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字笔顺规范研究述评

2016-12-06丁耀武

文化学刊 2016年2期

关键词：笔顺学者书写

赵妍丁耀武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000；沈阳师范大学，辽宁沈阳 110000)

【语言与文化】

现代汉字笔顺规范研究述评

赵妍丁耀武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000；沈阳师范大学，辽宁沈阳 110000)

近年来，现代汉字笔顺问题受到专家、学者的高度重视，有许多研究成果。本文从现代汉字的笔顺原则、规则及规范的不足等方面，梳理和阐释现代汉字笔顺规范的研究现状及对有关问题的认识，并提出自己的见解，以期为进一步研究提供必要的启发。

现代汉字；笔顺；规范

一、现代汉字笔顺规范研究现状

现代汉字笔顺规范研究现状，包括现代汉字笔顺规则、原则及规范的不足等几方面。

(一)汉字笔顺规则研究

现有笔顺规则多是承袭原来的隐性规范，没有给出笔顺具体细则。为此，学者对现代汉字笔顺规则进行了深入探讨。

傅永和按照笔画先后顺序归纳出笔顺的十一条基本规则，即“先横后竖、先竖后横、先撇后捺、后写内点、后写右上的点、先撇后折、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先外后内、先进‘人’后关门、先中间后左右”。[1]张静贤认为，基本笔顺规则有六条，即“先横后竖、先撇后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外到里、先外后里再封口”。[2]孙继善总结了十四条笔顺规则。[3]易洪川等针对留学生汉字使用，归纳了六类汉字笔顺细则。[4]学术专著对现代汉字笔顺规则的描写大体相同，如苏培成的《现代汉字学纲要》(2001)、高家莺等的《现代汉字学》(1993)。还有的学者总结出与主流笔顺规则区别较大的规则。杨泽生将笔顺规则概括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和“先大后小，先长后短”。[5]

(二)汉字笔顺原则研究

汉字笔顺规范的形成是人们长期书写习惯逐渐形成的，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人们也总结出相应的原则。一些学者就笔顺原则进行研究。

万学仁的提出“路径原则”，认为笔顺的规则源于草书，即确定笔顺先后的依据是草书两笔间的最近距离[6]；林桂生、龙燕提出调整汉字笔顺规范的“路径法”，路径最短才最符合书写的经济性、科学性[7]。易洪川提出“手治、目治、心治”这“三治”原则，“‘手治’就是要便于手的书写活动，‘目治’就是用眼睛判断笔画的相对位置，‘心治’就是要符合主观审美标准，主张三者并存并用。[8]”高更生提出笔顺便捷性原则，即人们在书写时希望写得越快越好，想要简便快捷，笔顺就必须适应书写的笔势[9]；许凤奇认为，笔顺规范应以运笔行气的顺畅为标准，即“起笔慢而重、行笔快而轻、收笔慢而重，第一笔重利于运气，第二笔轻利于行气，最后一笔重利于收气”[10]。此外，另有学者提出“兼容性原则”“系统性原则”。

(三)汉字笔顺规范不足的研究

虽然学者提出规范笔顺的一些规则、原则，但在规范过程中仍存在一些不足。张小衡、苏咏昌分别列举了GB13000.1字符出现的笔顺不规律现象，即同形部件、同形笔组、同类部件结构等，并提出更正办法。[11]张静贤的《现代汉字笔顺论》也就此问题加以阐释。易洪川等指出，一套笔顺规则没有明确规则的细则是什么以及如何实行，就导致写字过程出现问题。[12]吉树仁在《笔顺漫议》、万业馨在《从汉字研究到汉字教学》中也对此产生质疑。胡蓉认为制约现代汉字笔顺规范的两大难题是“笔顺规则烦琐难记”和“笔顺规则欠绝对统一”。[13]安然、单韵鸣认为，笔顺的规则应以简省、便于记忆为宗旨，给笔顺增加过多条件或规则，不仅会造成学生的记忆负担，而且在学习过程中也不实用。[14]

蓝以为的《“插”字三种写法谁对谁错》、华灿的《从“里”字的写法谈汉字笔顺的几条规则》、林桂生和龙燕的《关于“火”“叉”等六个汉字笔顺规范的探讨》等文章，从具体例字入手，指出现代汉字笔顺规则存在的问题，并提出相对有效的解决办法。

二、现代汉字笔顺规范研究存在的问题及思考

(一)缺少系统的笔顺规范研究

现有的规范不能很好地满足实际需要，仍缺少一套更为普遍运用的科学、简明、可操作性强的笔顺规范，以促进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标准化，解决汉字的“定形”和“定序”问题。多数学者停留在完善已有笔顺规范层面，将笔顺规范过于细化、繁琐化，使得纷繁复杂的笔顺规则难以掌握。张静贤列出了六条最基本的笔顺规则和九条补充规则，而仅是补充规则的半包围结构，就又分了许多细则。[15]部分学者明确指出了现代汉字笔顺规范的问题，但没有探索合理的解决办法，甚至个别学者悲观地认为无法制定出一套合理的笔顺规范。安然、单韵鸣就认为，无法概括出一套简单明确、普适的笔顺规则。[16]有些学者则认为汉字笔顺是唯一的，易洪川就过分强调一个汉字只有一种写字笔顺。[17]有些学者提出的笔顺规范，虽然简洁，但不能统领常用汉字，杨泽生概括的汉字笔顺规则，即“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和“先大后小、先长后短”，不能解决包围、半包围结构汉字的笔顺问题。[18]林桂生、龙燕强调“路径法”，忽视基本笔向和笔画问题，违背了笔顺的约定俗成性，割断了笔顺发展的历史传承性。[19]

(二)研究广度、深度不够

自国家推行简化字以来，学者对现代汉字笔顺的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但相关研究的深度与广度仍不够。这方面的文章，只在已有的笔顺规则基础上，分析阐述现代汉字笔顺规则中存在的问题，很少从历史传承角度、大众认同度等方面重新思考现代汉字笔顺规范。人们制定的规则应是建立在实践基础上，对一些约定俗成的现象做科学、合理的总结。笔顺规范问题虽然是自实行简化字以来明确提出的，但不能忽视自古以来人们的书写习惯。在汉语教学中，理应注重对教学过程中典型、共性的笔顺误区进行调查分析，这方面的工作有待强化。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以及我国国际地位日益提高，越来越多的非汉字圈的人在学汉字，他们的书写习惯或许也会给我们制定科学的笔顺规则带来启示，而学者很少关注这些问题。这是我们今后研究必须注意的问题。

[1]傅永和.汉字的笔顺[J].语文建设，1992，(10)：11-13.

[2][15]张静贤.现代汉字笔顺论[A].第三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论文选[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598-609.598-609.

[3]孙继善.《现代汉语通用字表》的学习与思考[J].文科教学，1995，(1)：106-114.

[4][8][17]易洪川.笔顺规范化问题研究[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9，(3)：49-56.

[5]杨泽生.笔顺规则新探[J].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3)：71-73.

[6]万学仁.谈谈笔画与笔顺的规范[J].内江师范学院学报，1992，(3)：31-36.

[7][19]林桂生，龙燕.关于“火”“叉”等6个汉字笔顺规范的探讨[J].黄冈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0，(2)：75-79.

[9]高更生.海峡两岸汉字笔顺的规范[J].语文建设，1999，(3)：2-4.

[10]许凤奇.关于汉字笔顺的思考[J].语文建设，1995，(1)：44.

[11]张小衡，苏咏昌.进一步加强汉字规范笔顺的规律性[A].全国第八届计算语言学联合学术会议(JSCL-2005)论文集[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547-552.

[12]易洪川，杨夷平，朱全红.笔顺综合研究及留学生用笔顺原则[A].第六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论文选[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600.

[13]胡蓉.由“倒插笔”想到的——汉字笔顺规范化小议[J].今日科苑，2006，(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