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居民体育参与影响因素研究
2016-12-09马江涛吴广亮李树旺宋晓红
马江涛,吴广亮,李树旺,宋晓红
北京居民体育参与影响因素研究
马江涛1,吴广亮1,李树旺1,宋晓红2
主要通过问卷调查方法系统研究了北京居民体育参与现状和其影响因素。研究结果为:北京市民体育参与率比较高,但是参与的质量不高,经常锻炼人数比例不高;居民体育参与程度和家庭健身氛围、家人对体育参与的支持、对健身的重要性的认识以及对健身知识的掌握程度成正相关,而受教育程度以及收入均和体育参与成负相关。
北京居民;体育参与;影响因素
2008年北京成功的举办了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本次奥运会上我国以金牌数第一的成绩向世界证明了我国已经成为体育大国。胡锦涛总书记在北京奥运会、残奥会总结表彰大会上提出了推动我国从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迈进的奋斗目标,为我国体育事业的发展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国家体育总局前局长刘鹏分析认为:“在建设体育强国的进程中,加强群众体育是首要任务”[1]。群众体育是基础,只有实现国民体质整体的增强,才能真正成为体育强国。推动群众体育进一步发展的重点就是鼓励更多的人去参与体育。
参与体育锻炼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新自由主义的健康社会学认为:个人健康状况和其生活方式有关,参与体育锻炼对于提高居民健康水平意义深远。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党和国家重点提出要提高人民健康水平,说明改善人民的健康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
本研究旨在通过对北京城市居民体育参与的影响因素分析,一方面,了解影响居民体育参与的影响因素,为进一步提高居民体育参与水平提供理论依据;另一方面,通过探寻体育参与的改善途径,最终提高居民健康水平。
1 文献回顾
关于体育参与方面的研究是国内外体育科研重要方面之一,主要分为参与现状和参与的影响因素的分析研究。很多国家非常重视国民的体育参与现状调查,如国家体育总局曾在2007年及2014年在全国做过城乡居民健身调查,国际社会调查组织(ISSP)也曾在2007年的体育调查以及2010年的健康调查中,在全球做过关于体育参与现状的调查。
关于影响体育参与的因素研究,国外相对比较成熟。如Downward[2]运用经济学理论对影响英国居民体育参与的因素的研究,Farrell[3]运用社会人口统计以及经济模型对英格兰居民体育参与的影响因素的研究。我国对于体育参与的影响因素的研究相对较少,如刘大维[4]运用回归方法对我国居民体育参与的影响因素的研究。
综合分析文献发现,对于影响体育参与的因素的研究,主要包括社会人口属性如: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收入等方面对体育参与的影响。美国健康社会学家考克汉姆[5]的健康生活方式的选择理论认为:个人的社会化过程及形成的价值观对于体育参与具有很大的影响。家庭是个人社会化非常重要的场所,但是涉及家庭因素、个人价值观等认知因素对体育参与的影响的研究鲜有发现。本研究的创新点在于在社会人口属性(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等)的基础上,对家庭体育因素和个人的认知因素对于体育参与的影响进行分析,以完善国内外相关的理论研究。
2 研究方法
2.1文献资料法
本研究通过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的中国知网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以及剑桥大学出版社电子期刊数据库等国内外期刊数据库,系统查阅了2000年至2013年国内外关于体育参与的相关研究,为本研究的开展奠定基础。
2.2问卷调查法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方法,问卷的设计是由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和体育部的部分专家学者,根据国际社会调查组织(ISSP)中体育与健康调查、中国综合社会调查以及国家体育总局的不同人群体育健身活动调查的问卷题目反复研讨和论证确定的。问卷主要包括北京居民体育参与和社会人口属性等题目,并经过预调查,根据问卷存在问题作了修订最终形成。问卷调查采用入户调查,专业调查员问,被调查人回答,调查员填写问卷的方式进行。
本调查的样本是采用国家社科基金《中国综合社会调查》(英文简称为CGSS)2010年北京市的调查样本进行调查的。CGSS是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该项目的调查样本是由中国人民大学统计学院金勇进教授结合我国国情及最新的统计数据,研讨出的抽样方案,抽样采取多阶分层PPS随机抽样方法,样本涉及全国31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所有城市、农村家庭户。该调查的抽样的科学性和有效性是得到国际社会调查组织认可的。
本研究调查北京市样本包括北京市的东城、西城、朝阳、海淀、大兴、丰台、昌平、房山等区的22个社区,每个社区样本量为40户,共计880户。本调查为入户再抽样,最终确定被访谈人。本调查成功入户调查752户,拒访128户,即:最终受访人为752人。调查时间为2013年10月至2014年2月。
2.3数理统计法
本研究的调查结果,通过编码,输入到 SPSS 15.0数据处理软件,并进行交叉列联表、卡方检验、相关等统计分析。
3 研究结果与分析
3.1北京居民体育参与状况分析
体育参与是体育社会学中非常重要的概念,美国学者凯尼恩认为,体育参与应该涵盖体育认知层次、情感倾向层次、直接参与层次、间接参与层次等多个层的倾向或行为。本研究调查所提出的体育参与为“直接参与”,也就是市民直接参与运动之中。参照“中国综合社会调查(2010年)”,本课题将居民直接体育参与指标进行操作化,将体育参与的频率分为五类:每天、一周数次、一月数次、一年数次或更少和从不。
表1 居民体育参与状况Table1 Residents’sports participation condition
由表1数据可知,总体分析,居民每天参加体育锻炼的人占54.6%,一周数次占16.6%,一月数次占9.9%,一年数次占 9.6%,从不锻炼人数为9.4%。
按照性别分析,每天锻炼男女比例分别为52%和56.6%,女性高于男性;一周数次比例分别为18.7%和15%,男性稍高于女性;一月数次分别为10.3%和9.6%,男性稍高于女性;一年数次分别为10.7%和8.7%,男性稍高于女性;从不锻炼女性比例高于男性,男女比例分别为8.3%和10.2%。经卡方检验,P=0.56>0.05,差异不显著。
本研究结果和国外很多的相关研究结果不同,国外很多研究结果认为男性比女性的体育参与程度高,如Downward[2]和Farrell[3]的研究。出现该结果,和北京居民这个特殊的群体有关,北京居民经过奥运会的洗礼,对体育的认知水平有很大提高,性别方面差异并不显著。如本次调查中认为体育锻炼对自己重要程度,非常重要和比较重要分别为63.5%和29.7%,所占比例非常高,且男性和女性差异不显著。
通过专家访谈认为,每天和一周数次的体育参与频率,应该为高参与,而一年数次和从不参与应该属于低参与,一月数次属于中度参与。由数据可知,每天和一周数次两部分相加比例高达71.2%,说明北京居民体育高参与人数还是比较高的,而低参与的人数比例即一年数次和从不两部分比例相加占19%,比例相对较低。但在对问卷调查对象的追踪访谈中也发现,很多调查者将“饭后遛弯”等活动也看做体育锻炼,可见,居民对运动的概念还不是很清晰,体育意识仍比较模糊。
北京居民对体育锻炼的参与程度与国内外数据比较是比较高的。与国内居民体育参与状况进行比较,根据蔡睿[6]等人的研究,我国东部地区参加体育锻炼的比例为39.2%,北京属于我国的东部地区,北京每天参与体育锻炼的人数占54.6%,比东部其他地区的数据高出15.4%,而东部地区相比国内其他地区,体育参与率是最高的。可见,北京居民在我国大陆的范围内是很高的。
与香港相比较,北京的数据较高。例如,“香港市民每天参与体育锻炼比例为22.9%,每星期5-6次为4.3%,每星期3-4次为14%。”[7]将三者加起来比例仅为41.2%。
根据世界社会调查组织(ISSP)2010年关于居民体育参与的调查数据,北京居民体育参与程度在东亚是比较高的,数据显示日本、韩国、中国台湾每天参加体育锻炼的比例分别为:4.95%、16.35%、23.2%。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国家国民体育参与率为60%左右,也低于北京市民71.2%的高参与率。
3.2北京居民“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人数比例分析
我国对于体育锻炼程度评价分为“经常参加体育锻炼”和“偶尔参加体育锻炼”两个等级,是衡量一个人参与体育锻炼质量的重要标准。该指标涵盖了参与的次数、参与的时间以及强度的标准,因为只有达到参与的以上标准,才能产生体育锻炼对于促进健康比较好的累积效应。
表2 居民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状况Table 2 Statistics of residents participating in exercises
由表2中数据可知,北京居民经常参加体育锻炼所占比例为 38.1%,偶尔锻炼所占比例为61.9%。其中男性经常锻炼比例为39.2%,女性为37.2%,男性略高于女性,经方差检验,P=0.36>0.05,无显著差异。
国家体育总局《2014年全民健身活动状况调查公报》中的数据显示,我国2014年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人数比例为33.9%,比2007年增加了5.7个百分点。这说明北京居民年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人数比例高于全国水平,但是与一些发达国家40%-45%的比例比较,还是存在一定差距。
3.3北京居民体育参与的影响因素分析
3.3.1体育参与阻碍因素自评
本研究根据2000—2013年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关于体育参与的阻碍因素研究,归纳整理出以下9个影响因素。
调查可知,居民认为阻碍自己体育参与的因素按顺序排名为:工作太忙(18.3%)、家务事太忙(15.9%)、缺少人组织(12.8%)、健康不允许(12.5%)、缺乏科学指导(11.8%)、缺乏健身设施(10.9%)、没兴趣(8.2%)、经济不允许(6%)、没喜欢的项目(3.7%)。
阻碍体育参与的主要因素是时间,因为工作和家务事太忙,分别占到18.3%和15.9%,而经济状况对是否参与运动的影响很小。如果将上述指标进行归类,可以更清晰地梳理影响因素的性质:工作太忙(18.3%)和家务事太忙(15.9%),说明居民因为工作或家务所占时间比较多,居民的生活方式中休闲时间很少,34.1%的居民认为自己的运动参与受困于此;缺少人组织(12.8%)、缺乏科学指导(11.8%)、缺乏健身设施(10.9%)代表了体育的社会服务,是体育管理部门和体育社团组织应该担负的责任,共有35.5%的居民希望在此领域能够有所加强;没兴趣(8.2%)和没喜欢的项目(3.7%)是个人的主观因素,合占 11.9%;而健康不允许(12.5%)和经济不允许(6%)是个人的客观原因,合占18.5%。
结合上述的数据进行分析,时间因素是影响体育参与的重要因素,国内一些相关研究也证实该结果。如杜晓红等[8]对于大学生体育锻炼也证实影响大学生体育参与的主要因素第一位为没时间。蔡睿[6]的研究显示,阻碍我国居民体育参与的因素前两位为工作忙、家务忙。张彦峰[9]的研究显示,我国城乡居民中断体育锻炼的原因排前两位的也是工作忙、家务忙。香港中文大学对于香港居民没有参加体育锻炼的原因为排第一位为工作或学习没有时间。
3.3.2家庭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是个人所属的第一个初级群体,是个人社会化非常重要的场所,对个人的价值观和行为的形成发挥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结构功能理论认为,家庭发挥着“培养共同的关心、共享家庭氛围的文化功能”。[10]本研究对家庭体育健身氛围和家庭对个人体育参与的支持程度进行调研。
(1)家庭健身氛围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家庭健身氛围是一个人体育参与的基础。调查得知,居民健身氛围不好、不太好、一般、比较好和非常好比例分别为:2.6%、11.2%、29.1%、40.9%、16.2%,非常好和比较好两部分相加为57.1%,不好和不太好相加为13.8%。可见,北京市居民家庭健身氛围比较好,这对北京居民健身现状的保持和提高具有重要的意义。
将“家庭健身氛围”与“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两个指标进行交叉对比分析,“家庭健身氛围”不好、不太好、一般、比较好和非常好的居民,其个人“经常锻炼”比例分别为 26.7%、18.5%、36.1%、45.1%、45.7%,这表明经常锻炼比例随着家庭健身氛围的逐渐变好而增加。家庭体育健身氛围非常好的经常锻炼比例最高,比较好的次之。经卡方检验,P=0.001<0.05,差异非常显著。这说明:家庭健身氛围的好与差,对于个人的体育参与具有重要影响。
(2)家庭支持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家庭是个人社会生活的基础,是个人的坚强后盾,家庭支持对于个人的行为具有重要影响。
调查可知,居民家庭对于个人体育健身的支持程度:不太支持、谈不上支持与否、比较支持、非常支持,各自的比例分别为0.4%、12.6%、27.7%、59.3%。这说明家庭对居民参与体育健身支持程度很高,比较支持和非常支持两部分相加占到87%。
将“家庭支持”与“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两个指标进行交叉对比与分析,居民经常锻炼比例随着家庭对居民体育参与的支持程度的增高而上升。经卡方检验,P=0.006<0.05,差异非常显著。这说明家庭的支持对于个人的体育参与具有重要的影响。
表3 家庭体育参与相关度Table 3 correlation between family sports activities and participation in sports activities
表3数据表明,家庭健身氛围、家庭支持与居民的体育参与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214、0.231,经检验,相关性都非常显著,家庭对个人的参与体育锻炼影响很大。
综上所述,家庭健身氛围和家庭支持对个人参与体育锻炼具有重要影响。以上结论在国外的相关研究也得到了证实,如日本的金琦良三[11]研究证明:对于男女高中生来说,在他们处于小学年龄阶段时,父母作为一个积极外因,引导和鼓励他们参与体育的作用是非常强的。Hardy[12]关于澳大利亚青少年参加有组织体育活动的研究证明:家庭的经济和时间支持对于青少年参加有组织的体育活动具有重要影响。所以,应该注重家庭体育的培养以提高居民体育参与。
3.3.3认同和认知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对事物的认同和认知因素是影响个人行动的重要因素之一,本研究对体育认同和认知因素包括对体育参与的态度以及对体育健身知识的了解。
(1)体育认同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对体育参与的认同是通过居民对体育锻炼在生活中的重要程度的认识进行测量的,程度分为:非常重要、比较重要、无所谓重要不重要、不太重要及根本不重要。
调查可知,北京居民认为体育健身对生活重要的占很大比例。认为非常重要和比较重要分别为63.5%和29.7%,认为根本不重要和不太重要的比例仅为0.4%和2.7%。
体育健身对生活的重要性的认识程度的不同对体育参与有很大影响,随着重要性的升高,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比例明显增加,分别为0%、10%、14.3%、33.8%、42.6%。表4所示:经常锻炼比例随认识重要程度上升。
相关性检验(见表4)可知,经常体育锻炼和体育认知两者的等级相关系数为0.304,且P=0.000<0.01,相关性显著。这说明体育的价值认同与参加体育锻炼频率成正相关,对重要性认识程度越高,体育参与程度越高。
表4 健身重要程度与体育参与相关度Table 4 Correlation between perception and participation in sports activities
所以,增强居民体育参与很重要的途径就是加强体育锻炼的价值认同,使其从思想上注重体育锻炼。
(2)体育认知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体育健身知识是参加体育健身活动的基础条件,只有对体育健身知识非常了解,才能科学健身,提高体育健身的效果,使得体育健身活动真正有益于体育参与者。
调查可知,北京居民对于体育健身知识的了解程度状况不是很好,其中不太了解所占比例最高,为39.9%;其次为比较了解,为29.2%,谈不上了解不了解的占22.6%,一点不了解和非常了解的分别为6.5%和1.7%。总体来分析,对体育健身知识了解的人口比例不高。
对“体育认知”和“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两项指标进行交叉对比分析可知,经常锻炼者所占比例随居民的体育认知程度而升高:从一点也不了解到非常了解,经常锻炼比例分别为 18.4%、33.2%、34.9%、49.8%和53.8%,经卡方检验,P=0.000<0.01,差异非常显著(见表5)。进行相关分析,相关系数为0.127,经检验P=0.001<0.01,相关性非常显著。这说明体育认知与体育参与之间是一种正向的互动关系。北京居民对于体育健身知识的了解状况不是很好,是影响居民体育参与水平的重要因素。
表5 认知与体育参与相关性Table 5 Correlation between perception and participation in sports activities
3.3.4教育背景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受教育程度是影响一个人行为的重要变量,因为受教育程度影响个体的知识掌握、收入以及职业地位的获得,而以上因素都会对个人行为产生影响。本研究也采用受教育程度变量,研究其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由于国内主要是通过“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为标准研究体育参与,所以本研究也采用经常锻炼标准研究其与教育背景的关系。
调查可知,教育程度“小学以下”经常锻炼人数比例为7.4%,初中为35.3%,高中为29.3%,专科为13.8%,本科为10.6%,研究生为3.5%。这说明北京居民体育参与并不是随受教育程度的升高而升高。体育参与比例最高人群是初中,达到35.3%,其次为高中和专科,分别为 29.3% 和13.8%。而具有研究生以上学历人群体育参与率是最低的,为3.5%。经方差检验,P=0.004<0.01,差异非常显著。
该研究结果和国外的相关研究不同。国外研究认为,受教育程度高的人,无论从掌握知识和获得的资源来讲,都会促进其体育参与。“一般来说,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们,特别是那些受过大学教育的人们,拥有最多关于健康生活方式之好处的知识。”[5]而且受教育年限的增加能够提高学生时代的体育经验的质与量,产生对体育积极肯定的情感和态度。美国的罗斯研究发现: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更可能拥有较高收入和心理满足感的工作,在这些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中,吸烟的更少,运动的人更多。
日本学者丸山富雄的研究也支持受教育程度能促进个人的体育参与,他将体育参与项目分为体操类、球类、舞蹈类、体育设施类、野外活动类、竞技类、滑雪和高尔夫,其研究结果表明:“除球和舞蹈以外,学历和体育其他类项目参与具有很强的相关关系”。[13]
表6 受教育程度与体育参与相关性Table 6 Correlation between level of education and participation in sports activities
由表6可知,受教育程度和周健身次数和周健身时间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33和-0.29,且相关非常显著。受教育程度和周健身次数和健身时间成负相关,就意味着受教育程度越高参加健身次数和时间越少,这和美国及日本的研究是不同的,相关性虽呈显著性,但是方向相反。
出现该研究结果和北京这种特殊的城市有关,本研究前面的数据已经说明,时间是影响居民体育参与重要因素。王琪延[14]对北京居民工作时间的研究发现:北京城市居民随着教育程度的升高,工作时间越长。本研究数据表明:居民每天的休闲时间随着受教育程度的上升而下降。其中,小学及以下时间最长,为4.88小时,受教育程度最高为研究生及以上的群体,每天休闲时间最短,为2.27小时。
3.3.5经济状况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收入代表个人的经济基础,是影响个人行为的重要因素。本研究将北京居民年收入分为6个档次,分别为:12 000元及以下、12 000至19 000、19 000至24 000、24 000至30 000、30 000至50 000、以及50 000以上,将其和周参加体育锻炼时间和次数进行相关性检验。
表7 收入与体育参与相关性Table 7 Correlation between income andparticipation in sports activities
由表7数据可知,周锻炼次数和时间与个人收入、家庭收入以及年健身消费均为负相关,如周健身次数和全家年收入相关系数为-.092,且在0.05水平上显著相关;周健身次数和个人年收入相关系数为-.127,且在0.01水平上显著相关;健身时间和个人收入相关系数为-.085,且在0.05水平上显著相关。这说明健身次数和时间随着家庭和个人的年收入的升高而降低。
日本学者丸山富雄的研究表明,收入除和器械类体育参与相关性高以外,与其它体育项目参与相关性小。该研究结果和丸山富雄的研究结果有所不同,因为其研究结果认为体育参与和收入相关很小。
3.3.6年龄对体育参与的影响
年龄是影响体育参与的重要因素,首先个人体力是随着年龄变化的,这种自然规律影响了个人体育参与的体力因素;其次,个人在各年龄段工作或者生活任务不同,导致生活重心不同,体育参与的时间必然受到影响。
调查可知,居民体育参与随年龄变化相应变化,20岁以下的居民经常锻炼人数比例最高,为66.7%;20-29岁比例为27.4%;30-39岁比例为26%;40-49岁比例为39.1%;50-59岁比例为47.8%;60-69岁比例为37.3%;70-79岁比例为36.2%;80岁以上比例为27.3%。
分析得出:从20岁到60岁,居民经常锻炼人数比例变化经过了先下降然后上升再下降的过程,30 -39岁比例最低26%,然后随年龄增长,比例升高,到50-59岁年龄达到最高,比例为47.8%,然后经常锻炼比例随年龄增长又进入下降时期,80岁以后降低到20-39岁之间状态。经卡方检验,P=0.01≤0.01,差异非常显著。这说明各年龄段经常锻炼人数比例存在很大差异。
国内的相关研究结果也显示,20至39岁的人经常锻炼比例是最低的。如张彦峰[9]研究显示,我国城镇居民体育锻炼也是20岁前具有较高参与率,然后20-29岁出现下降,30-39岁和20-29岁经常锻炼所占比例相当,处于各年龄组最低状态,经过这两年龄段后,经常锻炼比例逐渐上升,在60-69岁达到最高,然后,再逐渐下降。
出现该研究结果,部分原因也是由于各年龄阶段拥有的时间不同。如王琪延的调查数据表明:北京居民30—39岁工作时间最长,每天平均为8小时15分,40岁以后工作时间随年龄增加有所增长,在60岁以后会出现锐减。工作时间长,意味着休闲时间的缩短,由此会导致参加体育锻炼程度的降低。
4 结论与建议
4.1结论
(1)北京居民体育参与程度很高,特别是每天参与体育锻炼的人数比例比较高;经常参加体育锻炼人数比例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是和一些发达国家存在一定差距。
(2)居民自评认为,阻碍其体育参与的主要因素是时间,因为工作和家务事太多影响其参与体育锻炼,分别占到18.3%和15.9%,而经济状况对是否参与运动的影响很小。
(3)家庭对居民体育参与影响很显著。家庭健身氛围、家庭支持和居民体育参与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214、0.231,经检验,相关性都非常显著。
(4)居民对体育参与的认同和认知对居民体育参与具有重要影响。对参与体育锻炼重要性认识程度越高,体育参与程度越高。体育认知与体育参与之间是一种正向的互动关系,经常参加体育锻炼所占比例随居民的体育认知程度而升高。
(5)居民体育参与和受教育程度呈负相关,即受教育程度越高,参加健身次数和时间越少。
(6)居民收入状况和体育参与呈负相关,即居民健身次数和时间随着个人的年收入的升高而降低。
(7)从20岁到60岁,居民经常锻炼人数比例变化经过了先下降然后上升再下降的过程,30-39岁比例最低26%,然后随年龄增长,比例升高,到50 -59岁年龄达到最高,比例为47.8%,然后经常锻炼比例随年龄增长又进入下降时期,80岁以后降低到20-39岁之间状态。
4.2建议
北京居民对体育锻炼具有较高的价值认同,能够充分认识到体育对个人,对家庭的重要性,也非常支持家人参与体育锻炼,居民参与体育的频度较高,这为北京居民的大众体育的开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是,北京居民的体育认知程度较低,很多人对科学健身的知识了解不足,“精英阶层”的体育参与程度比较低。本研究根据以上问题对提高北京居民体育参与程度提出以下建议:
(1)重视和大力发展“家庭体育”。家庭是影响居民体育参与的重要机制,着重发展以家庭为单元的体育文化活动,激发家庭的体育氛围,将运动与亲情相融合,将有效提升居民体育参与水平。
(2)体育文化的普及是关键。在当下北京居民对科学健身的知识了解相对较少的情况下,如何发挥现代多元化的宣传媒介,提升居民的体育素养,保障居民能够无伤害的健身、愉快的健身、系统的健身,也是促进大众体育发展的重要举措。
(3)提高居民健身的社会服务水平是重要前提。大众健身需要体育设施这种刚性需求,也更需要科学指导、有效组织等软条件的支撑。所以,应该充分发挥政府、社会、社区、单位这样由上而下,分工明确的大众体育的社会保障体系。在北京的社会发展的现实状况下,体育管理部门应该筹措更加充足的体育资金,为市民健身提供高品质的硬件服务,而社区和单位应发挥其组织功能,多组织体育比赛、体育讲座,特别是以家庭为单位的集体项目,促进家庭体育参与,将单位体育、社区体育与家庭体育有效结合为一体,使得体育健身成为家庭休闲的一种方式,提高家庭对个人的体育参与的支持。
(4)以制度性安排促进居民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改善。工具理性和效益优先是较长时间内仍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我国社会的特点。在此背景下,在工作中进行一些制度性安排,有意识地提高居民的休闲时间,在工作间歇,将工间操或工余健身作为一种制度,带有一定强制性的要求职工执行,将对大众体育参与产生重要的积极影响。
(5)对特殊群体进行特殊安排。对那些确实难以花费大量时间进行运动健身的精英阶层,应该创设一些与工作紧密衔接的健身模式,帮助他们利用很短的时间,就能够科学有效的健身,促进他们的体育参与。由于这些精英群体显要的社会地位,对普通大众的运动参与具有积极的引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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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is to investigate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residents’participation in sports activities in Beijing and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Method of questionnaire is mainly used in this paper.The findings indicate that residents’sports participation rate in Beijing is relatively high,but their quality of participation is not good enough.The percentage of people doing exerciseson a regular basis is not high either.The degree of participation is positively correlated to family’s exercise atmosphere,family’s support,recognition of the importance of exercise and exercise knowledge,and is negatively correlated to both educational level and income level.
(编辑 任丹)
Study on the influenling factors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 sports in Beijing
Ma Jiangtao1,Wu Guangliang1,Li Shuwang1,Song Xiaohong2
Residents in Beijing,participation in sports,influencing factors
G811.4 Document code:A Article ID:1001-9154(2016)06-0060-07
G811.4
A
1001-9154(2016)06-0060-07
10.15942/j.jcsu.2016.06.00
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项目“后奥运大众体育与社会发展的研究”(15XNB026)。
马江涛,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体育社会学,E-mail:jtm209@sina.com。
1.中国人民大学体育部 人文奥运研究中心,北京100872;2天津工业大学体育部,天津300387 1.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 of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Center for the study of Humanistic Olympics,Beijing,100872;2.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 of Tianjin Polytechnic University,Tianjin,300387
2016-04-22
2016-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