栖对故乡的描述没有因为深情厚意而一味去诗化、讴歌,他更关注20世纪30年代客家山村的破产现象。他发现故乡的现状之所以如此悲惨,是当时不合理的社会制度造成的,所以他用杂文辛辣地抨击了各种社会黑暗现象和丑恶势力。《扑蚊》(1936)批判了那些如蚊子一样借“黑暗时代”等大名目作掩护的“吸血鬼”。《论杂文》明确认定杂文的精粹在于讽刺性,号召学界继承鲁迅的杂文精神批判现实。《人性的新生》认为阿Q的新生意味着民族的觉醒和人性的回复、生长与发展。《奴才的嘴脸》(1939)讽刺那些奴才的“进化”不过是变得更加无耻,他们不但学会了献媚,还学会了狐假虎威,甚至开脱自己的国籍,骂自己是“中国猪”。《南明的士大夫》《读史偶得》和《读明史·看现在》借历史上奸佞误国的实例意指当代“奸臣”危害甚大。《窗》辩证地思考了“窗”的存在意义,强暴的侵略者以为强权会令被凌辱者屈服,却没想到炸弹、炮弹所轰开的“残酷的窗”会令被凌辱者拥有智慧和真理。《灾情的看法》讽刺官僚不把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当一回事,在官方眼中,灾情总是轻微的。《杞忧》警告世人小心汉奸的伪装和变脸。写于1946年的《演不完的好戏》《敲剥的花样》《人狗之间》《仕商同途》《双星会》《又是暗杀》《“荒凉”的注脚》等,揭露、抨击了国民党当权派的黑暗统治、丑恶行径和垂死挣扎。新中国成立后,他还写了一些随笔,如《魏玛纪行》《温泉“鹿跳”》《潮安行》《香江散记》(1979)《外婆》(1980)和《庐山行草》(1981)等,在这些作品中,他通过过去与现在、古与今、中与外的比照,展示了新中国的新面貌,表达了自己对新中国的美好期望。

值得注意的是,楼栖在从事文学创作的同时,还积极进行学术研究。他曾任香港达德学院文哲系教授,民主德国柏林洪堡大学东方学院教授,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山大学学报》主编。1961年他在北京参编文科教材《文学概论》,此后主要从事文学评论工作,写的多是文艺短论和文艺随笔。楼栖的学术成就主要集中在郭沫若研究领域,他的《论郭沫若的诗》(上海文艺出版社1959年版)是一部力图用马列主义观点对作家作品进行分析的专著,是新中国郭沫若研究史上的第一本学术专著,也是当时影响最大的郭沫若研究成果。这部著作最突出的贡献是:全面评价了郭沫若20世纪50年代以前的诗歌,从学理角度论析了郭沫若诗歌中的泛神论思想[9]85,尤其是郭沫若诗歌的艺术贡献和历史局限性[9]2,为郭沫若诗歌研究界开辟了一个新的学术领域。此外,楼栖还写了很多文艺评论文章,如《且说传神》《生活·艺术·思想》《漫谈细节的真实》《典型化和脸谱化》等。这些文章为新中国的文艺理论建设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总之,楼栖从20世纪30年代一直到21世纪前两年都保持了创作热情,1997年还发表了《我是怎样走上文学道路的》,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将民国的文学精神与新中国的文学风格结合,写出了很多具有浓郁客家情调和强烈时代色彩的作品。同时,他也是一个严谨的学者,更是一个有道义担当和人道情怀的现代知识分子。

[1] 楼栖.我是怎样走上文学道路的[J].新文学史料,1997, (4):33-35.

[2] 陈玉奇.作家楼栖和他笔下的客家风俗[J].中山大学学报论丛,2001,(2):103-107.

[3] 张振金.岭南现代文学史[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1989:85.

[4] 楼栖.鸳鸯子[M].香港:人间书屋,1949:130.

[5] 闻一多.唐诗杂论[M]//闻一多全集:第三卷.上海:开明书店,1948:21.

[6] 楼栖.楼栖作品选萃·自序[M].广州:花城出版社,1994:3.

[7] 罗可群.楼栖先生及其客家文学品[EB/OL].(2007-09-03)[2016-10-13].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66066-a01000bcu.htm l

[8] 楼栖.故乡的夏夜[M]//楼栖自选集.广州:花城出版社, 1994:218.

[9] 楼栖.论郭沫若的诗[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78.

On the LiteratureWorks of Lou Qi, a HakkaWriter

CHEN Hongqi

(Chinese Literature and Language Collegeof Jiaying University,Guangdong Meizhou 514015China)

Lou Qi focused on the laboring people in the old society,and on their poor and unguaranteed lives and property in his fiction.Furthermore,he absorbed nutrition from dialect,which provided a road to exploit how to create Dialect Literature in his poetry.Last but not least,he paid muchmore attention to his homeland while he satirized lots of unjust social phenomenon in his essay.Lou Qi concentrated on pain and sorrows,spiritual pursuitof freedom and fighting to wars from people in the bottom.Hewas a Hakkaw riterw ith social conscienceand humanism.

Lou Qi;Hakkaw riter;Dialect Literature;socialspirit;humanism

I206.7

A

1009-8445(2017)04-0001-04

(责任编辑:卢妙清)

2017-03-1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0CZW 058);广东省高等学校人才引进专项资金项目(粤财教〔2013〕246号);2016年度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学科共建项目(GD16XZW 03);梅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mzsklx2016006)

陈红旗(1974-),男,吉林双辽人,嘉应学院文学院教授,文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