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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性户外运动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研究

2017-01-06曾秀芹石忠海林绚晖

体育科学 2016年12期
关键词:人际户外运动爱好者

曾秀芹,石忠海,林绚晖

体育科学

冒险性户外运动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研究

曾秀芹1,石忠海2,林绚晖3

冒险性户外运动(AR)一直被视为勇敢者的游戏,充满危险,结果不可预测。那些爱好者在参与过程中遭遇到什么阻碍?他们又用了哪些策略克服这些阻碍呢?研究采用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法,深度访谈了31位AR爱好者,分别得到17个限制因素和14种协商策略。通过问卷调查获得202个样本数据,以探索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理论结构,并分析不同经验水平和性别爱好者在这两个变量上的差异。结果表明,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都包含个人、人际和结构3个因素,其理论结构与Jackson、Crowby和Godbey(1991)所提出的等级模型一致,但是,两者在因素的重要性和具体的测量题项上有些差异;经验水平和性别对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有不同程度的影响。最后,讨论了AR独特之处、中国文化特点以及我国经济发展阶段。

冒险性户外运动;限制因素;协商策略;等级模型

1 引言

Godbey、Crawford和Jackson提出了有关休闲限制的等级模型[9,10],并随后提出如何克服或减少这些限制的协商策略[21]。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概念的提出开启了休闲研究的新方向,得到了学者们的广泛响应,该概念框架成为许多休闲研究的基本理论框架[10,17,26]。然而,这些休闲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研究多数集中于一般的休闲(Leisure)或户外运动(Outdoor Recreation),而对于冒险性户外运动却少有涉及。与一般户外运动相比,冒险性户外运动天生具有生理、情绪及心理上的风险,它需要参与者和自然环境打交道,存在不可预知的危险性[13]。因而,参与者有可能遭遇更多的限制,其采用的协商策略也可能有别于一般的户外运动。Godbey、Crawford和Shen(2010)在回顾过去20年有关休闲制约研究时指出,由于休闲活动本身特性会造成限制因素的巨大差异。应根据不同的研究目的、不同的休闲类别、具体文化情境以及经验水平等构建符合研究需要的限制因素量表,不断开发限制因素项目池,对今后的研究大有裨益[16]。

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将在中国文化背景下重新审视冒险性户外运动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采用深度访谈的定性研究方法,获得有关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项目池,并采用问卷调查采集量化数据来探索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理论结构,与Godbey、Crawfor和Jackson提出的等级模型相比较,检验该模型在冒险性户外运动类别上的适用性。除此之外,本研究还将对比不同经验水平和不同性别的爱好者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上的差异,以更深入揭露休闲限制及相应协商策略的运作机制。

本研究探索冒险性户外运动的限制因素与协商策略的内容和理论结构,检验参与者经验水平和性别对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影响,在理论意义上,拓展了休闲限制和协商策略的理论模型,并为揭露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内在机制作出贡献。在实践意义上:1)本研究结果有利于相关部门工作人员理解冒险性户外运动受到的限制和相应的协商策略,以便提供便利的设施和政策鼓励民众参与;2)本研究结果也有助于户外运动用品或服务企业制定有效的市场策略。

2 理论背景

2.1 冒险性户外运动的概念内涵及其特点

冒险性户外运动(Adventure Recreation,简称AR)的研究起源于休憩、休闲和旅游学科领域。Ewert及其合作者是最早开始研究AR的学者,他们把户外运动进一步细化,将具有风险的或危险的活动从传统户外运动(Outdoor Recreation)中独立出来,将之称为风险性户外运动(Risk Recreation)或者冒险性户外运动 (Adventure Recretion)。 “AR及相关活动天生具有生理、情绪或心理上的风险和潜在危险,需要与自然环境亲密接触,常常不可预测其后果[13]。”Ewert和Hollenhorst(1989)认为,AR的体验之所以有别于传统户外运动或休闲体验,是因为该运动的参与者具有真正的或知觉到的危险[14]。

AR包括登山、攀岩、单板滑雪、高山自行车、路外自行车、荒野徒步、滑翔飞行、高空跳伞、激流皮筏艇、冲浪和帆板运动、水肺潜水等等[6,13],其中,登山和滑雪是被研究最多的运动项目。

2.2 户外运动的限制因素

限制因素(Leisure Constraints)就是任何影响主体休闲偏好、休闲决策过程及休闲体验,而导致其无法、不愿意或减少参与休闲活动的因素及其制约机制[21]。Crawford和Jackson(1987)将影响家庭休闲的障碍分为3大类别,即个人制约(Intrapersonal),指受个人心理的状态和属性的影响;人际制约(Interpersonal),指受人际间的互动和相互关系的影响;结构制约(Structural),指受休闲偏好和参与行为间介入性因素的影响[9]。这3大限制因素可以整合成休闲限制的等级模型(Hierarchical Model of Leisure Constraints),即3大限制因素以一定的等级关系发挥制约作用。个人在形成休闲偏好的过程中,必须先克服个人制约,再克服人际制约,最后再克服结构制约,而当这些限制因素都克服之后,最终才可能具有参与行为[10]。

该等级模型在许多情境中得到证明。与此同时,一些学者将该理论模型进一步拓展,例如,Raedeke和Burton(1997)将结构限制因素细分为时间、花费和环境属性3个子维度[26];Walker、Jackson和Deng(2007)采用计划行为理论和自决定理论对个人限制因素进行了量表构建,形成了10个个人限制因素的子维度,包括情感态度、工具态度、命令性规范、自我效能、对自治和个人选择的需要、对自治和双向选择的需要、控制感、关系需要以及角色实现的需要[28]。

在对限制因素研究的过程中,学者们意识到不同的文化背景、休闲的类型及性别等因素导致参与者在感知的限制因素上存在较大差异。因而,一些研究者针对特定运动深入探索其限制因素。例如,对滑雪、登山等AR爱好者而言,不但受到技能、知识、财力、时间等传统休闲限制因素的影响,而且受滑雪者媒体形象、害怕卷入危险等因素的影响[1,12,15]。

在西方发达国家丰富研究的基础上,近年来,对其他文化背景国家和地区的研究也逐渐盛行起来。如,Dong和Chick(2012)针对中国内地6个城市居民在参与休闲活动时所遭遇到的障碍进行研究,结果表明,限制因素包括个人问题、缺钱、家庭问题、服务质量、没时间、交通和生活压力7个类别[11]。而Chick等(2015)对中国台湾6个城市居民进行研究,结果发现,排在最前面的限制因素是缺乏时间和金钱,再者是与家庭和孩子相关的限制[8]。这两个研究都强调,不可以直接引用北美发达国家的研究成果,而是采用自由列表等定性研究方法描述中国文化背景下的限制因素。

人们意识到女性在参与休闲时遭遇到更多的限制,女性由于所承担的家庭角色和社会对其的期望等特点,其反映出男性所不具有的限制因素,如社会文化因素和个人因素[23]。一项有关中国女性体育休闲的限制因素研究结果表明,女性一共遭遇4类限制因素,包括自身限制、人际限制、结构限制和体验限制[4]。总之,女性在受到自身、人际和结构等因素的限制外,还受到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等方面的阻碍,学者们称之为文化限制因素[2,23]。

2.3 户外运动的协商策略

限制因素的存在是否一定会阻止、减少或终止参与行为的发生?Jackson、Crawford和Godbey(1993)指出,休闲参与行为的发生不取决于限制因素的有无,而是取决于对这些限制因素的协商策略(Negotiations)[21]。Shaw、Bonen和McCabe(1991)在对大量健身运动的二手资料分析后表明,11个限制因素中仅有2个限制因素即身体疾病和缺乏精力影响参与行为外,其他的限制因素并没有对参与行为产生影响,反而出现了某些限制因素与高频次参与行为有关这一难以理解的现象[27]。为此,Jackson、Crawford和Godbey(1993)将人们对限制因素做出的反应归为3类:1)放弃他们想要参加的活动;2)尽管遭遇限制因素,不改变或不降低态度,依然参加原有活动;3)参与但改变了休闲活动方式。提出“协商策略”这个概念后,Jackson和Rucks (1995)对中学生参与休闲活动的协商策略进行了测量,发展了包括调适时间、学习技能、改变人际关系、改善经济状况、身体理疗及调适休闲预期6个因素的协商策略量表[22]。Hubbard和Mannell(2001)在其研究的基础上,发展了包括时间管理、技能获取、人际协调、经济调适等维度的新量表[20]。这两个协商策略量表成为以后相关研究的重要参考和来源。

除研究整体休闲活动的协商策略外,有学者针对某项运动,如滑雪运动,开发了协商策略量表,该量表包括改善滑雪知识、调适生活方式、获得信息、时间管理和寻找同伴5个维度[5]。也有学者针对某类人群开发协商策略量表,如针对中国台湾大学生[21]和针对2型糖尿病人(type 2 diabetes)[24],构建了包括时间管理、技能获得、人际协调、身体调适、改善经济状况和改变休闲预期6个维度的协商策略量表。

国内对休闲协商策略的研究以邱亚君(2011)为代表,作者将协商策略称之为变通策略。作者以普通市民的休闲行为为研究对象,将个体在参与休闲体育行为过程中所运用的协商策略归为6类,包括意识提高、自我管理、帮助关系、时间调整、项目调整和环境支持。同时指出,参与休闲体育的不同发展阶段,个体会采取不同的协商策略[3]。

2.4 AR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

Williams和Fidgeon(2000)研究发现,潜在滑雪爱好者会受滑雪者媒体形象、培训上的要求、资金和时间上的花费等因素的阻碍而不敢加入滑雪的行列。作者认为,由于这些潜在滑雪爱好者从未经历过滑雪,不仅未体验过滑雪带来的愉悦,而且在情绪上和认识上存在偏差,以至于阻碍他们参与滑雪运动[29]。

一项有关韩国高山攀登爱好者的研究表明,除了以往提到的限制因素外,个人价值观是最主要的限制。作者认为,社会或群体中的个体之所以在协调社会福利、经济开支与休闲或冒险要求之间矛盾方面存在差异,是因为每个人的价值观存在差异,进而对限制因素的认识有所差异[12]。

Gilbert和Hudson(2000)对比高山滑雪参与者与非参与者的限制因素,非参与者主要由于害怕卷入危险之中而不敢参与山高滑雪,而滑雪参与者则受到时间、家庭和经济等结构因素的限制[15]。

Little(2002)采用了深度访谈和活动日志两种定性方法探索女性参与AR的限制因素,结果发现了4类限制因素,包括社会文化因素(如社会对女性的期望)、对家庭与其他人的承诺(如母亲的角度)、自身(自我怀疑、恐惧、内疚及他们知觉到的冒险性)和技术(来源于冒险性户外运动的技术和装备要求,如需要特定装备和大量的金钱)[23]。作者指出,后3个限制因素都与女性所处的社会文化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总结起来,AR的限制因素包括内部因素(如缺乏个人技能、能力、知识与健康)、外部因素(例如,缺乏时间与金钱、缺乏便利设施以及交通问题)以及社会经济变量(如滑雪者媒介形象、社会对女性的期望等)。这些因素的归纳与分类都是在定性研究的基础上,研究者主观加以划分的,而不是基于定量研究,采用因素分析统计方法加以归类的。

如何克服这些限制因素,即采用何种协商策略,进而成功参与AR?以往研究表明除了传统的协商策略外,个人价值观将是追寻登山冒险运动的一个重要拉动因素,它可将限制因素最小化,进而促进AR爱好者参与运动[12]。女性AR爱好者则通过重构AR经验或者加强对AR的承诺,并将它视为生活的重要部分来克服这些限制因素[23]。其实这些策略也隶属于个人价值观的范畴。

2.5 本研究问题的提出

由于AR天生具有的风险性、危险性和挑战性[13],有可能造成了AR的限制因素及相应的协商策略与一般的休闲或户外运动所有不同。很显然,惧怕危险是很重要的限制因素,当然还有其他限制因素阻挡人们参与AR[12]。实证研究也表明,AR的限制因素与一般休闲的限制因素有所不同:1)以Crawford、Jackson和Godbey(1991)为代表的休闲限制的等级模型包括个人、人际和结构3大类限制因素[10],而某些有关冒险性户外运动的研究表明,AR限制因素更适合划分为内部因素、外部因素和社会经济变量[15];2)对一般户外运动或休闲活动影响力最大、最基础的限制因素是自身限制,结构限制是最远端、影响力最小的因素,而在AR中,最重要因素除个人因素外,还包括结构因素[12]或社会经济变量,如滑雪爱好者的媒介形象[1]和社会期望等[23]。

因此,本研究依据Godbey、Crawford和Shen(2010)提议[16],根据不同的研究的目的、不同的休闲类别、具体文化情境和不同经验水平等构建符合研究需要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量表,不断开发项目池,主要研究问题包括:

3.2.2 医患关系紧张 在访谈中,大部分医护工作者都提到了影响自身职业认同水平的主要因素是紧张的医患关系。“我们在医院工作的人压力都非常大,这种压力并不是说医学素养不够、诊治技能差,我们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压力主要来自和病人之间的关系。”当前医患关系紧张,甚至发生了多起袭医事件,这导致部分医护工作者对自身职业认同程度降低。“有一些病患误解了医护工作这个职业,觉得我们什么病症都可以治好,这是不现实的想法”“我觉得在医院工作,不论医生还是护士,都是非常高尚的职业,我们也尽职尽责地帮助病患解除痛苦,但病患来医院本来就带着消极情绪,有时候不太理解我们的工作性质。”

1.中国AR爱好者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有哪些?其内容与一般休闲或户外运动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有何差异?

2.中国AR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如何分类?其理论框架与现有的分类有何异同?

3.不同经验水平和性别AR爱好者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上有何差异?

3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以下方法:1)采用深度访谈,至下而上地归纳中国当今社会文化经济背景下,AR爱好者在参与过程中遇到哪些障碍,相应地采用哪些克服障碍的策略,为编制我国AR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量表打下基础;2)正式的问卷调查,采用因素分析方法,以探索AR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理论结构,并对比不同经验水平和性别爱好者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上的差异。

3.1 抽样方法及研究程序

深度访谈:本研究一共访谈了来自上海、武汉、北京、深圳、广州和厦门的31位AR爱好者,其中,19位为高海拔登山、攀岩、帆船、滑雪等AR纯粹爱好者,12位为中国登山协会负责人、AR教练及俱乐部经营者,这12位受访者除从事与户外运动有关的工作外,还是中国较早参与户外运动的AR爱好者,亲历和见证了中国户外运动的发展,分别从自身视角和他人视角为本次研究提供了丰富的资料。此外,AR爱好者多是从某一项运动开始,转而开始多元化发展,因而每位深访对象都有多项户外运动爱好。访谈内容围绕着“在参加户外运动过程中遇到哪些障碍或困难?你是如何克服这些障碍和困难的?”等主题进行。

正式调查:户外运动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参与者多数分布于经济发达地区,因而本研究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及武汉5个城市进行配额抽样。根据既有文献和研究经验,性别、年龄、参与年限、运动类别等因素会对户外运动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产生影响[5,7,13]。因而,依据性别、年龄及参与年限进行配额抽样。

表 1 样本人口学特征统计Table 1 Frequencies of Behavioral-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urvey Sample

注:a其他AR依次为探洞、攀冰、溯溪、定向运动、野外生存、帆船、漂流、潜水和滑翔伞(每种运动都不足10人)。

调查采用了线上和线下两种方式,其中,线上有效问卷为37份,线下有问卷为165份。线上调查利用免费网络数据收集平台“问卷星”进行,具体流程为:利用“问卷星”平台建立不同地区的问卷链接,然后发链接给事先选定的被试,要求其在线上填写问卷。线下调查为研究人员前往户外活动现场(如露营节)、户外俱乐部、户外用品商场及户外用品专卖店寻找户爱好者要求其现场填写问卷。为检查两种收集方式所得样本是否存在显著差异性,本文对各量表题项分别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检验结果表明,两个样本除在个别题项得分上有显著差异外,其他绝大部分题项都无显著差异,因而可证明线上、线下两种收集方式并不存在显著差异。

3.2 问卷设计

问卷包括了基本人口统计变量、行为变量(最常参与的运动项目、参与年限等)、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量表3部分。经验水平用AR爱好者参与年限来测量。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量表题项是在参考以往文献的基础上,来自深度访谈的结果。限制因素量表一共17个题项(表2),如“身体条件限制”“AR所需要装备复杂”等。协商策略量表一共14个题项(表3),如“行前做好周密计划和安排”“合理购买户外装备”等。采用5点李克特量表,“1”表示“非常不同意”、“2”表示“不同意”、“3”表示“一般”、“4”表示“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

3.3 数据处理

为保证对深度访谈文本编码的有效性,本研究采用了三角编码法(triangulation method),即由3个编码员共同参与编码,以达到某种制衡性[18,19]。本研究的编码由3个本专业研究生共同完成,他们分别对访谈资料中所涉及到户外运动限制因素的关键词摘录出来,然后,比对3位编码员的结果,遇有不同或漏掉的编码条目立即进行讨论,统一形成初级条目。在此基础上,3位编码员进行小组讨论,把这些初级条目归类形成高级条目。

对于问卷调查所得的量化数据,采用SPSS 22.0进行统计分析。

4 结果分析

4.1 冒险性户外运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内容与维度

AR爱好者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是在深度访谈基础上,分别获得46条和24条初级条目,研究者再依据户外运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文献与理论,分别归纳为17条和14条高级条目(表2、表3)。

本研究运用探索性因素分析来探索限制因素量表的维度结构,通过KMO检验和Bartlett球形检验,结果表明该样本数据适用于因素分析。用主成分分析法抽取公共因素,再用最大方差法正交旋转,根据特征根值大于1的标准,提取了3个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达到58.0%,各因子载荷均达到0.5以上,说明限制因素量表的结构效度较理想。按秩序分别将这3个因子命名为结构限制、人际限制和个人限制。采用内部一致性信度Cronbach系数α来衡量量表的信度,总量表的内在一致性系数为0.91,各分量表的α值在0.66~0.90之间,说明该量表的具有较好的信度。

表 2 冒险性户外运动限制因素的因子分析结果Table 2 Combined Factor Structure of Constraints for AR(n=202)

通过KMO检验和Bartlett球形检验探索协商策略量表的维度结构,结果表明本研究样本适合因素分析。用主成分分析法抽取公共因素,再用最大方差法正交旋转,根据特征根值大于1提取了3个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达到80.8%,各因子载荷均达到0.6以上,说明协商策略量表的结构效度非常理想。按秩序分别将这3个因子命名为结构协商、个人协商和人际协商。采用内部一致性信度Cronbach系数α来衡量量表的信度,总量表的内在一致性系数为0.97,各分量表的α值在0.79~0.95之间,说明本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

4.2 不同经验水平冒险性户外运动爱好者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对比分析

首先,分析整个AR爱好群体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特点。表4“合计”一行可看出,整个群体所受到的限制水平较低,介于2.64~3.24之间(量表得分范围为1~5分),其中,爱好者参与运动的最大障碍为结构方面,最小障碍为人际因素,个人限制因素处于中间水平。相较于限制因素,整个AR爱好群体采取的协商策略水平较高,介于3.64~3.82之间,各种协商策略得分模式与限制因素刚好相应,结构和个人协商策略得分较高,而人际协商得分最低。

表 3 冒险性户外运动协商策略的因子分析结果Table 3 Combined Factor Structure of Negotiations for AR(n=202)

为了对比不同经验水平AR爱好者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本研究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初级水平、中级水平和高级水平3个群体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上是否具有显著差异(表4)。从总体趋势来看,随着运动经验的增加,其限制因素也随之减少:初级水平爱好者的限制因素最多,高级水平的限制因素最少,而中级水平介于两者之间。在统计学意义上而言,3个群体只有在人际限制因素上具有显著差异(F=3.35,df=2,P<0.05)。事后分析表明,初级水平的限制因素显著高于高级水平,而中级水平与高级水平之间以及中间水平和初级水平之间无显著差异。至于协商策略,3个群体之间差异很小,在统计学意义上无显著差异。

表 4 不同经验水平爱好者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量表分值比较Table 4 Constraints and Negotiations' Means,Standard Errors,and Analysis of Variance Results by Experience

注:+P<0.10,*P<0.05,下同。

4.3 不同性别冒险性户外运动爱好者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对比分析

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与性别之间关系的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从限制因素来看,男、女爱好者在个人限制因素和人际限制因素差异很小,且在统计学上无显著差异,但在结构限制因素上女性显著低于男性(F=3.95,df=1,P<0.05)。从协商策略来看,总体而言,女性的协商策略高于男性,并且个人协商策略(F=5.43,df=1,P<0.05)和结构协商策略(F=3.13,df=1,P<0.1)在统计学意义上都具有显著差异。

表 5 不同性别爱好者的限制因素平均数和标准差对比Table 5 Constraints and Negotiations' Means,Standard Errors,and Analysis of Variance Results by Gender

5 讨论

本文首先通过深度访谈获得AR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具体内容或条目。然后,通过问卷调查获得了实证数据,探索这两个概念维度和结构。深度访谈得到17项限制因素,因素分析结果表明,这17个题项可归类到3个维度,分别为个人制约、人际制约和结构制约。协商策略一共14个项目,因素分析结果得到3个维度,也可分别命名为个人协商、人际协商和结构协商。本研究结果与西方有关AR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一些研究有些差异,主要表现为,西方有关AR研究表明,AR的限制因素较适合归纳为内在、外在和社会经济3方面的因素,而本研究结果表明,AR的限制因素包括个人、人际和结构3个维度。两者之所以存在差异,本文分析可能存在3方面的原因:1)以往文献对AR限制因素的归类是基于定性研究,研究者对访谈或现场观察获得限制因素进行主观分类,而本研究则是通过访谈获得众多限制因素,然后进行问卷调查获得定量数据,进而采用因素分析方法对这些因素进行客观归类,作者再对这些维度进行命名。2)对这些归类因素或维度的命名都是基于各项研究作者主观命名的,我们既可把缺乏技能与知识因素归为个人因素,也可以归纳为内在因素;而缺乏同伴既可归类为人际因素,也可以归类为外在因素;缺乏时间和金钱等因素既可以归类为结构因素,也可以归纳为外在因素。所以,有些差异源自作者命名上的差异。3)在本研究中未出现媒介形象、社会对女性期望等社会文化方面因素,这可能与中国户外运动发展阶段有关,西方发达国家的户外运动已经发展了几十年,整个社会对户外运动有一定的认识,大众媒体也对户外运动有大量的报道,因而西方研究中会出现社会文化因素。中国的户外运动,尤其是AR还处于刚起步阶段,大众对户外运动的认识非常有限,媒体也较少对该项运动的报道,因而在本研究中较少体现这方面的限制因素。

本研究所获得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符合Jackson等提出的三因素等级模型,说明该模型具有非常广泛的适用性,不但适用于西方文化背景,而且适用于东方文化背景,不但适用于一般休闲或户外运动,而且适用于AR。

本文将结合我国的文化背景和经济发展状况,以及AR运动类别的特点,具体讨论我国AR爱好者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具体内容、理论结构以及表现特点。

5.1 我国冒险性户外运动爱好者限制因素的内容和维度

中国AR爱好者的限制因素显出了中国文化和经济发展特点。1)在此次深度访谈中,我们发现有些户外运动爱好者认为,技术的缺乏不仅仅是技术上的事,还会上升到参与者的面子问题,缺乏技术或技术不好是件“失面子”的事,而这种面子制约是中国较特有的一种个人限制因素[18]。2)户外运动在中国发展较晚,相关知识和安全意识普及还不够,不少人对户外运动尤其是冒险性户外运动还存有误解,认为“户外运动就是攀登大雪山、高空飞行”等高危运动,而且不了解户外运动的危险性可以通过相关培训、事先准备等措施而得到控制。因而,我国户外运动爱好者受到的人际阻碍包括 “周围人对户外运动认识和理解不足”和“我周围人不喜欢户外运动”等。3)中国向来秉持“家”文化传统,家观念深入人心,很多的决策行为都以“家”为中心展开[1]。这些文化特点在中国AR爱好者的限制因素中有独特体现,在5个人际限制因素中,两项跟家有关,“家人不支持我参与”和“担心影响与家人的感情”。在深访之中,受访者也常常提到“家人担心参与户外运动有危险,因而不让我参加。” 4)本研究中,结构限制维度更多地突出了外在的一些不可控因素,如“救援体系的不完善”“缺乏场地资源”以及“参与过程太麻烦”等,这与户外运动在中国的发展阶段是相关的。参加户外运动本质上是一种休闲行为,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中国经济取得了巨大发展,而与经济发展水平相伴的户外运动便渐次在中国展开,但户外运动的发展速度却已超过了户外运动的建设能力,一些配套的基础设施和管理措施没能及时跟上,因而出现了“救援体系不完善”“户外运动场地缺乏”的结构限制因素。

5.2 我国冒险性户外运动爱好者协商策略的内容与维度

以往文献中,鲜有研究对协商策略量表进行独立研究,多是因探讨限制因素与参与行为之间关系而对协商策略顺带研究,其通常的做法是借鉴或修正已有协商策略量表[20,22]。本文对协商策略量表的构建是整体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采用了理论分析、深度访谈和问卷调查等多种方法,遵循了量表构建的一般规则。从量表维度和具体题项看,本文所构建的协商策略量表与国内、外现有的量表在内容与维度上存有较大差异,而这些差异反映了中国文化特点和冒险性户外运动的特点:

1)本研究中,协商策略在维度层次上与国内、外有关协商策略量表存有较大差异,主要体现为其他协商策略细分出了时间、技能、经济、人际等细分维度[20],本研究所构建的量表并未细分出这些维度,而是将时间、经济维度归属于结构协商策略之中,技能和知识维度归属于个人协商策略之中,只有人际维度与其他研究结果相同,都是包括了动员家人、寻找伙伴和参加俱乐部3种人际协商策略手段,体现了人们的普遍化行为策略。2)本研究的结构协商策略除包括其他协商策略量表中出现的经济调适策略之外,还出现如行前做好周密计划和安排、购买户外运动保险和预防损失,体现了中国人的未雨绸缪和居安思危的理念。同时也体现了冒险性户外运动具有风险性的特点,如自然环境下天气多变,相关保障措施的相对滞后。要降低这些风险,就需要谋定而后行。

5.3 我国冒险性户外运动爱好者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表现特点

本研究发现,中国AR爱好者具有低水平的限制,并有高水平的协商。Jackson、Crawford和Godbey(1993)在协商策略相关的6大命题中提到:参与者感知到的限制因素变化不仅与所受限制因素的体验有关,还与是否成功采取协商策略有关[21]。本研究对象都是成功参与AR的爱好者,他们多数成功地采用多种协商策略,克服了种种障碍,因而其感知到限制因素较少。

本研究还发现:AR爱好者参与运动的最大障碍为结构方面,最小障碍为人际因素,相应地,AR爱好者采取最多结构协商策略,而最少采用人际协商策略。这方面的研究结果与西方有关AR的研究结果一致。这反映了虽然AR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与一般休闲或户外运动的因素结构相同,但它们在重要性的排列上是有差异的。休闲限制因素的等级层次模型认为最主要的限制来自个人因素,其次为人际因素,最后才是结构因素[10]。本研究的结果与Elomba和Koo(2000)有关AR的研究结果一致[12],都认为对AR而言,相对于人际因素,结构因素和个人因素更加重要。此结果再次验证了AR与一般休闲或户外运动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上是有差异的。

5.3.1 经验水平对限制因素的影响作用

本研究探索了不同经验水平爱好者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上的差异,结果表明,与新手相比,经验丰富的爱好者在人际因素上的限制显著下降,而在个人和结构方面的限制没有显著变化,说明随着爱好者经验的增加,其感知到的人际限制将下降,再次说明对于AR爱好者而言,人际方面的限制是容易克服的,而结构和个人方面的限制是最不容易克服的,是最主要的限制[12]。

本研究还表明,随着爱好者参与AR的年限或经验水平的增加,其各种协商策略都没有显著变化。邱亚君(2011)对于体育休闲的研究表明,处于早期阶段的个体会更多地运用意识提高策略,而处于后期阶段的个体不但会较多地运用意识提高策略,而且会更容易运用其他各种变通策略[3]。本研究与该研究结果不一致,不一致的原因可能是本研究对象为冒险性户外运动,而研究对象是参与体育休闲的市民。

5.3.2 女性AR爱好者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特点

本研究表明,女性AR爱好者在结构限制因素上显著低于男性,而在个人限制和人际限制上与男性相差无几。这与以往许多有关一般休闲或户外运动研究得出的结论并不一致,以往研究表明,由于女性受到性别角色、职业压力和文化等因素影响[2,23,27],女性比男性受到更多的限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能与以下几种情况有关:1)以往研究主要针对非参与者,本研究对象是已经参与户外运动的爱好者,与非参与者相比,参与者经历更少的限制因素[4];2)本研究虽然对性别、年龄、地区和参与年限进行配额抽样,但由于条件限制,未对职业、婚姻状况和收入等因素进行配额,对本研究样本进行交叉表分析表明,政府、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和自由职业者中,女性的比例远大于男性,并且单身女性的比率也显著高于男性,因而女性受到有关时间方面的结构限制较少。

本研究还发现,女性AR爱好者的协商策略普遍高于男性,尤其是个人协商策略和结构策略上,显著高于男性。感知到的限制因素变化不仅与所爱限制因素的体验改变有关,而且还与是否成功采取协商策略有关[21]。由于女性AR爱好者成功采取更多结构协商策略,因而,与男性相比,她们体验到限制因素也更少,尤其在结构限制上。

本研究结果也体现了冒险户外运动的特点,由于冒险户外运动更多地受到个人限制和结构限制,所以,女性要参与在世人眼里为男性专属的冒险性户外运动,需要采取改变个人观念和期望,增加时间管理和改善经济状况,加强户外运动的知识学习和技能培训等个人和结构性措施。

5.4 研究启示

消费动机、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共同作用于户外运动的参与行为,激发消费者的动机,有利于提高协商策略采取意愿,而协商策略的采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限制因素的感知,从而共同促进行户外运动消费行为的发生。

从营销角度而言,建议户外用品或服务公司不要一味地采用西方发达国家制定的统一户外用品的营销策略和方案,而是要依据AR特点和我国文化特点,制定独特的营销方案。依据本研究对AR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研究结果,建议我国户外用品或服务供应商可以在限制因素上找突破口,给消费者创造获取协商策略的条件:1)中国人注重面子,就连参与AR也不能免俗,所以在营销方案设计时要考虑面子因素,例如,在户外用品或服务的广告诉求中,不但要有功能上的理性诉求,还要有在声望上的感性诉求;2)国民对AR的认识不够全面和深入,认为危险是不可控制的,造成家人对AR参与者的不理解。这需要商家对消费者进行市场教育的同时,也需要设计较完备的户外运动方案,以消除家人的担忧和顾虑;3)中国人以“家”为中心展开各种活动,户外用品和服务的设计需要巧妙地运用大众“家”理论,例如,设计亲子户外服装和设备,以家为单位的户外运动团队,以增进家庭沟通和情感等。4)我国AR爱好者反映户外运动“救援体系的不完善”“缺乏场地资源”以及“参与过程太麻烦”等,这对于户外运动的商家来说是挑战也是机会,商家可投资建设户外运动场地,完善各种设施,优化参与户外运动的程序,设计各类保险,以消除参与者的顾虑。从长远角度,赢得更大的利润。

从行政管理角度而言,本研究发现,我国户外运动爱好者受到的结构限制较多,如场地设施的缺乏、救援体系的不完善,而这类不可控的外在限制因素需要相关政府部门的介入,借助政府行政干预手段,组织各方力量加大户外基础设施的建设,完善户外救援体系,以减少或解除外在不可控结构性限制因素对户外参与者的影响,推动户外运动的发展。针对此次研究中出现的人际限制因素,如“周围人对户外运动的认识和理解不足”“家人不支持参与”,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对户外运动认知偏见,表明部分大众对户外运动仍持有刻板印象,将冒险性户外运动视为一种高危运动、不怕死的运动,这种偏见源于对冒险性户外运动常识的缺乏——冒险性户外运动的风险性是可以通过各种方法得到有效控制的。因而,需要对户外运动进行广泛的宣传,传播有关户外运动的正能量,让人们去了解它,进而喜欢上它。

5.5 研究贡献、不足和研究展望

本文通过借鉴国外休闲研究的框架,在中国当今经济文化背景下,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探索了AR限制因素和协调策略的内容和维度结构,丰富与拓展了休闲限制、协商研究的理论框架,同时为有关东方文化情境下的户外运动研究打下了基础。实践上为户外用品与服务企业的市场策略制订和行政部门户外运动管理提供参考。此外,本研究还探讨了不同经验水平和性别在限制因素及他们在克服这些障碍策略上的差异,反映了经验水平和性别对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影响作用,本研究结果有助于市场细分策略的制定。

本研究还存在诸多的不足:1)因受时间、经费等客观因素影响,本研究的样本配额没有达到预期要求,主要表现为40岁以上样本配额不足,期待今后出现更多针对中老年AR爱好者的研究。2)本研究对象为已经参加AR的爱好者,如果能增加AR的潜在爱好者样本,然后对比两类人群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上的具体差异,则更能揭示AR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特点和规律。3)由于样本量的限制,没有针对每类AR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分别进行研究。期待今后能够分别选取每类AR的爱好者,对比各类AR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以便更深入地了解AR爱好者参与运动过程中受到什么因素阻碍,通过哪些策略克服这些因素。

6 结论

通过31位AR爱好者深度访谈,分别获得46条限制因素和24条协商策略的初级条目,经过整理和归类,这些初级条目可分别归纳为17条和14条高级条目。

通过对202位AR爱好者的问卷调查,探索了其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因素结构,结果表明,两者都包括个人、人际和结构3大因素,Jackson,Crawcord和Godbey提出的3因素等级模型适用于中国AR爱好者。但是,中国AR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各因素在重要顺序上有别于一般休闲或户外运动,并且在具体题项上体现出中国文化和经济发展特点。

对比不同经验水平和性别的AR爱好者在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上的差异。结果表明,经验水平除了在人际限制因素上有显著影响外,在其他维度上都无显著影响,说明AR在结构和个人方面的限制因素和协商策略的重要性,是较难通过经验水平的增加而得以改变的。与男性相比,女性AR爱好者表现出较低水平的限制和较高水平的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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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Constraints and Negotiations of Adventurous Recreation

ZENG Xiu-qin1,SHI Zhong-hai2,LIN Xuan-hui3

Adventurous Recreation (AR) has been regarded as the game of the brave,full of danger and unpredictable results.What obstacles do the outdoor enthusiasts encounter in the process of participation? And what strategies do they use to overcome these obstacles? This study adopted the method of combining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17 items of constraints and 14 items of negotiations were gotten respectively by in-depth interviews with 31 AR enthusiasts.And the data of 202 samples were obtained by surveys.Then,the study explored the theoretical structure of constraints and negotiations and analysed the effects of the sports experience and gender on constrains and negotiation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theoretical model included the intrapersonal factor,interpersonal factor and structural factor which were consistent with the Hierarchical Model developed by Jackson,Crowby and Godbey (1991).But the two models differed in the importance of the three factors and the specific items.In the end,this paper discussed the features of AR,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culture and the stage of Chinese economic development.

adventurousrecreation(AR);constraints;negotiations;hierarchicalmodel

1000-677X(2016)12-0085-09

10.16469/j.css.201612012

2016-06-12;

2016-12-08

曾秀芹(1974-),女,福建龙岩人,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消费者心理与行为,E-mail:zengxq@xmu.edu.cn;石忠海(1987-),土家族,湖北恩施人,硕士,E-mail:553541456@qq.com;林绚晖(1966-),女,福建福州人,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人力资源管理、健康心理学,E-mail:monica0430@126.com。

1.厦门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 广告系,福建 厦门 361005;2.恩施州广播影视传媒集团广告有限公司,湖北 恩施 445000;3.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 教育学院,广东 珠海 519000 1.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5,China;2.Enshi Advertisements on Radio,Film and Television Media Group co.,LTD,Enshi 445000,China;3.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Zhuhai,Zhuhai 519000,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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