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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的当代解读
——兼对中国“中等收入阶段”发展的再认识

2017-01-25刘文霞

中共杭州市委党校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生产力马克思阶段

□ 刘文霞

《〈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的当代解读
——兼对中国“中等收入阶段”发展的再认识

□ 刘文霞

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主义的两大理论基石之一,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对唯物史观做了高度凝炼与概括。重读《〈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其社会形态理论能够帮助我们历史地去看待“中等收入阶段”,进而增强我们的制度自信、道路自信、理论自信与文化自信;其经济结构理论能够帮助我们辩证地去看待“中等收入阶段”,进而使我们准确地把握这个时代的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特征;其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理论能够使我们透过现象思考“中等收入”背后的问题;其社会基本矛盾理论能够使我们在社会基本矛盾的运动中探寻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动力。

唯物史观 《〈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 中等收入阶段 中等收入陷阱

唯物史观是马克思的两大发现之一,在社会科学领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唯物史观的发现,为我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提供了科学的思想武器。正如列宁指出:“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是科学思想中的最大成果。过去在历史观和政治观方面占支配地位的那种混乱和随意性,被一种极其完整严密的科学理论所代替”,[1](P311)唯物史观可以“用于指导”研究人类社会发展的一切科学工作,当然也包括经济学研究工作。唯物史观作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哲学基础,是马克思主义分析宏观经济的一种重要方法。最近几年,随着中国经济面临下行压力,“中等收入陷阱”的概念越来越为人所知。“陷阱”的实质是一个“阶段”,如果跨过去了,陷阱将不复存在,如果跨不过去则会陷入其中。无论是否能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中等收入阶段”确是我国不能回避的经济发展的必经阶段。利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的唯物史观思想,从社会形态理论、社会结构理论、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理论和社会基本矛盾理论出发,对我们深刻理解“中等收入陷阱”、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阶段”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一、从社会形态理论看“中等收入阶段”

1959年马克思在他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指出:“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是社会经济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2](P33)马克思的这段话主要包含两层含义:第一,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一个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马克思所说的“亚细亚生产方式”是指人类社会从公有制的原生社会到私有制的次生社会序列的起点。随后,马克思又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以及取而代之的共产主义社会,就是我们通常认为的人类社会发展由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依次演进的五种社会形态。第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这里所说的“对抗”,不是指个人的对抗,而是指从个人的社会生活条件中生长出来的对抗”。[2](P33)就我国而言,我们已经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现在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虽然这个制度也存在一些矛盾,但是它却是已经消除了从个人的社会生活条件中生长出来的那种“对抗”,正因为已经消除了那种“对抗”,社会主义制度极大地解放和发展了社会生产力。正是有了社会主义制度作为保障,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我国经济高速发展,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1978年我国人均GDP仅为155美元,到了2010年我国人均GDP首次超过4000美元,达到4382美元。世界银行从1987年开始对人均国民收入作了一个划分,它将世界各经济体按照年人均国民总收入划分为:低收入、中等收入和高收入三个级别。其中中等收入又分为下中等收入和上中等收入两个层次。按照世界银行的这一划分标准,2010年我国已经进入到上中等收入的发展阶段。

达到上中等收入国家的水平并非轻而易举,就中国社会的纵向发展而言,旧中国民不聊生,受帝国主义侵略。新中国成立之后到改革开放以前,虽然也曾经犯过“左”倾错误,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很大损失,但是人均GDP增长速度还是达到6%左右,经济的发展水平远远超过了旧中国,甚至也超过了一些资本主义国家。改革开放后,我国经济以9.8%的速度迅猛增长,超过了世界上100多个国家,其发展速度是首屈一指的。从横向来看,我们国家与印度两国国情有诸多的相似点,发展模式也备受世界关注。它们都是20世纪中期摆脱殖民主义束缚,走上民族独立发展道路的国家。这两个国家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都是人口众多的国家,也都是热切盼望快速崛起的大国。如果对比这两国的发展情况,那么中国相对做得更好。从1980年至2003年间,中国的经济增长率年均达到9.5%,而印度为5.7%。在这段时间里,中国的实际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按国内不变价格计算,其增长速度全球第一,而印度为第九。另外,按国际公共价格计算,这一时期中国的实际人均收入上升了300%,印度增长了125%。无论从纵向还是横向看,我国经济都保持了较高的速度增长。快速的发展实现了我国从弱到强的历史性巨变,意味着我国从根本上结束了近代中国内忧外患、积贫积弱的悲惨命运,开启了中华民族发展壮大、走向复兴的历史进程。同时,高速的经济增长也印证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正确性、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进步性。成功的实践是我们党坚持“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3]而是在人民群众的伟大实践中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路的结果。

在很短的时间内中国步入“上中等收入阶段”,要归功于我们的制度、理论、文化和道路的正确性。我们必须更加坚定“四个自信”。坚持制度自信,就是要坚持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增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就是要始终坚持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始终坚持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坚持道路自信,就是要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无论前进道路上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我们都要坚定不移地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坚持理论自信,就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指导地位,自觉地同各种形形色色的错误思潮划清界限,在实践中“以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运用,着眼于对实际问题的理论思考,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4]坚持文化自信,就是要坚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的坚定信念,并在全社会形成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普遍共识和坚定信仰。

在“上中等收入阶段”,我们坚持四个自信的同时,也要保持一份清醒的认识。从国际发展的经验看,许多国家在达到中等收入阶段以后,由于没有及时调整发展战略,进行结构转型,很难跨越中等收入这一门槛,从而陷入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这样的例子如:菲律宾、阿根廷、墨西哥等国。菲律宾1980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2671美元,2014年为2865美元,若把通货膨胀考虑在内,人均收入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阿根廷与墨西哥经过三四十年的发展,仍然属于上中等收入国家,没有进入高收入行列。鉴于以上分析,我们必须从历史唯物主义出发,深刻认识我国当前的社会经济结构及存在问题,努力克服“中等收入阶段”的各种挑战,避免我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

二、从经济结构理论看“中等收入阶段”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以高度凝练的语言对唯物史观作了深刻的表述。马克思指出“人们在自已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的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既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2](P32)从这里可知,社会是作为一个动态的系统而存在的。一个社会的基本经济结构是由生产力、生产关系(其总和构成社会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包括政治法律制度与社会意识形式)三个基本要素所构成的有机体。

生产力是构成经济结构的基础。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生产力即生产能力及其要素的发展”,[5](P1000)是指人们生产使用价值或财富的能力。马克思认为决定劳动生产力的情况主要有“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的发展水平和它在工艺上的应用程度,生产过程的社会结合,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条件。”[2](P32)按照马克思的这一说法,生产力的构成要素包括:劳动者、生产资料、管理、分工协作、科学、自然力等。当前,我国已进入到上中等收入阶段,我们的工业化还尚未完成,但信息化却快速发展。可以说,在这一阶段,信息是生产力的又一关键性渗透要素,生产力在这一阶段处处渗透着信息的成分。工业化与信息化推动了生产力的快速发展,使我国一步步走向富强,但是,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还存在较大的差距,同时生产力发展的多层次性与不平衡性依然存在。目前人均收入差别较大,地区、城乡、行业之间的收入差距十分明显。

生产力的不平衡、多层次状况决定了我国生产关系的结构呈现出复杂的情景。在生产关系上我国现阶段并不是单一的生产资料公有制,而是以公有制为基础多种经济成分并存的综合经济基础,这种综合经济基础的目标是实现共同富裕。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提到的“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6](P53)在《雇佣劳动与资本》一书中马克思又进一步论述了“生产关系的总和”这一思想。他指出:“生产关系总合起来构成所谓社会关系,构成所谓社会……古代社会、封建社会和资产阶级社会都是这样生产关系的总和”。[7](P724)这表明,马克思不再把社会的经济基础理解为单一的生产关系,而是把经济基础规定为“生产关系的总和”。从生产关系看,我国的所有制结构是一种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并存的结构。具体包括全民所有制、集体所有制以及国家资本主义所有制、联合所有制、股份制、中外合作经济、私营经济、外商独资经济等成份。而且这些成份在经济结构中所占的比重,随着经济的发展也是不断变化的,就是说,它在每个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不能一成不变的。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不同经济成分的表现形式及其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会有所不同。现阶段,我国的分配制度是以按劳分配为主,多种分配制度并存。除了按劳分配以外还有个体劳动所得、凭债权取得股息、按股分红以及非劳动收入等。经济体制是经济制度的具体实现形式。随着我过经济改革的深入与发展,我国逐步创造出一系列与我国经济结构相适应的多种体制,如在所有制与经营权逐步分离的过程中,出现的与所有制相适应的承包制、租赁制、经营责任制、厂长(经理)负责制等,与分配结构相适应的税收制、财政体制等。我国生产关系在本质上是劳动者之间平等互利、互相合作的关系。总之,现阶段我国的生产关系结构,有着体制、本质各层次上的不同,而且每个层次上又有着诸多的环节和部分,各种纵横层次和环节的有机统一,构成了我国特殊的生产关系结构。

我国进入“中等收入阶段”以后,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必须使经济增长保持一定的速度。所以,这个阶段发展经济仍然是中国的首要任务,要发展经济,必须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又产生了分配不公、诚信缺失、阶层固化、贪污腐败等问题,这些问题严重阻碍了人们积极性的发挥。要解决这些问题,不仅要进行经济体制改革,而且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总之,要继续发展生产力,必须改革与上层建筑不相适应的体制机制障碍。社会主义是一种美好的社会制度,但是从历史上看,任何一种形态的社会制度建立后,不可能是完美无缺,一成不变的,而是有一个由低级到高级,由不完善到完善的变化与发展过程。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就目前而言,经济的很多问题可以说是由政治问题引发的,政治产生于一定的经济基础,并为经济基础服务,同时给予经济发展以极大的影响。所以在经济建设和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也必须在坚持“四基本原则”、“三个有利于”的前提下继续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使上层建筑为经济基础服务。同时,要重视对相关制度的变革与创新,要实施对多种生产关系的全面协调与管理,使其平衡发展,在改革上层建筑的同时,使各种生产关系更好地按照社会主义基本经济规律的要求办事,生产出更多品种、更优质量的产品来满足人民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的需要。

三、从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理论看“中等收入阶段”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指出“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2](P32)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社会存在是指地理环境、人口因素和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其中,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起决定作用,地理环境和人口因素对经济发展起着加速或者延缓的作用。在我国步入上中等收入国家以后,社会存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四大红利的消失,其中包括持续了几十年的人口红利、放大成本优势的资源红利、享受全球化进程的外贸红利和释放经济体制潜能的改革红利,这些都渐渐淡出了经济领域。这些红利是地理环境和人口因素的重要方面,它们的消失意味着在经济领域内曾经起重大推动作用的因素,随着国民生产总值的提高逐渐消失。这将对生产方式的变革产生极大影响,我们必须从资源、环境、人口的现状出发,使经济增长建立在效率提高的基础上,而要提高效率,其根本出路在于创新,而创新的关键是发展方式的转变,包括发展的制度方式和技术方式等方面的转变。

中国经济经过30多年的快速发展,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步入了上中等收入发展中国家行列。但是,我国地域广大,各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每个地方的地理环境差别很大,人们的观念和社会意识也不尽相同。这就造成了社会意识与社会存在的不完全统一性及其相互关系的复杂性。当前,我国民众社会意识呈现出以下特点:第一,经济总量的快速增长与个体幸福感不强同时并存,民众共享改革开放的现代化成果的要求更加强烈。第二,物质发展的快速提升与精神发展的相对滞后同时并存,民众对重建社会公共道德的呼声日趋紧迫。第三,民主意识的提升与依法参与度不高并存,民众由行动逻辑取代观念逻辑的意识更为鲜明。第四,个体自主意识的强化与集体社会认同的弱化同时并存,民众的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和差异性明显增强。

在中等收入阶段,鉴于我国社会意识出现的问题,我们一方面要从社会存在方面寻找其产生的原因与解决方式。对于当前的中国而言,发展仍然是中国的第一要务。虽然我国的经济总量已经在世界上位居前列,但是我们的人均收入水平并不高。为了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和整个国家的现代化,在中等收入的背后,中国经济社会依然面临着发展不平衡、不协调的突出矛盾,因此,不折腾、不争论、不走弯路、凝聚力量、埋头发展是我们必须坚持的原则和态度。另一方面,在发展中我们必须重视社会意识中出现的问题,不能忽视它的反作用。要着重解决收入差距、生活重压和社会保障的问题,让民众在协调与共享中提升幸福感。要坚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培育和弘扬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美德,重建社会主义伦理道德。要重视对民众的法制教育使之形成与社会主义民主法治相适应的法纪观。要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牢牢把握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巩固意识形态的主阵地。

四、从社会基本矛盾理论看“中等收入阶段”

唯物史观认为:推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是社会基本矛盾,也就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从社会基本矛盾的原理出发,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必须全面深化改革,把改革作为一项系统工程,在改革中实现发展,这既涉及到人口、资源、环境、资本等“显性”因素,又会涉及到制度、政策、观念、习俗等“隐形因素”。因此,作为一项系统的改革,要求我们在整体布局、全盘考虑的同时又要分清层次,找准重点。

首先,解决生产力内部的矛盾,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根本动力。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实现现代化,必须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没有生产力的发展,一切都无从谈起。生产力内部的矛盾,既包含水平结构的矛盾也包含空间结构的矛盾。这种矛盾从水平到空间表现在多个方面:一是要素结构的矛盾。因素结构主要指劳动力结构因素、劳动对象结构、劳动资料结构及教育结构。当前,就劳动力结构而言,其主要矛盾体现为劳动力的成本价格在上升,劳动力的就业结构、自然结构(性别和年龄)、文化素质结构等在发生重大的变化。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与进步,劳动对象的数量、质量和种类也都发生了变化。而且,科技的创新也给人们的生产工具带来重大变革。与此同时,劳动力、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之间也存在着突出的矛盾。因此,提高生产力结构要素的质量和素质,更好地发挥其功能,有利于其结构的优化,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二是地区结构的矛盾。生产力的地区结构是指在不同的地区生产力之间的比例关系和内在联系。我国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由于各地区的资源禀赋不同,在生产力结构上形成了发达地区、中等发达地区和落后地区的结构,同时,按照集聚的生产力因素或主体产业的不同,又构成了农业区、资源区和加工区的结构形式。必须在解决生产力地区结构的矛盾过程中,能够在实现地区间生产力的协调中,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三是技术结构的矛盾。技术结构是指不同先进程度的生产技术之间的构成。从生产技术水平高低的角度,按照世界公认的标准,可把技术划分为原始技术、初级技术、中等技术、先进技术和尖端技术。就我国目前而言,其原始技术、初级技术和中等技术所占的比重较大,而先进技术和尖端技术的比重较小。因此,在解决技术结构矛盾的过程中,通过发展先进技术和尖端技术,能够促进生产力提高;四是产业结构的矛盾。长期以来,我国逐步形成了以中低端制造业为主体的产业结构,在现代服务业方面偏弱。同时,我国产业结构的地区之间呈现出“同构化”与“低度化”并存的局面。另外,还有部分行业生产能力过剩。鉴于此,我国要在以提升产业结构为突破口,构造经济增长的新动力;五是产品结构的矛盾。产品结构是指各类产品之间的内在联系和比例关系。当前,产品结构的矛盾主要体现在产品结构不合理,供给侧出现了问题,社会有需求但是提供的产品不是老百姓需要的,需求与供给产生了矛盾。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解决生产力中出现的这些矛盾,将成为推动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

其次,解决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矛盾,使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主要动力。当前阶段,我国生产关系内部的矛盾也是千头万绪。其中,导致中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最大诱因之一是收入分配不公,贫富差距扩大。我国的基尼系数几度超过国际警戒线。许多学者在分析我国贫富差距扩大的原因时,列举了很多缘由,如城乡差别扩大,地区不平衡,行业垄断,公共产品供应不均、再分配调节落后等等。但是,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资料所有制决定分配关系。造成收入分配不公的最根本原因应该是生产资料所有制,在当前的表现是财产占有上的差别,这是导致收入差别的最大影响因素。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贫富差距的扩大,跟所有制结构变化应该是有很大关系的。十六大报告提出,我们要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在这种顶层设计下,就收入分配方面,我们选择了“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收入分配模式,也就是说,只要能够实现财富的积累,即使出现个别不公平现象,也是可以容忍的。因此,我国在经济改革中出现了很多仅仅围绕“以效益为中心”促进非公有制企业发展的做法,在相关法律制度不健全的情况下,必然出现利益失衡现象。在解决我国的收入分配差距问题上,很多人提出了从分配关系入手,特别是从财政税收、转移支付等再分配领域入手,完善社会保障,改善低收入者的民生状况。当然,这些措施是完全有必要的。但是,仅仅从分配的角度去解决是治标不治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决定分配的是生产资料所有制,邓小平曾经说过“只要我国经济中公有制占主体地位,就可以避免两极分化。”[8](P149)社会主义有两条原则:一条是公有制;一条是共同富裕,二者有着内在的联系。在所有制中只有坚持公有制为主体,才能走向共同富裕。因此,在我国深化改革的过程中,必须毫不动摇地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当然,公有制的实现形式可以多样化,要继续深入探索公有制具体化的实现形式,使生产关系更好地适应新的生产力的发展。

再次,解决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的矛盾,使上层建筑适应经济基础的需求,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动力。在中等收入阶段,导致中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又一主要诱因是政治腐败。经济发展中,在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上,如果政府过多地干预市场,企业在竞争中为了寻求自身的发展,获得更多的市场机会,在不能通过正常的市场竞争获得时,就会寻求于政府官员,如果法治不健全,就不可避免地产生“寻租”与“权钱交易”,造成腐败现象。这时如果不能及时改变治理模式,就会使经济发展停滞,社会政治处于不断的动荡中。可以说,中国经济新常态不是一个财政问题,不是一个货币问题,它更是一个制度问题,这要求我们必须深化制度改革,使上层建筑适合于经济基础和生产力的发展,同时,进行制度创新,积极推进我国国家治理体系的现代化。

综上所述,我国进入了“中等收入阶段”,在这一阶段我国摆脱了贫穷落后、被动挨打的局面,实现了经济快速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辉煌成就的取得使我们更加坚定中国制度自信、理论自信与道路自信。当然,在取得成绩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当前的经济结构、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现状,并为避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探寻动力。

[1]列宁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R].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4]习近平同志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讲话[EB/OL].新华网,httP://www.gov.cn/ldhd/2012-11/19/content_2269332.htm.

[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七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五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8]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责任编辑:李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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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3(2017)02-0044-006

作者:刘文霞,中共中央党校经济学部博士研究生,德州学院思政部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邮编:100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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