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流域的早期中国

李永平

玉帛之路第十次考察活动的第一站是渭源县。

《尚书·禹贡》记载，大禹治水，在鸟鼠山疏导渭河，鸟鼠山就在渭源县西南。

早上8点，考察团准时出发，爬上渭源县西南的秀峰山，站在山顶的五竹寺，向北方远眺，胸次间顿生层云，造化钟神秀，霞光中，眼前的山峦虽烟霞缭绕，但阴阳明暗，脉络分明，前面是笔架山，此后是三危山，还有首阳山、露骨山和西秦岭，鸟鼠山就藏在重峦叠嶂深处，若隐若现。

据专家研究，地质时代，黄河河床抬升形成秀峰山，黄河改道宁夏，在原来黄河流经地，一条孕育早期中华文明的河流——渭河缓缓流淌，渭河源发源的鸟鼠山藏身于崇山峻岭，渭河源头藏身在鸟鼠山两座山峰的狭窄裂隙中。侧身走过峡谷，路两旁虽依然群峰如簇，山势陡峭，但远处已经开阔。突然听得急流如啸，撞击奔涌，拨开草丛，抬头溯流远眺，眼前冰清玉洁一般，晶莹剔透，白亮亮一片，奔涌向前，虽时缓时急，但一刻不停。为纪念夏朝的开国首领夏禹的治水功绩，渭河源头这一段被称为禹河。

世界早期文明无不孕育于大江大河，中国早期文明都是从江河源头汇聚，入主中原。缓缓流淌的渭河滋养了齐家文化、寺洼文化、马家窑文化。作为重要的水道，渭河道把马衔山的玉料源源不断地运往下游，经过黄河河套段、陕北段，进一步补充马鬃山玉料，夏王朝，今陶寺遗址，获得了王权建立所需要的标志性战略资源。

创造齐家文化的羌人，在早期中国夏王朝的建立过程中，参与谱写了波澜壮阔的华章，厥功甚伟，改写了中国的历史面貌。从这个意义上，渭河流域的早期文明对早期中国的形成意义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