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21世纪慈善
——第五届慈展会侧记
2016-12-17
本刊记者李雪
走向21世纪慈善
——第五届慈展会侧记
本刊记者李雪
2016年9月,对中国慈善事业发展而言,是一个重要节点。《慈善法》立法历经10年,开始实施,成为从传统慈善走向现代慈善的转折点;首批10支慈善信托落地,社会企业受到极大关注,中国经济进入“善经济”时代;第五届中国公益慈善项目交流展示会(下文称“慈展会”)举行,来自31个省、市、自治区和台港澳的2600多个慈善组织、企业和个人,以及75家国际公益组织齐聚深圳,聚焦公益慈善事业创新与发展。
新时代的慈善,不但有着传统的乐善好施,而且有了新的内涵。对每个公民而言,是把慈心善行落实到日常生活当中,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与社会责任;对身负巨额财富和转型压力的中国而言,它是探索社会问题的解决方案,为巨额财富寻找回归社会的最佳通路,也是转型期的社会价值观的构筑和引领。在慈展会上的热烈讨论与公益组织、基金会的日常实践中,对于资本、共享与慈善的探究,对于社会价值投资、慈善信托等国际先进的公益金融新方式探索,正在成为构建21世纪公益慈善的新生态。
慈展会第五年
9月末的深圳,清早的阳光依旧浓烈,却浓不过路人们的热情。有的穿着带有各个基金会、公益组织logo的统一服装,边走边说说笑笑;有的则扶着老人、推着婴儿车,一看就知是全家出动……过了红绿路灯一转弯,到了国际会展中心,第五届慈展会就在这里举办,这是我国公益慈善领域最高级别、最大规模的交流展示盛会。
会场内主要是黄绿两种色调,代表阳光温暖的黄色用来标识慈善资源的供给侧,代表生机和希望的绿色则是需求侧。这种链条化布局的创新背后,是追求每一个细节的用心。深圳市中国慈展会发展中心的工作人员告诉本刊记者:“参展机构数量众多、资源需求多元、涉及范围广泛,如何打造慈善资源全要素对接平台,这是我们办会遇到的最大困难。这就要求我们不断建立完善资源对接系统,提高精准化、信息化、高效化资源对接水平。”
这种对接的效果也显现出来了。本届慈展会主题是“以法兴善、助力脱贫”,专设了扶贫济困展区,142家参展机构形成了从资源供给方到需求方的扶贫济困行业生态链条,对接项目197个,覆盖全国17个省市地区,金额达27亿元。
2012年至今,慈展会办了五届。这五年,慈展会发展中心秘书长典春丽一头扎进了公益慈善的汪洋大海,感受着它的冷暖变化,“由传统慈善向21世纪现代慈善的转变是最直观的。从前,人们以为慈善就是纯粹的捐赠,也缺乏信任;现在形成了‘大慈善’,多种形式,公众的参与和社会跨界的参与越来越明显,《慈善法》的出台也印证了这一点。”
而在“大慈善”这个概念中,公益慈善与经济、资本的跨界合作尤其显著,从慈展会历年数据可见一斑。2012年,慈展会参展单位544家,达成合作意向项目272个,资助金额达1380万元;2013年,参展机构和项目828个,其中草根公益慈善组织629家,现场签约对接的重大项目50个,对接金额17.08亿元;2014年,参展机构和项目896个,对接项目438个,对接金额达50.79亿元;2015年,国内外2588个机构和项目参展,对接项目623个,对接金额122.53亿元;2016年,2600多个慈善组织、企业和个人,以及75个国际公益组织参展,对接项目510个,对接总额133.22亿元。
慈展会不仅是交流,要有对接,公益慈善组织应该跟基金会、企业有互动,而不是消耗型慈善——这是慈展会极力倡导的。从第二届开始,慈展会设立了慈善金融展区,初步提出了社会企业的概念,建立了公益慈善资源对接平台。
也是从第二届慈展会开始,比尔·盖茨基金会等国际机构也被吸引来了,慈善国际化步伐更快了。今年,“外围会议+高峰会议+分议题研讨会+闭门会议”层级递进,更打造了国际公益峰会和系列专题会议,提升了慈展会以及中国公益慈善的国际影响力。
资本、共享与慈善
“2012年,我做过一场演讲,题目就叫《慈善就是共享》;4年以后,‘共享与慈善’搬上了慈展会——说明大家对共享的认识已经初步成为一种社会共识。”华民慈善基金会理事长、慈展会发展中心理事长卢德之说。在慈展会国际公益峰会上,20余位国内外慈善界人士以“共享与慈善”为主题,探讨在“依法兴善”新时代,共享和慈善的关系,以及如何让慈善在共享中发展。
在资本的基础上,卢德之提出共享理念,“做慈善需要爱心、目标与对象,也需要钱。我想用三句话来概括:这是一个资本的时代,这是一个走向共享的时代,这是一个应该或者需要用共享治理资本的时代。”在他看来,资本具有能量,既有正能量,推动社会分工,创造财富,成为主导人类社会发展的核心要素之一;也有负能量,金融资本不仅控制了产业资本、人力资本,而且对整个社会乃至政治都产生了重要影响。那么,如何找到一种方式,既能发挥资本的正能量,又能控制它的负能量?他认为应当建立一种共享资本观。“首先,我们要给资本发展找到一个目标:共享。其次就要有治理手段,既要进行物理治理,也要实行精神治理。所谓物理治理,就是要建立一系列制度,通过制度优化来控制资本恶的一面、发扬资本善的一面;精神治理则是要通过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财富观等,引领资本向善。”
也正因为共享、慈善,与资本相伴而生的一些问题也会得到解决。比如“富人困境”,一个人如果没有资本背后的道德精神,一旦拥有巨额财富之后,不仅得不到自己期待的快乐,反而越活越难受;再比如“富不过三代”的“财富魔咒”,在西方已经通过慈善等方式打破了。卢德之一直在思考一个慈善概念“慈善之剑”。“慈善发展到21世纪,不仅要有了柔软的功能,而且对全球还应当发挥强硬的功能。比如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通过资助各方的协调机构,对伊朗危机的解决起了重要作用。如果说慈善有‘针灸’作用,在关键的穴位上扎一针就可能改善全身的问题;在关键的社会问题上施以适当的慈善行为,可以帮助更好地解决社会问题。”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会长、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郑功成则认为:“没有共享,就没有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最根本的是共享主义。”
2016年,10月召开的十八大五中全会,“共享”成为五大发展理念之一;今年3月,这一理念具体体现在“十三五”规划中。“我们中国特别需要弘扬共享的理念。改革开放之前,我们是一个共享的社会,在单位是共享的,在农村集体是共享的,亲友之间是共享的。但它们正在离我们远去,比如说家庭的共享,现在很多孩子不在父母身边,怎么共享?邻里之间已经由过去的熟人社会转化为陌生人的社会,他们怎么共享?”因此,应当将共享发展理念贯穿到制度安排与具体行动中去。他认为,从财富分配的角度出发,有两条共享路径是必不可少的:一是强制性的共享,主要体现为税收、社会保障制度;二是自愿性的共享,主要是慈善事业。“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怎么才能让共享与时俱进的升华,我觉得不应该是讨论的问题,是应该作为一个工程来加以弘扬。”
“第一反应”为赛事提供紧急救援服务
社会企业,解决社会痛点
2016年4月上午9点10分,一名28岁的跑者忽然倒地。“猝死”化作滴答滴答的秒针,欲将他推到死亡的边缘。几乎同时,赛道急救志愿者7组组长曹颖对讲机里传来10号队员朱丹寅的紧急呼救:“呼救!18.7公里鸟巢F出口有选手倒地,无意识!”随即组内医疗官张鼎、9号队员傅宝丽迅速抵达,张鼎对选手实施胸外按压,同组队员开启AED(自动体外除颤器)实施电击除颤,随后赶到的曹颖和4名志愿者协助维持现场秩序,分工合作。与此同时,120急救医生和救援摩托也赶到,与急救志愿者一起实施心肺复苏。7分钟后,救援车辆到达,跑者被送往306医院。
这是发生在北京国际长跑节的惊险一幕,跑者在几天治疗后重回人间,急救志愿者来自“第一反应”,这是一家急救培训和赛事生命救援机构,也是第一批获得慈展会颁牌的社会企业。
“在城市马拉松,只要有人呼救,我们2分钟医护人员到位,4分钟设备到位,8分钟救援车辆会到。在野外、无人区、戈壁挑战赛,呼叫5分钟之内第一辆越野车到,第二辆7分钟之内到。”在慈展会社会企业分论坛上,“第一反应”创始人、CEO陆乐说,他们已为187场赛事提供保障服务,成功挽救了11位心脏骤停选手和观众。
曾经,陆乐在中欧商学院的一位同学就在马拉松赛事中猝死,这让他非常痛心。“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但当最爱的人倒在身边,我们是如此的无力、无知、无助。”
这不仅是个人的痛,更是社会的痛。在中国,每年有55万人猝死,每60秒就有一人发生心脏骤停,而黄金救援时间只有4分钟。等待120是不现实的,唯有身边的目击者在第一时间给予科学有效的救助,才有可能让患者转危为安。
除了应急救援,养老、健康、教育、垃圾处理、家政服务等问题,已经成为社会的刚需,但也是社会的痛点。政府想做好、有实力,但囿于体制效果不好;企业有能力,但商业利益不明显,没动力做;公益组织想做,但缺乏人才、资金、管理等。而社会企业这个模式,是解决社会痛点的最有效手段。
社会企业起源于英国,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但进入中国仅十几年。2005年“社会企业”这个词第一次在《人民日报》上出现;2010年第一次进入北京政府文件;2015年则被称为“社会企业元年”,16家机构共同发起了社会企业和社会投资论坛,资本市场开始关注到社会企业,中国慈展会推出了第一个民间认证。
但现实中,社会企业也会面临种种尴尬,其一就是难以获得投资、贷款。当记者问陆乐是否遇到这方面的困惑时,他显得很豁达:“现阶段,资本当然会倾向于回报高、风险低、快进快出,我们从没想过要讨好资本。我相信,在任何时代都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他更关注的是公众对生命意识的认知,“有些人觉得,救命的事就应该政府做,不是老百姓自己做;另一方面,从文化上讲,我们的生命教育基础是缺失的,大多数人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咱们现在经济越来越好,文明越来越进步,公众和政府逐渐认识到生命可贵,现在意外死亡的直接成本就是100万。”从长远看,社会对生命价值有正确认知,也会带来潜在的商业价值。
社会企业已经在英美等国家显示出蓬勃的生命力。目前,英国有超过7万家社会企业,雇员多达百万,已为英国经济贡献超过了200亿英镑。而在美国,社会企业家超过3万人,他们的企业总营业额超过400亿美元。南都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徐永光对中国社会企业的未来充满信心,“相信经过未来5年的制度建设和推动,中国有望成为社会企业和社会投资第一大国。”
不要纠结一两个标准重要的是直击社会痛点的心
在描绘社会企业美好未来的同时,有一个问题可能更为迫切:急需一套符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企业认证体系。只有这个确定了,后续的税收、法律的制度设计才有可能。
2014年,慈展会秘书长典春丽奔波于深圳与北京之间,一家一家地走,一家一家地请,推动业内几个主要的基金会和机构来做社会企业认证。“通过认证的社会企业,将获得宣传推广、专家指导、人才技术、资金扶持、能力建设等全方位、多要素的陪伴式成长服务。同时,我们将搭建交流共享平台,引导社会企业互帮互助,吸引社会资源对社会企业的关注与支持。”
2015年,社会企业的认证标准出来了。标准从认证目标、治理结构、商业模式、收入来源等方面着手,其中有两个数字值得注意:超过50%的收入来自商品销售、贸易或者服务项目收入,每年用于分配的利润不超过年度利润总额的35%。当年慈展会上,“第一反应”、无障碍信息研究会、黑暗中的对话、深圳残友集团、大连爱卡科技、兰州崇德文化服务中心、江门市伍威权庇护工场7家企业通过了认证。
当时,针对“用于分配的利润不超过年度利润总额的35%”,陆乐说服股东,修改公司章程。“我们创立‘第一反应’,就是想建设社会共享型急救平台,将互助互救发展为中国社会的常态。很幸运,我们的战略投资人非常认同这个理念,愿意和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实现社会价值最大化。”
今年,慈展会对这7家社会企业进行了回访调查,发现其中有些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如“第一反应”通过了世界上最严格的认证之一BCorp(共益企业)认证,成为中国大陆第一家通过该认证的企业;残友集团获得了英国的社会企业的认证,核心业务挂牌了新三板。
2016年慈展会上,又有16家企业通过了社会企业认证。为了能够打开门、引进来,让更多的社会企业能够得到认证,此次认证首次采取了分级制,标准也进行了一定幅度的调整。
慈展会期间,北京大学公民社会研究中心主任袁瑞军做了一次调研,“我们做了200多份参展单位问卷调查,关于‘社会组织对社会企业的认知及态度’,其中80%~90%是非常支持社会企业认证的。我们还逐个采访了今年认证的16家企业,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大家创立的时候,可能并没有很明确意识要做社会企业,因为要申请认证,才对什么是社会企业、社会企业有哪些根本特点、未来怎么发展,有了初步认识。”
虽然,社会企业的概念和标准还存在一些争议,相关理念也有待构建。但袁瑞军觉得:“我们要聚焦社会创新,培养和弘扬社会企业家精神,不要纠结一两条标准,重要的是有一颗为社会解决问题、直击社会痛点的心。”
做一个有示范意义的信托
在慈展会慈善信托分论坛上,上海真爱梦想公益基金会(下文称“真爱梦想”)副秘书长朱秋霞兴奋地说:“我们上周拿到了慈善信托备案的回执。”2016年9月1日《慈善法》正式实施当天,国投泰康信托、平安信托等9家信托公司的10个慈善信托项目公布。其中就有国投泰康信托的“真爱梦想1号教育慈善信托”,资金总额82万元,期限为3年,项目执行人是上海真爱梦想基金会,致力于全国中小学素质教育及救助学校师生。
谈起这支慈善信托,要回溯到2013年。那一年,“真爱梦想”收到了一份特殊的捐赠:保亭银地投资有限公司捐赠了1%的股权,资和信网络支付有限公司等6家公司捐赠了0.1%股权。但跟工商、税务沟通下来,做量这么小的股权变更特别麻烦,双方只好把捐赠股权折中为捐赠股权收益权。也是在那几年,上海的财产类捐赠多起来,有些人要把房产捐赠给慈善组织,但都没走通;最后只能把房子卖掉,变成现金再捐。
这也给“真爱梦想”提出了一个问题:针对房产、股权、藏品这类捐赠,该如何管理,让它保值增值服务于慈善事业。基金会理事会的潘江雪、刘蔓、吴冲都是金融圈的资深人士,但这毕竟不是单纯的商业行为,不但要符合最终的慈善诉求,还要在现有的法律政策框架下行得通。一直都是“真爱梦想”捐赠人的国投泰康信托中心提了个建议:公益信托。
“公益信托”并不是一个新名词,早在2001年《信托法》就有专章规定,但实践案例却寥寥:2002年,深圳市政府从财政收入中划拨1亿元设立了新疆助学公益信托,这是我国第一支公益信托;2008年,成立了“汶川地震受灾儿童救助单一资金信托”。《信托法》规定:设立公益信托,要由公益事业管理机构批准,但公益事业管理机构是谁没有明确,所以少有项目审批落地。几单在特殊背景下设立的公益信托,对于有着66.2万个社会组织、年慈善捐款额达千亿的中国公益慈善界并不具有真正的示范意义。
而“真爱梦想”和国投泰康信托想做一个具有示范意义的公益信托,从2013年,双方就开始不断沟通这个事。朱秋霞回忆起当时的难处:《信托法》规定的公益事业管理机构,在政府哪个部门哪个处室呢?“真爱梦想”在上海,国投泰康信托在北京,两家开始跑当地民政局,民政局对他们的创新表示支持,但审批还是慎之又慎。
与此同时,上海民政局提出一个问题:“真爱梦想”是上海民政主管,国投泰康信托是北京银监局主管,异地且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系统,怎么管?国投泰康信托决定退而求其次,设立准公益信托。国投泰康信托研究发展部总经理和晋予告诉记者:“我们用国投员工的爱心捐款设立一个信托,这是带有公益慈善目的的普通的信托,不用任何部门审批。”
多元的跨界交流
时间来到了2015年,《慈善法》进入立法前的调研,是否要在《慈善法》里设立专章来描述“慈善信托”,存在很大争议,但最终还是落实了。作为信托行业的代表,国投泰康信托针对之前遇到的问题提了两点建议:第一,把审批制改为备案制;第二,由受托人在其注册地所在的民政机关进行备案。对慈善信托的监管,重点应该放在受托人。《慈善法》规定信托公司也可以作为受托人,有利于慈善信托的受托管理更专业、更规范。
有了《慈善法》,这支经历了多次波折的“真爱梦想1号教育慈善信托”出炉了,这与朱秋霞他们最初设想的有了一些变化,“首先,信托名字变了,原来是公益信托,现在变成慈善信托。第二,资产也变了,我们原来设想是开放式的权益类信托,股权、房产都能涵盖进去;现在是现金,第一批我们主要考虑到稳妥为主。第三,我们的角色也变了,原来在公益信托里,我们的角色是受益人;现在的架构里,受益人是全国的中小学师生,我们是项目执行人。”
对慈善信托这个新事物,无论是朱秋霞、和晋予,还是民政部门都选择了循序渐进。“先把步子迈出去,在这个基础上,再不断完善产品模式、不断进行内容创新。先是1号,然后再有2号、3号。”
现在,不少人找到和晋予谈慈善信托,但好多他不敢接。“我发现一些想做慈善信托的机构或个人,对慈善信托的认识还不足,他们的目的未必能够符合慈善的要求。比如,慈善信托财产是否要运用到委托人的利益关联方?慈善信托财产管理运用时,委托人如果有指定的方式,一旦出现风险,受托人是否承担相应的责任?慈善信托财产运行过程中,如何构建合理的决策机制?这些问题都需要认真思考、摸索经验。特别是受托人,要重视慈善信托的风险,最大的风险就是慈善信托的设立和财产的运用是否符合慈善目的。”
正是因为看到这些问题,和晋予也提了一些建议:“第一,对于慈善信托要加深理解,它不只是慈善机构或个人做了一个信托,本质上是用信托的方式做慈善。因此,信托公司与慈善组织要发挥各自优势,加强合作。第二,建议民政部门规范各地备案管理的方式,形成统一的备案要求。目前各地民政部门的备案要求不尽一致,有的非常规范,对慈善信托的各个环节要求都很严格,在备案回执上盖的是备案专用章;有的就相对宽松。我们认为,慈善信托不能为了备案而备案,备案也要保证慈善信托的规范和持续开展。”
在朱秋霞看来,慈善信托就像一个新生儿,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应该怀着欣喜的态度,呼吁更多人来呵护它,让它长大。“我们这次第一批10支慈善信托,没有一家真正解决免税的问题。既然法律法规都出了,就应该落实到具体工作上。现在银监会包括信托界对我们慈善稍微有点认识,但和税务、财政部门的交流还是太少,所以,多元的跨界交流特别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