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
2016-12-08柴亚娟
□柴亚娟
醉花
□柴亚娟
阿华、冬梅、燕子和我是发小。念大学时,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后,阿华没留哈尔滨,奔男友去了北京。
这几年,尽管阿华和我们仨不常见面,但彼此依然贴心。
“六点半‘美食美客’见。”阿华从北京回来了,她电话约我。
撂下电话,我去见阿华了。
单间包房里,我们见面了。
“冬梅,点菜。”阿华说。
“四荤四素八个菜,外加一个甜汤。OK!”冬梅接过菜谱。
我们听了,都呵呵地笑了。
这时,一股茉莉花的馨香迎面袭来。原来是服务员端来了一壶热茶。
“几年不见,姐姐们变化不大嘛!”阿华接过茶壶。
“谁说的,我的脂肪增加了。”冬梅笑道。
“还不得感谢你老公啊,把你养得白胖白胖的。”燕子说。
“我老公呀,整天就知道给我钱,不让我工作,只要给他足够的自由就行。”冬梅表面上似乎是挖苦老公,实则是晒自己的幸福。
“冬梅姐,姐夫要是有相好的,把她领回家,你不管吗?”燕子问。
“那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他在外面怎么花都行,就是不能领回家,我是正宫。”冬梅满脸的严肃。
她这样一说,把我们都逗笑了。
“你也不错嘛,你老公是处长,你是公务员。”冬梅看着燕子。
“我再不错也不如你呀,嫁了个大款。”燕子伶牙俐齿。
“阿华,谈谈你老公,听说在北京发大了?”冬梅趁机岔开话题。
“发什么呀!一年赚个十万八万的,仅够维持生活。”阿华捋了捋挡在额前的头发。
“你老公还在报社吧?”冬梅喝了一口茶。
“在《GH报社》工作。”阿华说。
“比我老公的工作有面子,我老公就是个暴发户。”冬梅说。
“不能这么说,工作分工不同而已。”燕子说。
“男人啊,干啥并不重要,关键得会疼老婆爱家。”我说。
“那当然,工作不论贵贱,最重要的是得对家庭负责任。”燕子拍手称快。
“还是娟姐概括地精辟,不愧是写文字的。”阿华竖起了大拇指。
“娟姐,姐夫在学校高升了吧?”阿华问。
“没有,还是任课教师。”我说。
此时,服务员端来了菜,摆了一桌子。
阿华要了红酒。
红酒喝光了,阿华又要了一箱啤酒,我们互相碰杯,左一杯右一杯,碰来碰去,大家越喝越尽兴。
喝着喝着,我们几乎都有了醉意,说话也口吃起来。
“你、你们说说,男、男人是什么东西?”阿华问。
“我、我说不清。”冬梅说。
“我、我也不知道。”燕子摇摇头。
“姐、姐姐们,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其实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老公就是个伪君子,他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你说,这、这样的男人是不是东西?”阿华有些激动。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爱着这个女人想着那个女人。我老公就是这种下三烂!”冬梅坦露心声。
“男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我老公身为处长,外面有三个女人。”燕子更是无所顾忌了。
听了她们对男人的评价,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男人到底怎么了?!
……
“嘀嘀”是阿华的微信:
她读起来——
致闺蜜!谁都会有几个闺蜜,等姐几个老了,还、还得往一堆凑,喝点小酒、吹吹牛、聊点私密;
致闺蜜!她丑她穷她屌丝,她仍是我姐妹儿。你富你帅你得瑟,动她,照样揍你;致闺蜜!你要喝酒,不用灌,陪醉。你要病了,不用问,陪睡。
阿华读着读着眼里闪着泪花……
接下来,燕子提议说:“阿华也不总回来,今晚我们都不要回家了,我请你们洗澡,然后按摩,也放松一下。”
我们听从了燕子的提议,从酒店出来去了一家洗浴城。
进了洗浴城,因为都有些醉了,也没有洗澡,换上浴衣便直接去了四个人的包房。不一会儿,燕子叫来四个按摩的小男生,为我们按摩。
刚按摩时,我们几个说说笑笑。没多大功夫,我们都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阳光已经照耀在我们的脸上,看上去虽不是那么十足的美丽,但个个脸上都荡漾着舒心的笑容。
冲完澡,换上衣服,走出洗浴城的门时,阿华突然问我们:“昨天晚上在酒桌上,咱们都说些什么啦?你们谁还记得?”
大家互相看看,最后异口同声说:“我们都不记得了。”
阿华听了笑笑说:“是呀,我也不记得了。”
阿华说完,我们彼此会意的一笑,去附近的一家粥铺吃早餐去了。
创作感言:在现实生活中,女人谁都不愿意把内心深处的苦楚轻易地端出来。一但有了发泄点,她们也会怒而扫射。几个天涯沦落人,在酒力作用下,心里的防线没了,骂了,说了。而当阳光照耀在她们的面容时,又都有了刻意的掩饰,这就是心态,中国式人性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