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可塑性与道德榜样的塑造
2017-01-23沈大光
■ 沈大光
(山东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青年的可塑性与道德榜样的塑造
■ 沈大光
(山东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道德榜样对社会道德建设发挥着重要作用,建设高度文明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需要对道德榜样的塑造。2017年4月1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下发的《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提出:“赢得青年才能赢得未来,塑造青年才能塑造未来。”青年的可塑性很强,道德榜样塑造是社会外部塑造和个体内部塑造的有机统一,二者相互影响、相互贯通。目前,青年在道德榜样塑造方面存在着榜样分辨时的困惑、道德榜样认知上的片面、道德榜样塑造中的懒惰等问题。当代青年是社会实践活动的参与主体,也是社会未来道德榜样塑造的引领者和主力军,应通过确立榜样目标、注重青年的欲求教育,维护榜样情结、注重青年的情感教育,树立榜样信念、注重青年的挫折教育等,以培养其道德榜样塑造能力。
青年 可塑性 道德榜样 引领者
中国是一个尊崇道德榜样的文明国度,自古以来一贯重视道德榜样的作用。现实中,道德榜样直接影响到社会成员尤其是当代青年的成长成才。社会层面的塑造同个体层面的塑造是一个相互补充和相互影响的同步过程,社会塑造建立在个体塑造基础之上。社会从更高层次上塑造道德榜样并以此引导个人行为时,其实也是个人自我塑造的过程。青年是祖国的未来,学习道德榜样并且把自己塑造成为道德榜样直接关系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践行成效,最终也影响到青年个人的成长成才。自我塑造是一种品性、一种态度、一种能力,是社会成熟和道德成熟的表达方式,也是价值多元化态势下当代青年成长成才的必由之路。
一
青年可塑性强已经成为常识,这是基于青年生理和心理等诸多因素概括出的一种基本认知,这种认知同时蕴含着社会对青年的期待,即希望青年能够借助可塑性把自己塑造成为道德规范的践行者。可塑性是彰显青年主体能动性的一把标尺,建立在能动性基础上的可塑性反映着青年的人格品性,社会认可并推崇青年的这种可塑性,实际上也是在为青年成长成才夯实基础。自我塑造是当代青年的特定品质,决定着青年的个性形成,也影响着青年成长的方向以及青年成才的高度。
1.从人的本质看青年可塑性的个体优势
人是社会的人,是一种未完成的社会存在物,社会生活的实践特征决定了人永远不会停留在某种既定的生活状态之中,尤其对于青年更是如此。“人的未完成,蕴含着可塑性和创造性,因而他总是处在不断的自我塑造和自我创造之中。人通过自己的活动,不断生产和创造属于自己的新的世界,从而也不断塑造自己的新的形象,不断创造自己的新的存在状况和新的规定性。”[1]可塑性是人的本质的反映,也是青年的个体优势。
人的社会性决定了人的活动只能在特定的社会关系中才可进行,没有任何孤立的纯粹的所谓个体创造活动。“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命,他们自己就是怎样。因此,他们是什么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2]社会发展最终决定着个体发展,一方面青年要求得到社会、集体和他人的尊重,具备维护自己的自我意识倾向和积极心理品质,另一方面青年又表现出争强好胜渴望成为人生旅途强者的意愿,而这些恰恰构成了当代青年易于接受外部塑造的心理基础。自我塑造是青年在成长成才过程中的优良品质,青年人善于模仿、喜欢模仿,一旦他们把自己所钦佩的人物作为自己理想的化身,把自己的行为和外部榜样的行为相沟通相融合,就会搭建起榜样与自身之间的桥梁。随着青年个体思维能力的提高以及个体人生信念的形成,他们就会把社会外部塑造转变成个体自我塑造,并在自我发展中表现出明显的个体优势。
2.从道德发展规律看青年可塑性的方向把握
可塑性表现为人的发展的多样性。探究当代青年的自我塑造,着眼于把青年一代培养成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这是社会理应担当的职责。尊重青年的可塑性并且注重对青年可塑性的方向性把握尤为重要。道德的定向塑造是人的塑造中的重要方式,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从道德层面把握当代青年的可塑性,其实也就保证了青年成长的方向。
人的道德发展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渐进过程,也是一个由理想到现实的升华过程。道德榜样是对道德理想的客观化,是实现了的道德理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教育和落实,促使人们的价值观念和思想意识不断提升,道德榜样也不像过去那样近乎理想而高不可攀。行业之间的沟通、人际交往的增加与扩大,使当代青年与道德榜样的距离是如此接近。“道德榜样与公众都是一个社会系统的伦理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道德榜样、公众与伦理生态之间相互影响,共存共荣。”[3]道德的先进性与一般性之间构成了社会多彩斑斓的生活场景,人们学习榜样并仿效榜样,共建共筑社会需要的道德生活,从对道德规则的理性掌握到对道德榜样的自觉模仿正在成为生活中的常态。“道德榜样与公众之间只存在比较级的关系,而不存在最高级的关系。道德榜样不是、也不应被看作道德的最高峰,而只是一个相对较高的、公众经过一定努力就可达到的道德目标,而这也正是树立道德榜样的现实意义之所在,同时也表明道德榜样的存在是动态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某方面德性的道德榜样。”[4]不可能人人都变成道德榜样,但是人人都可以效仿道德榜样,而且社会也正在构建人人效仿道德榜样的向上氛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大家要把他们立为心中的标杆,向他们看齐,像他们那样追求美好的思想品德。”[5]人的道德追求是在社会生活中实现的,其内心的道德热情以及具体的道德行为都是向道德榜样看齐的量的积累,这种积累一旦达到质的飞跃并借助社会舆论的培育就可能成为现实的道德榜样。社会没有绝对完美的道德榜样,道德榜样是一个不间断塑造的过程,塑造道德榜样其实就是一个差异化的实践活动,在作为榜样塑造的时间和空间中,其实就是一个逐步向榜样靠拢并且日趋呈现榜样特质的塑造过程,这种塑造为个人的提升和进步提供新的养料,从而推动社会道德实践有序前行。
就青年而言,可塑性表现在自塑能力上面,这是青年自我道德觉悟不断提高的过程。当代青年生活在主流价值一致性的良好环境之中,道德建设的一元化导向决定了他们与榜样之间的紧密关联,道德榜样对青年起着思想教育和行为牵引作用,在青年道德养成过程中具有较强的示范效应。一般说来,青年在榜样的选择上大多倾向于向身边的青年道德榜样学习,原因在于青年道德榜样和一般青年之间在年龄、心理等方面具有更多的共同性。培育青年的可塑性,应结合青年的个性特点,通过知识的掌握和生活体验逐步生成他们对榜样的认可和尊崇,鼓励他们向本行业的模范人物学习,学习身边榜样的品德。这样既避免了过去那种单纯的机械的道德教育方式,有利于丰富青年的精神世界,同时又可以保证青年的成长方向。
3.从社会历史使命看青年可塑性的时代价值
中国道德建设的长期性决定了青年在道德榜样塑造中的使命和职责,学习道德榜样是青年最终成才的一种途径,而青年立志成为道德榜样则是青年价值的具体体现。少数人已成为榜样,更多的人将成为榜样,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德建设承前启后的延续工程,也是青年展示自我的一种机遇和挑战。道德榜样就在身边,自己也可以成为道德榜样,这是基于青年可塑性所赋予青年的历史使命。
在新的历史时期,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勇于实践、善于创新,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强调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强调全面推进党的建设伟大工程,这些都立足于培养当代青年成为德才兼备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因此,借用道德榜样定位青年的成才高度实际上也是社会需求的基本反映。《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提出,要尊重青年敢想敢干、富有梦想的特质,号召青年争当“向上向善好青年”[6],在引领社会文明风尚中发挥积极作用。无疑这是新时期赋予青年的最新使命。“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有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7]未来十年,是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关键时期,青年必须成为合格建设者、必须成为可靠接班人,这是社会对青年的期望和培养的目标,而能否合格与是否可靠则是判断青年是否最终成才的基本标准。当代中国正处于深刻变化和快速发展之中,这也是广大青年释放青春、追逐梦想的重要机缘,是广大青年谋划人生、创造业绩的最好舞台,当代青年理应珍惜自我可塑性,积极推动个人的成长成才。
二
青年作为社会特殊的群体,在道德榜样塑造这一事关道德建设成败的重要问题上,总体上呈现了积极向上的态势。但是,由于社会环境的影响,青年在此问题上仍然存在一些模糊认识和错误选择,这主要表现在榜样分辨时的困惑、道德榜样认知上的片面、道德榜样塑造中的懒惰三个方面。
1.道德榜样分辨时的困惑
社会是一个有机整体,职业多样性和分工复杂性需要社会树立各行各业的杰出人士为偶像,以帮助人们提升对所在行业的认同感和自豪感,榜样多元化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反映,全方位展现了社会的差异性需求。随着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快速发展,大众媒介对偶像塑造的作用日益重视,经济利益的驱动和大众媒介的喜好致使社会生活中的富翁、明星、精英、模范等处于同台竞争的氛围中,历经大众媒介选择性的塑造,诸多偶像以不同方式得以强势呈现,而与之相对应的是,那些具有较强人格魅力并且能够担当一定社会责任的道德榜样却没有纳入大众媒介塑造的对象范围之中,道德榜样边缘化现象直接造成当代青年在面对各种榜样时出现了分辨上的困惑。道德榜样是青年检验外界与自我是否具有同一性的重要介质,目前大众媒介塑造的部分娱乐偶像尚缺乏足够的道德魅力和精神感召力,来帮助青年将道德规范内化为自觉的道德追求和道德理想,容易造成青年在模仿和学习的过程中对娱乐偶像产生失望的情绪,严重者甚至容易导致道德责任的缺失并做出一些背离社会道德规范的偏差行为。另外,社会上一些失德行为由于缺乏惩戒也或多或少地影响着青年的善恶判断,因此,科学引导社会舆论环境,减少恶性事件渲染引起的负面影响对公众心灵的“二次损害”,无论如何都是媒体应认真思考的问题和践行的准则[8]。
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社会偶像纷杂并且可能消解道德楷模在人们心目中的崇高地位的时候,我们没有理由苛求青年摆脱社会的大环境,毕竟道德建设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方面,大众传媒对道德榜样塑造的偏差需要有关部门以更多的精力投身于道德治理,引导大众传媒在利用偶像进行消费和娱乐过程中,能够积极承担起构建道德风尚的担当和责任;另一方面,也要教育青年在面对各种偶像时,不断提高鉴别和分辨能力,使自己拥有正确的价值确认和人生定位。青年一代并非是单纯满足感官需求或者是热衷于物质消费的一代,他们更多需要的是那些能够引导他们追求卓越、扬善抑恶并且能够引领时代潮流的道德榜样,而这恰恰需要社会帮助他们提高分辨能力和选择能力。帮助青年面对纷繁复杂的偶像学会分辨是教育者的职责,应鼓励青年效仿和学习身边普通的道德榜样,促使他们对自己充满信心,积极发现个人价值和作用,平稳渡过榜样分辨中的迷惘和困惑期。
2.道德榜样认知上的片面
道德模范是指那些具有道德感染力、能让人们产生情感共鸣并且能激发社会大众产生尊崇心理进而学习和效仿的典型。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借助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曾经塑造了大量的道德榜样而且在社会生活中产生了积极影响。然而,时至今日,道德榜样的宣传教育却遭遇了不少困境,实际生活中,道德榜样具有的鲜明阶级性和一元导向性受到挑战,嘲讽甚至侮辱道德榜样的事件时有发生,道德虚无主义时有抬头,部分道德榜样的影响效应受到削弱,少数人甚至对道德榜样存在的合理性、合法性产生质疑。当今社会,虽然不再要求人们对道德榜样顶礼膜拜,但是道德虚无主义的思想实际上却在消解道德榜样及其崇高性,传统道德榜样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开始滑落。有些人对我党历史上的各种道德榜样说三道四、评头论足,再加上网络炒作和部分人处心积虑的抹黑,导致人们对社会主流价值产生怀疑与不信任,这些无疑直接影响着青年的正确认知。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内含着精神文明建设的价值追求,这种追求包含文化软实力逐步增强这一基本目标。中国国情决定了道德榜样塑造的承前启后的内在必然,除了保证当代道德榜样的标准不能混乱之外,同样对传统道德榜样的历史也不能漠视。坚持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就是要确保道德榜样塑造过程的延续性和历史性。虽然不同时期的道德榜样的人格品质具有各自的时代差异,然而这并不足以成为怀疑和否定道德榜样的理由,质疑道德榜样的价值甚至借此质疑道德存在的价值,是部分人试图脱离道德生活的借口。道德榜样一旦被历史虚无主义思想解构,就必然会导致维系社会稳定的道德准则的瓦解,导致人人向善的道德信念的丧失,进而动摇整个社会道德建设的根基。
3.道德榜样塑造中的懒惰
道德教育和舆论引导最终取决于人的道德自觉,社会对人的塑造最终建立在个体自我塑造基础之上,唯有个体真正感知到其行为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时,才能孕育成个体内在的动机和动力。道德榜样的塑造最终落实到青年自我塑造上,加速青年的自我塑造是社会的责任也是青年自身的义务。
众所周知,道德榜样身上凝练出的道德理想本身是现实道德生活的反映和升华,由于传统的思维影响,人们一般在评判道德榜样时往往喜欢用整体的眼光对待和观察一个人,容易把榜样的道德生活和榜样的日常生活同步评判。这样一方面造成社会公众对道德榜样产生更高的道德期待,另一方面也造成社会公众自身的道德压力。道德榜样源于社会的塑造,同样社会塑造也给榜样带来一定的压力,道德榜样本身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与一般常人有所不同,因此,是否愿意成为道德榜样或者是否继续成为道德榜样也就成为困扰不少青年的心理问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仍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青年对道德榜样的选择动力和塑造激情。
青年借助自我判断和自我评价,往往表现出迥异的道德思维和道德情感,进而呈现不同的理想表达和行为方式,这是他们推崇社会道德榜样过程中的一种特质。因此,除了关注社会层面的道德建设的社会性推动以外,还应当创造塑造青年成为榜样的个体性激励机制,通过实践活动不断克服青年在榜样效仿中的懒惰和懈怠。
二
社会通过宣传教育加强道德榜样塑造的同时,应着力提高青年的自我塑造能力。基于当代青年的基本特点,具体应做好欲求教育、体验教育、挫折教育三方面的工作。
1.确立榜样目标,注重青年的欲求教育
人的行为选择取决于人的基本欲求,欲求是个体思考和选择的动因。“欲求教育就是在尊重个体欲望和需要的基础上通过思想政治教育不断提升个体的欲望层次从而确立高层次的精神追求的一种教育活动。”[9]欲求教育旨在制定和维护社会的道德准绳,因为“节制欲望的准绳消失,无论从社会还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都是不健康的”[10]。当今社会已将发展的节奏定格为欲望的产生和满足,欲望的不断满足成为衡量现代社会发展进步的重要标志。一般说来,人的欲求总体上呈现出逐步上升的层次性特征,它可以分为物质的与精神的、正确的与不正确的、积极的与不积极的、道德的与不道德的几种类别,任何一种欲求都可以从社会存在中找到其产生和发展的根源。就青年来讲,需要从青年的思想现实入手,理顺各类欲求的内在逻辑关系以及轻重缓急,在保障青年的基本欲求得以满足的前提下,还要从青年的价值追求多样化的角度上不断提升其精神性需求,逐步减少低层次欲求,同时旗帜鲜明地捍卫青年对道德榜样效仿的高层次欲求。
欲求教育要培养青年对社会道德规则的服从欲。服从欲的培养是建立在一个人的可塑性基础上的,没有对社会规范的服从欲望,个体对社会道德规范的遵守必将成为空话。服从欲是个体能够接受社会价值引导的必要条件,同时也是个体获取自由的一种方式。把人培养成为什么样的人以及最终能够把人培养成什么样的人,前者体现社会的价值理想,后者反映个体的现实需求[11]。服从欲具体表现在个体对一定社会价值准则主动服膺的情愫,个体一旦能够自觉接受社会的道德规范并且变成自己的内在价值追求,就能够做出科学正确的行为选择并不断提升自己的思想道德品质。
欲求教育应侧重于培养青年在道德行为选择中的表现欲。“人在基本物质条件具备和基本生理需求得到满足后,最需要得到的即是在群体中获得重要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从而求得精神上的满足,使自己生存得更好一点。这种表现欲在主观上也正是为了提高自己的重要感,以争取无形的社会位置,获得更多人的尊重。”[12]没有对规范的尊重和理解,没有较强的动机,一个人是无法进行道德选择的,在社会生活中,这是促使青年成为道德典范的强烈动机和积极心理。任何人若想成为社会认可的人,渴望成为具有高尚道德修养并且获得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就必须自觉接纳社会倡导的价值准则,通过自己的实际行为和道德实践来获得他人的认可。在一定社会人际关系中一个人如果没有强烈的表现自己的欲望和动机,就会产生虚幻的自我满足感,从而在自我教育过程中表现出一定的惰性,也就不会通过积极能动的行为选择践行社会价值准则。在社会舆论相对宽容的条件下更需要个体通过自律来把握自己,以在更高级层次上实现对个体价值的升华。因此,任何时候都要重视青年效仿道德榜样时的表现欲,更大限度地鼓励其成为向道德榜样看齐的人,帮助其更好地体验不同的道德情境并获得崇高的道德尊严,最终通过行为表现来实现青年的人格圆满和自我超越。
2.维护榜样情结,注重青年的情感教育
情感是人的生理机制、心理机制和文化机制的统一,是调控人的活动进行的重要精神因素,它的存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个体的思想和观念乃至行为的选择。认可道德榜样并且真心向往道德榜样,需要一定的榜样情结的存在,因此,加强青年的情感教育就尤为重要。“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13]情感可以帮助一个人将社会倡导的法律准则融化于内心之中,帮助人们接受社会价值规范,“我们单靠理性很难直接知道自己的需要,而往往是通过情感来认识需要的,因为情感是需要的天然标志,我们感知情感要比认识需要容易的多。”[14]
一方面,要注重培养青年的匮乏感。在人的情感中,高尚的情感表现为个体对道德榜样的强烈追求和倾慕,是个体在自我教育活动中表现出的一种特殊的、高级的精神需要,是对榜样追求过程中尚未达到要求的一种反应形式和内心渴求,是社会个体渴望升华人生境界的精神需要,它反映着个体内在需要的一种匮乏状态,“这种‘匮乏感’不同于‘物质匮乏感’,它反映着人们对高尚人生和美好社会的憧憬,体现着人们的精神需要和追求”[15]。现实生活中,一个人具有了渴望成为高尚榜样的内在匮乏感就能够保证个体主动接受社会价值准则和相应的规范,不仅有利于启动个体积极向善的动力和激情,而且可以保障个体行为选择的有效实施。应充分发挥教育的社会功能,逐步培养青年追求榜样、向往榜样的内在情感,逐步提高青年践行社会准则的自觉能力。另一方面,要注重培养青年的满足感。在情感教育过程中,人的情感逐渐地由个体性情感向社会性情感靠拢、由利己性情感向利他性情感上升[16]。引导青年遵循与人为善的原则[17],把个人情感升华为高尚情感,培养青年追求道德榜样的满足感尤为必要。情感教育应当借助丰富多彩的实践活动或者设置具体的生活情境来保证青年的情感接收系统始终处于刺激状态,避免可能出现的厌倦和懈怠。在具体的思想和行为选择中,当人的行为举止符合社会价值行为标准的时候,就容易产生积极的、肯定的情感,并感到心安理得。可见,满足感是个体德性的重要标志,它是个体情感发展进程中表现出来的以道德情操方式表现出的高级情感,在具体的教育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培养青年的满足感应当结合青年道德选择的行为加以适度的奖惩,准确的评价和科学的监督尤为重要。
3.树立榜样信念,注重青年的挫折教育
信赖榜样并执着于榜样的模仿,这与青年的信念密切相连。培养青年的对道德榜样的信念,应当从挫折教育开始。挫折是指个体在实现价值目标的过程中个体需求无法得到满足时所体现出的紧张状态和情绪反应。旨在培养个体意志能力为主的挫折教育应当对处于困惑和逆境中的青年个体给予理解和关心,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实施帮助使之走出困境,鼓励青年通过自我努力树立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决心,积极应对困难并且敢于战胜困难。
正如道德榜样处于一般道德水平的公众所具有的理想性特点那样,当代青年唯有处在对道德理想的追求过程中,才能不断地实现道德理想,也才能发挥道德榜样在道德教育中的牵引作用。道德榜样本身体现着榜样与一般人之间的道德差距,然而,这种差距既是青年追求的动力也是导致青年产生挫折感的根源。挫折教育传授的不仅是相关的挫折理论知识,更重要的是正视向榜样看齐时的困难以及障碍,帮助受教育者通过体验来感知这种挫折,以促使受教育者体验一种受挫而又奋起的心理过程,促使受教育者产生一定的受挫感,通过主观体验而实现对社会价值准则的再理解和再把握,同时明白任何急于求成或者一蹴而就的想法都是不现实的。挫折教育的目的是通过挫折帮助青年获取一定的人生体验并促使受挫者积累挫折经验,挫折本身并不是目的,通过应对挫折以更好地适应社会和把握自己才是目的,否则,社会就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塑造榜样或者为塑造而塑造,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会弃置道德榜样并最终削弱道德榜样的权威和效应。
除了注重青年对外在道德榜样效仿过程中的目标挫折,同时也要重视青年个性心理的情绪挫折。人人都行走在追求道德榜样的路上,但是人人最终将成为相对合格的道德践行者,除了个体和榜样的外在差距之外,在个体道德觉悟提升的量变过程中,个体同样也面临着自我目标超越的挫折。基于个体欲求的不同以及个体意志信念的差异,个人对未来可能达到的成功标准和预期心理各有不同,如果一个人确立的理想目标过高或者错误估计个体的实际能力,那么就可能无法实现自己预期的目标,当然也就容易遭受挫折。挫折教育不仅在于引导青年认识目标,同时也在于引导青年正确认识自己,只有正确认识自己,才能最终实现目标。
[1]夏甄陶:《人是什么》,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年版,第9页。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47页。
[3][4]冯庆旭:《论道德榜样》,载《齐鲁学刊》,2016年第3期。
[5]习近平:《从小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在北京市海淀区民族小学主持召开座谈会时的讲话》,载《人民日报》,2014年5月31日。
[6]《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载《人民日报》,2017年4月14日。
[7]《习近平给华中农业大学“本禹志愿服务队”的回信》,载《人民日报》,2013年12月6日。
[8]葛晨虹 袁和静:《我们今天如何弘扬雷锋精神》,载《道德与文明》,2012年第2期。
[9][11]沈大光:《非理性因素与思想政治教育》,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106、121页。
[10]张德胜:《儒家伦理与社会秩序》,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6页。
[12]谢立勋:《人性的解读》,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3页。
[13]列 宁:《列宁全集》(第2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255页。
[14]王 智:《价值与体验》,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71页。
[15]张 琼 马尽举:《道德接受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146页。
[16]郭景萍:《情感社会学》,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8年版,第232页。
[17]孙占元 张书林:《努力把握好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原则与方法》,载《光明日报》,2013年12月17日。
(责任编辑:王建敏)
2017-04-17
沈大光,山东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教授,主要研究思想政治教育。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依法治国进程中人的非理性因素研究”(课题编号:15YJA710026)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