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秦汉黄河流域漕运的形成
2016-12-03申艳辉
申艳辉
(辽宁师范大学历史文化旅游学院,辽宁 大连 116081)
略论秦汉黄河流域漕运的形成
申艳辉
(辽宁师范大学历史文化旅游学院,辽宁 大连 116081)
黄河流域作为中华文明发源地之一,农业生产水平高,是北方主要的农业经济区,再加上水利发达,便于运粮,因此作为漕运区域是必然的。黄河流域漕运的形成条件十分优越,诸如便利的水利交通网、国家建设的需求等。在发展过程中,秦汉时期的漕运出现临时性和“非制度化”特征。
秦汉;漕运;黄河流域;形成
漕运作为中国古代社会一项重要的大政方针,是中央集权制度的产物。关于漕运,大部分学者都有不同的定义,但是“他们都把漕运看成一种满足古代国家经济需要的制度,以运输粮食为主要内容,为政治服务的意义很强烈”[1]p119。它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兴衰交替,所以受到历代统治者的重视。秦汉时期,漕运就已经出现。统治者将从各地征收的粮食和财物,运到国都,以保证庞大的官僚机构的正常运转,或者直接运到边地,确保各地驻军的物资储备,以保证对胡族防御措施和军事行动的成功。因此,漕运被中央朝廷看作是一项重要的国策。
1 黄河流域的水路交通网
漕运的顺利,需要有便利的水路交通作为先决条件。水路交通既需要自然条件优越的天然河道,还要求有连接国都和军队驻地的人工运河。故在黄河流域,有很多水量大的支流,如渭水、泾水、湟水、汾水等。在汉代,由于漕运的重要性,历代统治者都重视人工渠的开凿、整理和疏浚。这时期曾经有人谈到通渠有“三好”,其中“若有渠溉,……转漕舟船之便:此三利也。”[2]p1695此句实质上表明了沟渠的作用之一就是行船运输。
秦汉时期,黄河流域是全国主要经济区。秦统治者为了加强关中平原和关东地区的联系,付出了极大努力。有学者认为“秦统一全国后,出现了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难于联系的矛盾。”[3]p17政治中心为咸阳,经济中心为定陶。为解决这一矛盾,秦统治者选择了比较便利的水运,并且在荥阳附近建立起一个颇具规模的粮仓—敖仓。由于史书对于这个时期黄河流域运河的整治没有相关记载,无法直面说明当时运河开凿和整治对于漕运的影响。《史记·郦生陆贾列传》里说,“夫敖仓,天下转输久矣,臣闻其下乃有藏粟甚多,楚人拔荥阳,不坚守敖仓,乃引而东,令適卒分守成皋,此乃天所以资汉也。”[4]p3264从郦食其对于楚汉战争局面的分析中,可见敖仓的储粮是相当可观的,也从侧面说明敖仓已经具有存储和中转粮食功能,反映了秦代在黄河流域的漕运是比较发达的。山东地区的漕粮经过古鸿沟和济水,在敖仓会合,然后经黄河、渭水到达咸阳,因此,运河的畅通是漕运顺利的前提条件,可见秦统治者对于运河十分重视,灵渠的修建又是一个典型的例证。
秦亡汉兴,两汉政府继承秦代漕运为基本政策的方针。由于漕运量的不断增加,由每年不过几十万石[2]p1127增加到四百万石[2]p1171,最多时达到了六百万石[4]p1738,这样庞大的数额,迫使汉统治者必须设法改进漕运粮食的功能,加快对漕运网的整治步伐。据史书记载,在黄河流域主要有:
1.1 开凿漕渠
汉武帝时,由于来自山东地区的漕粮沿渭水到达长安,需要六个月时间,且河道弯曲时常有危险发生,这为漕运带来很大阻力。为了缩短运输时间,以满足京师需要,官任大司农的郑当时向汉武帝提建议,从渭水开漕渠至长安,从南山下至黄河三百里。武帝令徐伯带人修渠,耗时三年而成。漕渠的开凿,缩短了三个月运输时间,改善了山东漕粮的运输条件,使漕船直达长安。同时,两岸农田得到灌溉,实现了“其后漕稍多,而渠下之民颇得以溉矣”[2]1679的理想效果。
1.2 “更砥柱之限”
砥柱位于黄河中游河段,是古代漕粮转输的必经要到。这里河流湍急,峡谷陡峭,严重影响东西漕运,为了“更砥柱之限”[4]p1700,缩短运输路程,汉统治者采纳大臣的建议,进行了许多尝试。汉武帝采纳河东守番系的建议,在山西西南部开渠连接汾水和黄河,灌溉两岸农田,但是,由于黄河改道,渠田废弛而作罢,“谷从渭上,与关中无异,而底柱之东可毋复漕”[4]p1701的目标没有实现。此后,又有人上书“欲通褒斜道及漕”,使山东粮食不经过砥柱地区,直接从南阳顺沔水到达褒水,再用车转到斜水,顺流而下,最后由渭水直通长安。武帝拜张汤之子张卬为汉中太守,令其率数万人凿褒斜道五百余里,但是,结果确是“道果便近,而水湍石,不可漕。”[4]p1702这次尝试也没有成功。同样,汉成帝听从杨焉的建议,在砥柱地区凿石,拓宽河道,但是最后也没有成功,水流更加湍急,石块无法运走,反而又增加了漕运的难度。汉统治者为改善砥柱地区运输条件的几次尝试,虽然失败了,但侧面也反映砥柱在汉代是重要的漕运要道。
1.3 开凿阳渠
光武帝建都洛阳,为了解决洛阳漕粮问题,曾下令两次在洛水与黄河之间开凿运河。光武五年,河南尹王梁穿渠引谷水注入洛阳城下,“东写巩川,及渠成而水不流。”[5]p775王梁的计划失败了。直到光武帝二十四年,大司空张纯提出一条新的穿渠计划,在洛水与黄河之间开渠通漕。据《后汉书·张曹郑列传》载,“明年,上穿阳渠,引洛水为漕,百姓得其利。”[5]p1195阳渠的成功开凿,使得漕船由黄河顺阳渠,经洛水直至洛阳城下。
秦汉两朝皇帝对于黄河流域支流的治理和人工运河的开凿,不但形成了一个便民利农的灌溉网,而且还形成四通八达的漕运交通网。如果将黄河流域的相对完整的漕运系统看成一个连接各地的区域网,黄河则是主干线,各条支流和人工河则是编织成网的线条,因此,漕道的开凿和疏通整治,是保证漕运系统正常运转的重要一环。便利的河渠网,为漕粮的运输提供了必要保证,因此,黄河流域的漕运功能也能得以充分发挥,大规模的漕粮运输也随之而来。由此可见,漕运范围集中在黄河流域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现根据《史记·河渠书》、《汉书·沟洫志》等相关文献资料,将有关漕运的黄河流域的天然河道与人工运河总结如下表:
通过以上历代古人的努力,渭水、泾水、汾水、洛水等天然河道和一些人工渠相连接,形成了四通八达的漕运网络,为漕粮的顺利运输提供了保证。《后汉书·文苑列传》记载“鸿、渭之流,径入于河;大船万艘,转漕相过”[5]p2603,可以想象当时行船数量已经具备了相当规模,而且漕运活动比较频繁。西汉时,由于瓠子口堵塞的成功,汉武帝为了纪念这一功绩建造了宣房宫,从那以后,许多人“用事者争言水利”[4]p1705。
2 秦汉国家建设的需求
吕思勉先生曾言,“仓储、漕运,在当时均为要政”[6]p600,由于秦汉时期,全国各方面处在一个“草创”阶段,大规模的国家建设需要大量的财物支持,因此国家建设的需求推动了漕运的形成和发展。国家建设需求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2.1 秦汉两朝国都所在地
公元前349年,秦孝公将国都迁到咸阳。经过几代继任者的励精图治,秦国最终统一六国。咸阳自然而然就成为一个多民族的大一统国家的政治中心。由于中央集权制度的建立,从皇帝到官员,从中央到地方,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为维持国家官僚机构的正常运转,维护政治统治,需要大量的粮食供应。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在咸阳大兴土木,筑甬道,建宫室。“秦每破诸侯,写放其宫室,作之咸阳北阪上,南临渭,自雍门以东至泾、渭,殿屋複道周阁相属。”[4]p308这些宫廷园囿的建设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尤其是充足的粮食供给,而“徙天下豪富於咸阳十二万户”[4]p308的政治决策和执行增加了咸阳的人口基数,使得人口对于粮食的需求更加迫切。右丞相去疾、左丞相斯、将军冯劫曾向秦二世进言,朝廷发兵镇压关东地区的盗贼,非但没有镇压下去,反而越杀越多,其主要原因是“盗多,皆以戌漕转作事苦,赋税大也。”[4]p343他们请求停止阿房宫之类的建设,削减或者减少关东地区四周的漕运活动和漕运数量。他们的上书内容直接说明了秦代漕运活动在关东地区比较频繁。秦亡汉兴,汉朝继承秦朝的中央官僚体制,国都长安成了国家的政治中心。同理,长安作为黄河流域漕运活动的中心,也是迫于庞大的统治机构对于物资尤其是粮食的需求。
长安作为漕运活动的中心,除了巨大的粮食需求考虑,还有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因素。西汉留侯张良劝刘邦定都关中,认为:“……夫关中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輓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3]p2482-p2483张良的“都关中”思想很明确,除了特有的地理优势外,关东漕粮可以顺着河、渭到达京师,又可以“顺路而下”,镇压叛乱,控制全国。
由于政治统治的需要,以运送物资为主要内容的漕运,集中在黄河流域,都城所在地是其原因之一。
2.2 频繁的军事活动
秦汉时期,边境地区经常受到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不断侵扰。“白登之围”后,汉庭被迫实行和亲政策,见证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强盛及其强大的兵威。所以,为了防止北方势力侵扰,秦始皇命蒙恬率军攻打匈奴,修长城,筑朔方城,以求建立牢固的防御体系。在《史记·平津候主父偃列传》中,记载“偃盛言朔方地肥饶,外阻河,蒙恬城之以逐匈奴,内省转输戍漕,广中国,灭胡之本也。”[4]p3586这直接说明秦代蒙恬“筑城防御”的军用物资大部分靠漕运来实现。西汉建立初期,萧何的功勋奏次界定引来一次争论。大部分官吏认为曹参居第一,但是刘邦却将萧何定为首功,原因是楚汉战争时期萧何在后勤保障方面做出的贡献。楚汉战争时期,萧何“关中事计户口转漕给军,汉王数失军遁去,何常兴关中卒,辄补缺。”[4]p2447同时,“夫汉与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见粮,萧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4]p2448,这两件事情可以证明萧何杰出的功绩在于及时的粮草供应,体现漕运的形成是为了军事行动的需求。
粮草是军队的物质基础,足够的粮食储备是保持军队战斗力的必要保障。秦汉两朝皇帝都在北部边郡驻军,以防止匈奴南犯。这种大规模驻军的防御性措施具有长期性,因此对于物资尤其是漕粮的需求是相当庞大的,必须有足够的粮食作为后盾。同时,对于匈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也需要充足的粮食供应。《汉书·食货志》记载了有关大将军卫青对匈作战后的记录,“此后四年,卫青比岁十余万众击胡,斩捕首虏之士受赐黄金二十余万斤,而汉军士马死者十余万,兵甲转漕之费不与焉。”[2]p1159此条记录,直面反映了规模庞大的对匈奴的军事行动,汉庭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转漕之费”说明在当时,漕运是军队粮食储备的主要途径。对匈战争的胜利,说明了漕运和军事行动是相互依赖的关系,甚至有时候漕运可以影响到军事行动的成败。
秦汉时期对匈奴的战争,和各地边郡驻军以及各种防御设施的修建对于粮食有庞大的需求量。中央朝廷大规模实行屯田,但是仅靠屯田还不足以支持频繁的军事行动,因此才有“兵甲转漕”的临时措施。正如吴琦先生所说,“秦汉开始,军用粮食主要通过漕运等手段来转输。”[7]p106这也说明频繁的军事活动也是黄河流域漕运的出现的因素。
2.3 全国基本经济区
漕运的主要任务是运送粮食,漕粮的来源地就成了当时统治集团考虑的问题。秦朝在关中平原经营数百年,积累了一定的经济实力,商鞅变法之后,实现了国富兵强。司马迁在《史记·李斯列传》中曾言:“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彊,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彊。”[4]p3086这句话实质突出商鞅变法对于促进关中平原农业发展的不朽功绩。郑国渠的开凿,虽然是基于削弱秦国财力、物力的政治阴谋,但反过来又促进关中地区农业取得了长足进步。这种“如虎添翼”政策的继续实施,为秦统一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汉初,张良“夫关中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的建都思想以及萧何漕转关中粟“给食不乏”,这些都反映了关中地区在秦汉时期就是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是漕粮的主要来源地之一。
汉初七十年间,由于采取黄老无为而治的统治政策,社会经济得到了恢复和发展,民殷国富。武帝即位,在政治和经济方面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社会经济继续发展,西汉国力达到鼎盛,但是随着军事政策由被动防御向主动进攻的转变,战争次数增多,规模逐渐加大,造成兵员激增,关中地区的漕粮明显不足。再加上其后期为了满足私欲,大兴土木,大规模地巡游等原因,对商品货物的需求越来越大,于是,统治者将关注点转向关东地区。《汉书·食货志》和《史记·平准书》记载了从高帝到汉宣帝,“漕转关东粟以给中都官,岁不过数十万石”[2]p1127增加到“而下河漕度四百万石”[2]p1171甚至“山东漕益岁六百万石”[4]p1738,可见当时汉庭对漕粮的需求量之大,逐年增加。虽然汉庭对于漕粮的供给量没有固定的数额,但是表明当时漕运已具有相当规模。
关中平原和关东地区都是漕粮的主要来源区。在汉代初期,关中平原由于优越的经济地理优势,成为汉庭定都长安的首选之地,而关东地区由于是东方六国的主要势力范围,有良好的生产条件,在其基础上,无为而治的统治政策又为农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提供了良好稳定的和平政治环境。正如冀朝鼎先生言,“第一个统一与和平时期,包括秦汉两代。这一时期,以泾水、渭水、汾水、黄河下游流域为基本经济区。”[8]p13黄河流域经济区成为漕粮的主要来源区,为促进黄河流域漕运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3 秦汉漕运的临时功用与“非制度化”
光武帝七年,“二月辛巳,罢护漕都尉官”[5]p51,说明漕运在当时社会条件下,并没有形成固定的制度。这种“非制度化”的出现,有其自身的原因和外在的原因。
经过汉初七十年的休养生息,关中地区尤其是长安地区,“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於外,至腐败不可食”[4]p1714。可见当时西汉农业经济得到了恢复和发展,而关中地区的粮食足以支撑京师的大部分粮食消耗,对于粮食的需求比较小,不需要从外地大批征调粮食,因此汉初漕运的规模很小,“岁不过几十万石”。
汉武帝时,西汉社会经济继续发展,国力持续上升。为了解除北边匈奴的威胁,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对匈奴展开规模大、时间长的军事行动。从汉武帝至汉宣帝,汉匈之间战争的次数、规模和消耗,加大了对于人力和物力的需求。为了保障军事行动的胜利,汉统治者从全国征调粮食,通过水运,将粮食运往边地。因此,关东地区漕粮大部分用于军事供给,但大部分军事行动都是临时布置,故漕粮的运输具有临时性。同时,物资的数量要取决于战争的规模,战争规模无法确定,所以漕粮并没有固定的数额。汉武帝时漕粮从四百万石增加到六百万石,甚至宣帝时曾保持在四百万石,这进一步说明漕运的不稳定性。到东汉初期,边地比较安定,军事行动较少,关东地区漕粮供给减少,因此黄河流域西段漕运逐渐衰落。
耗费国力、劳民伤财也是秦汉漕运“非制度化”的原因之一。汉武帝移民实边十余万人,筑朔方城,“转漕甚辽远,自山东咸被其劳,费数十百巨万,府库并虚”[4]p1716,这就是劳民伤财的典型例子。为了漕运的顺利,秦汉统治者组织大量的运输队伍,同时黄河的治理以及人工河的开凿,都需要大量的人员。维持这些人员的日常开支,对于当时府库空虚的汉政府,无疑是雪上结霜。由于当时漕运的消极影响,越来越多的朝廷官员反对漕运。昭帝时的盐铁会议,贤良文学人士反对商鞅时期的漕运政策,言:“昔商鞅之任秦也,刑人若刈菅茅,用师若弹丸;从军者暴骨长城,戍漕者辇车相望,生而往,死而旋,彼独非人子耶?”[9]p462他们认为商鞅认法严酷,负担漕运粮食的运输人员无法掌握自己的生死,有去无回,是“不仁”的行为,残酷程度无法令人忍受。这是实质上表明了当时一部分官员对于漕运政策的不满态度。由于贤良文学以当时权力人物霍光为首,形成了一股重要能够影响朝廷决策的势力。他们对于漕运政策的反对态度,影响了秦汉漕运的“非制度化”。
黄河流域的漕运网以黄河为主,是东西漕运的主干道,而三门峡砥柱是其并经之地。该地区由于常年水流湍急,暗石偏多,经常发生漕船沉没事故,而且由于当时落后的开凿技术,多次改善计划都以失败告终。黄河由于水量大、河道宽便于漕运,但其水流量不稳定,季节相差大,冬季容易结冰。夏季水流量充足但不稳定,经常决口改道,冬季有凌汛,河面结冰等不利条件,决定了漕运无定额、无定时的临时性特征。
军事行动的突发性和随机性,因劳民伤财而引起朝廷官员的反对,黄河水流量的季节不稳定性,这些不利因素都决定漕运在秦汉时期不可能成为一种定额、定时的固定制度。所以,虽然漕运在秦汉时期被视为一项基本国策,但是并没有形成一种漕运制度,只是一项临时性的措施。它没有固定的数额,没有固定的时间。同时在漕运过程中,“以公为私”的贪污腐败行为也影响着漕运的“非制度化”。
总之,秦汉时期,漕运就已出现,而且主要集中在黄河流域。其作用体现在:军事上,“晋豫间黄河河段,继秦以后,又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成为统治集团粮运和兵运的生命线。”[10]p68政治上,“秦汉王朝居关中而役天下,黄河水系的漕运成为当时中央专制政权赖以维持生存的主动脉。”[11]p26这时期的漕运虽然已经出现,但是并没有形成一种制度,只是一种临时性措施。
[1]张晓东.先秦秦汉漕运史研究概观[J].临沂师范学院学报,2007,29(2).
[2]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2013.
[3]潘京京.略论秦汉时代的运河和漕运[J].云南师范大学哲学社会科学学报,1993,25(2).
[4]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14.
[5]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2013.
[6]吕思勉.秦汉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7]吴琦.中国漕运产生的历史动因[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1995,(3).
[8]冀朝鼎.中国历史上的基本经济区与水利事业的发展[M].朱诗鳌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
[9]王利器.盐铁论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92.
[10]石凌虚.秦汉时期山西水运试探[J].晋阳学刊,1984,(05).
[11]王子今.秦汉时期的内河航运[J].历史研究,1990, (02).
On the Formation of Water Transport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of Qin and Han Dynasties
SHEN Yanhui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Dalian Liaoning116081)
The Y el low River Basin,as one of the birthplace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has a high level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I t is the main agricultural economic zone in the nor th,and it is convenient to transport grain because of the developed water resources.The Yellow River basin formed with very favorable conditions,such as convenient water transportation network,the needs of national construction,and so on.I n the development process,in Qin and Han Dynasties, characteristics like temporary and“non institutionalized”were showed.
Qin and Han Dynasties;Water Transport;Yellow River Basin;Formation
K232
A
1672-2094(2016)05-0103-05
责任编辑:周哲良
2016-09-01
申艳辉(1991-),男,山西长治人,辽宁师范大学历史文化旅游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史秦汉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