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市场变革下的养老政策探索—— 评《养老金匹配缴费：全球经验》

文／成德义

劳动力市场变革下的养老政策探索
—— 评《养老金匹配缴费：全球经验》

文／成德义

由世界银行人类发展部社会保护团队的Richard Hinz等编著的《养老金匹配缴费：全球经验》一书中文版已由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出版。该书精选了发达国家、中等收入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典型样本，将基于各国国情的养老金匹配缴费政策支持措施及发展历程、问题挑战、解决方法、经验教训等逐一呈现给读者。

传统的税优激励政策与不缴纳个人所得税的员工无关，而强制参加养老金计划的规定在规模不断扩大的非正规部门无法真正实施。近年一些国家的经验表明，较为可行的解决方案之一就是实施匹配缴费，即在缴费型养老金计划中，为提高个人参与率和个人缴费额度，由政府、雇主或有关机构对参保人员的个人缴费按照一定方式给予一定额度的补贴。为员工加入养老金储蓄制度提供即时且强有力的支持。

本书首次系统而全面地分析了世界各国实施养老金匹配缴费的创新经验，并对匹配缴费与储蓄结果的关联性作了实证分析。来自发达国家的经验表明，匹配缴费与其他措施一起有助于提升计划参与率，但对提升缴费水平和养老金领取水平的作用不明显。与此同时，中低收入国家实施养老金匹配缴费方案时需要慎重考虑，不能简单模仿复制发达国家的成功经验，需要确保政策环境和制度相关参数具备可行性。

例如在美国，匹配缴费被广泛用于激励低收入员工参与缴费确定型（DC）养老储蓄计划，以确保计划参与率符合税收法案有关无歧视检测的要求；对自愿型401（k）计划而言，雇主匹配缴费有助于提高计划参与率，而雇主匹配缴费方案中的自动加入条款，则有助于使职业生涯内具有完整缴费经历的人实现较充足的养老储蓄积累，但雇主匹配缴费对保障老年收入安全的最终成效还有待进一步观察。德国里斯特（Riester）养老金计划是由政府提供补贴的自愿型私营养老金计划，目标是弥补日益扩大的养老金缺口；该计划推动有子女的家庭储蓄成效显著，但对低收入群体的吸引力稍显不足；引入该计划后，国民储蓄累计总量有所提高，说明该计划对其他储蓄方式不存在挤出效应。日本DC计划的匹配缴费制度设计与其他国家的设计截然相反，员工可以根据雇主缴费在税优基础上进行匹配缴费；但从实施DC养老金计划方面的经验和员工缺乏参与动力的实践判断，该计划应难以取得明显成效。智利为年轻人提供就业补贴和社保缴费补贴，该措施除对就业和劳动力参与有一些影响之外，补贴不可能成为将较低的社保养老金变为基本支柱的措施，似乎更适合做高失业时期反周期的政策工具。2010年印度政府开始实施匹配缴费DC计划，以期扩大养老金覆盖面；研究表明，女性比男性更可能参加，收入水平高和教育程度高对参与率有积极影响，拥有其他持续的老年收入来源如土地、房产及子女供养则会降低参与率。在扩大养老金覆盖面的努力中，中国取得了独一无二的成就，匹配缴费成为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战略的一个核心要素，但距离实现老年收入充足的目标仍然有一定差距。研究表明，匹配缴费能提升储蓄计划的参与率和个人缴费，尽管与其他非财务激励措施（如自动加入、简化条款、协助规划、提醒和承诺等）相比其成效不够显著，且成本较高。

本书集合了众多直接参与各国养老金体系设计和评估工作的权威专家深刻而独到的见解，不仅有助于深化我们对养老金新时代挑战的理解，也为养老金管理部门、投资运营和经营主体，以及养老金领域有关研究提供了有益启示，尤其对我国未来第二、第三支柱养老金制度设计和商业机构市场实践具有较强的参考借鉴价值。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