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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时期仓储发展探析

2016-12-09申艳辉

天水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太仓秦汉时期

申艳辉

(辽宁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辽宁 大连 116081)

秦汉时期仓储发展探析

申艳辉

(辽宁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辽宁 大连 116081)

秦汉两朝都城在关中地区,出于政治和军事目的,政府要将经济发达的关东地区和关中地区联系起来,就必须有完备的粮食储运制度。粮食的储运就需要建设仓储设施,同时,漕运有运量大、成本低的优点,因此漕运和仓储的发展都被统治者列为要政。秦汉时期仓储业和漕运业呈现相辅相成、同步发展的特征。此时仓储业不仅显现出一些特征,如转运仓的出现、仓群化现象,而且在军事和社会功能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针对仓储的管理,中央政府设置了一套级别严密、责任明确的行政管理制度。仓储的正规化管理不仅促进其自身的发展,而且对后来的隋唐两朝仓储业的发展也产生深远的影响。

秦汉时期;仓储;发展;探析

秦汉时期边塞游牧民族不断南下侵扰,严重威胁着中央朝廷的统治。为扭转这种不利局面,秦汉统治者开始发动对匈奴的战争。战争的损耗需要源源不断的物资供应作保证。稳定的粮食供给需要建立完备的粮食存储和运输制度,以保证最短的时间达到运输物资的最大化。因此,在仓储的建设就纳入了统治者的构想中。

一、仓储设置的目的

秦汉时期是我国古代仓储业发展的一个重要时期,仓储思想也产生了一个飞跃。湖北云梦睡虎地发掘的秦简中包含了大量的仓储信息,是秦代中央朝廷重储思想的具体体现。汉代,许多思想家和政治家提出许多关于仓储建设的看法,将仓储思想推向了顶峰。针对汉初国库空虚的状况,贾谊向汉文帝进言:“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1]卷24上,1130他将仓储的重要性提升至关乎国家命运的高度,并认为充盈的仓储往往影响着攻、守、战的结局。贾谊之后,另一位政论家晁错认同贾谊的重视仓储思想,并从为政的角度进一步阐述了仓储的重要性,即通过蓄积粮食充实仓储以备水旱,后制定“入粟拜爵”政策予以实践。到汉昭帝时,桑弘羊在盐铁会议上曾言:“往者财用不足,战士或不得禄,而山东被灾,齐、赵大饥,赖均输之畜,仓廩之积,战士以奉,饥民以赈。”[2]27这充分证明仓储有物资供给和社会赈济的功能,同时也反映出仓储设置是出于存储粮食和为军事服务的目的。秦汉思想家和政论家的仓储思想深深地影响着统治者的施政纲领。现以敖仓和成都仓为例试作分析。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进行中央集权统治。为了满足国家的日常需要和保证国家机器的运转,同时支持秦始皇“征服百越、北击匈奴”的丰功伟业,就有必要征收全国各地的赋税收入,“竭天下之资财以奉其政”。[1]卷24上,1126据记载,汉三年秋(即公元前204年)郦食其曾对汉高祖言:“夫敖仓,天下转输久矣,臣闻其下乃有藏粟甚多……此乃天所以资汉。”[1]卷43,2108这反映了秦朝统治者建立敖仓的目的之一就是存储来自全国各地征收来的粮食。秦朝建国的15年中,天下粮食转输至敖仓,可见自秦统一天下后就开始经营敖仓。敖仓设置的目的除存粮外,还有转运粮食的考量。平时敖仓负责将山东漕粮转运至关中,充实渭河沿岸的仓储。转运的原因之一,是黄河不能常年航运,避免中段航道艰险,船只经常在荥阳附近堵塞的问题。因此,敖仓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便利的航运条件,使存储和转运关东漕粮成为可能。

成都仓创建于战国时期的秦国,与军事行动有关。成都地理位置优越,临近岷江,沿河可入长江,顺江而下可进入楚地,经过李冰修建都江堰,改善了成都的航行通道。秦惠王时,命“司马错率巴、蜀众十万,大舶船万艘,米六百万斛,浮江伐楚”。[3]128这次对楚国军事行动所需的米六百万斛必出自于成都仓。故成都仓在秦逐步灭楚的过程中充当了军事物资的转运中心。楚汉战争时期,为保证刘邦集团的军事物资供应,萧何收取巴蜀地区的粮食,采用水运的方式,将粮食运到关中。这些粮食有可能就来自于秦时建立的成都仓。两汉之际,公孙述在蜀地割据自立,利用蜀地优越的水运网和秦时旧仓建立自己的交通、军事和经济基础。《后汉书》载:“成都郭外有秦时旧仓,述改名白帝仓。”[4]卷13,541公孙述顺应白帝之说,将成都仓改为白帝仓,说明其把成都仓作为割据政权的中央仓储使用。

因此,仓储的设置既是出于存储和转运粮食的目的,又有军事物资供应地的考虑。故从微观上讲,仓储设置的目的即存储和转运来自全国各地的粮食,满足皇族人员的日常消费和官僚的俸禄开支;从宏观上讲,仓储的设置是出于政治和军事目的,一方面加强对全国各地的经济控制,另一方面,作为军事物资战略储备地,纳入军事战略布局和国防安全的考虑,为随时可能的军事行动提供物质支持。

二、仓储的建置及特征

(一)仓储的建置

秦汉两代仓储有不同的类型和名称,在不同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现根据《史记》、《汉书》、《后汉书》和相关的史籍资料,试将秦汉时期的粮仓列如表1.

秦汉时期仓储的设置范围较广,内地、边郡地区都设有粮仓,且都城及周边地区设置的粮仓密度较高,诸如秦时的栎阳仓、咸阳仓,西汉时期都城长安附近的太仓、京师仓、甘泉仓等。相较于秦朝,西汉时期仓储的设置规模更大,且密度高,分布广,诸如郡国诸仓。纵观这些粮仓的所设之处,可以分为中央仓和地方仓两种行政建置不同的仓储,从功能上讲,又可分为军仓、常平仓、转运仓。其中转运仓包括敖仓、陈留仓等;中央仓包括太仓、咸阳仓等;地方仓包括成都仓、郡国诸仓、督道仓、羊肠仓等。

表1 秦汉时期仓储设置表

(二)仓储的特征

归结起来,秦汉时期仓储的设置表现出以下几方面特征:第一,从仓储的具体地理位置看,秦汉时期有些仓储建在河流交汇处,地理位置优越,为转运漕粮提供了便利,因此这种仓或可称为转运仓。现以京师仓为研究对象试作分析,以便加深理解。西汉时期京师仓和甘泉仓则是为满足京师和军队物资需求而设。1980年陕西华仓遗址的发掘,为京师仓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实物佐证。其中最大的1号仓发掘出大量的建筑材料、生活用具等。根据建筑遗迹看,它设有架空地板,通风条件良好,很适宜存储相当数额的粮食。黄胜璋先生在《历史地理论集》书中曾言:“现只华县附近东行经华阴大道之旁,留有东西横互的故沟一道,当为隋唐漕渠因汉漕渠之遗迹。”[9]167可见,在汉代京师仓即为供应京师的一个转运仓。第二,从仓储布局形式方面看,继承性凸显,仓群现象出现。秦国和秦朝时期建立的仓储大部分被汉代所继承,并在一定程度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东汉时,敖仓仍然被当做争天下的战略资本。西汉初年关中地区出现严重的灾情,汉高祖刘邦“令民就食蜀汉”,[1]卷1上,38这些来自于蜀汉的粮食必定出自于成都仓,可见成都仓在西汉初年仍在沿用。这里需要说明的一点,上述所说的“长安仓”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仓储名称,而是代表着以长安为中心,向周边地区辐射所建立的仓储群,如太仓、京师仓、甘泉仓。长安仓中,太仓作为诸仓的中心,为国家的仓库总枢纽。第三,仓储粮食的来源方面,关东漕粮居多。纵观秦汉时期仓储的所设之处,可以看出太仓、甘泉仓、京师仓等主要通过漕运的方式运送山东漕粮以供应京师,并且漕运数额相当大。桑弘羊为搜粟都尉时,采取各种措施增加粮食的仓储量。《汉书·食货志》记载:“令民入粟甘泉各有差……而诸农各致粟,山东漕益岁六百万石。一岁之中,太仓、甘泉仓满。边余谷,诸均输帛五百万匹。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1]卷24下,1175漕运这些庞大数额的物资,需要经过几个阶段。陈留仓地处古代鸿沟,是江淮地区漕粮的必经之地,而敖仓位于黄河南岸,正是鸿沟与黄河的交汇口。栎阳仓、霸上仓、京师仓、甘泉仓都临近渭水。关东漕粮沿着黄河西进,到达渭水流域,运抵黄河漕运的终点——长安仓。长安仓中,太仓作为诸仓的中心自然也变成漕运的中心。第四,仓储功能方面,军事作用的延续和社会赈济功能突出。秦汉时期的仓储在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楚汉战争中,刘邦采纳郦食其的“占敖仓之粟”计策与项羽相持数年,并取得最后胜利。可见,敖仓对于楚汉战争中“刘胜项败”的转折性变化至关重要。秦汉两代仓储设置除为军事服务外,又增加了社会赈济的功能。公元前158年,天下大旱,遭蝗灾,文帝下诏“发仓庾以振民”。[1]卷4,131本始四年(公元前70年),由于“今岁不登”,汉宣帝下诏“丞相以下至都官令丞上书入谷,输长安仓,助贷贫民”。[1]卷8,245关于两汉皇帝用仓储粮食来赈灾的例子不胜枚举。这说明在秦汉时期仓储已经成为维护社会稳定的物质因素。

总之,秦汉时期的仓储业既有继承也有发展。秦代的仓储建设大部分是为军事行动服务的,并且随着军事行动的前进而发展。比如春秋战国时秦国建立的栎阳仓、成都仓及统一之后建立的敖仓,都为秦代的开疆拓土做出了贡献。两汉时期的仓储又有较大规模的发展,并出现一些大的区域性仓储(如成都仓、河南仓)和仓群(如长安仓)。究其原因,诸如消费人数猛增,耗费量增加,物资需求量大。随着诸侯王问题的解决和中央集权的加强,西汉统治集团对于关东地区粮食的征收数额由汉初的“几十万石”猛增至“四百万石”,最高时达到了“六百万石”。关东漕粮由漕船沿黄河逆流而上进入渭水流域,最后运抵渭水沿岸的京师仓、甘泉仓等。这些大宗漕粮的存储对于仓储的数量、规模和存放条件都带来新的挑战。可见漕粮的增加和仓储业的发展也存在一定关系。另外,两汉时期“以农为本”思想始终是指导思想,优越的自然环境条件、政策扶持和农业技术的进步,使得农业得到恢复和发展,促进了粮仓的发展。

三、秦汉仓储的管理机构

由于仓储系统成为国家财政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秦汉统治者对于粮仓的管理非常重视。在秦代,统治者制定了比较系统的组织管理机构。湖北云梦睡虎地出土的《秦律十八种》中有《仓律》,专门记载了管理粮食的存储、保存和发放。结合相关史料分析,秦代的仓储管理机构分为中央、县、乡三个等级。在仓储系统中,治粟内史为中央最高行政职官,“掌谷货,有两丞”。[1]卷19上,731地方职官中设有县啬夫以及管理具体粮仓的仓啬夫,负责“入禾仓,万石一积而比黎之为户。县啬夫若丞及仓、乡相杂以印之,而遗仓啬夫及离邑仓佐主稟者各一户以饩,自封印,皆辄出,馀之索而更为发户”。[6]25仓啬夫对县啬夫负责,直接接受其领导。乡一级行政机构有乡啬夫,《汉书》记载其职责为“职听讼,收赋税”。[1]卷19上,742高敏先生曾言:“‘县啬夫’之下,设有丞、吏、曹长等官,还有仓、乡啬夫,显然有单独的一套行政系统。”[10]171可见,秦朝关于粮仓的管理十分严格,有一套严密的行政系统。乡仓设有专门人员负责出入和检验粮食。同时,秦统治者针对粮食的保存和出入状况执行奖惩制度,对于因保存措施不当或者失当而导致粮食腐败不能食用的主管人员,视情节的严重程度分别处于相应的惩罚,如对造成的损失要进行一定程度或者全部赔偿。

在秦代,有效的仓储管理,为其统一战争、北逐匈奴和南征百越的军事行动提供了坚强的物质保障。两汉时期,仓储的数量较秦代有所发展。由于汉代实行郡国并行制度,因此仓储的行政建置发生变化,由原先的中央、县、乡三级变成中央、郡或王国、县、乡四级。管理仓储的职官体系统属于中央的大司农,“属官有太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五令丞,斡官、铁市两长丞。又郡国诸仓农监、都水六十五官长丞皆属焉”。[1]卷19上,731其中政府设置“太仓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主受郡国传漕谷”。[4]志第26,3590从这段材料可以看出,大司农的管理范围,包括中央和地方两部分。从隶属关系上看,太仓令为管理太仓各种事务的长官,直接对大司农负责。同时管理各地郡国仓的职官名称应为长、丞,亦统属于大司农。汉文帝时,“齐太仓令淳于公有罪当刑,诏狱逮徙系长安”。[5]卷10,541这里的“齐太仓”正是郡国仓,“太仓令”当是其职官名称。《通典·职官典》中载诸仓监“后汉河南尹属官有荥阳谷仓长、丞”。[11]卷26,728据此推知,一些郡县仓,如陈留仓、河南仓、根仓、溼仓的主管人员也应是长或丞。同时,郡县主管之下还设有仓曹史或掾,据安作璋、熊铁基先生考证,“郡有仓曹,和公府仓曹一样,主仓谷事”。[12]123史料关于乡仓的记载甚少,但也有迹可寻。据《汉书·元后传》载:“翁孺既免,而与东平陵终氏为怨,乃徙魏郡元城委粟里,为三老,魏郡人德之。”[1]卷98,4014“里”为最低行政级别,但汉代人口较少,如果每里都设仓未免密度过大,县仓又设在县治所,不设在里中,因此推知汉代乡中当有仓储。《汉书》中记载“乡啬夫”主管赋税,因此,可以分析为啬夫将收到的租税在上交给上级之前,“委粟里”于乡中粮仓。

由此看来,秦汉时的仓储管理机构已经比较完备。中央有治粟内史或大农令或大司农,属官有太仓令,郡县除了郡守和县令(或长)外,还有专门负责具体仓储事务的县啬夫、仓曹史或掾等。专门负责具体各仓的是仓啬夫、仓长或丞。换言之,对于各地仓廪的管理,中央属官很少直接插手,而是由所在地区的地方官负责,但是具体掌握仓储事务的是地方的专职属官。

四、秦汉与隋唐仓储建设的关联性

秦汉时期的仓储系统已初具规模,形成了太仓、军仓、转运仓、郡国诸仓等不同类型的粮仓体系。这种仓储系统或者思想对后世的隋唐两代产生了深远影响,大部分为隋唐所继承并发展,还有一些名称被用来当做固定仓储的统称。其中比较特殊的是太仓和常平仓。

在仓储管理系统方面,秦汉时期的太仓由萧何建造,并设置令、丞来管理。隋唐时期亦如此。据《通典·职官典》载隋代设置了太仓令二人、丞六人。唐朝设置了令三人、丞二人。[11]卷26,728太仓令、丞仍然属于管理太仓事务的具体官职,权限和行政级别并没有扩大和提高。唯一不同的是,唐代设立了太仓监察机构,负责对太仓主管人员和日常事务的监管。《新唐书》载:“开元十九年,以监察御史二人莅太仓、左藏库。三院御史,皆初领繁剧外府推事。其后,以殿中侍御史上一人为监太仓使,第二人为监左藏库使。”[13]卷48,1240唐玄宗设置监太仓使,负责监察太仓,可见中央对太仓非常重视。由于隋唐两代民族关系融洽,边境相对比较安宁,战争物资需求有所下降,所以仓储的两大基本功能中的“军需”功能有所削弱。唐代,太仓在社会赈济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开元二十一年秋,因秋雨对庄稼造成破坏,关中出现饥荒。裴耀卿向玄宗进言:“陛下既东巡,百司毕从,则太仓、三辅可遣重臣分道赈给。”[13]卷127,4453崔沔也曾向皇帝谏言用太仓粟接济贫民,“人赖其利”。[13]卷129,4476这样的例子很多,不逐一赘述。

五凤四年(即公元前54年)汉宣帝下诏建设常平仓。至初元五年(即公元前44年)汉元帝下诏“罢角抵、上林宫馆希御幸者、齐三服官、北假田官、盐铁官、常平仓”。[1]卷9,285此仓设置的初衷是为节省漕运成本和平抑物价。作为国家调控措施之一,常平仓平抑物价的功能发挥了积极作用。由于取得了“漕事果便”的显著成果,耿寿昌进言:“令边郡皆筑仓,以谷贱时增其贾而籴,以利农,谷贵时减贾而粜,名曰常平仓。”[1]卷24上,1141隋唐两朝继续沿用常平仓。与太仓类似,隋文帝于开皇三年在陕州设置了常平仓,在京师设置常平监,唐朝建立以后政府也设置了常平监,“令一人,丞二人……常平令掌仓储之事。丞为之贰也。”[14]卷44,1890常平监的设置,说明常平仓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行政系统,并且作为国家宏观调控机构开始行使调控物价的行政职能。贞观年间,唐太宗在洛、相、幽、徐、齐、并、秦、蒲州等州设置常平仓。唐高宗年间,中央政府在京城东西两市设置常平仓。政府利用常平仓进行国家调控,具体的方法就是“平籴”和“贱赊”。第五琦曾将其功能描述为:“每州常平仓及库使司,商量置本钱,随当处米物时价,贱则加价收籴,贵则减价粜卖。”[14]卷49,2124在唐后期,政府将常平之法予以扩大,增添了“赈贷”功能。当遇到灾年,农民颗粒无收时,政府贷给农民种子和耕牛,以保障人们的正常生产和生活。元和六年,政府规定:如果京畿地区内出现旧谷耗尽、新谷不接的情况,应该以常平、义仓粟二十四万石贷借百姓。[14]卷49,2126

五、结束语

综上所述,在重储思想的指导下,秦汉统治者高度重视仓储的建设和管理。这时期的仓储分布具有明显的战略考虑。国家在京畿地区设有以太仓为中心的长安仓,重点经营位于政治腹地的仓储,不断扩大其规模和数量,以保持中央对各地方的物质优势,为维护王朝统治和保证国家稳定提供坚实的物质保障。秦汉两代重视仓储的管理,就不能不重视仓储的职官。在仓储管理系统中,搜粟内史或大司农为中央职官,除去直属中央的太仓令,各地方仓储职官级别较低,统属于大司农。一般而言,中央仓储职官不直接插手地方仓储的管理,由各地方仓储职官负责具体的仓储事务,掌握着国家重要的粮食储备,因此他们在执行国家经济政策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随着时间发展、朝代更替,秦汉时期的仓储制度大部分被隋唐两朝继承和发展。太仓被作为管理粮仓的最高典范,拥有较高的行政级别,除了供给京师,在社会赈济方面也发挥了重要作用。较秦汉时期相比,隋唐时期的常平仓有专门的具体管理部门——常平署或常平监,拥有一套独立的行政系统,其主要功能是平抑物价和社会赈灾。它被大范围地推广设置,并将“常平仓”作为一个专有名词。可见,秦汉时期的仓储系统对于后继者仓储建设的影响之深。

充足的粮食储备为国家长治久安提供了物质保障。当国家强盛、中央权力高度集中时,政府对于仓储的管控能力非常高效,是发挥行政职能的物质保证。反之,当皇权旁落、国势衰微时,政府对地方的管控能力减弱,地方各自为政,粮食充盈的仓储为地方割据提供了可能。因此,秦汉时期政府高度重视仓储的建设和管理,其仓储思想和管理制度对于后继者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1]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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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责任编辑艾小刚〕

An analysis of the Development of Storage in the Qin and Han Dynasties

Shen Yanhui
(College of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Tourism,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Dalian Liaoning116081,China)

The Qin and Han Dynasties two dynasties capital in Guanzhong area,for political and military purposes, linked to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the Kanto region and Guanzhong area,there must be a complete system of grain storage and transportation.Grain storage requires the construction of storage,at the same time,water transport has the advantages of large capacity,low cost,so the development of water transport and warehousing are listed as to the political rulers.Warehousing and transport industry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omplementary and simultaneous development.

Qin and Han Dynasties;storage;development

K232

A

1671-1351(2016)05-0090-05

2016-06-11

申艳辉(1991-),男,山西黎城人,辽宁师范大学历史文化旅游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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