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2016-12-08
山西文学 2016年3期
卷首语
从“温家窑风景”,到如今的“九题”系列,真是没少看曹乃谦的小说。也是读了这么多,好像又有不少困惑,那就是作家该怎么面对事实,又如何进入虚构。比如这回的《文工团九题》,说它是小说,感觉又有些散文化,说它是真事,显然又怠慢了小说家。有写作经验的人都会明白,当你穷尽手段,自以为是在对现实进行无所不能的描述,结果却是夸张变形。“九题”系列的厉害处就在于,看似补丁一样的回忆,甚至略显陈旧的事实,经过小说家的打捞,重新组织,选择,删减,提炼,有了秩序,有了生气。站在这个角度,《文工团九题》写的就不单是岁月荒唐,它的意义在传奇之外,凝聚了更多存在的力量。
说到存在,有些严肃了。这一期的小说,无论是张暄的《解个手到底要多久》,还是王晨的《大姐》,他们关注到了一个相似的主题:暴力。暴力在这个时代,至少在道德层面让人厌恶。不过一个让人悲观的事实是,暴力又无处不在。兴许厘清一下历史传承,又会找到现在相当一部分作家迷恋暴力的缘由。十九世纪的作家,写婚姻,写爱情,写人的堕落与救赎,可到了二十世纪,不管是海明威,还是莫言,都在兴致勃勃地创造暴力。这其中既有对旧有传统突破的渴望,又有现实种种刺激的影响。兴许,对他们来说,创造暴力瞬间就是确证,就是获得存在的时刻。既然暴力就是现实,就是获取存在的方式,张暄在他小说中写一写罗生门一般的案件,王晨写一写人的愤怒,似乎也可以理解。这是属于他们的故事。因为展现了各色人等在面对困境的种种选择,小说没有停留在简单的感官刺激上,他们挖掘到了人性的幽微处,又适可而止,让人对命运、道德之类的事物多了一重犹豫,一重宽恕。小说的动人之处,可能就隐藏在这些犹豫和宽恕里头。
三月,是新春的开始。愿朋友们都能在这烟花灿烂的时刻,找到梦想,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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