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异化消费理论的发展伦理意蕴
2017-01-27蒋谨慎
蒋谨慎
(贵州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阳 550025;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哲学院,武汉 430073)
【伦理学研究】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异化消费理论的发展伦理意蕴
蒋谨慎
(贵州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阳 550025;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哲学院,武汉 430073)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把异化消费批判与资本主义制度的生态批判勾连起来,重点探讨了异化消费对人类社会和自然世界造成的危害,指认导致异化消费现象的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扩张主义的经济逻辑,主张建构实现人与自然关系和解,实现人的自由和解放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蕴含着从发展价值观反思到资本逻辑批判的深层发展伦理思想。这对我们审视发展的合理性,深入理解发展的本质以及克服我国现代化进程中面临的一系列现代性问题,都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异化消费;发展伦理
当我们追寻合理的发展的时候,对消费的合理性探究就成为其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当代社会面临的诸如资源危机、环境危机等发展危机,在很大程度上都与资本主义社会盛行的消费主义价值观有直接的联系。深入挖掘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消费批判理论的发展伦理意蕴,对于我们寻找克服发展异化的途径,实现合理化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异化消费的多重面相与成因
一般说来,生产与消费是人类经济社会发展中不可分割的一对重要范畴,也是人类生存与发展过程中的正常现象。“人从出生那一天开始,无论他是否从事生产活动,每天都要进行消费。”[1]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以及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全球扩张,社会生产力获得极大提升,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看来,在资本主义扩张主义的经济逻辑支配下的经济无限增长模式生产出了大量的产品,只有通过刺激人们高消费的生活方式才能实现。消费的本来意义在于为人们提供一种更舒适、更幸福的生活。但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消费这个生活层面上的满足正常需求的行为被扭曲了,消费成了资本实现增殖的同谋与帮凶,异化消费已经遮蔽了消费本来的意义。
我们可以从如下三个方面来把握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对现代社会中异化消费问题的探讨:其一,异化劳动与异化消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认为,由于现代资本主义企业具有高度机械化、自动化的特征,因而工人被固定在生产的某一个环节上,不断地重复着单调乏味的同一个动作,工人在这样的劳动中无法发挥他们的能动性和创造性,享受不到劳动带来的乐趣,而只是感受到无奈、麻木和压抑。这样,工人为了逃避异化劳动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与不幸,就只能在消费中去寻找补偿和满足。阿格尔对异化消费的内涵做了一个较为完整的解释,他认为“人们为了补偿自己那种单调乏味的、非创造性的且常常是报酬不足的劳动而致力于获得商品的一种现象”[2]494就是异化消费。其二,人的需要与异化消费。莱斯在《满足的极限》一书中从人的需要和欲望的维度对当代资本主义工业社会中人们面临的消费问题与需要问题的关系进行了深入而系统的考察分析。他反对资本主义社会把人的需要的满足完全等同于商品的消费,并认为人们在研究生态危机的时候,忽略了对人的需要和欲望方面的考察,往往只关注资源供应的充足问题。而客观上,人的需求与资源供应是相互作用的,因为人的需要对自然环境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因而,我们必须重新审视人的需要的本质以及怎样合理地满足人的需要和欲望。莱斯批判传统的需要理论主要是在经济学的框架内来进行探讨的,关注的重点在于需要的主体特征,因而存在以下两个方面的不足:一是对具体的需要的形成缺乏研究,二是对满足需要的社会经济条件研究较少。因此,莱斯重点分析了当今的资本主义社会,称之为“高集约度的市场布局”的社会。所谓“高集约度的市场布局”的社会,是指发达的资本主义工业社会,无限增长的生产模式和高消费的生活方式是其主要特征,依靠建立在科学技术的工业生产体系给人们提供大量商品供应,并借助经济效益的诱惑和意识形态的灌输等途径确立起来的社会。“在这种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社会里,首要的信条是经济应该持续高涨以便为消费者提供种类不断翻新的商品,以满足消费者的需要;首要的关注是为了达到这一目标的充足的物质资源和能源的数量支持。”[3]7其三,经济理性、劳动分工与异化消费。高兹认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造成了现代社会中的异化消费问题凸显,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其劳动分工是密不可分的。因此,高兹从对资本主义社会劳动分工的分析展开了对现代社会中异化消费问题的批判。高兹指出,经济理性是造成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发展模式以经济增长为龙头以及消费主义生活方式盛行的根本原因。在高兹那里,经济理性就是工具理性的代名词,指的是人们的一切行为都要把效率至上奉为最高的原则。高兹指出,经济理性的支配力简直无孔不入,它操控着社会的各个方面,甚至包括个人的工作、休闲时间,成为人们所接触到的所有信息的至高主人。“在资本主义生产体系和工作条件中,通过将生产者与他的产品进行分离,甚至将工人与他的工作进行分离,被动的消费者就这样被制造出来了。”[4]71高兹认为,资本主义社会需要的是被动的消费者,在消费社会意识形态操控下和资本主义生产体系的淹没下,主体死亡了。
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卢卡奇较早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运行的逻辑,其遵循“根据可计算性来加以调节的合理化的原则”[5]。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在此基础上指出,资本主义扩张主义的经济逻辑是导致当今资本主义社会之所以会发生消费异化现象的根本原因,其经济逻辑本质上是一种“把资本的积累作为社会的最高原则”[6]2的逻辑。正如弗洛姆指出的:“资本主义的生产动机并不是为了社会利益,也不是为了提高社会劳动水平,而仅仅为了投资赚取利润,产品是否对顾客有用,这不是资本家关心的东西。”[7]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指出,这种以获得更大的利润,尽可能地提高生产的效率,无限度地扩大再生产为主要特征的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模式必将对人类社会和自然世界造成严重的损害。
二、异化消费与发展异化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深入探讨了异化消费对人与社会的关系、人与自身本质的异化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三个方面造成的危害。
第一,异化消费造成人与社会关系的紧张。在莱斯看来,异化消费造成了人对社会的依附和社会对人的总体控制日益加强。实际上,现代社会人们的消费选择并不是一个自主的选择过程,而是处于被控制的状态,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就是通过控制人的消费需求来控制人的内心世界,实现对人的总体统治。高兹指出,在经济理性主宰一切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为了实现资本主义生产的经济效益的最大化,经济理性逻辑全面控制了个人自身的私人化需求,甚至包括人们对世界的感知。高兹进而指出,在消费主义价值观盛行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个人的消费是在消费主义意识形态的操纵下完成的,人的主动性被压制到最小化,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关系可以按照自身的逻辑来制造其所需要的欲望和意愿。“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颠倒了需求与供给之间的关系,即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把主体市场化,通过改变人们的需求去满足商品的供给,而不是调整商品的供给来满足人们的需求。”[4]70
第二,异化消费造成人与自身关系的异化。阿格尔指出,资本主义制度控制着人们的消费活动,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人们感受到的只是无聊和痛苦,为了逃避枯燥无味的劳动,人们就期望在休闲时间中、在商品消费中去寻找自由和幸福。在阿格尔看来,这种“无止境的消费只是对这种劳动的一种暂时逃避”[2]496。莱斯认为,在高集约度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人的需要被全部导向消费领域,商品消费的满足成了人的唯一需要,这就造成了人们对需要的本质以及需要与满足需要的手段之间关系的理解产生误解,从而引起了人与自身关系的异化。具体而言,首先,在消费社会里,一方面,人们使用新的商品时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因为新的商品的推出本身可能存在不确定的风险,再加上消费者由于自身知识的局限因素对商品中包含的风险缺乏充分的认识,因此这就可能会对消费者造成身体上的伤害。另一方面,在消费主义价值观盛行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人们把自己的身份与高消费等同起来,为了实现高消费的生活方式,人们的社会压力和经济压力将成倍增加,这会造成人们的心理不平衡,从而可能对人们的心理造成损害。其次,在高消费的社会里,休闲时间不断减少,生活质量逐步下降。这是因为:一方面社会生产的商品越来越多,导致人们在消费商品上花费更多的时间,从而使时间变得越来越珍贵;另一方面,由于人们把商品消费当作是评价生活幸福与否的唯一标准,这就贬低了人的其他兴趣与欲望,从而导致休闲生活质量的降低,其结果是工业化和商品数量的增多并没有增加人们的幸福感。最后,在资本主义异化消费中,人们对需要的本质和目标产生困惑。在当代西方社会中,人们的消费活动与人的真实需要并无本质的联系,社会体制控制和支配着人的消费活动,为什么要消费、消费什么以及如何消费都是被广告所引导和控制,满足需要的手段和过程都是事先被设计好的,这将导致人的需要和满足需要手段之间关系的异化。
第三,异化消费引起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莱斯指出,由于异化消费把对财富的占有和消费看作是评价人们是否成功和幸福的根本尺度,从而导致物欲至上的价值取向,它与资本相结合进一步强化了人对自然的支配和占有关系,自然因此成了满足人们欲望的工具。这种毫不顾及自然承受限度的消费主义价值观和生存方式必然引发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紧张。“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发展模式是以自然资源为依托的,并把自然看成只是满足人们需要的对象与手段,这就导致人们对需求的目标与特征的理解发生了偏差,即人们总是希望通过物质资源的最大满足来弥补满足方式的不足,而不是从消费水平中探寻需求的整体特征。”[3]43在阿格尔看来,人们为了满足异化了的消费需求,势必要不断地掠夺和占有自然资源,然而,自然资源是有限的,这将势必与人们日益增长的消费欲望之间发生矛盾。在消费品充沛的社会中,人们普遍认为消费品的供给是源源不断的,用不着为消费品的匮乏而担忧,人们对消费品的占有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人们在借助高消费来寻求幸福的同时,对生态系统造成巨大的压力。阿格尔进一步指出,这种过度生产与过度消费,必将对自然资源和自然环境带来极大的破坏,从而加剧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资本主义和国家社会主义的结构上的弱点导致了人们在其中不得不通过个人的高消费来需求幸福的环境,从而加速工业增长,对业已脆弱的生态系统进一步造成压力。”[2]493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通过对资本主义工业社会中异化消费给社会发展带来的挑战与困境的批判性分析,指出要克服消费的异化,实现发展的合理化,就必须建构以实现人的自由和解放为价值旨趣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
三、异化消费的发展伦理应对
发展伦理学的开创者德尼·古莱从广义的价值维度来看待发展的核心问题,认为发展伦理就是确认发展理想、发展目标,使发展保持人道。“发展的真正任务正在于:取消经济的、社会的、政治的和技术的一切异化。”[8]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立足于资本主义制度展开的异化消费批判,是为了在实践层面上如何化解发展异化问题,实现合理性的发展,建构一个更加合理的理想社会。虽然不同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的具体见解与主张存有差异,但都认为建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是解决发展异化问题的唯一出路。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从如下几个方面探讨了理想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的建构问题。其一,从生态社会主义社会的根本目的看,生态社会主义社会的价值目标在于实现人与自然矛盾的和解,实现人的自由和解放,而不是仅仅为了物质的丰盛。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眼中的所谓理想社会,就是一个更加符合伦理精神的社会,既能满足人们的需要,又不损害生态系统的社会。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对现代社会的异化消费现象进行了理性批判,其根本目的在于希望建构一个以实现人的自由、幸福和解放这一价值旨趣为基础的伦理社会。正如阿格尔认为,“非异化的社会在于使人们能够通过生产性活动来实现自我表达,而不仅仅是实现经济的增长。”[2]499其二,从理想社会的建构途径看,建构理想社会需要从根本上改变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关系。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指认资本主义制度具有反生态的性质,因而他们提出要从根本上解决人与人、人与自然的矛盾问题,就必须变革资本主义社会关系,把生态学与社会主义结合起来。对此,福斯特指出:“资本主义在全世界造成了一种不可逆转的生态危机。然而,只要撇开资本主义制度,人类与地球建立一种可持续性的关系并非不可能。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改变社会关系。”[6]96因此,理想的、伦理的社会建构必须“朝着生态社会主义的方向改造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因为在生态社会主义社会里,社会生产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真正需要和社会生态可持续发展的要求,而不是仅仅为了追逐利润。”[6]96也就是说,理想社会的建构必须要改造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变革不平等的社会关系。其三,从理想社会的具体推进手段看,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提出了如下两个解决方案。一是改变金钱至上、物欲至上的价值观,树立新的环境道德价值观。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主张要通过替代的社会政策,改变现代社会把人的满足完全寄托于疯狂的消费活动中所谓的“理想生活方式”,从而建立一个“较易于生存的社会”,创造新的满足方式。二是倡导坚持环境正义的价值观,积极参与生态政治运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致力于建构的理想社会突出强调了社会发展的正义维度和可持续维度。“我们必须寻找一条通往更理性的经济社会形态,这种形态不是建筑在以人类和自然为代价的积聚财富的基础上,而是建筑在公正与可持续的基础上。不论问题是物种灭绝、以身殉职、妇女自主权、向少数民族社区倾倒有毒废料、城市衰落、第三世界贫穷、臭氧层破坏、全球变暖、核污染、沙漠化、土壤侵蚀,还是水源污染,所有的问题与答案都是一样的。”[6]129另外,从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最新发展趋势来看,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试图用环境正义的思想去引导社会政治运动,他们积极参与年度左翼论坛、“占领华尔街”运动就是最好的例证。
总的来看,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所设计的理想社会是一个变革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关系,克服资本主义工业社会以广告控制的消费作为人们实现满足的主要形式,以环境正义的价值观为指导,建构人和自然和谐发展的社会。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从社会制度与社会意识两个层面来理解发展问题与理想社会的建构,切中了社会发展的要害。这为我们如何克服发展的异化,如何建构一个符合伦理精神的现代社会提供了宝贵的思想资源。
首先,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看来,现代社会的根本问题不在于要不要发展,而在于如何更加合理地发展。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认为,理想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并不是要限制技术的进步和生产力的发展,更不是要求人们做一个反生产主义者。“替代的社会政策的目标并不是要让大部分人回到过去那种以穷乡僻壤为特征的艰苦生活环境中去,而是要把现代技术的优势在更大范围的各种不同环境中进行分散。”[2]480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眼中,资本主义社会以经济增长为中心的发展模式尽管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同时也存在着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主要从物质的标准来衡量发展目标、发展手段,因此发展的重心往往放在经济的增长上,把人看作是推动发展的手段,忽视了人的幸福生活,这在根本上颠倒了人与发展的伦理关系。“根植于利润的逻辑中的破坏性将接管并主导一切,不仅破坏生产条件,也将损害生命本身。”[9]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看来,人的自由和解放才是发展的真正目的。他们期望通过推动发展方式的伦理转换,建构更加合理的现代社会。
其次,由于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强调分析异化消费的制度根源,这就为解决发展危机问题提供了一个根本不同于德尼·古莱、克拉克、阿玛蒂亚·森等为代表的西方发展伦理学的思路。西方发展伦理学者主要是在资本主义制度框架内来探讨发展危机问题,拘泥于价值观的变革,其关注的焦点在于为发展方式注入自觉的伦理内涵,推动西方价值观的广泛普及。正如德尼·古莱指出:“在发展推进中,价值分析应处于所有发展思想的核心地位,而不是一种位于技术与经济分析之后的无关紧要的边缘性认识。”[10]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则坚持唯物史观的基本立场,从社会结构和社会意识的视角来考察分析异化消费问题的实质,把异化消费问题的解决与变革社会制度和生产方式勾连起来,主张理想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才是解决发展危机的根本出路,并认为只有首先实现人与人之间利益冲突的和解,才能化解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可以看到,这些观点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是一种从发展价值观反思到资本逻辑批判的深层发展伦理思想,为我们从伦理的维度审视发展提供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新视阈。
最后,直面我国现代化进程中面临的诸多问题,探索发展方式的转换。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生态环境代价和其他诸多社会成本的深刻分析,引发了人们对于社会发展代价意识的关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所蕴含的发展伦理思想强调真正的发展并非仅基于单纯经济理性的逻辑,因为发展的代价或成本不仅是经济的,还有社会的、环境的、甚至是人类精神心理的。因此,所谓发展也绝不限于经济增长,至少还应该包括社会政治、文化和伦理道德的成长。可以说,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以生态为切入点,对西方社会现代化进程中面临的一系列现代性问题进行的伦理反思为我们提供了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因为这些问题在当前我国现代化进程中也不同程度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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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埃·弗洛姆.健全的社会[M].欧阳谦译.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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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革命——与地球和平相处[M].刘仁胜,等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32.
[10]Goulet,Denis.Development Ethics at Work[M]. Abingdon,Routledge,2006:32.
[责任编辑 王银娥]
On the Implication of Development Ethics ofAlienated Consumption under Ecological Marxism
JIANG Jin-shen
(CollegeofMarxism,GuizhouMedicalUniversity,Guiyang550025,China;SchoolofPhilosophy,ZhongnanUniversityofEconomicsandLaw,Wuhan430073,China)
Ecological Marxism theorists associate the alienated consumption criticism with the capitalism ecological criticism by focusing on the harm of alienated consumption on the human society and the natural world, by believing that it is the expansionism of capitalism that has led to the phenomenon of alienated consumption, by asser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realizing the reconciliation between man and nature, and by realizing the ecological socialist society with human’s freedom and liberty. Ecological Marxism theory contains the deeper development ethics thought, ranging from the reflection on development values to capital logic critique. It is of great revelation for exploring the development rationality, gaining a deeper insight into the development essence and overcoming a series of modern issues we are faced with in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 in China.
ecological Marxism; alienated consumption; development ethics
B82-058;F063.2
A
1001-0300(2017)02-0043-05
贵州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西南地区农村人口健康贫困问题研究”(14GZYB01)
2016-12-16
蒋谨慎,男,侗族,贵州铜仁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哲学院博士研究生,贵州医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生态哲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