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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我的科西拜勒前哨班

2017-01-03口述朱耕博整理张官星王簌荃

军营文化天地 2017年11期
关键词:长明灯前哨哨所

口述:朱耕博 整理:张官星 王簌荃

“再见了!”我的科西拜勒前哨班

口述:朱耕博 整理:张官星 王簌荃

“我走了,科西拜勒前哨!”9月临近,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复原季,前段时间从前哨班回到了连队,我心里清楚此次返回意味着很快要脱下军装,永远告别心爱的连队,告别驻守了半年的科西拜勒前哨。

时光飞逝,如今我还清楚记得初到帕米尔高原时的激动,初到科西拜勒前哨的难忘。

朝着科西拜勒前哨进军的途中,狂风聒噪,雪光刺眼,山势峻险。当克服各种苦难和障碍到达前哨的那一刻,一切的平静都开始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改变。

4月中旬过后,伴随着依旧吼上一天秦腔都不带喘气的狂风,光秃秃的天空中开始不时有黑点划过——帕米尔雄鸦的数量越来越多,飞得也与我们越来越近,有时它们甚至迎着风几乎零距离地划过哨窗。

长明灯的陪伴

一天吃过晚饭,天刚刚黑,哨兵突然报告在川道中距我3公里的道路交会处出现长明灯光,之后观察得知此为我方牧民护边员与施工队进驻的回馈,大家的心才安定下来,有了这星点灯火的陪伴,着实为夜间站哨增添了一丝趣味。

5月初,科西拜勒前哨没有一丝盛夏的感觉,有的只有无尽的狂风和孤寂的荒原,可来前哨班和基里克达坂施工勘察的地方车辆一下子却变得多了起来,为此我们也增加了交通警察的职责,平均每一班哨都要辗转数次重复着开门、盘查、放行与关门的工作。

在海拔4700米的地方不停上下楼梯确实有些累人,战友们时常开玩笑地提出,“不妨把一个哨兵安排在院子里,于路旁摆套桌椅,撑把遮阳伞,切一个西瓜,沏上几杯茶,既方便执勤检查又能服务过往群众,密切鱼水关系。”

5月11日晚上,第一辆夜间施工的车辆出现在哨所门口,正好轮到我执勤检查,毕竟是夜晚在深山里待了这么久,黑夜里看到汽车开着大灯迎面驶近,未免有些犯怵,恰好挂枪于身,机柄外露,尽管根本没带子弹,却还是下意识地在驾驶员的视野之内做出一个推送动作,兵者唱了一出“空膛计”。

别了,我的科西拜勒

冬去春来,一块又一块脆绿欲滴的草皮破土而出,速度之快难免让人怀疑它们早在冰雪消匿之前就已经茁壮地萌发,绿草中夹杂黄色、白色与淡紫的小花,以顽强的生命信念兑现着对“克克吐鲁克”的承诺。

也许是为了参加今年夏天的音乐选秀,哨所旁的小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吊起了嗓子,从最开始的呜喑,到后来的放声,越来越大的肺活量和愈发圆润的音色都告诉着我们马上就能饱餐一顿地皮馅的蒸饺,夜晚站哨万籁俱寂时,聆听水流原生态的吟唱更是极佳的享受。

6月8日我们巡逻了基里克达坂,归来经过前哨班老营房时,指导员为我们实地讲述了连队前辈们的戍边故事,来到小河边,战友们将界碑前写好的党、团誓词与个人军营梦想装进空瓶中漂流而下,“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想到这里我不禁挤出一个坏笑,一时兴起在纸的背面加上这么一段话:

别了,我的科西拜勒,估计不会再见面了,等9月、10月份大雪遍山时,我大抵早已把国防服役章和熨平的常服小心翼翼珍藏起来。★

责任编辑:武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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