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本能思考”之“体育起源”——对巴西和委内瑞拉“雅诺马马部落”的生态探究

钟永峰

(武汉体育学院 运动与健康创新发展研究中心， 湖北 武汉 430205)



基于“本能思考”之“体育起源”
——对巴西和委内瑞拉“雅诺马马部落”的生态探究

钟永峰

(武汉体育学院 运动与健康创新发展研究中心， 湖北 武汉 430205)

采用文献资料、逻辑分析等方法，通过对巴西和委内瑞拉“雅诺马马部落”的现代生态进行分析，研究认为：体育起源源于：1)基于“恐惧无助心理”之“宗教”；2)基于“满足最低需求”之“劳动”；3)基于“原始‘可持续发展’冲动”之“教育”；4)基于“生物本能冲动”之“争偶”；5)基于“本能安全感”之“求生”。建议：体育起源的研究要杜绝假象，注意逻辑推演的时间的“同一性”；在推演的过程中需找更多的原始部落的“现代生态样本”，以求论证材料和论证过程更加充实、合理和有力。

体育起源；雅诺马马部落；反思

目前学界有关体育起源学说众多，形成动因归纳起来有以下要素：“宗教信仰”、“消遣游戏”、“战争动力”、“祖先崇拜”、”英雄崇拜”、”生理本能”等。既然是“起源”研究，笔者认为时间逻辑起点定在原始社会“较为合适”，在“体育起源学说”中须从生产力极为低下的原始社会谈起。起源学说中基于作者想象建立的学说会缺乏真实性，基于各个历史时期的碎片化的记录容易缺乏客观性，因此谈及体育起源学说必须有逻辑思维的时间起点和客观存在的实际样本。然而，现代人却可以通过现代化手段和互联网思维来寻找证据。目前的原始部落主要存在于非洲原始丛林和亚马逊丛林深处。“雅诺马马部落”是现代文明背后的原始部落，虽然受到了现代文明的洗礼，但整体上还是保留了原始社会的社会生态结构。因此，可以以此为蓝本对体育起源进行追溯。“雅诺马马人”(yanuomama)是社会生态停留在原始社会的印第安部落，他们聚居在巴西北部和委内瑞拉南部丛林中，部落人口为27 000人，其中15 000人生活在巴西，12 000人生活在委内瑞拉，族人都十分好战，生活以狩猎、采集为生，对他们生活轨迹的探寻可为体育的起源提供鲜活而真实的证据。关于体育起源的研究成果众多，本研究试图通过“现实样本”的维度来论证体育起源。在研究过程中，必然会涉及的问题是：体育起源的合理论证需要注意哪些问题？体育起源的逻辑起点和学理基础是什么？原始部落的现代生态可以为我们提供哪些启示？

1 体育起源研究的维度

针对“体育起源”的研究历时较长，文献很多，本研究通过查阅体育起源相关书籍及1984-2016年中国知网有关体育起源及体育概念的论文，共有文献11 826篇，其中集中论述“体育起源”的文献有68篇，可以说成果颇丰(见表1)。在研究“雅诺马马部落”之前，我们有必要对前人的研究进行归纳：

表1 当前体育起源研究维度一览表(1984-2016)

1.1 对“体育起源论证方法”的研究

体育起源研究的重要维度之一是对其论证方法的讨论，如熊志冲[1]指出在体育起源研究中许多研究源于推断，需要在现实生活中寻找更多的证据。黄璐[2]依据一些富有“个性化”的概念认为体育起源认知值得商榷。高强[11]描述了在西方体育社会学中两种主要的体育根源——“体育起源古典时代说”和“体育起源近代说”，认为起源研究需要更多实证。毛运海[16]从单一项目出发进行研究认为任何体育运动起源都不是“排他性”的，“多元性”、“时空一致性”和“融合性”是起源说最基本的认识论。由此可见，对于体育起源的研究争论点在于实证的研究，能否有“切实可信”的实证是对质疑的有力化解。

1.2 从“宗教”、“工具”、“性行为”、“进化”、“繁衍”等角度研究

此维度从体育的“社会性角度”进行论证，从各个角度论述体育起源的社会基因。例如谭刚[3]认为“巫傩祭祀”是体育起源的重要证据。刘礼国[4]认为原始“先民体育活动”的器具反映了对生殖的崇拜，符合早期人类的最高利益。熊志冲[9]认为体育源于“性的吸引”以满足“求偶”、“争斗”和“炫耀”的心理，最终得到“性的满足”和“精神愉悦”。黄鑫[13]通过对古希腊体育的溯源,倡导现代体育“本真”的回归。 刘德佩[21]认为体育起源是“哲学”、“史学”未来理论工作者们共同关心的社会学议题。可见，体育起源问题是体育基本科学命题，许多专家对它怀有浓厚兴趣，得出过有价值的结论但都无充分证据。

1.3 以具体的“实物”或“现实样本”对体育起源进行考察

对于以具体“实物“或“现实样本”的研究有众多维度，如毕进杰[5]从婴儿的“基本需求”出发，认为在原始社会人首先需要的是食物、水和睡眠。为了提高生存能力逐渐开始制造和使用工具，具有现实启发性；张作舟[6]通过具体的体育项目的衍生推演体育起源，具有“分类”和“推演”的思想；刘德[7]从“个体生命发展”中安全需求的实物来研究体育起源；吕利平[10]界定体育起源的“时空场”，论述根基文化：“体质”、“身体技能”、“思维”是起源的物质基础;崔乐泉[19]认为随着考古的发展 ,从史前考古角度成为探讨起源的重要途径。兰薇[20]认为从起源的视域维度,无论与习俗、宗教、战争如何融合,人的需求是体育与“人权”的同一本原。丛振[23]通过岩画考证发现西北岩画中的体育图像代表性强,其更多体现的是原始体育形态。王萍[24]认为在吹枪以能为创始人群带来利益为“驱动力”,是人类的“求越思想”的具体体现。许利群[25]从技术演化论证石器技术对原始体育演化有至关重要,由此可见，探讨体育起源的两条路径是“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

1.4 以“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为研究样本

对民族的传统体育进行追根溯源是体育起源研究的重要维度。李志清[14]认为少数民族体育源于“生理需要”、“社会需求”。罗建新[15]认为体育起源于“先民”生活和劳动,具有“山地文化”和“民族异质”。张斌[17]认为少数民族体育是的历史变迁是“适应性”的反映。祖菲娅·吐尔地[8]发现了原始体育的核心要素：“生存”和“竞争”。王鹏飞[18]认为民族传统体育与“生产方式”、“制度”、“宗教”联系密切。巴达楞贵[22]认为蒙古族体育源于：“娱乐兴趣”和“适应动机”。

综上，体育起源的研究特征表现在：1)理论推演较多，但缺乏“实证”；2)各起源理论源于不同的“立论基础”；3)采用原始部落作为“样本”研究的不多；4)研究时间起点“各异”。

2 体育起源需要澄清的问题

2.1 “军事学说”的逻辑基础源于奴隶社会

“军事学说”认为在奴隶社会，奴隶主与奴隶主之间为了争夺城邦，要想方设法提高奴隶的战斗能力，因此奴隶主设计出了各种训练奴隶对抗能力的军事体操，这是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劳动产品有了剩余以后发展出来的群体行为，奴隶社会的社会生产力较原始社会已经得到了较大的发展，生产关系更为合理，因此把军事认定为体育的起源有待商榷。

2.2 “精力过剩学说”源于生产力的极大发展

通过“雅诺马马人”部落的考察发现，原始人的生活条件极为简陋，生活的主要来源是射杀野猪和采集木薯，喝水靠“水藤”获得洁净的水源，生产或生活资料处于基本能够满足部落人口生存的状态，部落人员每天需要为整个部落的生存而奔波，因此没有过多的精力来用于其它，因此把精力过剩作为体育的起源有待商榷。

2.3 “人的需求学说”理论过于宽泛

根据“马斯洛”的人的需求理论，人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分别是“生存需求”、“安全需求”、“归属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人的需求是分层次的，当下一级层次需求得到满足后才会有更高层次的需求。在生产力极为低下的社会现状下，原始族群在生存需求还没有完全得到满足之前，没有太多的其它的需求，因此把体育起源“笼统”概括为人的需求有待商榷。

3 本研究体育起源研究切入维度

3.1 体育起源研究应该“剔除假象”

起源，指事物产生的根源，语出田北湖《论文章源流》：“象者天所生也，数者物所呈也。字者人所制也，列象数而成字形，乃斯文之起源。”研究者的思维必然受到所处时代的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影响，在推演过程中会加入自己的一些感性因素和自我认知，能够积极、能动、创造性地思维当然是必须的研究态度，然而必须剔除当今体育现象当中的假象，把体育起源的研究时间起点放在原始社会中，才能够合理、客观地反映体育起源的原貌。笔者认为为使“起源的论证”更加充分和具备“学理价值”，须秉承“四个原始因素”：1)基于原始本能；2)基于原始生态；3)基于原始文明；4)基于原始“生产力”。

3.2 起源研究时间起点的“同一性”

不同社会的生产力、生产关系、社会结构、社会生态存在差异，如果从不同的时间节点分析体育起源，必然会导致思维和逻辑的混乱，唯一结果是：似乎说的都对，但是各个推论结果之间存在“交互现象”。因此我们在推论体育起源过程中必须有缜密的思维逻辑，具备“大胆质疑，小心求证”的求知态度，才能够准确对体育起源下结论。纵观最原始的体育项目，最开始的体育形态是赛跑、摔跤、拳击、投掷这4个(类)项目。这些项目都是不要需要复杂器械(或徒手)的项目，这一现象绝非偶然。研究“体育起源”必须把“项目的起源”和“体育的起源”严格区分离开开来，否则就会陷入思想逻辑的混乱。

4 由“雅诺马马人”到体育起源的推理

4.1 体育起源推理之一：基于“恐惧无助心理”之“宗教”

“雅诺马马人”认为自然万物都具有或好或坏的神秘力量，这些自然界超过他们理解能力的“迷幻力量”能被巫术调动起来对抗邪恶的人、魔鬼或邪恶力量，破解这些力量也要用巫术。“雅诺马马人”无成体系的完整宗教信仰，并无供整个部落顶礼膜拜的“众神之神”，但是认为万事万物都有灵性。整个部落对超自然的力量处于朦胧的触发阶段，当遇到疾病和自然灾害时，通过在老萨满巫师督促下体验吸食迷幻药的感受、学会吟唱咒语歌作后，就可凭萨满巫师的身份传授驱魔之术。族人通过老萨满巫师指导下学唱一些咒语，学跳一些驱鬼的舞蹈以破解自然界的神秘力量。如：当某些族人生病以后，跳“驱病”舞蹈，巫师会告诉他此时“神力”会抽走体内的“恶力量”，此时，病人的病真会好很多，从心理学角度看，这属于激发病人体内免疫机制的心理暗示，有一定的治病作用，多次反复后，条件反射的作用加强，于是“驱病舞蹈”逐渐变成了部落的“族群文化”，而这种“族群文化”是以“身体”为载体，因此属于体育的范畴。巫术起源这一观点由爱德华泰勒19世纪提出，他认为“在生产力低下的原始社会对祖先图腾的崇拜产生了原始的体育”，有其合理性。

4.2 体育起源推理之二：基于“满足最低需求”之“劳动”

“雅诺马马人”皮肤颜色较深，身高较矮，约1.5米。热带雨林处在常年湿热的自然条件下，衣服显得多余。“雅诺马马人”用雨林提供的木材和树叶为建筑耗材，建筑城有部落特色的环形帽状结构的群居建筑，大约二十户有“错综复杂”关系的族人在这里世世代代繁衍生息。“雅诺马马人”以采集、种植和狩猎为生活资料的来源，他们从赖以生存的热带雨林中获得需要的动植物，如藤索、草药、鱼、蜂蜜等。他们从世世代代的生活经验中进行总结，所以他们从来对大自然的索取都是非常有“节制”，因此食物总是源源不断、供应充足。毒蛇没有让他们灭绝，猛兽也没有让他们灭绝，一代又一代的雅诺马马人在亚马逊河畔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雅诺马马人”要在充满“野兽”和“毒蛇”的丛林中生存，首先就要具备生产劳动的技能，他们获取食物在的手段主要是猎杀野猪、下河捕鱼和采集浆果等。他们猎杀野猪用的是较长的“弓箭”，下水捕鱼用的是木制的“长叉”，采集浆果有时要用到“攀爬技术”。这些劳动技能与现代体育运动的“弓弩”、“标枪”和“攀岩”运动都十分类似，因此我们可以推断，现代的很多体育运动项目源于原始社会的生产劳动技能是真实可信的。

4.3 体育起源推理之三：基于“原始‘可持续发展’冲动”之“教育”

现代的教育内容主要是科学文化知识和技能的传授，这是建立在当今生产力水平“极大发展”的基础之上的，然而“雅诺马马人”要想在充满危险的丛林中顽强生存，需要将生产劳动的技能一代代传承。在雅诺马马人的生活中，年长一代通过“言传身教”，将生产劳动的技能传授给下一代。在传授的过程中，必然出现一些原始的训练方法，当获取的食物有剩余时，在劳动之余，年长一代便会“自发设计”教育内容，使生存的技能能够“代代相传”。例如：在传授学箭技能时，年长者会设计“石子掷准”的训练手段(教育手段)来训练年轻一代对重量的“感知能力”，通过对雅诺马马人生存场景的考察会发现年长者出于对部落生存的考虑会自发传授下一代技能，因此教育也是体育起源的重要维度。

4.4 体育起源推理之四：基于“生物本能冲动”之“争偶”

“雅诺马马人”在整个部落的生存模式中，生产力水平极为低下，平均寿命很短，当个体达到性成熟年龄以后就需要立即考虑“繁衍后代”的问题，否则整个部落就会面临“生存危机”，在与自然的对抗中，该部落逐渐发现要获得种族的延续就必须“增加人口数量”来增强与自然对抗的能力，因此整个部落的“人口繁衍”是部落生存的重要环节。当旱季来临时，雨林道路畅通，雨林收成丰盛时，“雅诺马马人”社交活动就来开了序幕，一般由聚落间互相邀请对方来进行各种社交文化活动。会餐前双方都会浓妆艳抹，用天然颜料在身上“涂图案”、“插羽饰”。请客的食物包含各种块茎和果实、叶子煮成的稀粥。人类的许多活动的内在冲动都是为了自身的下一代得以延续，“雅诺马马人”在聚会中举行摔跤比赛，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雅诺马马人”部落的男性比女性的地位要高，这是由男性在原始的生产力条件下男性的身体优势决定的，比赛的运动员是部落的女人，当“介绍仪式”结束后，女人们开始进行“摔跤”比赛，由族群中低位较高的长者担任裁判，比赛结束后，女人的胜者有优先获得“选择配偶”的权利。接着女人们陆续走到环屋中央的空地上手挽手并排着边唱边起舞，族群中男人和孩子们也会加入进来，使聚会达到高潮。最后一项活动是互赠礼品或交换产品，然后客人们逐一告别。由此可见，原始的“求偶”激发的竞争行为也是体育起源的证据之一。

4.5 体育起源推理之四：基于“本能安全感”的“求生”

“雅诺马马人”在南美洲巴西、委内瑞拉以帕里马山脊为国界的山脉两侧莽莽雨林中，星星点点地散布着二百来个聚集的聚落，其社会形态类似于我国六千年前的“仰韶文化”阶段。这一古老族群与“南美热带雨林”和谐地合而为一，已生存了数千年。 当外部的文明到达“雅诺马马人”的部落时，当地的原著民并不会对现代文明有过多的排斥，更多的是“好奇”和“接受”，对先进的生产力有原始的冲动和接受的欲望。当“雅诺马马人”的生存受到自然环境威胁时，原始部落的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安全感”，本能地想到要提高整个部落的生产力水平和战斗水平，于是各种提高部落“战斗能力”的工具应运而生。“雅诺马马人”利用这些战斗工具“获得安全感”中形成的各种原始的“对抗性”身体活动，成了原始体育的“雏形”。如部落采用的弓箭和长矛，是用来对抗外界一切对部落生存威胁的“外部力量”，由此可见，把基于“本能安全感”的“求生”也是体育起源的证据之一。

5 结语

“体育起源”的理论的研究已经延续了几十年，某理论要具备学理性并不容易，它不像自然学科的定理、公式的逻辑推理，只要逻辑缜密、论证科学就可以得到学界的一致认同。“体育起源”理论的研究需要合理构建其时间起点，找到更多的现代“实际样本”，才能够在论证方法和论证内容中形成突破。本研究试图从研究对象上进行创新，然而有力的求证远不止尝试这么简单，需要从更多的维度找证据，还“体育起源”以“本真”。原始部落的现代样本“极少”且面临生存危机，在巴西罗莱马州的马图拉克，有士兵决定在部落里定居，做“雅诺马马人”，和孩子的母亲共同把孩子抚养成人。但这让部落族人惊恐万分，部落也会欢迎偶来的“现代文明人”，但对侵入者还是充满敌意。该部落虽然保存了较高的原始性，但是随着现代文明的侵扰，部落面临着生存危机，它的原始社会的“纯真性”开始稀释，因此，体育研究者需要在在这种“纯真性”消失之前探知体育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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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rigin of sports based on the "instinctive thinking"——Ecological probe into "Yanomami Tribe" in Brazil and Venezuela

ZHONG Yong-feng

(Research Center of Sports and Health Innovation Development, Wuhan Institute of Physical Education, Wuhan 430205,Hubei,China)

With the method of literature, logical analysis and other methods, and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modern ecology of Brazil, Venezuela and Yanomama tribe,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sport originated from 1) "religion" based on fearless helplessness; 2) “labor” based on " minimum satisfying needs" ; 3) "education" based on "primitiv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mpulse"; 4) "duality" based on "biological instinctive impulses"; and 5) “survival” based on "instinctive security" . It is suggested that the study of the origins of sports should eradicate false appearance, pay attention to the "identity" of logical deduction time. In the process of deduction, we need to find more "modern ecological samples" of the primitive tribes in order to enrich the demonstration materials and the demonstration process, and to find out the reasonableness and effectiveness.

sports origin; Yanomami tribe; reflection

2016-07-08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课题(编号：15D092)。

钟永锋(1983-)，湖南益阳人，讲师，在读博士，研究方向竞技运动理论。

G80-051

A

1009-9840(2016)05-00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