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推进中农村留守女童发展瓶颈及出路*

杨 哲 马 娇

城镇化推进中农村留守女童发展瓶颈及出路*

杨 哲 马 娇

以新型城镇化为表征的发展模式引发了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镇转移，但很难实现家庭式整体迁移，造成了“分离式”家庭模式，形成了留守儿童现象。其中留守女童存在问题尤其突出，该群体是社会的利益受损者，同时又是被社会忽视的群体，她们的弱势地位不是某些地区的特殊现象，而是一种分布广泛的整体状况。对安徽省留守女童群体进行个案研究，发现安徽省农村留守女童在成长过程中遇到安全、教育、心理及交往等问题，并从家庭、学校、社会和政府四个层面提出应对策略，以解决留守女童发展遇到的上述问题。

留守女童；社会救护；福利多元主义

1 引 言

很多农民因为家庭负担重而选择进入城市谋生，但是他们却很难得到迁入地的居民身份，在社会保障、住房、医疗、教育及公共服务等方面面临着“同城不同权”的制度壁垒，故很多外出务工者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留在家乡，进而产生了一个被“忽视”的群体——农村留守儿童。2016年11月9日在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工作部际联席会议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民政部副部长高晓兵通报了我国首次农村留守儿童摸底排查工作情况，农村留守儿童数量为902万人，留守儿童问题已是我国重要的社会问题。“留守”是一种状态，不是一种身份或标签，但正因为这种状态，对这一群体的幸福感与安全感造成了显著影响。目前“重男轻女”、“养儿防老”的传统思想在部分农村家庭仍然存在，这些地区的家庭仍然把儿子放在最重要的地位，外出打工的父母都会考虑把儿子带在身边，却把女儿托给爷爷奶奶或其他亲戚照顾，这已经形成了一个“病态”现象。留守女童正处在成长发育的重要阶段，却无法享受到父母在生活与学习上的引导，成长的过程中缺少了父母在情感上的关爱和生活上的呵护，极其容易产生学习、生活、心理以及社交等方面的困惑。她们除了面临和留守男童相同的孤独等问题之外，还有着特殊的困扰与危机，如留守女童遭受性侵犯的案件屡有曝光，如“19岁建筑工人工地性侵5岁女童被染淋病”等。因此，在留守女童中，被猥亵、被诱奸、被虐待等问题表现得比较突出，但是家庭、学校及社会往往缺乏对留守女童的有效保护以及性安全防范意识的教育，作为社会利益受损者，她们安全上存在更大的风险，心灵更加脆弱敏感，受到的意外事故概率更大，更需要得到爱与关怀。

2 理论基础

从1994年开始学术界对留守儿童的关注逐渐深入，如学者对留守儿童福利的研究，提出国家福利供给需要协调好家庭、国家、社区及志愿组织之间的关系，只有这四个福利供应主体之间的责任分工明晰，不互相推诿职责，各福利主体之间做到有效地联动，才能形成有利于弱势儿童群体的社会福利供应环境，才能绕开短期化、碎片化的改革误区，才能使我国弱势儿童的社会福利从虚化转为实化[1]；在针对流动儿童与留守儿童的社会服务供给过程中，引入社会工作专业，以社会工作者服为主体，志愿者为支持力量，在社区、学校和家庭层面为流动和留守儿童提供专业的服务[2]；当前，分担留守儿童学前教育责任的福利主体以家庭为主，国家为基础，社区（乡镇）为补充的格局形势。在这种情况下，留守儿童的学前教育事业发展应该充分利用所有福利主体的资源，摆脱对家庭主体的过分依赖，形成一个与我国国情相符的教育供应体系[3]；因此，学者在借鉴西方经验的基础上大力发展多元主体合作的福利供应体系，国家不应当成为公共服务的“划桨者”而应当是“掌舵者，在福利事物中也是如此，在福利多元主义越来越成为全球福利发展中最重要理论之时，国家不应当无视多元主体的参与，应当允许和支持社区、志愿组织在一定空间内参与儿童福利服务的建构[4]。上述研究却很少有针对留守儿童的实质性调查研究，在现有研究中，涉及女童问题研究也较少，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留守儿童情绪问题[5]、留守女童的超重率明显偏低[6]、留守女童危害健康的问题[7]、留守女童教育问题[8]及留守女童外出打工问题[9]。农村留守女童作为社会转型中出现的新弱势群体，其社会化过程中出现的上述问题可能愈演愈烈。如何解决留守女童问题是文章关注焦点，下文将重点探讨留守女童成长中瓶颈及突破。

3 城镇化进程中农村留守女童的成长遇到瓶颈

3.1 城镇化进程中农村留守女童安全保障阙如

安全问题是农村留守女童最经常遇到的一个问题，当父母外出工作的时候，年纪相对大一些的留守女童往往承担起父母的相应责任，照顾弟弟妹妹或者兼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更有甚者，在农忙季节，还需要做繁重的农活，故常常受到意外伤害。与此同时，缺少正确的引导与教育，留守女童在人生重要成长阶段，对性方面的知识了解几乎是空白的，故缺乏基本的性心理与性生理健康知识，如个案1所示：

个案1：小兰（15岁）刚上小学时，父母就外出打工，她向我讲述了自己的留守经历。二年级前，她跟爷爷一起生活。爷爷太老了，根本顾不上她，以前哪知道有洗发水啊，都是用洗衣粉。看到河边“哩桑葚”（桑果）就光想摘，很危险，但是跟俺爷在一起的时候他却从来不管，有一次实在很饿，在马路旁边捡到一包老鼠药，误以为是方便面里的材料面（配料包），就把它吃了，要不是俺大娘发现及时我八成都死过了。父母看不下去，把小兰接进城市生活了一年多，四年级时又送回乡下姥姥家。姥姥、姥爷身体好一些，于是两个老人就带着六个孩子生活。姥姥、姥爷并不怎么喜欢她，因为要吃他们的、住他们的。当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调研时间：2016年5月28上午10点 地点：小兰家 人物：小兰）。

小兰在家中的系列遭遇很大程度上证明了留守女童自我保护知识的欠缺，这会导致留守女童身边存在各种风险。同时对性相关知识缺少正确引导，会导致留守女童受到性侵害而不自知，常常导致严重的后果。与此同时，在学校教育中，长期以来缺乏青春期教育的内容，社会、家庭及学校对青少年性健康教育问题未充分重视，导致留守女童遭受性侵犯的案件屡屡发生。

3.2 城镇化进程中农村留守女童教育停滞

长期以来，在农村地区，留守女童的教育保障主要来源于家庭，但流动人口家庭客观性制约（如父母工作不稳定性、收入没有可靠性等因素）使得留守女童没有享受平等的教育权。但调研中发现父母内心深处是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的，他们不希望孩子和他们一样，因为没有文化而做苦力。由于多数父母文化水平低，没有形成正确的家庭教育理念，在重男轻女的思想驱使下，更多的家庭选择让男孩读书，家人对留守女童的低期望造成了她们的不自信，常常在很小就选择辍学，离开家乡外出挣钱。与此同时，监护人的文化程度也是影响留守女童教育问题的重要因素，大部分的监护人年事已高，文化程度低，无法在学习上给予她们辅导，大部分也不会过问，如个案2所示：

个案2：小瑞和小花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与同龄孩子相比，她们显得格外瘦弱，爸爸妈妈在她们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外出工作，她们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都没有读过书，从来不能在学习方面辅导她们，她们放学回家就看电视，不学习也不爱学习，我问她们：“考差了，怎么办”？她们说：“自己涂涂（改改）呗，反正没人问”。现在她们在寄宿学校上学，两个星期回来一次。因为爷爷奶奶年龄大了，照顾她们有些吃力，爸爸妈妈就把她们送到寄宿学校，为的是有人给她们做饭吃。大部分的留守女童监护人的文化程度较低，年龄较大无法在学习上帮助她们，而部分父母“重养不重教”，对她们的关心也只停留在能否吃饱穿暖上，学习上关心很少。（调研时间：2016年6月23日上午10点 地点：马小庙村委会 人物：小瑞、小花）

上述现象不是特例，在调查走访的过程中，发现大部分的家庭更多关注留守女童的衣食住行，有部分父母花费较多的学费把孩子送到寄宿学校，最大的目的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孩子吃上饭，不至于出现意外事故，并不是为了给她们提供更好的教育。多数父母朴素的愿望就是把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结婚生子。主观上女童群体对学习的意义缺乏积极认识，对于自己的未来不抱希望，无法找到合适的学习方式，缺少获取学习内容的渠道。因此，只能够盲目的听从家长或学校安排，双重作用导致了农村留守女童的教育停滞。

3.3 城镇化进程中农村留守女童心理孤独

与留守男童相比，农村留守女童在心理方面劣势更大，主要表现在农村留守女童自卑心理加剧、性格内向孤僻、不善言谈、孤独感强、人际关系敏感及压抑拘谨等。多数留守女童有心思不太愿意与监护人诉说，缘由是她们认为监护人不能理解自己，另一个原因是监护人忙于家务，无瑕顾及她们的需求和感受。也有部分留守女童会向同龄的伙伴透露一下自己的心事，但更多选择封闭自己，正如个案3所示：

个案3：小颖（14岁，辍学）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上寄宿学校，放假回家和外婆一起居住，家里有个小她两岁的弟弟，父母一直把弟弟带在身边，她是个开朗但又敏感的女孩，可是在和她的交谈中得知，当她生病、遇到困难或者遇到不开心时，她的唯一做法就是哭，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她很少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别人，有时候也害怕与人交往，但是她又特别懂事，很少给家人添麻烦，当问她对她的留守岁月有什么想法时，她说：“俺爸俺妈对我的这种教育方式我觉得很不正确，我很理解他们的这种行为，他们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也是为了我跟俺小弟好，我知道他们很辛苦，但是一直以来让我心里特别难过的就是俺爸俺妈把弟弟带在身边，而把我留在家中，真的对我产生了很大的伤害。孩子和父母之间应该是亲密无间的，但是这十年之间我和俺爸之间的隔阂是用什么都无法弥补的，所以以后我绝对不会让我自己的孩子过留守的生活，我要让他们随时和父母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孩子的人生才是完整的。”（调研时间：2016年6月26日上午9点 地点：小颖家 人物：小颖）

留守生活使小颖和爸爸之间产生了无法弥补的隔阂。与留守男童相比，农村留守女童对父母的依恋更为强烈，她们需要更多的关爱与照顾，然而数量巨大的留守女童在幼儿时就被迫与父母分离，使得她们无法与父母建立起和谐的亲子关系，她们的情感需要无法得到及时的满足，极易使她们产生诸多心理问题。

3.4 城镇化进程中农村留守女童交往困境

部分留守女童往往比较内向，不愿与人交流，遇到问题总是一个人忍着，也不善与人交谈。其中情感障碍是留守女童所遇到的主要问题，这正是留守生活对这些女童所造成的严重影响。留守儿童正处于身心健康发展的关键时期，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如果缺乏正确的引导和教育，容易走上不正确的道路，出现反社会化交往行为，如个案4所示。

个案4：小秀是一个比较叛逆倔强的女孩，当我问她喜欢爸爸妈妈吗？希望爸爸妈妈在家陪她吗？她摇头，说：“不喜欢，他们太偏心，都把俺小弟带出去，不回来才好呢，天天吵架还说离婚，真烦，给我钱就够了”。她说她喜欢玩，不喜欢学习，考差了也无所谓，反正没有人管她，她和班级同学相处得不好，也没有人和她玩。当问到她有没有好朋友的时候，她说没有，但是当问她希望有好朋友吗？她哭了，回答：“谁不想呢，人家都不带我（玩），我什么都比不上人家，俺家没有人，没人接我，没人给我零花钱，人家都有，就我没，谁跟俺玩？”因为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很少有人关心她，她感觉自己不如别人，所以不敢和别人交往，怕别人看不起她。但是她说为了不让别人欺负她，她就让自己变得很霸道，这样一来就更没有人愿意和她玩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每天上课睡觉，下课就到处跑。（调研时间：2016年6月30下午4点地点：小秀家 人物：小秀）

小秀为保护自己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带着刺的孩子，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生活在留守生活带给她的阴影中。多数父母的外出给了像小秀身份类似的女孩一个“留守女童”的标签，她们自卑、不自信，感觉自己比不上同龄有父母照顾的人，所以该群体就拒绝与外界交往。同时部分留守女童会产生另一个极端，在无人管教的基础上选择了放任自己，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尝试新鲜事物，沾染上不良的习惯。

4 城镇化进程中农村留守女童发展出路

4.1 陪伴与关怀：从家庭角度解决留守女童心里孤独与交往困境

农村劳动力流动对留守儿童成长造成的负面效应正在不断累积，并将通过代际循环的方式 对整个农村人口的发展形成深远影响。现在很多农村家庭“一分为二”甚至“一分为三”，使得家庭结构的完整性遭到破坏，其部分家庭功能处于失调状态。所以家长要形成家庭投资观念，尤其是子女的人力资本投资，在孩子成长需要的时候需要陪伴在他们身边。首先，父母要回归家庭，尤其是母亲回归。学者表明，父母亲外出工作对子女成绩具有不同的影响，既有可能因为工作减少了在家辅导孩子的时间从而对成绩产生负效应，也有可能因为工作增加了家庭收入从而对成绩产生正效应，这一点在母亲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10]。因此，家庭的功能是其他形态体制无法替代的，只有家庭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个关怀、照顾、温暖的场所。要恢复家庭的传统形态，使子女能够与父母生活在一起，这样才能给予子女关爱与呵护，即使无法做到父母双方全部回来，也应该鼓励母亲回归家庭。其次，鼓励孩子随父母一起迁移。外出务工可以提高家庭的收入，当父母双方都选择外出时，把孩子带在身边，使她们从留守女童转变为流动女童，帮助她们在城镇化过程中形成正确的行为方式与意识形态。在共同生活的过程中，家长才有可能采用正确的教育方法，形成良好的亲子沟通，促进她们健康地成长。最后，在没有条件整体迁移的情况下，应该增加回家的频率或者通过通讯工具与留守女童尽可能多进行交流。上述做法会让留守女童感受到父母的关怀和家庭的温暖。在沟通的过程中，留守女童父母不仅要关注其孩子的学习情况，更应该关注其孩子的情感变化，多与孩子谈心交流，减少她们因父母不在身边而产生的孤独感。留守女童父母在解决子女孤独感的问题时，可以选择更为多元的方式加以应对，如邮寄小礼物、书信等，并向受委托的监护人和老师了解留守女童的生活状况、身体状况和学习情况，并与监护人和学校共同配合，为留守女童提供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

4.2 平台搭建：学校要为留守女童在校成长构筑平台

首先，加强农村寄宿制学校建设。要把寄宿制学校建设纳入学校基本建设之中，扩大寄宿规模，改善住宿条件。要从留守女童的家庭实际情况出发，对特困家庭子女的寄宿费用予以优惠或减免。要加强寄宿制学校的规范管理，严格执行各项纪律制度，实行工作责任制，督促责任人履行好职责。学校要为寄宿学生配备高素质的生活教师，不仅给孩子提供更好的学习生活空间，还及时填补留守女童家庭教育的空白。其次，加强留守女童档案的建立和管理，强化心理教育。学校要高度重视留守女童教育工作，建立留守女童档案，实行动态管理。建立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咨询制度，培养一批有一定水准的心理教育咨询教师队伍，健全中小学心理咨询室、疏导台的设立。有条件的地方开设心理咨询网站，设立网上心理咨询室。对学校开设心理、生理知识教育课程的情况和效果进行跟踪研究，本着有利于留守女童身心健康的原则，及时调整教学内容、手段和方法，掌握好教育尺度。对有心理问题的留守女童，要做到及时发现和矫正、有效化解。最后，建立留守女童家长联系制度。要运用书信、电话、家访、召开家长会等途径，与相对应的留守女童家长保持主动性沟通，要让家长及时了解孩子的情况，重要问题则需要联系家长，共同参与解决。要利用春节、农忙等时机，邀请留守女童的家长召开座谈会，交流、研究共同教育孩子的计划，并制定措施加以落实。开展家庭教育实践活动，制定相关条约，强化他们家庭教育的意识，明确教育子女的职责，规范对子女养育监护行为，提高他们培育子女的水平。

4.3 多方共担：从社会支持角度系统解决留守女童安全及发展问题

首先，积极推动社会力量参与，加快培育公益社会组织，如志愿服务组织、社会工作专业化服务机构。有关部门也可以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等系列方式支持社会组织进入城乡、家庭和学校，切实开展对农村留守女童安全、行为矫治、监护指导、心理疏导、家庭关系调适和社会融入等相关专业服务。其次，应切实保护留守女童的合法权益和平等地位。社会应该重视和呼吁男女平等的价值观念及其普及，督促政府在制定相关法律时，促使更多的家庭重视留守女童的身心健康发展，同时留守只是伴随着农民工外出的一种现象，留守女童也不是一种固化群体，留守状态随时会因为父母回家或者被父母接走而结束，留守状态变动的可能性很大，我们不应该将其问题化、污名化，更不能让“留守”固化为成长标签。最后，开展社会的“结对帮护”活动。社会各界要致力营造一个充满人间亲情、关爱留守女童的社会氛围。通过广泛深入的“结对帮护”活动，使每一名远离父母的留守女童都能“心有人爱、身有人护、难有人帮”，让她们和在父母身边的孩子一样，幸福快乐，茁壮成长。社会各界都在发挥自身的力量为留守女童的美好未来做贡献，让留守女童人身安全得到保障，物质生活得到改善，精神需求得到满足。

4.4 制度保障：政府从制度层面解决留守女童的“留守”

首先，建立一套完善的儿童社会福利保险制度。我国有针对老人、工人以及妇女等群体的社会保障体系，却没有针对儿童尤其是留守儿童的社会福利保障体系，这是社会发展的一个缺口，所以政府可以针对我国现状制定一套关于留守儿童的精准化社会福利保险体系，给予他们的留守生活提供全面的社会保障，其中保险费用可由家庭、社会和政府共同承担。其次，政府可以出台相关产业政策，建设新型农村企业，鼓励农民工返乡就业、创业，充分挖掘当地特色产业的优势，搞好特色种、养殖业。解决留守女童关键一环是给予女性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提高农村的女性劳动者在当地就业的机会。政府可以采取奖励、补助、减税等优惠政策吸引地方企业扩大女性雇员的规模，实现在不放弃非农就业的情况下仍有余力照料家中的儿童[11]。对于多数女性来说，如果在家乡务农务工能够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有较好的收入效应，他们就不会选择外出，家庭离散的现象就不再存在。最后，加强对外出务工人员的扶持，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公共服务，尤其是针对他们子女的教育问题。外出务工人员选择将子女留守而不选择举家迁移，多数与进城就学难有直接的关系。因此，流入地政府要努力改善农民工子女的就学条件，适当降低公办学校的入学门槛，使这些随迁的孩子有机会享受与城镇孩子同等的教育机会。

5 结语

农村留守女童处于“弱中之弱”的地位，她们是一个长期被忽视的弱势群体，在现阶段农村劳动力大量转移的过程中，“留女不留男”的人为性选择既是农村女性非农转移缓慢的副效应，又是乡村社会在由传统文化向现代文明转变过程中文化非均衡的重要表现[12]。在短期内，“留守儿童”这个群体在我国还将继续存在，我们不得不正视并重视留守儿童特别是留守女童问题。研究中从家庭、学校、社会以及政府四个层面提出针对性的建议，给予留守在家乡的女童多一点关怀，使她们能够安全、健康、快乐、幸福地成长，使有情感饥渴或者心理创伤的留守女童恢复自信心，建立正常心理行为，并采取有效的措施预防新的农村留守女童问题出现。本文主要从个案分析的角度来揭示留守女童成长历程中会出现的部分问题，只能从某个侧面来反映留守女童的部分生活现状，没有使用量化研究方法对留守女童的各个层面进行细致的描述和分析。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可以选用多样化的研究范式和异质性女童群体特征来分析留守女童相关问题。

[1]张晨．福利多元主义下我国弱势儿童的福利研究[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5（5）：115-120．

[2]吴帆，杨伟伟．留守儿童和流动儿童成长环境的缺失与重构——基于“抗逆力理论”视角的分析 [J]．人口研究，2011（11）：250-252．

[3]仲伟秀．福利多元主体对留守儿童学前教育责任分担及现实困境对策研究[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6（3）：122-125．

[4]万国威．转型下的福利多元建构：兴文县留守儿童的实证研究[D]．天津：南开大学，2013：40-50．

[5]范兴华．不同监护类型留守儿童与一般儿童情绪适应的比较[J]．中国特殊教育，2011（2）：71-77．

[6]刘霞，赵景欣，申继亮．歧视知觉对城市流动儿童幸福感的影响：中介机制及归属需要的调节作用[J]．心理学报，2013（5）：568-584．

[8]陈丽，王晓华．流动儿童和留守儿童的生长发育与营养状况分析[J]．中国特殊教育，2010（8）：48-54．

[9]秦霞，陈怡．西部贫困地区女童教育问题探析——以甘肃省秦安县王尹乡为例[J]．学海，2010（06）：212-216．

[10]吴霓．一个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体系建设的县域样本剖析——江西省于都县的试点实践分析[J]．教育研究，2015（12）：135-140．

[11]孙文凯，等．父母外出务工对留守儿童健康的影响——基于微观面板数据的再考察[J]．经济学,2016（3）：963-988．

[12]张国洋．贫困地区留守儿童和非留守儿童教育状况比较研究——来自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调查[J]．上海教育科研，2016（8）：41-44．

责任编辑：蒋亚林

A new town to represent the developing mode of the rural surplus labor force transferring to towns,but it is hard to realize family migration,caused the "separate" family pattern,and formed the left-behind children phenomenon.Left-behind girls there is a problem especially among them,the group is impaired the interests of society,is the group of neglected at the same time,their weak position is not in some areas of special phenomenon,but a distribution of a wide range of the overall situation.Article will through the case study of leftbehind girls group in Anhui province through the case study of girls found in Anhui rural left-behind girls in encountered in the process of growth of personal safety,education,psychology and communication.From family,school,society and the government puts forward four strategies to solve problems of left-behind girls' development.

Left-behind girls;The social rescue;Welfare pluralism

C912

A

1674-4144（2017）-07-32（6）

杨哲，安徽工业大学公共管理与法学院副教授。

马娇，安徽工业大学公共管理与法学院硕士研究生。

2016年安徽省高校优秀青年人才支持计划重点项目（编号：gxyqZD2016062）阶段性成果；2016年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市民化进程中青年农民工婚姻风险研究：基于网络演化模型和信息扩散视角（编号：AHSKY2016D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