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男性服饰腰带解析

胥 筝 筝

(绍兴文理学院 纺织服装学院，浙江 绍兴 312000)



历史与文化

唐代男性服饰腰带解析

胥 筝 筝

(绍兴文理学院 纺织服装学院，浙江 绍兴 312000)

考证腰带的组成、穿法及使用对象。通过搜集古代文献，特别是唐代各个时期关于腰带的记载及唐代敦煌洞窟壁画、墓室壁画、卷轴画史册图像中的图像，用相互印证的方式考证了该服饰品。考证发现：腰带是唐代男子服饰中较为普遍的服饰之一，上至帝王太子、文武百官、仕人，下至平民均佩戴；随着时间的沿革，初唐、盛唐至中晚唐各阶段腰带的特征及用途也发生了变化；不同级别其所用材料和色彩均不同。该研究能更好地为传承与发展现代腰饰文化提供有益的借鉴与启示。

唐代；男子服饰；腰带；形制特征；服饰制度

纵观中国历代舆服志，不难发现腰带是男性服饰中不可替代的一种饰物。古籍文献中有关唐代男子腰带制度的记载较为详细，但由于历史久远及相关服饰实物的缺失，腰带这一特定服饰品已难以考证。目前相关专家、学者对腰带的研究多停留在制度解读与时尚现象方面，尚缺少对特定时期特定人群较为详实的研究。本文通过搜集与整理有关唐代敦煌洞窟壁画、墓室壁画及卷轴画等史册图像(包括手绘模拟图像)，运用总结归纳方法对该服饰品进行了解析，并通过图文相互印证对唐代男子的使用对象和礼仪展开深入剖析。不仅从材质、色彩、扣环饰物等方面再现了中国严格的政治制度和伦理观念，也从内在演变规律上见证了中国古代服饰文化的发展脉络。通过本文的研究能从全面的史论角度梳理唐代男性的腰带制度与特点，以在现代服饰设计中将其更好地传承与创新应用。

1 腰带的定义及演变

1.1 腰带定义

古代服饰通常不用纽扣多是在衣襟等部位缝合几根带子，用以系结，古时称这种带子为“衿”。《礼记·内则》：“衿缨，綦屦。”段玉裁注：“联合衣襟之带也。今人用铜钮，非古也。”[1]其产生之初是为防止衣服散开，之后在腰部系带子得以发展，即为所指的腰带。

腰带上至皇帝下至普通官员均穿着，《南史·刘琎传》和欧阳修《归田录》分别记载“(琎)方轨正直，……瓛怪其久，琎曰：‘向束带未竟，其立操如此’”与“宋太宗夜召陶穀，穀至，见帝而立，却不肯进去”，这些记载均表明了腰带在唐代男子服装中的重要地位。

1.2 腰带演变

腰带是随着它的实用性而产生的，大带之制出于商周[2]。早在春秋时就已有带钩的革带；战国时期，由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推广，其胡人服饰中的皮带在前期革带基础上，附加了一些各具特色的小环，除体现官阶地位外也同时具有实用性和象征性。西周末期，《史记·齐太公世家》有“使管仲别将兵遮莒道，射中小白带钩”开始出现了“带钩”这一名词，随后各种形制的带钩逐渐在革带中得以应用。

秦汉之前男子服饰中的腰带主要以革带为主(图1)，其他腰带还有以韦(熟皮)、索(麻绳)、布帛、丝绸、金、玉、银、翡翠、皮革等制作而成，束于腰间，悬挂各种佩饰。其中丝带形制比较复杂，对带子系结后下垂部分的长短尺寸有严格的制度，等级差别较为显著。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带，绅也。男子带鞶(pán)，妇人带丝。”

图1 秦始皇陵兵马俑皮革腰带形制Fig.1 Leather belt shape of Terracotta warriors and horses

三国以后，出现了晚于带钩的带鐍，最后完全取代了带钩[2]。其结构更为严密，造型为环形带扣，当时还盛行一种金缕带。后期随着民族大融合的加强，直至南北朝后期，引起了腰带的变化，包括带钩的长短、颜色及带扣的形状、位置等。

隋唐初期，常记载有玉带、金带等，其蹀躞带也是由金缕带发展而来，且在銙下附环的带具极为盛行。至盛唐腰带形制简化，銙上不再附环而是穿孔。直至唐末冠服制度的解体，服饰穿戴打破了以往严格的限制，腰带的应用逐渐减少，但腰带所特有的实用价值和审美价值，是当时男子服饰特别是官员服饰中所不可替代的。

2 腰带的组成

据史论资料记载，腰带之服总体上分为大带、革带两种不同的带制。大带主要是一种丝质或者棉质的带子，其结构相对简单，包括素带、锦带、练带等。革带即皮带，常以生革制成。在前代基础上，唐代的革带形制更为完善，从形制组成上看，较为完整的腰带应由鞓、銙、带扣及铊尾组合而成。其中，革带长度有明确规定三寸半(即8.6 cm)，鞓与銙的宽度相等有3 cm。

鞓即指皮带，其是腰带的基础部分，其上的带饰均以鞓为基础而连接。唐代直至以后各代的鞓，其表面多采用彩色布帛加修饰点缀，主要有红色、黄色及黑色，唐代喜用黑色的鞓。有的带鞓加长至腰围长度的1.5倍以上，多染为黑色，边沿有直线型压痕装饰，带鞓左端装有活动扣舌的细杆半圆小带扣，右端有圆形长方形铊尾，在腰带束于人体右侧的带鞓位置，有方形与拱形带，图2为正仓院收藏的唐代黑漆革带，其腰带长约106.5 cm。吉林省博物馆收藏有1965年渤海国出土的唐代金腰带(图3)；陕西考古研究所藏1992年西安出土唐代腰带(664年，长150 cm)(图4)。

图2 唐代黑漆革带Fig.2 The black leather belt in Tang dynasty

图3 辽宁唐代渤海国金腰带Fig.3 The gold belt of Bohai State in Tang dynasty unearthed in Liaoning

图4 西安出土唐代腰带Fig.4 Belt of Tang dynasty unearthed in Xi’an

根据銙的形制，腰带除环带外，又分方銙带和元銙带二种。《说苑》卷四载：“古有革带反插垂头，秦二世始名腰带，唐高祖诏令向下插垂头，取顺下之义。”唐代在其前代的基础上，带銙以玉质为主。

带扣是一种连接工具，一条带上可用一个，常用左右各一的两个，这主要是由鞓的形制所决定。带扣常用金属材料制作而成，其形制多样，或繁琐或简单，常见的形制有扣式，且在其上点缀扣针；也有卡式，比较考究的学者常在带头上錾刻一些传统纹饰。

铊尾是钉缀在革带尾端、用以保护皮革的一种装置，除实用价值外，还兼具装饰作用，又名铊尾。銙带实际上是蹀躞带的简化形式，只是舍去了牌饰下所连属的圆环和小带。

3 唐代男性服饰腰带的穿着对象和礼仪

唐朝时期，腰带除了作为皇帝必不可少的服饰品外，帝王太子、各级文武官员及仕人和民众平民(没有等级的杂掌者)、军人及胡人也均穿着腰带，但是不同身份其形制及部件都是不一样的。

3.1 帝王与太子

唐代帝王的腰带，在继承前代的基础上，细节处理上更加精细，主要由革带、大带、纽三部分组成。革带，以皮革材质制作，其一作为佩饰物，其二用来携带物品，是附着于大带纸上的一种腰带；大带，以丝帛材质制作，无胯具，其主要用来束衣，常用大带的颜色来区分等级差别；纽，用来连接带的一种结扣。这种穿戴方式是帝王的固定样式，其中在《礼·玉藻》和《疏》中均有记载。根据着装场合，革带的颜色也不同，有的以白皮为之，以属佩、绶、印章，如初唐贞观十六年敦煌莫高窟220窟壁画《维摩变》中的《帝王图》(图5)[3]，纵100 cm，横101 cm，其革带为白色；在此之后有着红色革带，阎立本所绘的《历代帝王图》中穿便服的帝王身着衮冕服，腰间所着的革带为红色。

图5 敦煌莫高窟220窟壁画(局部)Fig.5 “Emperors” (local) Dunhuang Mogao cave mural 220

有关天子腰上所系的环带，就其銙的材质的记载涉及较少，但纵观目前相关考古资料可知，玉带是地位最为高贵的一种，到唐代时玉带增多。当时皇帝常服中常配有九环带的腰带(图6)，即在革带上附配环的九个銙，其也主要有方銙带、元銙带(削成圆形)两种；且銙的材质主要是在玉銙上镶嵌珠玉为主；带扣上还有金钉。

图6 复原后的唐代白玉九环蹀躞带
Fig.6 The restored Nine Ring belt in Tang dynasty

3.2 各级官员和侍从

东汉以前，官服佩腰带没有尊卑之分。隋朝时期，帝王贵臣主要佩戴九环带；天子所着朝服需佩戴十三环腰带来加以区分。唐代在沿袭隋代的基础上，官服所着腰带等级标识更为严格，主要表现在銙具的材质和数量。銙是从中亚游牧民族皮带上为挂物设环演变而来的一种装饰，造型有方形、圆形、椭圆形及鸡心形或片状等[4]。唐代群臣中的常服是男子服饰中比较有特征的，其上的腰带也有明确规定。从《旧唐书·舆服志》与《新唐书·车服志》记载看，唐代官员所佩戴腰带的制度曾出现多次改变，主要有在唐高宗李治年间初步有规定，后来在开元、贞观年间对革带制度实行了一些改动，但基本还是依照初唐上元元年的令式。从这些记载不难发现唐代对腰带制度的规定是颇为严格的。

唐代之初，官员腰带系带方式就有明确规定，腰带系束在常服之外，其铊尾一定要朝下，作为自己顺从朝廷的标识。銙带下部开扁方形“古眼”，用于以细皮带悬挂物品，在考古图像中较多，这在陕西乾县乾陵“六十一蕃臣”石像表现最为准确、生动(图7)[5]，其也证实了腰带在唐代群臣官员中的重要性及穿戴的规范性。

图7 陕西乾县乾陵“六十一蕃臣”石像的革带Fig.7 The leather belt of “sixty-one Fan Chen” of Shaanxi Qianling stone

此外，官员佩玉带之制始于隋唐，其是一种由数块乃至十数块扁平玉板镶缀的腰带，是古代官阶品位的标志。《步辇图》(图8)[7]中译员为着白色，脚蹬乌皮六合靴，双手执茹，腰间系黑鞓革带。让礼官的革带上镶镂空金牌，故称“金带”，并系帛鱼，和唐代张鷟《朝野佥载》记载初唐“结帛为鱼形”相合，玉带板的下面还带有挂物功能的小勾，这种小勾构成的玉带就是所称的“蹀躞带”。唐代李肇曾列出了“天下无贵贱通用”的几件物品，其中有“丝布为衣，麻木为囊，毡帽为盖，革皮为带”，所谓的革皮为带指的就是蹀躞带(图9)[6]。

图8 《步辇图》卷译员Fig.8 The interpreter figure in “Step Revealed map”

图9 唐代蹀躞带和系蹀躞带的男子Fig.9 The belt and men in Tang dynasty

图10 安元寿墓男侍Fig.10 Male attendant figure of Anyuan Shou tomb

图11 新城长公主墓男侍Fig.11 Male attendant figure in Xin Cheng Princess tomb

从墓室壁画所见官员腰带形制，其中最典型者为安元寿墓前莆道北段石门外东壁男侍所系，可见垂有五条短带(图10)[8]，新城长公主墓第五过洞西壁中幅壁画男侍腰间蹀躞带垂有三条短带(图11)，唐安公主墓甬道东壁第一幅中人物腰间所系布帛带较窄且多有扭曲。另外从朱家道村唐墓墓室西壁男侍(图12)、懿德太子墓壁画第三过洞东壁内侍图中的人物(图13)及陕西乾县章怀太子墓中人物，发现其腰间所垂几条短带(图14)多用黑色，也有紫色和白色，此类腰带最为常见[9]。唐韦洞出土石椁线刻人物所系蹀躞带也垂有三条短带，似乎还悬挂有物件(图15)[10]。

图12 朱家道村唐墓人物Fig.12 Male attendant figure of Zhujiadao village in Tang dynasty

图13 懿德太子墓壁画内侍Fig.13 Chamberlain figures in Yi De prince tomb murals

图14 章怀太子墓仪卫Fig.14 Honor guard figures in Zhang Huai prince tomb

图15 韦洞墓石椁线刻人物Fig.15 Weidong headstone coffin lines carved male attendant

除上述墓室壁画外，一些功臣画像中也均再现了官吏腰带的特征。如《凌烟阁功臣画像》拓本李勣像(图16)，首服幞头为“平头小样”式，身服为佩鱼章服，腰间系有窄腰带并附帛鱼香囊；陕西博物馆所编的文物古籍如陕西乾县《唐李重润墓壁画》，其中的官员(图17)首服幞头为“武家诸王样”式，腰间系有窄腰带；景云元年(710年)，东宫府吏节憨太子墓(图18)和李重俊墓(图19)中的人物分别着圆领袍衫，小袖，腰间系黑色革质窄腰带，其上配有蹀躞带。

图16 《凌烟阁功臣画像》拓本李勣像Fig.16 Rubbing of Lee Ji in “Lingyange Hero Portraits”

图17 《唐李重润墓壁画》 中官员Fig.17 Official figure in “Li Chongrun tomb murals”

图18 节憨太子墓中 的从吏Fig.18 Official figure in Jie Han prince tomb

图19 李重俊墓中 的节憨太子Fig.19 Jie Han prince figure in Li Chongjun tomb

唐代卷抽人物壁画图像中著名仕女画家周昉《纨扇仕女图》(图20)中的宦者，元任仁发《张果见明皇图》中的官员(图21)，穿窄袖圆领袍衫，腰间均系銙革带，形象直观地指明了銙具在革带上的部位。这种腰带形制是各阶层习用的一种，被广泛接受，这也再现了此种腰带的使用功能，其在结构上与今天的腰带比较接近。

图20 《纨扇仕女图》 中的宦者Fig.20 Eunuch figure in “Wan Shan Ladies”

图21 《张果见明皇图》 中的官员Fig.21 Official figures in “Zhang Guo meet-Ming Wong Plans”

3.3 仕 人

除帝王、官员之外，占唐朝社会人口大部分的为仕人、民众，其腰带也是男子服饰的重点。仕人主要指一些未入仕的文人和隐士。在诗歌颇具特色的唐代，杜甫、李白、白居易等一批文儒之士也均身着腰带。从《唐志》《事物纪原》《中华古今注》比较有名的唐代人物画《文苑图》(图22)[7]中的在职文人，首服为圆翅筷头，身服为圆领李阑袍(衫)，腰系红鞓革玉带，足服为丝鞋；《节憨太子墓》中的文吏(图23)，腰间系黑色革带。

图22 《文苑图》中 的在职文人Fig.22 The literati figures in “Wen Yuan map”

图23 《节憨太子 墓》中的文吏Fig.23 Executive Official figure in “Prince Edward tomb”

3.4 军 人

军人即所指将帅、武官与侍卫，其所穿戴的军戎服饰主要有甲胄、戎服两种，前者主要是一种防护装备，后者是古代军人的常服，腰带是其重要配件。戎服中的腰带形制也由鞓、銙、带扣及铊尾组成，多采用皮革质地的带扣，另在皮革外包裹有织物；对军人腰带佩戴饰物令式，自唐高祖建唐，到开元元年至开元初的初唐时期已有规定，“一品以下只能佩戴手巾、算袋，武官五品以上佩枯韦梁七事，七谓佩刀、刀子、砺石、契苍真、哆厥针筒、火石袋等也”[11]，即命令将帅及武官五品之上要佩蹀躞七事(图24)。从唐长乐公主墓壁画中可看出，其中的战袍仪卫、甲胄仪卫领班(图25)，其腰间均系黑色革带，其带鞓上各有四个白色的带扣，以便于系牢。

图24 环带附蹀躞七事Fig.24 Endless belt

图25 长乐公主墓壁画中战袍仪卫领班和甲胄仪卫领班Fig.25 Tabard guard forceman and Armor forcemanFigures in Changle Princess Tomb Murals

3.5 胡 人

胡人所穿着腰带称为“胡带”，是指北方着小袖袍的游牧男子为方便行动，腰间常系由有带钩、带身、蹀躞组成的蹀躞带。带钩又名“鲜卑”“师比”等，以金属材质制作，形制一端为曲首，其作用是将其固定在腰带上；带身为皮革质地，用以束腰；碟蹼是带钩上垂挂的物品，垂挂的革带才称为蹀躞(图26)。唐末五代回鹘进香的贵族男子(图27)，金花冠、辫发、圆领、小袖花锦长袍，腰间系唐代初期官服制定的蹀躞七事及帛鱼，时间也较早。回鹘腰间佩戴的一些生活应用小事物，还完全保留唐初官服指定的蹀躞带七事[7]。

图26 胡人的蹀躞带Fig.26 The barbarians’ endless belt

图27 佩蹀躞带回鹘贵族进香人(高昌壁画)Fig.27 Uighur nobility pilgrimage people decorated with belt (Gaochang mural)

4 结 论

腰带不仅从形制上呈现了历代官员不同时期的等级身份，从材质、色彩、扣环饰物等方面再现了中国严格的政治制度和伦理观念，也从内在演变规律上见证了中国古代服饰文化的发展脉络。通过对唐代男子腰带制度相关文献及唐代敦煌洞窟壁画、墓室壁画、卷轴画史册图像的考察，得出以下结论：

1)尽管唐代腰带用料、用色及制度随着时代发生了变化，但其基本形制仍沿革前代，主要由革带(蹀躞带)和大带之分，由带扣、鞓、铊尾、銙组成。

2)根据唐代服饰制度，男性不同等级和地位佩戴腰带规定更加严格，如天子佩戴白皮革带，玉钩褵，以属佩、绶、印章，大带，素带朱里，纰以朱绿，纽用组；百官佩戴革带，钩褵，大带，素带朱里，纰其外，上以绿，纽用青组。

3)蹀躞带在唐不同时期发生了演变，隋朝与初唐时期，男子革带上所系蹀躞较多；中唐、盛唐后逐渐减少；晚唐时期，大部分男子革带上已不再系蹀躞，只有带銙，如一种双带扣、双蛇尾的皮革腰带逐渐成为流行，舍去了悬物功能，这种从简的腰带形制成为一种纯粹意义上的腰带，而被现代人所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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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belt of men’s apparel in Tang dynasty

XU Zhengzheng

(School of Textile and Garment, Shaoxing University, Shaoxing 312000, China)

This paper studied the composition, wearing method and use objects of belts. By collecting ancient documents and especially records on the belt and the images on Dunhuang cavern murals, tomb murals and scroll paintings in Tang dynasty, the apparel was verified by mutual corroboration. It is found that the belt was one of common men’s apparels in Tang dynasty. Most people, including the emperor, government officials with or without rank, and common people would wear the belt. The features and purposes of belts changed with time in the early Tang, middle Tang and late Tang. Different colors and materials were used for different ranks. This research can provide a useful reference and inspiration for the better heritage and development of modern waist decoration culture.

Tang dynasty; men’s apparel; belt; shape features; clothing system

10.3969/j.issn.1001-7003.2016.11.012

2016-03-28;

2016-10-12

绍兴文理学院校级科研项目(2014SK1002)

TS941.12；K892.23

B

1001-7003(2016)11-0066-08 引用页码: 111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