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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学习共同体的网络学习活动分析研究

2017-01-06娄珀瑜

关键词:论题研修共同体

娄珀瑜

(西安文理学院 区域教育发展研究中心,西安 710065)

【教育教学研究】

教师学习共同体的网络学习活动分析研究

娄珀瑜

(西安文理学院 区域教育发展研究中心,西安 710065)

随着“互联网+”的推进,教师学习共同体成为教师开展非正式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构建了网络学习共同体分析模型之后,从活动过程、活动议题和社会网络三个维度对教师学习共同体开展的研修活动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表明,教师学习共同体中,大多数学习者依靠学习者和帮助者指导者的结构对等性,通过参与学习过程,按照活动议题内容开展研修,实现互相学习。在交流过程中,学习者个体自我网络中的节点数与边的个数,决定了其信息分享层的知识建构的程度。

学习共同体;教师研修;网络学习;学习活动分析

“共同体”的概念由社会学引入教育领域后形成 “学习共同体”的概念。它指“由学习者、教师和专家等组成,在学习过程中彼此经常进行沟通、交流、分享各种学习资源,共同完成一定学习任务的学习团体(组织)”。[1]

国外多位教育学、心理学界专家均对学习共同体开展了探索性的研究,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Lindsay[2]、Zlotkowski和Duffy[3]、Jones和Ida[4]等学者分别在理论研究层面通过思辨的方法对学习共同体的内涵和外延从不同角度进行了阐述。Hsu&Ching[5]、Laura[6]等研究者则从实践层面致力于基于不同网络平台探索学习共同体构建的可能路径的研究。

随着网络技术的成熟,在我国基于不同社会性软件平台构建教师学习共同体成为可能。然而,从某种程度上说,学习共同体的开展与顺利进行取决于平台技术架构的组织呈现方式,不同的呈现方式由于使用方便性、系统可扩展性、知识表现方式甚至平台含有的学习资源的质量差异,均对学习共同体的支持程度和支持方式存在不同的差异。张仙等从教育叙事的角度探讨了博客在促进专业发展过程中存在的主要问题;[7]刘丽南等从教师BBS出发,从协作知识建构视角研究BBS中教师的交互行为;[8]杨彦军等在BBS研讨过程中对教师网络学习共同体中的互动关系及特征进行了研究;[9]赵健等调查分析了网络环境下教师学习共同体的运行效果。[10]

综上所述,当前我国对教师学习共同体的研究涉及面广,但是对学习共同体中学习活动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进行探索。

一、研究对象

选择QQ平台构建的教师学习共同体,由于其操作简单、使用方便、普及性强得到了广大教师的认可。本文选择“化学读书爱好者联盟”(群号:12261296)开展的研修活动为研究对象,针对2015年3月18日开展的“说课策略谈”为网络研讨研究中的案例进行分析。

作为一种网络研修活动,当前利用QQ群开展教学研修活动的教师所采用的学习顺序基本上都是“线上商讨确定主题——线下理论学习——线上网络研讨”。在此学习过程中,教师个人和学习共同体之间的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呈螺旋式的知识转化与创新。

二、分析模型

对于教师学习共同体学习活动的分析,笔者建立了活动过程维度、活动议题维度以及社会交往维度三个维度构成的学习活动分析模型,对选择出的学习共同体在不同的研究活动中呈现的学习活动和社会网络结构进行考察。

(一)活动过程维度

活动过程维度主要利用内容分析法对活动开展的不同阶段进行确定。从学习共同体活动研修开展的实际情况而言,活动内容体系可以分为专业讨论性阶段、活动组织管理阶段以及其他内容阶段。

由于QQ群的交流以“一对多”的实时文字交流为主,因此在交流呈现过程中,无法用简单的线性关系对学习共同体中研修讨论的言论响应进行,需要在前后按照逻辑关系对其讨论进行整合归纳。因此,本研究将“意义单元”作为对学习活动过程维度的分析单元,也就是说,研修活动中的每个意义单元需要从逻辑顺序上进行二次整理,它有可能包括一条讨论过程中的QQ聊天记录,也有可能包含多条聊天记录。

(二)活动论题维度

学习共同体研修论题的实质就是活动开展的整个过程中 “知识”的产生及转化过程。学习共同体的整体知识结构特征可以用论题规模、覆盖程度、增长速度、不同成员对论题的贡献程度等内容进程量化表征,对论题的分析同样采用内容分析法来完成。

(三)社会关系维度分析

在对学习共同体研修活动记录的交流过程进行分析时,可以按照发言的逻辑顺序对话语的先后顺序进行微调,在形成赋值关系矩阵编码时对记录之间的响应关系进行预分析,并根据对每位学习者所生成的、经过二次加工整理的各个意义单元进行编码单位的确定,从而得到相关基础数据构成的矩阵编码。本研究中对研究对象的社会网络结构分析主要包含社群图分析、密度分析、中心度分析、小团体分析、小世界效应以及角色分析。

三、教师学习共同体学习活动的分析

(一)活动过程维度分析

在本次网络研修活动中,通过对活动记录的分析,整个研修活动从2015年3月18日19∶30至21∶42,共计132分钟,总意义单元数目为696。

通过研修记录,可以看出对于活动内容体系而言,专业讨论阶段的意义单元数目为516,就整体而言,研修规模达到了74.14%。从知识转化与创新的角度来看,本次网络研修知识构建程度一般。由研修实时记录可以看出,在学习共同体研修过程中,与他人的共享的信息较多,其次是对其他发言者的评价以及讨论话题的展开,在多人的补充下,共同构建部分新知识成为本学习共同体的集体知识,供参与者通过自身总结反思转化为自身知识。参与者能够提出个人观点或引入外部知识,与其他学习者开展知识共享,并能够积极地对收集整理到的资料在群共享中与他人分享,但是却对不同参与者提出的具有差异性的观点没有进行更为深入的交流讨论,仅仅做到了点到为止,同时也未能在元认知方面进行反思。组织管理阶段的意义单元数目为73,占10.49%,表明组织者组织力度适中,能够积极组织研修内容的进程推进,同时对研修内容及时总结。其他内容阶段意义单元数目为107,占15.73%,主要是教师之间打招呼的信息较多,加之部分都师晚上有课或晚自习任务,部分交流环节没有参与而发出的感叹、遗憾的信息较多。

(二)活动议题维度分析

根据本次网络研讨会的记录,分析得出教材的地位与作用、教学目标、教学重难点、学情、教学流程、教学反思、教法和学法等七个论题。

就活动整体而言,在研修过程中,主持人寳聿之車对研讨的内容和主题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并在研究中积极参与讨论,把握活动进度,及时总结,适时推进讨论进程。主讲人闽-龙普华从七个论题入手,对相关内容进行详细的讲授,并对其他学习者提出的问题积极主动地进行回答。论题规模由6.78%至19.38%,覆盖程度均可达到20%以上,说明研修中论题参与讨论人数较为分散。

在整体知识结构特征分析方面,论题研修情况详见表1(见112页),编码单位为意义单元。

由研修记录可以看出,研讨中开展的七个论题均特邀专家在活动开展之前提供的,参与者可以按照提供的论题进行前期资料的收集以及结合自身教学实践进行反思,以供交流讨论使用,且在研修过程中参与者未提出新的议题。说明本次研讨中特邀专家起着引导作用,参与交流的教师提出议题的意识缺乏。

在论题规模方面,规模最大的是为论题6,最小的是论题1和引导。不考虑导引话语的情况下,本次一共七个论题,取平均值0.14为参数,论题规模高于0.14的则认为是规模大,小于0.14则认为是规模小,可以看出大规模论题从大到小依次为论题6“教学反思”、论题3“教学重难点”、论题7“教法和学法”、论题4“学情”。小规模论题从小到达依次是论题2“教学目标”、论题1“教材的地位与作用”、论题5“教学流程”。

表1 论题研修基本情况

注:(1)论题规模=该论题意义单元数/总意义单元数;(2)论题覆盖程度=该论题发言成员人数百分比;(3)论题增长速度=论题规模/论题起始时间差;(4)某成员对某论题贡献程度=该成员在论题发表意义单元数目/论题总意义单元数。

在论题覆盖程度分布方面,表1描述了七个论题覆盖程度的频数分布,七个论题发言人数均超过了发言人数的20%,但是覆盖程度最高的论题3“教学重难点”、论题4“学情”均只有36.59%。说明论题覆盖程度较窄,参与讨论人次数较少。

由统计数据可以看出,主讲人在论题研修的过程中个体贡献最大,能够引起学习共同体中其他学习者的积极响应,研修议题能够引起教师的共鸣,但是学习者参与的意义单元数目稍显不足,范围不广。具体详见图1。

图1 成员个体对论题的贡献程度

由以上讨论可知,本次网络研讨的整体知识结构与预设的主题相差不大,较好地完成了预定的主题活动。论题系统性较强,预设主题得到较为充分深入的研讨。

(三)社会网络分析

在Ucinet中根据每位参与者的点入点出度创建相应的数据表,然后进行数据处理,得到相关结果。建立数据表时将群中不在线成员不计入统计范围,对于研修时在线却由于各种原因未发表言论的成员记为点入点出度都为0。

(1)社群图分析

通过数据处理,得到学习共同体本次研修活动中的社群图(见图2),图中共同体的连结关系用有向箭头表示。通过社群图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本次网络研讨存在七个孤立点,成员交互大致可以分为四个层面:第一层是由处于社会网络中心的三位成员组成,他们与其他人对话紧密;第二层和第三层出于交流互动的中间力量;第四层连结较少,说明他们与群中的其他成员交流不积极,对本次在线研修的贡献不大。

图2 网络研修社群图

由此可以看出以QQ群为平台的教师学习共同体的的整体网络结构特征:在学习共同体中少部分人由于在研修活动中与他人互动程度高,在发言过程中尽量照顾到大多数成员,在平时非研修时间热心给予同一学习共同体的其他成员热心帮助,更容易受到成员的敬重与信赖,知名度较高。而他们自身也能够经常引出新的论题,引导研修活动过程中的交流互动,具有较丰富的社交经验和专业知识,解决问题能力较强,乐于分享个人经验和心得,积极帮助其他成员,也就是在网络网络结构研究中界定的“意见领袖”。如本次研修中的闽-龙普华、欲望精灵和寳聿之車等都属于意见领袖。他们在群中发表个人见解受到了多数人的关注,可以说属于学习共同体中的核心人物,他们的存在促使所在的教师共同体具有很强的凝聚力。

(2)网络密度

在Ucinet 6.0 中得到本次研修活动形成的学习网络密度为0.1451,标准偏差是0.3522。从密度分析结果来看,学习者之间交流互动与理想的距离可以接受,有一定的交互行为,并初步建构了相关知识体系。

(3)中心度分析

给出点度中心度的结果,可以看出最高的前三名成员绝对点度中心度分别为32、25和24。说明在沟通交流过程中, 这些节点所代表的群成员与其他群成员的沟通交流的关系相对紧密。另外七个孤立节点成员点度中心度很低,说明他们在本次研修活动中关注度和被关注度都很低,处于一种观望状态,因此他们在活动中可以说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学习共同体成员。从数据分析的整体情况而言,整个网络标准化点度中心势为62.95%,表明该网络的总体整合度较好,高度参与的成员平均了少数低度参与成员的中心势。网络异质性为4.78%,表明群里的成员相异程度低,相似性较高。

在给出的中间中心度结果中,可以看出闽-龙普华的中间度最高,其次是寳聿之車和听雪。这表明闽-龙普华在本次学习研修的学习网络中不仅扮演了“领导者”的角色,而且还担负了重要的“中介”角色。总成员数中有三分之一多的成员的中间中心度都为0,有8位绝对中间中心度达到10以上,表明研修活动过程中的讨论在部分程度上以研修活跃人员为主体,绝对中心度靠前的学习者在网络交流过程中处于比较重要的核心元素的位置。从数据分析的整体情况而言,整个网络标准化中间中心势为21.46%。就全部的41位成员点而言,中间中心数指数为21.46%,尚可接受,也就是说,在这个网络学习活动中,对议题的讨论有机会覆盖所有的成员点。

(4)小团体分析

研究中将派系最小尺度设为2,通过数据分析可以得到67个派系。图3给出了本次研修活动的派系层次聚类分析,从结果中可以看出, 当相似性为1.000时,图示的结果为67个派系又聚集为8个大类,这八个大类中,有七个都是孤立点产生的。

图3 派系层次聚类分析矩阵

由凝聚子群密度计算结果看出,其显著性尚可,达到-0.382,较接近-1,表明子群体之间的关系(即外部关系)比较少。也就是说,在子群体之内,信息分享和交流讨论相对频繁,而处于子群体之间的成员交流的机会相对较少。此分析结果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中间中心度的分析结果。

(5)小世界效应

通过对本次案例所选择的交流网络的节点对之间的平均距离进行计算,验证网络的小世界特性。从数据统计结果可以得到网络中节点对之间的平均距离为1.749,也就是说,每两个研修教师平均通过1.749人就可以联系起来,因此本社会网络具有显著小世界效应特性网络。从另一个方面看,网络无形之中构成的环境较好,学习者之间具有很好的信息交流渠道。

(6)角色和位置分析

通过对本次网络研修活动进行的界面分析,获得了按照皮尔森相关系数计算得到的截面相似性矩阵以及聚类分析结果。如图4所示,该图清晰地反映出该学习研修活动在不同相似水平上的聚类结果。

图4 截面相似性分块矩阵

图4表明:在1.00相似度比较高的层次上,41位学习者被分为35组,35-41号学习者为一组,其余学习者34位学习者各为一组,即35-41号学习者最相似、最具有结构对等性。在0.846相似水平上,2、32、34号学习者最相似;在0.782相似水平上,23、25号学习者最相似。在0.111相似水平上,19号学习者被纳入聚类之中,说明该学习者与其他学习者之间的距离最远。而作为该次活动的主持人和主讲人的6号和1号在0.769水平上作为一类,说明寳聿之車和闽-龙普华在0.769相似水平上具有结构对等性,之后,寳聿之車、闽-龙普华与5号(欲望精灵)在0.602的相似水平上合并为一类,说明这三位学习者在0.602的相似水平上具有结构对等性。这一结果说明,作为学习者的欲望精灵与作为主讲人的闽-龙普华和作为主持人的寳聿之車在比较高的相似水平上具有结构对等性,即他们之间的相互替代不会改变他们与其他学习者之间的关系,同样也不会改变整个网络结构。

四、结束语

教师学习共同体的成长与其研修活动的过程、议题以及其组成的社会网络有紧密联系,它是由复杂动态演变过程形成的具有复杂结构的多层次模型。对教师学习者开展非正式学习而言,它利用学习者在学习活动构成的凝聚子群之间的弱连接及不同子群在网络中的不同位置,决定学习者学习的关系模式和学习特征。处于网络中心位置的网络核心人物具有较高的声望,反之,则是网络中的边缘人物。在这种教师学习共同体中,大多数学习者依靠学习者和帮助者、指导者的结构对等性,实现互相学习。在此基础上,学习者个体自我网络中的节点数或边的个数越多,则信息分享层的知识建构越高,社会存在感越强,担任意见领袖的学习者比其他学习者具有更多的意义协商知识构建行为。此外,小团体对学习者交流也具有积极的作用。

[1] 胡小勇. 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网络学习共同体创建研究[J]. 开放教育研究, 2009,(2): 87-91.

[2] [美]戴维·H·乔纳森, 兰德. 学习环境的理论基础[M].徐世猛, 李洁, 周小勇译.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2:69-124.

[3] Zlotkowski.E.,& Duffy,D.. Two decades of community-based learning[J]. New Directions for Teaching & Learning, 2011,(123): 33-43.

[4] Jones& Ida, M.. Can you see me now? Defining teaching presence in the online classroom through building a learning community[J]. Journal of Legal Studies Education,2011,(1): 67-116.

[5] Hsu, Y. C.& Ching, Y. H. Microblogging for strengthening a virtual learning community in an online course[J]. Knowledge Management & E-Learning: an International Journal, 2011,( 4) : 585-598.

[6] Laura Verónica Jiménez Guamán. EFL teenagers’ social identity representation in a virtual learning community on facebook[J]. Profile Issues in Teacher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2012,( 2) : 181-194.

[7] 张仙, 黎加厚. 基于Blog的教育叙事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调查研究[J]. 电化教育研究,2007,(3):56-59.

[8] 刘丽南, 任剑锋. 协作知识建构视角下的教师论坛组织策略研究——以教师论坛网中的教师BBS为研究案例[J]. 现代教育技术,2009,(10): 95-97.

[9] 杨彦军, 郭绍青. 城乡教师的网络学习共同体互动特征研究[J]. 中国电化教育, 2011,(11): 42-46.

[10] 赵健,郭绍青.网络环境下教师学习共同体运行效果的调查分析[J]. 中国电化教育, 2013,(9): 78-81.

[责任编辑 石晓博]

Analysis of Network Learning Activities in the Teachers’ Learning Community

LOU Po-yu

(RegionalEducationDevelopmentResearchCentre,Xi’anUniversity,Xi’an710065)

With development of the “Internet +”, the teachers’ learning community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informal learning of teachers. After constructing the analysis model of the network learning community, the research analysed the teachers’ learning community research from three aspects, such as activity process, activity topic and social network.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in the learning community of teachers, most learners relied on the structural equivalence of other learners, helpers and counselors. They accorded to the content of activities to carry out research activities and realize mutual learning in the learning process. In the process of communication, the number of nodes and edges with the learner’s individual self network determined the degree of knowledge construction of information sharing layer.

learning community; teacher training; network learning; analysis of learning acti

2016-09-15

娄珀瑜(1982—),女,陕西西安人,西安文理学院区域教育发展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教育学硕士,主要从事教师教育及教育信息化研究。

G451

A

1008-777X(2016)06-01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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