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二孩”政策下家庭生育成本与收益分析

2016-12-27徐凯吴金婷陈晓琴龚雅萍王凌敦张

科学与财富 2016年29期

徐凯+吴金婷+陈晓琴+龚雅萍+王凌敦+张惠忠

摘要：当前，昂贵的生育成本等影响因素影响了"全面二孩"政策的执行效果。本文在对5户嘉兴典型家庭的生育成本和收益进行深入调查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降低家庭生育成本的对策建议。

键词："全面二孩"；家庭生育成本；对策建议

"全面二孩"这一新的生育政策具有深远意义，既体现了对公众生育权的尊重，同时也符合我国当前的人口国情。然而，放开"单独二胎"后，从全国计生委和各地组织的生育意愿调查结果和实际申请数量看，虽然人们的生育意愿不低，但生育意愿和真正的怀孕行为有很大差距。数据显示，全国满足"单独二孩"政策条件的有1100万对夫妇，但截至2015年5月只有145万对夫妇提出申请，而最后真正生育二孩的只有80万对，也就是说二孩主观执行率只有8%左右。"单独二孩"政策的普遍"遇冷"表明，在昂贵的生育成本等影响因素面前，不少家庭对"全面二孩"虽有生育意愿，甚至生育二孩的意愿较强，但真正实施的还是不多，很多家庭迟疑不决，难以做出决策选择，陷入了"二孩彷徨"状态。这将会严重制约全面二孩这项利国利民的重大政策的执行效果。因此，对家庭生育的成本与收益进行深入调查，并结合各地社会实情进行研究分析相应对策具有重要现实意义。本文以嘉兴家庭为例对此问题进行探讨。

一、嘉兴家庭二孩生育成本与收益的调查结果

本项目组通过实地访谈，同时辅以调查问卷等方法，于2016年8-9月深入调查了嘉兴市五户有二孩生育意愿的典型家庭（市区一户高收入家庭、一户中等收入家庭、一户低收入家庭（新居民家庭）以及本市地域范围内一户小城镇家庭、一户农村家庭）的二孩生育成本与收益情况。

根据嘉兴市整体经济发展状况，并结合2015年中国收入等级划分标准，我们将低收入定位于3-8万/年（不包括8万元），中收入定位于8-30万/年（不包括30万元），高收入定位于30万/年及以上。

调查结果显示，市区高收入家庭生育孩子的直接成本费用约为225.3万元，间接成本费用约为12.0万元，总成本约237.3万元；市区中收入家庭生育孩子的直接成本费用约为153.0万元，间接成本费用约为7.0万元，总成本约160.0万元；市区低收入家庭生育孩子的直接成本费用约为74.4万元，间接成本费用约为3.0万元，总成本约77.4万元；小城镇家庭生育孩子的直接成本费用约为117.2万元，间接成本费用约为6.0万元，总成本约123.2万元；农村家庭生育孩子的直接成本费用约为71.2万元，间接成本费用约为3.0万元，总成本约74.2万元。在收益方面，所有受访者均认为孩子工作后给家庭带来的收入应为零，因为生育孩子的收益无法衡量，同时也不应该去衡量。

二、嘉兴家庭二孩生育成本与收益的调查结果分析

（一）家庭生育成本高昂

调查数据显示，五个典型受访家庭的生育成本随着家庭收入的增加而增加，两者互相呈配比状态。而且受访者均表示生育第二胎的经济成本正在逐年增加，传统的"第一胎用下的可以给第二胎用"的思想已经基本不存在，生育二孩的经济压力相比以前更大。嘉兴市区低收入家庭的生育成本达到了77.4万元，高收入家庭的生育成本甚至高达237.3万元，可见生育二孩给家庭带来的高额生育成本已经成为限制不少家庭生育二孩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

（二）生育成本各组成部分分析

在直接成本费用中，除去必要的生活费用和婚姻成本，教育投入是生育成本中最大的一笔支出。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嘉兴市区高收入家庭在孩子教育成本上的花费比生活费及其他费用更多，占直接总成本的32.52%，而生活费及其他仅占20.86%。当前社会的竞争压力下移，孩子从小学开始就面临激烈的竞争。虽然国家已经全面落实九年制义务教育，而且对学生就读高中和大学也给予了一定的补助，但家长都会让孩子参加课外的特长、辅导班，学习更多艺术、体育等课程，以使孩子全方位发展，在同年龄层中获得更突出的竞争优势，因此这部分额外教育支出已经日渐成为孩子成本中的重要支出，加重了家庭生育孩子的成本负担。此外，随着经济收入水平的提高，优生优育思想逐渐为人们所认同，从中更是衍生出了"盲目攀比"的非理性消费，这一现象无疑也加重了生育成本。间接成本费用中的工作成本，包括升职成本，对于家庭成员尤其是生育孩子的妇女的影响是最突出的，成为了影响家庭生育二孩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三）生育收益分析

所有受访者都认为生育孩子的收益无法衡量，也不应该衡量，现在为孩子金钱和非金钱的付出并不是想要获得他们为家庭创造更多的收益。以往养育孩子体现出资本品的特点：投资是未来消费，以放弃现在消费为代价。然而，在如今逐渐完善的现收现支的社会保障制度之下，"孩子不再是投资品"的思想为更多人所认同，政府可以保证父母将来退休后的生活待遇，因此生养孩子作为养老投资品的意愿和能力都受到了极大的削弱，生育二孩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四）生育二孩的原因分析

在生育二孩的原因中，受访者大致谈及以下几点：第一，受访者喜欢孩子，认为两个孩子能够给家庭带来更多的欢乐，巩固夫妻的感情，增加家庭的温馨程度；第二，给孩子更多的保障，独生子女缺少亲情，在遇到困难时感到无助，同时独生子女家庭难以回避伤亡风险，而二孩家庭会是最好的家庭组合，孩子有兄弟姐妹会更快乐，也有更多的挫折感、信任感和成就感的体验，对培养健康人格有很大好处；第三，"全面二孩"政策的落地，给了有考虑过生育二孩的家庭更多的鼓励，同时，也给其他家庭有了些许"二孩家庭"的憧憬；第四，传宗接代和养儿防老的思想仍然存在于嘉兴市区低收入家庭和农村家庭，在这两类典型家庭中，生育二孩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为了能够传宗接代，尤其是第一个孩子是女孩的家庭，同时生育两个孩子能够给予父母养老更多的保障。

三、降低家庭生育成本的对策建议

针对以上生育二孩家庭生育成本收益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家庭、社会和政府必须想方设法降低全面二孩政策下家庭和社会生育成本，努力优化家庭生育政策环境。

（一）优化经济成本结构，提升单位成本效益

从调查结果可以看出不少家长出于对子女学业成绩和升入重点学校的期望过高，或过于溺爱，在择校、家教、购买名牌服装等项目上，超出自己能力而不惜重金的高投入，但未必取得与之相对应的高回报。社会上有案例反映：一些基础较差的学生进入重点学校后，不仅无法适应并跟上快节奏、高难度的课程教学，反而增加了压力、沮丧和失败感。而另一些子女在名牌大学毕业且工作单位满意的家长则强调：从未给孩子请过家教、上过补习班，而是从小带他们多活动、多参观、多与人交往，和孩子多沟通、交流，培养孩子的观察、表达能力和自理能力，激发他们的自信心、求知欲和兴趣，使孩子有较强学习自觉性、自控能力和社会适应性。如果能够设法改善孩子抚育成本的结构，以较少的成本获得更多的回报或许是一个理性的选择。经济投入上的高成本对不同孩子的成效具有差异性，高投入成本不是万能的而且是可以替代的；从小在孩子身上多花些时间、投入更多的感情和素质教育成本，往往会取得事半功倍的积极而长远的效果。

因此，大众传媒、家长学校或心理咨询等服务领域，应适当增加相关的父母心理健康、教育理念等宣传、培训、讲座和咨询等多层面、个性化的服务，使更多的家长改变将高投入成本与子女成材划等号的偏颇观念，在抚育子女的实践中优化投入成本结构（比如减少择校、赞助、降分录取费和过高的家教、补课、生日庆贺等支出，增加参观各种博物馆、美术馆、馆和参与各种课外兴趣、养成动手能力等活动费用），提升单位成本的效益（比如引导孩子将有限的上网费使用在获取有益、可用的信息上，或以较少的零花钱购买工具、材料，在干中学以得到更多的经验和乐趣），或鼓励子女以劳代逸、通过勤工助学等方式获取部分学杂费及零花钱。

（二）完善相应制度，促使公共产品与服务均等化。

1、改善教育环境，实现教育公平化。

在对生养孩子的各类成本进行估算和分析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教育成本的速增，使不少家长尤其是因下岗、提前退休、病残、家庭变故等原因导致经济拮据者负载沉重、焦虑顿生。而且，如今的教育出现了"锦标主义"，即集中优势资源培养学习的佼佼者，而忽视大多数学生培养质量的提高，教育变成了畸形、急功近利的分数攀比。这导致了各种层级的学校所提供的教育质量差异极大，名校因此而诞生，民众开始争夺教育资源，在目前的制度安排下引发学区房价高涨。同时，孩子入园难也成为了一大社会问题。

为此，将义务教育扩大至幼儿教育阶段很有必要，以解决孩子入园难的社会问题。政府应增加教育投入，学校不宜将所有经济成本都转嫁给学生，以有效遏止受教育尤其是接受高等教育成本的不断增长，使经济拮据家庭无奈放弃孩子的升学期盼。同时，还须进一步完善奖学金、助学贷款、勤工助学、特殊困难补助和学费减免等制度，以保障贫困学生与其他家庭的子女享受同等受教育的权利。同时，学校应推行人性化服务，以保护家境困难学生的隐私和维护孩子自尊、呵护孩子心灵，对学生进行平等、互助的教育，以消除对家境困难学生的歧视，并尽其所能伸出援助之手，给予弱势同学更多的爱。

2、健全医疗卫生条件，促进医疗公平

从目前嘉兴实施全面两孩政策的情况来看，孕妇建档率比2015年同期明显增加，在某些三甲医院出现了产床"一床难求"的情况。二孩政策带来了出生人口的增加，同时也将带来更为旺盛的医疗资源需求。当前，一些地区医疗资源依旧紧张，不少医院生产甚至需要"建档占坑"。

因此，需要从长计议、加强医疗服务能力建设以及加快推进医疗卫生机构基础设施建设。医疗单位应积极对接其他地方的优质医疗资源，可以通过深度合作，采用派出学习、请进来指导及完善考核等多种措施，扎实推进新技术、新项目等一批适宜技术的运用，努力提升专科医疗技术水平。为了确保二孩政策的顺利实施，各地区应加强妇幼保健机构建设，提升妇幼保健服务能力，健全服务网络，增加妇产科和儿科的床位，特别是完善职责分工，推广母子保健手册，在妇幼保健机构开展一条龙保健服务。同时，有关部门要依法完善大型医用设备准入管理，推动国产医用设备配置应用，建立和完善应用质量控制制度。

（三）创建良好的社会环境，使生育更加放心

在此次调查中发现，不少家庭害怕孩子在发育过程中受到各种环境污染的影响，以及食品安全的危害，对周边的自然和社会环境感到担忧。近几年来，不少地区环境污染、空气质量等问题比较严重，初生畸形婴儿数目增加，这一现状引起了多数家庭的担忧。同时，儿童食品安全隐患也成为不少家庭的顾虑。由于企业、从业者素质水平良莠不齐，甚至有些企业和个人只注重个人经济利益，制假贩假，严重威胁儿童食品安全。

因此，相关环境管理部门应加强环境治理的力度，改善环境污染程度，社会和居民也应该配合政府部门工作，并在生活点滴中做到保护环境，为下一代营造一个更加美好、健康的生活环境。在食品安全方面，相关监管部门应制定更加严格的儿童食品安全标准，加强食品质量检测力度，从而得到孩子父母的信赖，减轻生育孩子的经济和思想压力。

参考文献：

[1] 吴金婷，陈晓琴，张惠忠.二胎彷徨：全面二胎的成本收益分析.经营者，2015（12）.

[2] 彭希哲.实现全面二孩政策目标需要整体性的配套.探索，2016（1）.

[3] 汪明."全面二孩"来了，教育要提前布局.山西教育：管理版，2015（12）.

[4] 徐安琪.孩子的经济成本：转型期的结构变化和优化.青年研究，2014（12）.

作者简介：

徐凯：男，嘉兴学院商学院财务管理专业13级学生。

吴金婷：女，嘉兴学院商学院财务管理专业13级学生。

陈晓琴：女，嘉兴学院商学院财务管理专业13级学生。

龚雅萍：女，嘉兴学院商学院国际经济贸易专业13级学生。

王凌敦：男，嘉兴学院商学院公共事业管理专业13级学生。

张惠忠：男，1966年生，浙江海宁人。嘉兴学院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注册会计师、二级理财规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