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化基因视角的中小企业成长研究

张会荣

(山东管理学院 工商学院，山东 济南 250357）

【管理论坛】

基于文化基因视角的中小企业成长研究

张会荣

(山东管理学院 工商学院，山东 济南 250357）

中小企业健康成长决定国家经济命脉。而我国中小企业失败率高、死亡率高的“双高”现象尤为显著。多年来，学者们从各种视角寻找和探索解决企业可持续成长的途径和方法，总体收效甚微。本文视企业为具有基因结构的生命体，试探性寻找企业成长文化基因要素。在企业生命体当中，企业家是企业文化的创始人，其风险偏好决定了企业的成长速度和成败。而企业的创新意识与能力决定了企业的成长能力，企业的价值观与道德的修炼决定了企业生存与成长的意义，企业的内部治理与外部关系则反映了企业的运行健康指数。从上述文化基因及其作相互作用机理视角探讨中小企业成长，为解决中小企业“双高”现象探讨一条新的思路。

企业文化；文化基因；中小企业；企业成长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机制灵活的中小企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随着经济全球化、信息网络化的普及与高速发展，中小企业以其独特的优势迅速崛起于企业群体当中，为促进经济增长、扩大劳动就业、提高国家税收、加速科技创新、提高综合国力做出了重要贡献。然而，由于经营环境复杂多变、竞争程度更加激烈、再加上消费者需求日趋个性化等客观条件的改变，严峻威胁着我国中小企业的生存与发展，多数中小企业遭遇“低成长、高死亡”的成长困境。

尽管如此，一部分中小企业仍以惊人的速度成长。2014年，在我国中小板和创业板的中小上市公司当中，部分企业的成长性显著提高，其各项指标增长都远远超过了所有公司的平均水平，并在股票市场上表现出强劲的增长势头。这值得我们深思，为什么有些中小企业可以不断发展壮大乃至实现持续发展?而有些中小企业会短时间内急转直下、萎靡不振，甚至消亡？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中小企业之间形成如此巨大差异？决定企业成长的根本因素到底是什么？

二、理论回顾

围绕上述中小企业成长中存在的一系列问题，多年来，学术界给出了宛如“丛林”的理论解释并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这其中，把企业视作生命体的理论观点一直存在，企业的生存发展确实也表现出极大的生物体特征，有生有死，有健康有生病，呈现出生命周期特征等(李刚，2007）[1]。然而，视企业为生命体，借鉴生命系统理论研究企业成长虽然比传统理论颇具新意，但仍然远未解开企业成长之谜(钱辉，项保华，2006）[2]。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人们忽视了企业的“生命人性”。企业的成长演化应当基于企业的人文生命性质，从企业与环境互动的视角，以企业文化的传衍与变革为逻辑主线，来考察企业的成长问题(田奋飞，2008）[3]。文化是企业生命体的基因，基因优劣及其组合状态决定企业的规模、效率以及生命状态和生命周期[4]。因此，本文从基因视角分析中小企业文化基因特征，结合外部环境，试图从根源上找到影响中小企业生存和发展的企业文化基因，并据此提出中小企业可持续成长建议。

三、企业文化基因界定

基于人性特征“人文生命体”企业成长理论研究主要分为企业生命复杂性和企业生命人性前后两个大的阶段范围。后一阶段研究充分体现了企业的生命人性。

(一）基于“生命人”的企业成长理论

企业仿生学的出现将企业成长理论带入了一个新的领域，从此，企业正式被当作有生命的个体进行研究，对于企业“生命现象”的研究也从简单的类比到深度拟合，并开始寻求生命体、生命“人”与企业之间的共同点。随着生命科学的发展，基因理论的研究取得了革命性突破，生命的密码正逐渐被破译，(李钢，2007），视企业为生命体，从基因理论视角探索企业成长的研究也相继增多(Nelson，1982；Baskin,1998;JohnWeeks,2001;GrayNeilson,2003；Aurik，2003），国内也涌现出不少从基因角度研究企业成长的学者(卫华诚，2004；田奋飞，2008；李全喜等人，2009；李贤柏，2009；张玉明，刘德胜，2011）。其中田奋飞(2008）第一次提出了“生命人性”的概念，他认为企业的“人性”更多地体现在对环境的主动适应和企业的文化力当中。李全喜等人(2009）指出企业文化是具有复制作用的企业基因。王丽娟(2009）认为企业文化就是企业基因，存在着类似于生物基因表达与进化中的三级循环，而组织学习能力就如同“酶”一样始终起到催化作用。

(二）企业文化基因特征

企业仿生学的出现将企业成长理论带入了一个新的领域，从此，企业正式的被当作有生命有思想的个体进行研究，对于企业“生命现象”的研究也从简单的类比到深度拟合，并开始寻求生命体、生命“人”与企业之间的文化共同点，这样就形成了由企业基因理论向企业文化基因方向深度发展研究的局面。企业作为具有“人命人性”和主观能动性的组织，不再局限于生命体的物性特征，它和活生生的人一样，具有一定的人文生命性质特征。

首先，企业文化基因具有可复制性与变异性。①基因能忠实地复制自己，以保持生物的基本特征；②基因能够“突变”，扩充了自然选择的原始材料，使生物可以在自然选择中保留最适合自然的个体[5]。文化基因的忠实复制，使得企业精神代代相传，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企业创立和存在的初衷；企业文化基因的变异，优化了企业文化基因的内涵，使得企业文化精髓更加适应时代的发展，有利于企业成长。第二，企业文化基因具有人文性和可再分性。企业文化基因是基于“人命人性”生命体精神视角的、被溯源出来的结构相对稳定的功能单位组合。①立足于企业生命体的精神层面，突显生命人性，从精神文化传承与价值观演变的脉络来逆向寻找和推断决定企业成长的本质因素；②文化基因是一个功能单位组合，以其功能特征控制企业活动，影响企业成长；正如企业文化具有凝聚、激励、引导、约束等多种功能于一体，表现了企业文化多功能的组合特征，追溯到文化基因本身，文化基因亦是一组功能组合，具有可再分性，不同于生物基因的不可再分。可再分为企业成长的基因诊断与治疗提供了可行性。第三，企业文化基因具有先天性。此特征亦称为文化基因的与生俱来性。企业自孕育之日起，创始人的信念和价值观就以文化基因的形式植入了企业的细胞，文化基因伴随着企业诞生，始终存在于企业的成长。第四，文化基因结构具有相对稳定性。正如可遗传的生物基因具有双链四碱基一样，文化基因亦由构成要素与排序相对稳定双链四碱基构成，稳定性使其具备基因复制的条件。第五，文化基因具有自组织功能与环境适应性。文化基因的自组织功能是指文化基因能以开放的结构与外界进行物质、能量与信息交换，对于外界的正反馈，能不断重复过去的模式来强化自身的惯例，对于外界的负反馈，能快速修正和调整自身的不足，对于自己不具备的先进特征，可主动去搜寻和学习。这也反应了文化基因的主观适应环境的能动性特征。第六，文化基因具有社会性。企业作为一个具有主观能动性的组织，除具有自身的文化特征外，还具有与社会各界互动的社会属性，这也是“生命物性”与“生命人性”生命体根本的不同之处。第七，文化基因具有有限包容性。文化基因不是企业基因的全部，只是从企业精神层面出发，追溯影响企业成长的根源，提出的一种非常重要的企业基因。[6]

(二）企业文化基因界定

根据企业生命体的性质以及企业文化基因内涵特征，企业文化基因特征可概括为：可复制，可变异，可遗传，可分解，结构相对稳定，具有先天性、人文性、社会性、环境适应性、有限包容性和自组织特征。不同的企业，起源于不同的文化基因，因文化基因的内容与结构排序不同，其功能也各异。功能特征控制企业活动，从而影响企业成长。据此，本文试探性提出中小企业文化基因要素：主要包括企业家及其风险偏好、企业创新意识与能力、企业价值观与道德、企业内部治理与外部关系。在企业生命体当中，企业家是企业文化的创始人，其风险偏好决定了企业的成长速度和成败。而企业的创新意识与能力决定了企业的成长能力，企业的价值观与道德的修炼决定了企业生存与成长的意义，企业的内部治理与外部关系则反映了企业的运行健康指数。下面将围绕以上四个方面展开具体分析。

1.企业家及其风险偏好。企业是由企业家创建的，企业作为生命体，企业家就是生命体的大脑。早在1947年熊彼特就指出，企业是实现新的生产组合的经营单位，而企业家是实现生产要素组合的人。企业家是企业的灵魂,也是企业与员工之间的纽带，其价值观又是企业价值观的核心,其思想也是企业文化的最初来源和文化建设的带头人。企业家受教育程度、企业家专业技能深度等特征决定了企业家始终作为企业文化基因的关键要素贯穿于企业各个方面，连接企业内外各种关系要素，其精神辐射到企业组织的各个角落，成为带动企业成长的一条重要履带。关于企业家与企业长寿的关系的研究，自从荷兰著名学者阿里·德赫斯(AriedeGeus，1997)[7]提出了长寿企业的概念，并对30家具有百年以上历史的长寿公司进行研究后发现，长寿企业都有一些人格化的特征在一代又一代地传递下去。他提出长寿企业具备四个基本特点即“对自己周围的环境都非常敏感；有凝聚力，员工有较强的认同感；对近乎出格的活动釆取宽容的态度；在财政上是比较保守的”。这说明企业家对风险的偏好程度，左右了企业的生存机率与成长轨迹。具体到中小企业成长来讲，资产负债率、速动比率、应收账款周转率、固定资产周转率都体现了企业家的风险偏好。

2.企业创新意识与能力。熊彼特首次提出了创新的概念，并做出创新是一种将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重新组合并引入生产当中的函数的论断，从此创新概念打开了企业成长与发展的新思路，即创新才是企业生存与持续成长的源动力，是企业基业长青的根本。学者们围绕企业创新意识与能力进行了多方面研究，包括从形式创新、流程创新、知识创造等不同角度分别阐明了创新对于企业成长的作用，提出了创新型企业就是采用先进技术而生存的企业，或是内部员工不断通过创新这种日常活动更新、完善组织的企业，也可以是持续有创新产品开发的企业(Bruce，2005；Lumpkin&Dess，1996）[8][9]，创新是企业的基础能力，是企业发展的指导战略(王文亮，2008），是一系列企业的日常活动当中贯彻的创新理念，是实现企业内部各个方面的协同创新(贲友红，2008；丁云伟，2008；李兴宽，2009；徐之舟，2010）[10]，因此，企业的创新不仅仅是表现在企业技术人员的数量，技术人员在全员中的比重，还体现在企业每年的研发资金投入以及研发资金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上。创新能力作为企业成长动力的动力来源，与企业内掌握大量知识的高素质，高层次人才分不开，因此企业员工高学历高素质人数及其比重也是考核中小企业创新意识与能力的重要指标。

3.企业价值观与道德。企业文化的精髓是共同习得的价值观。不同的企业具有不同的价值观。企业价值观是以企业家价值观为核心的价值观体系，能否成功辐射影响到企业的员工和企业的利益相关者，能否被员工认同，决定着企业文化基因的复制与传衍。企业价值观与企业使命匹配一致，是协调企业资源运行的最高精神指挥，是连结企业家精神与企业内外资源运用的精神桥梁。是企业文化基因的重要组成部分。企业使命的完成离不开企业的长期短期、大大小小的目标实现。因此企业的价值观具体反映在企业价值观明晰化、企业使命明确化以及企业目标可行化之中。而道德是规定行为是非的规则和原则。有关企业道德包括四种观点:功利观、权利观、公正理论观和社会契约整合理论。企业伦理道德是指企业在处理本企业与各利益相关者之间关系时的基本价值取向,是企业伦理文化的根源，决定企业的伦理思维、伦理决策、和伦理行为。20世纪60年代后，企业的伦理道德与社会责任日益受到人们关注，如慈善事业、定价问题、雇员关系、资源保护以及产品质量等。随着企业成长，企业实力也在不断增强，意味着企业更有能力去履行社会责任，包括完善各项质量、环境、人身安全认证及不同形式的慈善捐助活动。提高企业伦理道德文化基因内涵，相应地企业的伦理观也会从“企业本位”向“和谐共生”演进。

4.企业内部治理与外部关系。企业内部治理与外部关系管理表征了企业文化个性，制度化是文化的前奏，当组织开始了制度化，它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力[11]。企业管理制度建设是管理价值观的体现，是企业在管理决策和管理执行问题上的基本价值取向。它包含物本主义管理思维、人本主义管理思维和人物协调管理思维三种衍生模式。这三种模式在企业不同成长阶段不断进行着动态变化，构成企业文化基因的演变。推动企业文化基因优化重组，提高企业成长质量。完善的管理制度的保持最终依赖于良好的公司治理架构。自Berk和Means(1932)在他们的《现代公司和私有产权》一书真正引入所有权和控制权相分离的概念，并分析第一大股东或控股股东的存在能够提高公司绩效后，关于股权集中度与高管持股比例对企业成长的研究相继增多，学者们从理论到实证不断地验证着二者对企业绩效与企业成长的影响。

中小企业的成长也离不开良好的外部关系,除了要与消费者、员工、公司股东、政府、竞争对手等各利益相关者的关系处理之外，从企业文化基因促进企业成长角度来看，更多地集中体现在银行借款和政府补助两个方面。对于融资渠道相对较少的中小企业来讲，银行借款在反映企业财务杠杆运用水平的同时，和政府补贴一样，也反映了企业外部关系处理水平。

四、文化基因决定中小企业成长模型构建

上述分析了中小企业文化基因要素是表征了企业生命人性特征及企业个体差异的文化要素，要素构成并不复杂，但文化基因要素之间关系错纵复杂，彼此相互作用，相互协同，从而创造出中小企业独特的企业文化，从内部机理上决定企业个性成长。比如企业家是中小企业文化形成的核心因素，也是企业成长的带头人，其风险偏好决定着企业的成长速度和健康长寿状况。但企业家作用的发挥离不开具有相同价值观的员工的支持，离不开内外部良好关系的支持；企业创新意识与能力的提升首先表现为企业创新意识的能力及其对团队创新意识的认可和支持，同时创新的行为又受到企业价值观与道德伦理的约束，良好的内部治理与外部关系是创新意识得以实施与创新能力得以提升的保障。价值观与道德把企业家与整体员工联结在一起，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企业家风险行为的选择，引导着企业创新意识的方向，影响着企业创新能力的发挥；良好的内部治理离不开企业家个人管理能力的发挥，良好的外部关系离不开企业家良好的社会交往能力的发挥；良好的治理有赖于企业核心价值观的指导与企业管理制度的完善与创新，外部关系的建立与企业道德、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分不开。

当然，由于非线性作用存在于各文化基因要素之间，各文化基因通过配置与重组，使得不同的中小企业生命体呈现出不同的文化特征和企业成长路径。文化基因要素相互独立，但不同文化基因要素经过不同的方式连结在一起，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产生协同力量，外显为企业文化体系，包括企业文化、组织制度、人资管理、技术研发、企业品牌、财务管理、商业模式、社会责任等，从而促进中小企业生命存续与发展。同时，由于文化基因要素间相互关联，任一文化基因要素变化都会对整体文化产生某种影响，使得企业呈现出不同的行为特征，导致中小企业个体之间出现差异。文化基因决定中小企业成长结构模型如下：

中小企业文化基因决定企业成长模型

五、结论

由本文构建的中小企业文化基因决定企业成长模型可以看出，中小企业文化基因是四类基础文化基因要素按照不同的顺序或规则组成，形成不同的外显结构，展现出不同的功能。文化基因要素本身的差异，以及要素之间结合方式的不同，使得企业文化基因的形成产生差异。同时，构成中小企业文化基因的四类要素具有一定的外显性，在日常企业管理中我们能够看得到，或以某种测量方式进行测量。但不同文化基因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方式和形成的文化力却难以量化，具有隐性特征，正是文化基因显性与隐性特征决定了中小企业不同的企业特征，是不同中小企业成长能力差异化根源之所在。

[1] 李刚.基于企业基因视角的企业演化机制研究[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

[2] 钱辉国, 项保华.企业演化观的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J].自然辩证法通讯,2006,(3).

[3] 田奋飞.企业演化研究: 从“生命物性”到“生命人性”[J].社会科学家,2008,(1).

[4] 王成荣.企业文化大视野[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5][ 美] 摩尔根.基因论[M].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6] 张玉明, 张会荣.企业成长文化基因模型构建[J].东岳论丛,2013,(3）.

[7] 阿里·德赫斯.长寿公司—— 商业“竞争风暴”中的生存方式[M].北京: 经济日报出版社,1998.

[8]Bruce,N.,Robert,B.,Diane,B.How to Build the Innovative Enterprise[N].Business-Week,2005-8-8.

[ 9 ] Lumpkin , G.T., Dess , G .G .Clarifyingthe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Construct and Linking It to Performance [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6,21(1).

[10] 徐之舟, 张青.上海创新型企业界定与发展对策研究[J].科技与经济,2010,(4）.

[11] 斯蒂芬·P·罗宾斯.组织行为学[M].孙健敏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 责任编辑：辛宝英）(英文摘要）

A Study on the Growth of SMEs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Gene

Zhang Huirong

SMEs’ healthy growth decides the country's economic lifeline.But SMEs of our country are featured by a phenomenon called "double high", which is high failure rate and high mortality rate.Over the years, scholars want to find and explore ways and mean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nterprises from various perspectives, but the overall effect is very little.From the point of view that the enterprise has gene structure of life body, this paper try to find the elements of cultural gene in the growth of enterprises.In the life body of enterprises, entrepreneur is the creator of its culture, whose risk preference determines growth speed and achievements or failure in the enterprise.On the other hand, creative awareness and capacity decide its growth capacity, and the value and moral training decide the meaning of enterprise survival and growth.Internal government and external relations reflect its healthy operation index.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gene of SMEs growth, we are trying to provide a new way to solve the "double high" phenomenon in SMEs

Enterprise culture, culture gene, SMEs, enterprise growth

F270

A

2095—7416(2016)06—0059—04

2016-11-09

张会荣(1974-），女，河北邯郸人，管理学博士，山东大学管理科学与工程博士后，山东管理学院工商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中小企业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