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国“脱欧”审视风雨55年的英欧一体化进程
2017-01-25樊西玉边丽达王一骏
樊西玉 边丽达 王一骏
从英国“脱欧”审视风雨55年的英欧一体化进程
樊西玉 边丽达 王一骏
英国“脱欧”全国公投是2016年震惊世界的大事件,引发人们对英欧一体化进程的思考。英国自1961年申请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并于1973年加入欧盟的前身欧洲共同体以来,“疑欧主义”在英国长期流行,英欧龃龉不断。由于欧元区固有的政策协调难题、移民问题、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和难民危机等问题导致英国与欧元区国家之间的矛盾日渐显现,最终导致英国选择退出欧盟。中国在参与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中,应该从英欧一体化进程中吸取经验,尽量组建自由贸易区,避免参与共同市场和经济与货币联盟。
英国“脱欧”;欧盟;欧元区;英欧一体化;欧洲一体化
2016年6月23日,英国就是否“脱欧”举行全国公投。6月24日,公投统计结果显示,“脱欧派”胜出,英国即将启动可能历时两年的“脱欧”程序。英国“脱欧”震惊世界,让我们重新审视历经半个多世纪的英欧一体化进程。本文对始于1961年的英欧一体化进行梳理,并对中国参与区域经济一体化提出建议。
一、二战后的欧洲一体化
二战后,为了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将各民族国家的利益捆绑起来,欧洲自1950年便开始了一体化进程。欧洲一体化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创举,欧盟(含其前身欧共体等)历经60多年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从关税同盟发展到共同市场,又逐渐向经济联盟靠近。当今世界,再没有哪个区域经济集团能在经济一体化的程度上走得如此深入。不过,欧洲一体化进程一路坎坷,过程艰辛,绝非一帆风顺。
多伊奇(Karl Deutsch)认为,一体化意味着将原来相互分隔的个体组合成一个紧密联系着的复合体。因此,一体化就是个体之间的一种关系,在这种相互依存的关系中酝酿出个体单独时所不具备的系统性能。一体化还可以用来描述相互分隔的部分达到复合体状态的进程。[1]
1950年,欧洲一体化的先驱让·莫内(Jean Monnet)和罗贝尔·舒曼(Robert Schuman)几乎同时提出建立欧洲煤钢共同体,以约束两次让欧洲面临灭顶之灾的德国,使欧洲走向联合,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1951年4月18日,法国、联邦德国、荷兰、意大利、比利时和卢森堡六国签署条约,条约于1952年7月23日生效,欧洲煤钢共同体正式成立。1958年1月1日《罗马条约》生效,EEC和欧洲原子能共同体正式组建。1965年4月8日,六国签署《布鲁塞尔条约》,决定将欧洲煤钢共同体、EEC和欧洲原子能共同体合并,统称欧洲共同体(European Community,简称为欧共体)。1967年7月1日,《布鲁塞尔条约》生效,由欧洲煤钢共同体、EEC和欧洲原子能共同体合并而成的欧洲共同体(European Community,简称为欧共体)正式诞生,英国于1973年成为其成员。
1993年11月1日,《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简称《马约》)正式生效,欧共体并未就其正式名称的变更做出决定,但在欧共体内部和国际上越来越多地使用“欧洲联盟”。1995年3月26日,取消边界检查、实行人员自由流动的《申根协定》在法、德、荷、比、卢、西、葡7国间正式生效。截至2016年7月,申根区国家已扩大至26个。1999年1月1日,欧盟15国中的11国组建欧元区,并在欧元区实行统一的货币政策。2002年1月1日,欧元成为欧元区的惟一合法货币。2013年7月1日,克罗地亚成为欧盟第28个成员国。2015年1月1日,立陶宛成为欧元区第19个成员国,欧盟成员国中只有英国、瑞典、丹麦、波兰、匈牙利、捷克、拉脱维亚、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等9国不是欧元区成员。2016年6月23日,英国举行全民公投,“脱欧”派胜出,英国启动“脱欧”申请与谈判,欧盟成员将变为27个。
二、二战后的英欧一体化:龃龉不断
疑欧主义(Euroscepticism)和“脱欧”情绪在英国并非近年才出现,而是由来已久。自欧洲一体化开启以来,英欧一直貌合神离,摩擦不断。自从加入欧共体,英国一直被看做“蹩脚的成员”,被戏谑地称为“牡蛎中的沙砾”。[2][3]在欧盟(含其前身欧共体)每一项政策出台之前,英国总是热衷于讨价还价。英国前首相希思(Edward Heath)曾在 1971年说过,英国的特殊力量在于英国人深刻理解历史,知道择机做事。[4]英国在对欧外交中,一直奉行其充满岛国色彩的“孤立主义”[5]和“大陆均势政策”,[6]表现得非常特立独行。除非迫不得已,英国尽量保持自由行动的能力,不用同盟和条约束缚自己的手脚,并且以保持一个分裂对抗、相互牵制的欧洲为外交目标。当欧陆处于均势时就保持光荣孤立,在不均势时则站在实力弱的一方,削弱强势的一方。英国政坛上罕见真正的亲欧派,所谓“亲欧派”也是绝不认同“大欧洲理念”,他们想要的只是维持均势并继续接受欧盟共同市场的经济红利。[7]
1950-1972年,英国从旁观者变成申请加入者。由于二战期间和战后英国自身遭到了削弱,英国人的祖辈挣下的海外家业,随着民族独立的浪潮而一份份物归原主。英国邱吉尔(Winston Churchill)为维护英国的大国地位而提出“三环外交”总原则。“三环外交”指的是英国在世界政治中处于三个中心:第一环是英联邦,包括英国及其自治领、殖民地;第二环是英语世界,包括英、美、加等英语国家;第三环是英国之外的欧洲。英国恰恰居于三环的交接点。英国关于欧洲一体化的看法不同于欧洲大陆国家。英国主张基于松散的政府间合作建立一个联邦主义的欧洲,而欧洲大陆国家则倾向于建立一个具有某些超国家性质的联邦欧洲。英国没有参与1951年创立的煤钢共同体,但是为了对抗1958年成立的EEC,英国与欧洲六国于1960年创立欧洲自由贸易联盟(EFTA)。一种既想成为欧洲主导力量又不想成为欧洲大家庭一员的矛盾心理成为当时英国的普遍情绪。于是欧洲出现了“七国一体化”与“六国一体化”并存的局面。英国与英联邦其他成员间的贸易额锐减,与EEC的贸易额上升。1951年到1961年,英国对其他英联邦国家的出口暴跌到39%,1961年英国对EEC的出口增长到占英国出口额的32%。[8]再者,英国经济“走走停停”、失业严重、国际收支危机,被称为患上了“英国病”。
“没有永远的盟友,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是英国的外交之本。为了应对经济形势的变化,并“治疗”陷入沉疴的“英国病”,英国1961年首次申请加入EEC。[9]由于法国总统戴高乐(Charles de Gaulle)担心英国的加入会影响法国在EEC中的地位,以及英国加入后可能会否决正在讨论中的对法国极其有利的共同农业政策(Common Agricultural Policy,简称CAP),以英国没有摆脱美英特殊关系为由拒绝了英国的申请。预感到经济动荡的风暴即将到来,而英联邦特惠制和EFTA都无法带来摆脱对外经济关系困境的希望,英国于1967年5月申请加入新成立的欧洲共同体,再次被法国拒绝。[10]戴高乐下台之后,1970年英国申请加入欧洲共同体,由于此时的法国需要英国制衡日渐强大的德国,而且CAP已经通过,法国没有拒绝英国的申请。英国遂于1973年1月1日如愿成为欧共体的第一批非创始成员国,并被迫放弃英联邦特惠制。
1973-1979年,初入欧共体的英国若即若离。“后来者效应”使英国加入欧共体之后处于不利位置。欧共体的许多制度,尤其是预算摊款(按国民收入的比例交纳会费)及CAP(法国拿到的补贴最多)对英国不利。[11]英国曾在1971年接受了自1973年1月1日起5年内废除英联邦特惠制,引起英国国内与英联邦成员之间有切身利益的集团的不满。就是英国加入欧共体当年的冬天,爆发了二战结束后最严重的经济危机。1973年世界农业歉收,农产品价格猛涨,1974年的石油危机又导致石油价格飞涨。在这样的背景下,英国反对欧共体的力量联合起来,推动了第一次“脱欧”公投。1974年保守党下台,工党上台执政。为了应对工党内部的分裂以及出于对欧共体政策的不满和保守党入欧谈判不力导致英国利益受损等问题,威尔逊(Harold Wilson)在1974年的竞选纲领中提出,若能当选,将就英国是否脱离欧共体进行公投。公投于1975年6月5日举行,高达67.2%的民众选择留在欧共体。[12]这次公投似乎与英国人的传统相违背,实则不然。英国最初寻求加入EEC和欧共体,是基于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当时的EEC和欧共体是共同市场,所以英国是对一个有活力的巨大市场投下了赞成票,是为了摆脱“英国病”而投下了赞成票,而不是在支持欧洲一体化进程。
1979-1997年,保守党执政期间,英欧冲突持续不断。时任首相撒切尔(Margaret Thatcher)同法国等其他欧共体国家围绕欧共体预算摊款份额(俗称“会费”)和CAP问题进行了持续而激烈的斗争。撒切尔夫人坚持把CAP与英国的会费问题联系起来,要求按照自由市场经济的原则重组欧共体的财政。直到1984年枫丹白露会议减少了英国分摊预算,英国还获得欧共体预算返款(rebate)的特殊待遇,英欧之间的预算矛盾在对抗了10年之后才暂时告一段落。80年代中期以后,统一欧洲法令的实施使欧共体的超国家性质进一步强化,统一市场的建设也使得更多领域被纳入欧共体的管辖范围。社会、环境、发展、产业政策等领域不断有欧共体法律的介入,尤其是社会宪章的引入和货币联盟的筹建使欧共体表现出本质性的变化。梅杰(John Major)担任首相后,在执政初期对欧洲采取了更温和的实用主义态度,但后来又放弃,使英国在欧盟中变得愈加孤立和边缘化。梅杰在1991年的《马约》谈判中成功为英国争取到不参加货币联盟的特权,并最终删除荷兰提出的“欧洲联邦”目标,修改为更紧密的同盟(ever closer union)。梅杰还拒绝参与社会宪章、退出欧洲汇率机制、不加入申根区。总之,梅杰政府对几乎一切加深一体化的建议都持抵制态度。[13]
1997-2010年工党执政时期,英国对欧政策转为积极,并试图加入欧元区。布莱尔(Tony Blair)上台后,宣称要放弃英国的孤立状态,积极担当欧洲的领导者,推动欧洲一体化朝着英国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谋求同欧盟关系的“新开端”,但是屡遭疑欧人士挫败。布莱尔有条件地同意将《申根协定》纳入《阿姆斯特丹条约》。在欧元问题上, 英国持支持态度,并在 1998 年上半年英国担任欧盟轮值主席国期间采取积极行动促使欧元如期启动。布莱尔顾虑英国国内对主权问题的传统观念和根深蒂固的疑欧情绪,没有加入欧元区。工党执政期间,英国积极改善与法德的关系,积极支持欧盟共同防务政策。[14]
英国的对欧政策可概括为“四个反对”+“一个主张”。“四个反对”是:反对欧元区集欧盟之力解决债务危机;反对加速迈向“欧洲合众国”;反对欧盟过于照顾欧元区,忽视非欧元区国家的权益;反对欧盟内部人员的绝对自由流动。“一个主张”,指“21世纪新欧盟观”,主张欧盟应该向更具竞争力、更灵活,以及更加民主与公正的方向发展,而非急于加速政治上的联合。
三“脱欧”公投前后:风云变幻
2010年5月11日-2016年7月13日,保守党的卡梅伦(David Cameron)担任首相期间,英欧关系再度紧张。2009年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爆发后,欧元区国家试图通过加强财政纪律等措施来缓解危机,但英国在几乎所有问题上唱反调。2011年12月,由于英国的反对,欧盟峰会未能就建立欧盟层面的财政稳定联盟的设想达成一致。2011年12月,欧盟准备修订《里斯本条约》,卡梅伦以有违英国利益为由否决了这一提议。2012年,自称实用的疑欧主义者的卡梅伦就有“脱欧”言论。[15]2014年,卡梅伦极力反对联邦主义色彩太浓的容克(Jean-Claude Juncker)出任欧委会主席,并与欧盟就移民、欧盟会费等问题再起争执。2015年1月,卡梅伦提出了包括保护单一市场独立性、改革欧盟僵化体制等欧盟改革四大目标。2015年5月,卡梅伦连任,他宣布英国将于2017年底之前就是否“脱欧”举行公投。卡梅伦宣称“我爱大不列颠,不爱布鲁塞尔,……若留在欧盟,英国会更加安全、强大,我们的生活也会更美好”。[16]卡梅伦允许自己的内阁大臣们公开支持脱欧竞选,更是打破了英国政治的内阁集体负责制惯例。[17]
为避免英国“脱欧”,欧盟在2016年开展多轮磋商。2016年2月19日,欧盟领导人峰会通过决议,给予英国包括增加对移民社保支出的自主权等“特殊地位”。向欧盟“索价”成功后,卡梅伦改变态度,建议继续留欧。5月11日,卡梅伦宣布英国将于6月23日举行“脱欧”公投。6月24日计票结果显示“脱欧”派胜出,卡梅伦当天宣布辞职。
2016年7月13日,特雷莎·梅(Theresa May)正式就任英国首相并任命内阁核心成员。就任首相之前的7月8日,特雷莎·梅表示,若当选首相,她将限制欧盟公民自由进入英国。7月11日,特雷莎·梅表示,“脱欧就是脱欧”,不会再举行第二次公投,并将以脱欧为契机创造英国未来的辉煌。7月13日,特雷莎·梅在首相府前发表讲话,英国将积极应对“脱欧”带来的挑战,将英国打造成一个勇敢的新角色。在特雷莎·梅的内阁核心成员中,知名的欧元怀疑论者、铁杆“脱欧”派大卫·戴维斯(David Davis)担任新设立的“脱欧”事务大臣一职,专门负责“脱欧”相关事宜。戴维斯将帮助特雷莎·梅在“脱欧”及英欧未来关系的问题上尽量争取对英国最为有利的条件。
10月2日,特雷莎·梅在保守党年会上表示,英国将于2017年3月底前触发《里斯本条约》第50条,正式开启“脱欧”进程。12月7日,英国下议院同意在2017年3月底前启动“脱欧”谈判。
四、英欧一体化进程给我们的启示
中国在参与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中,应该从英欧一体化进程中吸取经验,尽量组建自由贸易区,避免参与共同市场和经济与货币联盟。
(一)经济一体化程度不宜过高
欧盟是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代表。欧盟对外制定统一的贸易政策,成员国无权就贸易政策与集团外国家单独谈判,对内实行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还实行了许多经济领域的共同政策,并就宏观经济政策进行协调。而欧元区则更进一步,属于介于共同市场和经济联盟之间的货币联盟。共同市场和货币联盟固有的缺陷导致欧盟和欧元区内部矛盾重重,难以平稳发展。
(二)共同市场难以解决人口自由流动带来的问题
作为共同市场,欧盟允许所有“欧盟公民”在欧盟内部自由流动,这导致了社会文化领域的“反一体化”。 欧盟东扩南拓以来,英国接纳移民数量逐年增长。2015年开始的难民潮,更让英国倾向于关闭边境,严禁难民的流入。如果不“脱欧”,按照欧盟的规定,英国必须允许移民和难民的进入,而且必须分摊难民名额。在经济萧条的严峻形势下,移民被认为是抢占就业、挤占福利的罪魁祸首,许多人因移民问题而对一体化持反对态度,对大规模移民的恐惧是英国“脱欧”的最重要原因。[18]
(三)货币联盟难以解决政策协调问题
欧元虽然是人类经济发展中的一次伟大创举,可是欧元具有严重的先天不足。主权国家之间建立单一货币区的成本非常巨大,包括丧失汇率政策和独立货币政策后的宏观经济调整成本。欧元流通后,欧元区国家在宏观经济指标上并未表现出足够的趋同性,欧元区也缺乏有效的缓冲机制。另外,成员国财政政策各自为政,与货币政策完全统一的情况脱节,加上劳动力要素流动性有限等,造成难以调和的矛盾。最终,源于希腊的主权债务危机导致欧元区甚至整个欧盟都陷入经济萧条,至今未能平息。[19]
欧债危机爆发后,英国采取了消减福利开支等政策,在经济复苏中表现较好。相较之下,欧盟经济不振、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崛起,可谓是问题迭出、衰落趋势渐显,欧盟政治和社会劣质化严重,[20][21]官僚主义、欧洲共同农业政策、欧盟的社会保障制度、移民问题、欧债危机和难民危机都对欧盟造成冲击。如何走出危机、避免分裂,攸关欧盟的前途命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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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许秋枫,洪邮生,张志尧.欧洲的梦想与现实——欧洲统一的历程与前景[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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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Andrew Sparrow. PM accused of weak stance on Europe referendum,The Guardian ,1 July 2012; David Cameron“prepared to consider EU referendum”,1 July 2012, http://www.bbc.com/news/ukpolitics-18659072.
[16]"Cameron: MPs will be allowed free vote on EU referendum video" (Video),The Guardian,5 January 2016.
[17]Laura Hughes,Stephen Swinford,Peter Dominiczak. EU Referendum: David Cameron forced to let ministers campaign for Brexit after fears of a Cabinet resignation,The Daily Telegraph,5 January 2016.
[19]姜云飞.欧债危机后对最优货币区理论的再思考[J].世界经济研究,2014(6):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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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张健.处境艰难的欧盟亟须变革[J].现代国际关系,2016(8):7-10.
[22]冯仲平.英国脱欧及其对中国的影响[J].现代国际关系,2016(7):1-6.
(责任编辑 胡爱敏)
樊西玉,山东外事翻译职业学院商学院讲师;边丽达,山东外事翻译职业学院商学院院长,教授;王一骏,山东外事翻译职业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邮政编码 264504)
D73/77.561.5
A
1672-6359(2017)02-009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