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网络视角下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研究

许乃如,刘家保

1.安徽文达信息工程学院财经学院，安徽合肥，231201；2.安徽新华学院公共课程部，安徽合肥，230088

复杂网络视角下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研究

许乃如1,刘家保2

1.安徽文达信息工程学院财经学院，安徽合肥，231201；2.安徽新华学院公共课程部，安徽合肥，230088

对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的复杂网络属性进行分析，阐明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遵循“适者愈富”的增长机制，合作伙伴关系连接状态服从幂律分布，具有高集聚性、鲁棒性、社团性和短特征路径长度特点；敏捷供应链网络中节点企业动态地进入和退出以及节点企业间建立合作关系的积极性和关联性的变化会推动合作伙伴关系形成复杂的网络结构，适于用复杂网络理论进行分析；围绕促成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形成无标度网络结构形态，提出改善节点企业敏捷性水平，建立网络节点进入退出机制，优化物流和业务流程，应用信息技术和系统，增强节点企业间横向水平的业务联系等建议。

复杂网络；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

1 问题提出

在经济全球化和管理现代化的背景下，企业之间的业务联系更加广泛，所面临的不确定性更大，对企业敏捷性的要求也更高。互联网在经济领域的广泛渗透，各种电子商务平台的涌现，使得交易成本下降，企业面临更大范围的竞争；技术进步和产品换代更加快速，产品的生命周期大幅度缩短；在市场经济的洗礼下，消费者需求表现出越来越高的多样性和波动性。这些都要求供应链管理更具敏捷性，以应对快速变动的市场环境和更加激烈的竞争压力。

在敏捷供应链网络研究中，关于合作伙伴关系的研究是其中一项重要内容。现有的敏捷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研究内容有合作伙伴的选择[1-3]、合作伙伴的构建[4-5]、合作伙伴关系的评价与重构[6]。所使用的方法有层次分析法、模糊综合评价法等。在已有的研究中，有的从单个企业的角度入手，有的根据合作伙伴关系管理的流程分阶段分析[7]；而敏捷供应链网络作为一种网络系统，需要从整体网络的角度对合作伙伴关系进行系统分析，但此方面的研究成果目前还不多见。基于复杂网络理论视角，供应链网络被看作复杂适应系统，利用图论、拓扑学、统计物理学、系统论等方法对供应链网络进行抽象化处理，以研究整体网络特征及其变动规律[8-9]。本文利用已有的复杂网络理论研究成果对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进行分析，从定性的角度为优化敏捷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提供参考。

2 复杂网络的相关概念

(1)无标度网络：将度分布符合幂律分布的拓扑网络称为无标度网络。无标度网络具有显著的异质性，即网络中少数节点拥有大量的连接，而大多数节点只有少量的连接。

(2)适者愈富的增长机制：企业适应度不同，所连接的节点数量也会不同，适应度大的企业，其连接机会就大，这样就产生了幂律连接分布。

(3)特征路径长度：任选网络中两个节点，连通这两个节点间的最少边数称为这两个节点的路径长度。网络中所有节点对间的路径长度的平均值称为网络的特征路径长度。

(4)集聚系数：在网络中与同一个节点连接的两节点之间也相互连接的概率称为集聚系数，它反映了网络的集聚性。

(5)鲁棒性：指系统在一定(结构、大小)的参数摄动下，维持某些性能的特性，可分为稳定鲁棒性和性能鲁棒性。

(6)社团性：网络中的顶点可以分成组，组内连接稠密而组间连接稀疏，具备这样的连接频数特点，称为社团性。

2 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的复杂性

美国学者Lambert和Gardner对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的定义作出如下解释：合作伙伴关系是一种定制化的商业关系，这种商业关系的特点在于公开、相互信任、共享利益和共担风险，通过合作，参与企业可以获得竞争优势，从而获得比各自单独运营时更好的绩效[10]。也就是说，供应链合作关系不是一种标准化的关系，这种关系根据企业自身需求和内外条件来量身定制。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定制化不表示不能对合作伙伴关系进行归类分析。事实上，在现有的敏捷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研究中，对合作伙伴关系类型的划分已有一些成果。

Robert等人提出伙伴关系演化过程，并将其分为四个时期：谈判关系时期、互助关系时期、协调关系时期、战略合作关系时期[11]；Cristina和Andrea依据合作关系的时间和内容，将伙伴关系分为四种：短期物流和战略整合关系、长期物流和战略整合关系[12]；Bensaou根据交易双方对伙伴关系的专用资产投资的多少，将伙伴关系为四种类型[13]，见图1。

图1 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分类

Andrew Cox提出了4类16种可能存在的关系形式，他将产业链中的企业关系分为二段——上游阶段和下游阶段，四四组合，共16种关系形式[14]，见图2。

图2 4类16种关系形式

注：第一类为上游企业地位优于制造企业的关系组图；第二类为上游企业与制造企业相互依赖的关系组图；第三类为上游企业与制造企业相互关系独立的关系组图；第四类为上游企业地位弱于制造企业的关系组图。

陈慧利用企业生命周期理论，将合作伙伴关系分为合作萌芽、合作成长、合作成熟和合作衰退四种关系[15]，见图3。

徐玲玲根据企业关系与资本联系的密切程度以及交易活动的协同程度，将企业关系分为四种类型：纯市场型交易模式、企业同盟模式、松散型企业集团模式、企业一体化模式[7]。

图3 生命周期视角下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分类

上述几种伙伴关系类型可以归纳为二大类：一类从时间维度纵向看，根据合作伙伴关系发展深度、所涉及的业务范围和所投入的资源量等进行划分，如Robert[11]、Cristina和Andrea[12]、陈慧[15]等；另一类从横切面维度看，根据合作伙伴关系的某种属性如关联性等进行划分，如Bensaou[13]、Andrew Cox[14]、徐玲玲[7]等。

从时间维度来看，多数学者将合作伙伴关系划为4个阶段，这4个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演进，新的伙伴关系是在原来的关系基础之上进行更新迭代而得到的；新的合作伙伴的加入或者原有伙伴的退出都会对既有的合作伙伴关系网络产生冲击，导致合作伙伴关系网络进行局部或系统性的调整，这是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网络具有复杂系统特点的表现；从横切面的维度看，节点企业建立和维持合作伙伴关系的积极性、合作伙伴之间的关联度等反映合作伙伴关系的某种属性会随着业务实践的发展而产生变动，在合作中获利的企业会更有动力去巩固合作关系，在合作中获利不大甚至利益受损的节点企业会重新考虑其合作策略，进而造成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网络的调整，由此形成合作伙伴关系演化的动力机制。

由上所述，敏捷供应链作为供应链的一种，其合作伙伴关系自然具有复杂性特点。

4 复杂网络理论视角下敏捷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

(1)敏捷供应链网络作为复杂适应系统，具有无标度性，其合作伙伴关系类型分布服从幂律分布。通常情况下，一家企业应该拥有整个关系类型系列中多种类型的关系，其中占比例最大的伙伴关系类型应该是在有限范围内协调活动的短期类型，而具有显著业务整合水平的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所占比例很有限，通常占合作伙伴的2%～3%左右，但这类合作伙伴对公司的长期成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需要维持一种稳定持续密切的伙伴关系。

(2)敏捷供应链网络的适应性集中体现为敏捷性水平，服从适者愈富的增长机制。在市场环境快速变化的条件下，没有高度敏捷能力的节点企业将不能适应敏捷供应链的运作，在竞争中将被淘汰。敏捷水平高的节点企业能获得更多的业务机会，整体敏捷性水平高的供应链在市场环境波动的情况下更容易度过难关，在新的商业机遇面前更容易抓住商机，在与同行业的其他供应链竞争中更有机会胜出。

(3)敏捷供应链网络的构建需要依赖信息技术和信息系统，这不仅使企业组织结构向扁平化方向发展，同时也使得供应链网络中节点企业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快捷，信息传输所流经的节点企业数量更少，从而使敏捷供应链网络呈现短的特征路径长度。

(4)高集聚系数。实践领域广泛存在的产业集群，体现了供应链的集聚性特点。敏捷供应链网络的敏捷性不仅要求信息流和资金流处理的敏捷，还要求物流、工作流的敏捷，而高集聚性对物流、工作流敏捷性的提高有重要作用。

(5)鲁棒性。敏捷供应链网络的运行需要高度的鲁棒性，这个鲁棒性不是指网络中的节点企业保持固定不变，而是指供应链运营能力持续稳健，不易中断。敏捷供应链网络本身的敏捷性特点使节点企业和整个供应链网络拥有更高的应变能力，从而在突发情况下有能力进行应急管理，维持运营。

图4 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拓扑结构

(6)社团性。在敏捷供应链网络中，上、下游节点企业围绕核心企业形成一个大型的社团组织。相对于另外一条由核心节点企业构成的供应链网络而言，在同一社团组织内，节点企业之间的业务往来频繁，而跨社团的业务联系较少；在供应链网络内部，由于分工和业务关系，也会形成子社团。

综上所述，敏捷供应链网络中节点企业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体现出明显的复杂网络特征。在进行敏捷供应链网络优化管理活动中，可以借助复杂网络理论对网络结构形态进行调整和优化。将节点企业抽象为一个点，将业务联系抽象为边，可以得到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拓扑结构图4。

5 敏捷供应链网络节点企业之间合作伙伴关系的优化

基于复杂网络理论的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的优化思路如图5。

图5 敏捷供应链网络优化思路

第一，着力提高节点企业的敏捷度，满足适者愈富的增长机制需要。对于供应链网络中的核心节点，通过不断学习，反复改进，提高自身的敏捷性能力，从而更好地与其他节点企业进行合作，扩大自身在供应链网络中的影响，并巩固在供应链中的地位。对于供应链网络中的非核心节点，也要增强敏捷性水平，以便在选择合作伙伴时，利用自身的相对优势，优先选择与核心节点企业进行合作。

第二，构建无标度敏捷供应链网络形态。在适者愈富的增长机制中，一般会形成无标度网络结构。保持供应链网络高度开放性，实现优胜劣汰，不能满足要求的节点企业要能及时诊断出来并退出供应链网络，使网络拓扑结构朝着具有无标度特征的方向发展，以增强供应链网络的敏捷性、鲁棒性和可控性。

第三，通过改善敏捷供应链网络的物流系统和业务流程来提高网络的集聚性。实施供应商管理库存或联合库存管理，以降低整个供应商网络的库存水平；实施标准化产品设计和敏捷制造，提高业务流程的灵活性，以减少整个网络中的冗余流程，有助于形成高集聚性的网络结构形态。

第四，一方面运用信息技术和信息系统，改善供应链网络的信息处理速度；另一方面培养企业识别供应链网络中最短路径的能力，最短路径为从原材料到最终产品需要经过的最少节点企业数。这些措施有助于缩短特征路径长度。

第五，鼓励节点企业之间相互交流，建立业务关系，这样能减少信息传递中的牛鞭效应，有助于节点企业自身的发展壮大，从而更好地为核心企业以及整体供应链网络服务。同时，避免出现核心企业以下的众多中小企业由于过于分散、缺少沟通而造成效率低下的局面。这就要求在敏捷供应链网络中形成有效的子社团组织。

6 结 语

本文将敏捷供应链网络视为复杂适应系统，从复杂网络的统计特征出发，对敏捷供应链网络合作伙伴关系进行分析，并从网络优化的视角提出优化对策。虽然仅限于定性的论述，利用复杂网络领域的相关概念进行分析，但能为以后采用定量分析方法提供理论基础。今后，从复杂网络视角出发，对供应链中合作关系网络的研究，可以考虑以下几点：

(1)设计反映供应链网络增长变化特点的演化机制算法，对合作伙伴关系建立的过程进行分析。

(2)复杂网络中其他属性参数，例如，最大功能网络、度(介数)中心性、网络结构熵等对供应链合作伙伴关系网络有无影响以及怎样的影响？

(3)复杂网络中的传播动力学及其中的免疫策略对于合作伙伴关系的稳健性，以及对干扰的抵抗有什么启示？

(4)一般来讲，结构影响行为，行为影响绩效，供应链网络的复杂网络结构特点对合作伙伴关系的合作效率产生怎样的影响？

还可以将复杂网络理论与其他管理研究方法相结合，比如运筹学、博弈论等，以弥补传统方法的不足，更好地捕捉管理实践领域的特征、属性和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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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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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学院学报》编辑部

10.3969/j.issn.1673-2006.2016.03.007

2015-09-12

安徽省高等学校省级优秀青年人才基金重点项目“基于复杂网络理论的敏捷供应链网络建模与优化研究”(2013SQRW090ZD)；安徽省教育厅自然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复杂动态网络可控性、同步性、鲁棒性及Kirchhoff index的研究”(KJ2015A331)。

许乃如(1979-)，安徽六安人，硕士，高级物流师、讲师，主要研究方向：物流与供应链管理。

F273

A

1673-2006(2016)03-002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