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德令哈
2016-12-05□王霞
□王 霞
神秘的德令哈
□王霞
最开始,德令哈是带着空寂的质感和思念的重量进入我的心灵的。因此,它是诗意的,唯美的。
那是因为海子的那首《姐姐》。
寻踪荒漠,渐近遗址
当汽车离开碧海般的小柴旦,一路东行时,路旁景色几乎没有改变:安静的沙漠,不见生灵,只有一团团的茅草。
过饮马峡收费站,标牌表明直行,前方德令哈。路左的不远处有了山岭,不高,广阔雍容地绵延着,山脊上的沟壑都朝着一个方向,看起来整座山都是积压的一层层的。路右依旧是沙漠,只是这些茅草团看起来虽然干枯,却也不乏参差的绿意,由不得你不佩服它们骨子里的顽强。我想这沙漠中宁静的隐约生命的律动,就是因为它们吧。渐渐山势逶迤到了路的两侧,离得近了,才更清晰地看到山上也生长着这样的草团。草团多的山势完整些,之后的缓坡,草团渐少,那些山就风化得更荒凉些。德小高速如同一条酣睡的乌龙,蜿蜒在这片荒漠中。
我看着一个又一个德令哈的路牌悄然在车顶掠过,上面的公里数越来越少。
“瞧。”随声望去,路旁一块绿色标牌:外星人遗址,2公里。
德令哈,除了海子那首著名的诗,还有这个神奇的外星人遗址。
我一直不曾怀疑外太空生命的存在,不要说浩瀚的外太空有着无数莫测的奥秘,就是我们脚下这赖以生存的地球,又有多少神秘还不为人所知呢?
就说德令哈的外星人遗址,自从上世纪70年代被发现其神秘后,一个荒漠中的小城,瞬间蜚声天下,也许正因为这个,才吸引海子停留这里吧?
情人湖畔,初遇神秘
20分钟左右,通过拦挡,我已经遥遥看到远处的那一脉水线,在斜晖之下烁烁。那是可鲁克湖,前方应该还有一个托素湖。
一南一北,一咸一淡,一大一小,一个水草密布、丰美天然而又美丽恬静,另一个辽阔博大烟波浩渺。二湖相连,静卧在怀头他拉草原上。
托素湖在前方,路并不远,路况却差,颠簸中看身旁景色变幻异常,刚刚草木茂盛,转眼就是荒漠了。很快,路旁出现了样貌狰狞的崖壁,一个接一个,家人说,这就是雅丹地貌。
荒凉的湖滩寸草皆无,砂石嶙峋。下车,逆风前行,择一处坚实的高地站定,看湖水由碧色而至墨绿,由目力不及之处,随风而来,浪涛汹涌,拍打着岸边,飞沫如雪,猎猎有声,动人心魄。
环顾左右,看到河边那无数形态不一的石块、石堆,多数系着哈达,状若站立的人儿,俱都面朝湖水。不知道最早竖起的是哪一块,但可以肯定每一块都包含着一个美好的愿望。
不远处那一座山,不高,夕阳映照下呈金色,整体外形有点像缩小的金字塔,这就是那座传奇的巴音诺瓦山——外星人遗址了。
上世纪70年代,几位老师到此地游玩,偶然在托素湖边和附近岩洞中发现了数十个类似铁管的管状物,有的直通洞底,有的直通湖边,有的直通地下,有直管、曲管,还有纺锤形、交叉状等,外形奇特,构造巧妙,后来先后又有摄影家、记者、科研人员前来考察,托素湖外星人遗址之说就此传开。
巴音诺瓦,神奇管阵
近身至山下,一道围栏把山体圈了起来,找到门,并无人,心中无比失落,却又不甘,不愿离去。彷徨再三,却见那边过来一个当地人。他告诉我们围起来是要整修。或许我眼里的希冀与渴望打动了他,竟然让我们进去看看。惊喜来的太突然,我诺诺连声中就往里冲。
巴音诺瓦山没有植被,裸露的山体是一层层的,向侧面倾斜着,像是极大的平台向后坍塌了。
走过沙砾遍布的漫坡,就到了岩洞洞口。三角型的洞口近两人高,很规则,细看洞外两侧,岩面有像浮雕一样的花纹,像熔岩凝固的样子。洞口左上方一个足球大小的洞,圆圆的,发红,和铁锈的颜色一样,这就是那神奇的管道之一了。我看到山壁上还有大小不一的圆洞口,于是走进洞里细瞧:洞大约五六米深,最高处大约有三四层楼高。洞内上下左右都是灰蒙蒙的沙岩,可是那灰白色的洞壁上,却有着铁锈样的痕迹,右边的墙壁上那道锈痕清晰笔直,一直到洞顶。
我拧亮手电,上面是圆圆的洞孔,应该是个管道,有40厘米粗细。这洞孔和洞壁浑然一体,地下也对应着相同大小管洞,黑黢黢的,无法知道它的深浅。在洞口处,还有十余根直径大小不一的管洞穿入山体之中,其间距不等,管壁斑驳,但与岩石完全吻合,分明是直接将管道插入坚硬的岩石之中,就像把筷子插入面包。这些管洞无论粗细,都呈现出铁锈般的红褐色,分明就是锈蚀掉的铁管。这种排列,有点像大型机器的管道,纵横交错,无序却隐约有着规律。
在这荒漠中,哪里来的工业设备?来之前,我查阅过资料,这些管片曾被送到国家级化验室进行化验,管片样品中氧化铁的成分占30%以上,其余的元素无法化验出它们的成分。经同位素等各种先进的手段检测得出,这铁管的历史已经有十五万年了!
我拍了拍手,洞内没有什么回声,可我似乎听到遥远的回应,这应是一种心灵的邀约。
出了洞,遥遥西望,夕阳如血,涂抹在托素湖面。师傅还等在那里,我和他聊起外星人,他说,他打小就见过这些管子。老人们不让孩子们来玩,讲这山洞是当年镇压孙猴子的地方,那些铁管子是孙猴子的金箍棒变化的。
是的,在某种意义上,外星人恐怕就是我们神话中那些神奇的仙人或者妖怪。我们惯常把无法解释的一切用想象的手段来给予定义。
或许,十五万年前,一群异星人,驾驶巨大的飞行器在太空遨游,飞行器突然发生了故障。在寻求迫降点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这个洪荒的星球,透过浩瀚的星群,这一片辽阔的戈壁因干燥的空气而令能见度最高,这是天然的停机坪。
金色世界,归去来兮
当生命的脚步迟缓地走过荒凉以后,人类的脚步也踏上了坚实的土地,他们原始,甚至蒙昧,但他们勇敢乐观。他们把这片依旧死寂的咸水叫做托素——酥油,把清澈的另一个叫做克鲁克——水草丰美,并赋予它们动人的传说,一代代地传唱,而这一大片的荒凉戈壁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德令哈——金色的世界。
这是地球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力量。或许,这也是外星人无法在地球立足而逃离,人类却生存繁衍的内在力量。
再一次回到托素湖边。天光昏暗,湖水已是幽深一片。不过,我知道那些管道就在那里,它们是通往另一个未知世界的道路。也许,这也是克鲁克把淡水源源不断送入托素,而托素却从未改变的原因。
五年前,依旧在这里,一夜之间在沙化的牧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近2000米的巨型圆环图案,怪圈不但是规则的圆形,其中还有复杂对称的图案,图案的边缘相当的精准。
这一定是曾经的他们,难以忘怀在这里的岁月,或许还惦记着深埋地下的曾经的希冀,所以回来探望了。
驱车离开,赶往德令哈市区,抵达市区时已是夜晚,街上空旷异常,只有灯火静静地闪亮。
黎明时分,我从客栈温暖的床铺上惊醒,悄悄来到窗前。此刻德令哈的天空是深深的如丝绒般的蓝,群星如钻。我把目光放逐到情人湖所在的西南方,隐约可见一片金光在曼妙地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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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吴忞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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