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立法评析

赵 燕

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7



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立法评析

赵 燕

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7

为了使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产品的行为正确的定罪处罚，实现司法公正，罚当其罪，应当反思有关的立法规范。现行《刑法》第146条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中“造成严重后果的”和“后果特别严重的”等术语表述不清楚；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规范使法官自由裁量权过大，都需要我们对《刑法》第146条进行反思。进而，明晰相关术语的内涵，完善有关自由刑。

产品；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立法评析

《刑法》是我国的基本法律，是打击犯罪、保障人权、维护社会稳定，促进经济发展的有力武器，与每个公民和单位息息相关。修订后的《刑法》从1997年10月1日实施至今已经十九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刑法》在实施过程中出现了大量的新情况、新问题。在我国，一般采用刑法修正案的方式对《刑法》进行补充，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下文简称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作为危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犯罪，被规定在《刑法》第146条。从1997年至今一次都未修改过，这并不代表该罪的立法没有任何问题。笔者拟对本罪立法进行评析，并提出相关的建议。

一、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相关概念

(一)产品的概念

《当代汉语词典》中产品的含义是：经过劳动制造或创造出来的物品。范围特别广泛，只是通过劳动一词对产品进行限制。

经济学上的产品，不同学者的表述都大同小异。有学者认为：产品泛指自然物之外的一切劳动生产物，它是人们为了生存的需要，通过有目的的生产劳动所创造的物质财富。人们在生产劳动的过程中，借助劳动资料使劳动对象发生预定的变化，劳动被物化了，而劳动对象被加工了，这一过程的结果使劳动与劳动对象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变成适于人们需要的产品。因此，产品必须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产品的价值是凝结在产品中的人类的一般劳动，通过交换产品而体现出来：产品的使用价值是产品适合一定用途，能够满足人们某种需要所具备的质量和特性的总和。[1]有学者认为：在经济学上，所称产品，实际指的是商品，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因而必须是有用之物，并通过交换实现商品的价值。[2]不难看出，他们认为产品都是劳动的产物，都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都通过交换实现其的价值。不同的是，前者认为产品不等同于商品，产品是指一切劳动生产物，商品则是用以流通的劳动生产物。后者则认为产品就是商品。笔者认为第一种说法比较准确，产品不一定是商品，但商品一定是产品，产品的范围要比商品的范围广泛。

法学中，主要从理论层面和规范层面对产品进行了界定。在理论层面，产品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的产品一般表述为：可移动的工业制成品。[3-4]随着经济的发展，人类可利用资源和生产出来的产品的种类越来越广泛，各国的立法和司法实践也趋向于把产品作广义的解释。广义上的产品虽然表述不同，但意思也大致相近。例如，有学者表述为：产品是指与自然物相对应的由人类劳动生产而形成的物品。[5]有学者认为广义的产品是指：自然物以外的一切劳动生产物。[6]还有学者表述为：产品是经过人类劳动获得的具有一定价值的物品，既包括直接从自然界获取的各种矿产品，农产品，也包括手工业加工业的各种产品。[7]在广义上，对产品的定义还有很多，但大都和经济学上的产品相似。

在规范层面，《中华人民共和国产品质量法》(以下简称《产品质量法》)对产品的定义有所变化。1993年《产品质量法》规定的产品是经过加工、制作，用于销售的产品，但是，建设工程被排除在外。2000年《产品质量法》对产品的概念重新进行了界定。2000年《产品质量法》第2条第2款规定：本法所称产品是指经过加工、制作用于销售的产品，建设工程不适用本法规定；但是，建设工程使用的建筑材料、建筑构配件和设备，属于前款规定的产品范围的，适用本法规定。2009年《产品质量法》对产品的概念未做改动。

如上所述，经济学上的“产品”泛指一切劳动生产物，而规范层面的“产品”是指用于流通的劳动生产物，并且规范中的产品对产品概念的外延进行了限制。范围窄于经济学上产品的概念。本文所称产品是指2009年《产品质量法》中的产品。

(二)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的概念

根据《刑法》第146条，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是指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电器、压力容器、易燃易爆产品或者其他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产品。《经济犯罪学》[8]和《破坏市场管理秩序犯罪司法适用》[9]中对以上产品作了相似的界定：

首先，所谓电器，是指各种电讯、电力器材和家用电器，如电线、电缆、电热器、电饭锅、电视机、收录机、音响组合、录像机、电冰箱、洗衣机、空调器、电风扇等。

其次，所谓压力容器，是指能够产生、承受或储存高压物品的坚定容器，如高压锅、压力机、氧气瓶、压力洗衣机等。

再次，所谓易燃易爆产品，是指容易引起燃烧或者爆炸的物品，为锅炉、闸门、发电机、煤气制造系统的煤气发生炉、煤气罐、炸药(包括黄色炸药、黑色炸药和化学炸药)等。

最后，其他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产品，是指除上述电器、压力容器、易燃易爆产品以外的其他与人身、财产安全密切相关的产品，如汽化油炉、汽水瓶、啤酒瓶等。

二、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立法优势与存在问题阐述

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被规定在《刑法》第146条：生产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电器、压力容器、易燃易爆产品或者其他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产品，或者销售明知是以上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产品，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

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是时代发展的产物，这一刑法条文的规定使得国家在打击这方面的犯罪有法可依，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果，但是该罪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使得相关人员在司法实践中难以操作。

(一)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立法的优势

1.主观方面体现刑法与一般法律的层次性

众所周知，刑法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比其他的法律法规更严格，在适用上更加谨慎，所以要将一种违法行为规定为犯罪，其所达到的标准就要比一般的违法行为的标准更高。《产品质量法》第41条规定：因产品存在缺陷造成人身、缺陷产品以外的其他财产(以下简称他人财产)损害的，生产者应当承担赔偿责任。从该规定可以看出，此处生产者承担的是无过错责任，即不问故意和过失，只要产品存在缺陷造成人身、他人财产损害的，生产者就应该承担赔偿责任。该条文没有生产者主观意识的限定，不需要举证者承担举证责任，生产者也不能通过证明自己没有故意或过失来免于承担责任。生产者承担赔偿责任的门槛极低。《产品质量法》第42条规定：由于销售者的过错使产品存在缺陷，造成人身、他人财产损害的，销售者应当承担赔偿责任；销售者不能指明缺陷产品的生产者也不能指明缺陷产品的供货者的，销售者应当承担赔偿责任。该规定表明销售者承担的是过错推定的责任。虽然与生产者承担的责任相比，对销售者在主观方面的要求要低一些，但是与通常的举证责任(谁主张谁举证)相比，销售者仍然要承担证明自己没有过错的责任，即举证责任倒置。《刑法》中所规定的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对生产者、销售者主观方面的认识要求均为故意，在举证责任的分配上由控诉方承担，即谁主张谁举证。只有控诉方有证据证明生产者、销售者有故意的主观心理，生产者、销售者才构成犯罪。较之于一般的产品侵权而言，《刑法》对成立产品犯罪的要求更高，体现出了刑法和一般性的法律法规的层次性。

2.将特殊产品单独立法有利于防范此类犯罪

本罪与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相比，属于特殊罪名。在现代社会里，随着科技发展和社会进步，各种电器、压力容器、易燃易爆等产品，广泛应用于工业、农业、商业、科教、文化等领域，与广大人民群众生活密切相关。而伪劣电器、压力容器、易燃易爆等产品泛滥，引发了很多起事故，不仅造成不特定多数人人身伤亡，巨大公私财产损失，而且还危害工、农业生产，经济发展等。基于上述产品危险性以及所保护的法益的迫切性，国家对这些可能危及人身、财产安全的产品犯罪单独定罪处罚，有利于打击和预防此类犯罪，从而维护社会秩序。保障人民的合法权益。

3.自由刑和财产刑并处同样有利于防范此类犯罪

对行为人处以有期徒刑，行为人在被监禁期间，接受教育改造，真正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发自内心的不想再实施犯罪；即使通过教育改造，某些顽固分子仍然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但也可以通过对这些犯罪分子判处一定数额的罚金，使其没有再犯的可能性，从主观和客观两方面预防此类犯罪的发生。

(二)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立法存在的问题

通过以上的分析，笔者对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有了初步的认识，就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立法的优势进行了分析，本文主要研究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在立法上存在的问题。由于笔者自身认识的局限性，仅就以下几方面展开阐述：

1.个别术语表述模糊

例如：“造成严重后果的”和“后果特别严重的”规定过于模糊。两个术语的具体含义是什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生产、销售伪劣商品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下文简称《解释》)对刑法第三章第一节生产、销售伪劣商品罪中下的几个罪名的模糊术语进行了解释，但是对本罪中的“造成严重后果的”和“后果特别严重的”术语只字未提。两个不同的术语涉及到不同的量刑幅度，司法工作人员在具体实践中如何认定显得尤为重要，法官在认定案件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根据自己的认识来解释法律，判处刑罚，但是法官判处刑罚的这种自由裁量权是被限定在一个量刑幅度内的。本罪中两个不同的术语不在同一量刑幅度内，一是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二是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两个量刑幅度的中介线还需要相关的司法解释来说明。2002年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刑法部分条款数额执行标准和情节认定标准的意见》(下文简称《意见》)第一条规定：《刑法》第146条规定的“造成严重后果”，是指造成被害人重伤、三人以上轻伤或者致使公私财产遭受直接损失五万元以上的。“后果特别严重”，是指造成被害人多人重伤、致人死亡或者致使公私财产遭受直接损失二十万元以上的。该意见对两个术语进行了界定，有关的司法机关可以参考该意见来定罪处罚，但是基于两个术语的重要性以及刑法统一性的需要，还需要全国性的解释机关来进行解释。这样才有利于实现司法公正。

再如，“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规定过于模糊。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上限是什么？七年？十年？十五年？《刑罚通论》[10]中指出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上下幅度相差十年。可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最高刑为十五年，也就是有期徒刑的最高年限。该规定的模糊性使得很多人在认识上有偏差，从而达不到刑法所要求的统一性和公正性。

2.自由刑的适用难以实现司法公正

从《刑法》第146条中可以看出，本罪的处罚分为两个幅度。一是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的罚金。二是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的罚金。单位犯本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负责人员，依据上述规定处罚。笔者认为本罪自由刑适用具体存在以下问题：

首先，法官自由裁量权过大。前文指出“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最高刑为十五年，有期徒刑法定刑的幅度相差十年，幅度显然过宽。将这么宽的幅度留给司法人员去对具体案件酌情裁量决定刑罚，其自由裁量权显然过大，不利于维护法律的统一性，难以实现司法公正。

其次，有关刑罚无法实现罪责刑相适应。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最高刑为十五年有期徒刑。纵观《刑法》第3章第1节的几种犯罪，其最高刑大都为无期徒刑甚至死刑。就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危害程度而言，由于犯罪对象的特殊性，与《刑法》第140条相比，更具有危害公民生命权、健康权的可能性和迫切性，并且两罪的主观方面同为故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是比《刑法》第140条性质更为严重的犯罪，但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最高刑为十五年有期徒刑，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的最高刑为无期徒刑，着实不妥。虽然，《刑法》第149条规定，构成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同时又构成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的，依照处罚较重的规定定罪处罚。似乎弥补了《刑法》第146条处罚的弊端，但是，却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与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的界限，其中一个方面就是两者构成犯罪的标准不同，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要求“造成严重后果的”，其中包括财产损失，对公民生命权、健康权的侵害；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要求的则是“销售金额”，起点是五万元以上。众所周知，财产权和生命权、健康权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这就会出现如下问题：

假设两个案列，案例一：行为人甲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造成了多数人伤亡，情节及其恶劣，销售金额为一百九十万元，对行为人如何定罪处罚？按照《刑法》第146条，“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的罚金，最高刑为十五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按照《刑法》第140条，因为销售金额未满二百万元，只能对甲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的罚金，最高刑为十五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根据两个法条，最高刑都为十五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从甲造成的后果来看，处罚显然达不到罪责刑相适应。

案列二：在两起非共同犯罪中，一起是上述案例一。另一起是乙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销售金额五百万元，未造成人员伤亡。对甲、乙如何定罪处罚呢？就甲而言，前文已分析，对甲无论根据哪个法条，最高刑都是十五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就乙而言，按照《刑法》第146条，“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的罚金。根据《刑法》第149条第2款：生产、销售本节第141条至148条所列产品，构成各该条规定的犯罪，同时又构成本节第140条规定之罪的，依照处罚较重的规定定罪处罚。根据《刑法》第140条，因为销售金额已满二百万元，是可能对乙判处无期徒刑并处罚金的。所以，就第二起犯罪的处罚而言，对乙可能判处无期徒刑并处罚金。从甲，乙分别造成的后果和被判处的刑罚而言，就出现了财产高于生命的情况，显然是不符合现代刑法精神的。

三、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立法完善建议

前文分析了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存在的问题，这些问题的存在给司法实践带来了严重的不便。下面针对前文的问题给出相关的建议：

(一)明晰相关术语的内涵

要正确的定罪处罚，首先需要把前文提到的“造成严重后果的”和“后果特别严重的”通过相关的全国性司法解释来阐释清楚。造成严重后果和后果特别严重一般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对被害人生命权、健康权的侵害；二是给被害人造成的财产上的损失。两者不要求同时具备。根据最高检、公安部的《规定》和四川省的《意见》，可以将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中“造成严重后果的”表述为：造成被害人重伤、三人以上轻伤或者致使公私财产遭受直接损失十万元以上。之所以将财产损失确定为十万元以上主要包括两方面的原因：

首先，是为了更好地和《刑法》第149条衔接。行为人在本罪中没有造成其他的严重后果，只是造成了直接财产损失五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的可以参照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定罪处罚。造成直接财产损失十万元以上的，按照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或者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中处罚较重的犯罪定罪处罚。

其次，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公安机关管辖的刑事案件立案追诉标准的规定(一)》第22条规定：生产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电器、压力容器、易燃易爆产品或者其他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产品，或者销售明知是以上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产品，涉嫌下列情形之一的，应予立案追诉：

1.造成人员重伤或者死亡的；

2.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十万元以上的；

3.其他造成严重后果的情形。

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财产方面的立案标准为十万元。本罪为结果犯，根据《刑法》第146条的规定，本罪的立案标准就是造成严重后果，所以将“造成严重后果的”财产标准解释为十万元为最佳选择。

在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中：“后果特别严重的”可以理解为造成十人以上的轻伤、多数人重伤、致人死亡或者致使公私财产遭受直接损失二十万元以上。《刑法》中的“多数人”一般是指三人以上，多数人重伤也就是三人以上重伤，把三人以上重伤和十人以上的轻伤等同是借鉴了《食品药品安全刑事法保护多维视角研究》中的观点[11]。

关于“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界定，笔者建议改为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具体表述将在下文中展开。

(二)修改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自由刑

笔者认为可将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立法规定为：生产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电器、压力容器，易燃易爆产品或者其他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产品，或者销售明知是以上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产品，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的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两倍以下罚金；致使多数人死亡等情节及其恶劣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

就自由刑的适用，规定为三个量刑幅度，使制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的处罚更具有弹性，更有利于相关的司法工作人员来定罪处罚，更有利于实现司法公正；有期徒刑法定刑的幅度控制在五年以内，有利于将司法工作人员的自由裁量权控制在更为合理的幅度内，有利于维护法律的统一性；将最高刑规定为无期徒刑，不仅使第146条在《刑法》第3章第1节中更为协调，而且能够真正的做到罪责刑相适应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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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1991-)，女，汉族，山东潍坊人，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刑法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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