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屠格涅夫《木木》中的爱情

鲍玉良（吉林大学，吉林 长春　130000）

品读屠格涅夫《木木》中的爱情

鲍玉良
（吉林大学，吉林 长春130000）

作为一篇深刻批判沙皇封建思想及其统治下所盛行的农奴制的短篇小说，屠格涅夫的《木木》在十九世纪的俄罗斯拥有巨大的影响。目前国内外所有文献均将其反抗农奴制这一中心思想分析的十分透彻。而本次欲从本书的男主人公格拉西姆出发，只单纯剖析其个人经历及他对爱情的表达，以此对比当今社会年轻人某些爱情观及婚恋现象。

木木；格拉西姆；当代青年爱情

《木木》是屠格涅夫最好的短篇小说之一，它在俄罗斯文学中具有重大意义。抛开历史因素，我们可以发现这也是个一波三折的爱情悲剧。其男主人公格拉西姆面对的爱情及他自己所做的抉择，与我们从小到大一路走来所经历的感情及其相似。那种在面对自己的爱情时的无能为力让人感同身受，所以这也能够说明，为什么《木木》能同样唤醒当代社会读者的心灵。现代社会已经不存在农奴制，但在我们所处的社会中仿佛同样也有一种“农奴制”，它像压迫农奴一样地，或多或少的影响着我们年轻人某些对爱情的执念。

一、格拉西姆与塔季扬娜

作为格拉西姆的初恋，可以说塔季扬娜是他离开乡村，来到城市的第一眼清泉。不知道是哪里吸引到了格拉西姆，她就像上帝为他打开的一扇窗，让他感受到了世界是如此美妙：他总是出神地望着她，一个人傻笑；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恶作剧吓唬塔季扬娜，却又在离开前硬塞给她一个小公鸡形状的姜饼；突然从怀里拿出根彩带送给她，或者拿手里的扫帚去扫她面前的尘土…这一切说明了格拉西姆开始恋爱了，他不管院子里的人如何嘲笑和捉弄，也不改初心，一如既往地深爱着她。这些嘲笑和捉弄包括塔季扬娜的假装醉酒，包括地主老太太将心爱的女人许配给酒鬼。就在塔季扬娜即将跟随新婚丈夫远离他乡时，一直闷在屋子里的格拉西姆冲出来，送给她一个一年前就买好的红棉布头巾。至此之后，两人天各一方。

就好比大多数人的初恋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回忆，塔季扬娜在格拉西姆的生命中走过，又转瞬即逝。可悲的是农奴的身份让格拉西姆无法反抗，只能看着爱情就这样离开。塔季扬娜早已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级，又从小劳作，身材纤瘦，可是就是不知道哪里让格拉西姆爱上了她。她就好似我们每个人的初恋那样，在青涩的校园，只为了恋爱而恋爱。或许只是因为他会打球，或许只是因为他会谈吉他，又或许仅仅因为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两个人便坠入爱河。而现实就是，我们还在校园，学习是当前唯一的任务，任何与之无关的事情都只能靠边。自然而然的，我们只能看着自己的心头之爱离我们而去，什么都做不了。

二、格拉西姆与木木

木木的出现恰好填补了格拉西姆失去初恋的痛苦，它成为了格拉西姆的精神寄托。对于又聋又哑的大力士来说，除去了繁琐的劳作，最大的快乐就是和木木相处。木木也深受其他仆人的喜爱，唯独没有和地主老太太接触，这也为后面发生的悲剧埋下了伏笔。某天老太太发现了它，想把它叫来玩弄一番，可是换来的却是木木的恐惧。在老太太伸出手想抚摸的时候，木木露出了牙齿，这下得罪了这里的绝对统治者——老太太各种理由说木木妨碍了她的正常生活，要求驱赶它，就这样木木被偷偷的送走。等到格拉西姆发现木木失踪后已经迟了，他像发了疯一样到处寻找木木。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躯折磨了三天，终于在一天夜里睡觉的时候发现了逃回来的木木。于是这个又聋又哑的大个子只得白天更加卖力的干活，而只在晚上和木木享受开心的时光。好日子没过多久，木木还是被老太太发现，她下令必须处理掉这只狗。即便他像个母亲对待孩子般呵护着木木，可惜的是木木不被地主老太太喜欢，这样木木也难逃厄运。最终他两次失去了小狗，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城市。

木木是被格拉西姆亲手杀死的，冲突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格拉西姆不能违背地主老太太的命令，他又没办法看着木木被别人杀死。既然他给了木木第二次生命，他就要负责亲自送它离开。他带着木木去吃了顿好的，然后带着它离开莫斯科，在河里把它淹死。小说在最后这里是这样描写的：

他既听不见木木掉入水中时那短促的惨叫，也听不见河水溅起的声音，对于他，所有的世界都是寂静无声的。当他把眼睛睁开时，只见小小的浪花在河面上奔腾，碰在船弦上，飞溅开来，只有在船后面很远的地方，才有一个大圆圈，快速地向岸边移动。

很多人读到这里都不禁落泪，感叹为什么命运如此残酷。联想到我们自身，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当下的大多数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面对自己的爱情也同样敢爱敢恨。可是一旦把爱情落实到现实，我们又要考虑更多的现实因素：父母家庭、金钱利益以及社会地位等。一旦双方在某一件事情上没有完善解决，那么面对的各种压力足以压垮这份岌岌可危的爱情。我们便不得不向现实妥协，遵从父母，遵从社会，像格拉西姆一样，亲手葬送自己的爱情。

三、格拉西姆与地主老太太

值得注意的是，小说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这位处于整个宅子最高端的女主人的姓名。我们都知道这是屠格涅夫对整个封建农奴制的讽刺，她代表了整个沙皇统治阶级的黑暗。格拉西姆性格古怪，老太太的性格更古怪，甚至可以说近乎变态。例如当她得知格拉西姆为了塔季扬娜出头动手吓唬了一个女仆后，这个老太太反而叫来那个女仆反反复复讲述自己是如何被吓到的，为此还赏赐了格拉西姆一个卢布。这还不算，明知格拉西姆爱的是塔季扬娜，却硬生生把她许配给了醉鬼，然后赶走了他们。最后的高潮便是她对木木的不容许，最后导致格拉西姆痛失木木。

面对这个变态至极的地主老太太，格拉西姆内心却只有畏惧。他徒有一身的力气，一个力大无穷的男人却被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太太压制的服服帖帖。究其原因，只是因为地主老太太是这个宅子的统治者，为了生存，格拉西姆不得不听命于她而牺牲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希望。也许当代人的爱情不会遭遇这种包办买卖，但各自生活中的压力又会让我们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比如现代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尤其在大城市的生活成本及其之高。很多年轻人不得不选择先立业后成家，这不是说他们不重视爱情，而是生存的压力迫使大多数人必须先有活命的资本，然后再去考虑别的事情。就这样，他们被迫放弃爱情，放弃这个可能会威胁到他职业生涯的一个潜在因素。

四、格拉西姆的选择

文章的最后说格拉西姆亲手结束了木木的生命后，连夜赶回了自己的村庄，之后过上了自己一个人的寂寞生活。很多人质疑为什么格拉西姆不带着木木一起离开莫斯科，而是选择了这样一个让人悲惨的结局。通过和一些俄罗斯人交谈后我们也能了解到，大多数的俄罗斯人也不喜欢格拉西姆这个形象。他太执拗，太古板，又太软弱，他是一个背叛者。无论是面对塔季扬娜还是木木，他都选择了妥协，甚至不惜为了保全自己牺牲了木木。尽管他离开了村庄，但他背叛了这个宅子，也背叛了木木，背叛了自己的最爱。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余生，便是自己无法正视命运的惩罚。

或许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爱情会一帆风顺，或许是经历磕磕绊绊后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无论怎么样，希望我们都可以正视自己的爱情，积极地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不做一个感情的背叛者，不像《木木》当中的格拉西姆一样断送了自己的希望而遗憾终生。

结语

屠格涅夫以其高超的艺术表达手法及富有哲理的思维将《木木》这篇小说的艺术成就推至高峰。就屠格涅夫创作本篇小说的本意而言，这可以称得上是对农奴制的讨伐与呐喊。而本文试图将《木木》男主人公格拉西姆的这半生经历，以一个爱情悲剧的视角去分析和品读，并从中发现了当代社会爱情模式的某些缩影。事实上《木木》这篇小说在很多西方国家也颇为流行，大街小巷也有木木这只小狗的雕塑，人们把它和屠格涅夫的雕像雕刻在一起，要知道屠格涅夫本人也有一只这样的小狗。也许人们也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让它和格拉西姆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1］［俄］屠格涅夫：《木木》［M］，郭志宏， 中国致公出版社，2003.

［2］张扬， 《木木》人物形象探析［J］. 现代语文， 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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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864X（2016）05-0001-02

鲍玉良（1994.01-），男，汉，吉林省，硕士研究生，吉林大学，俄语笔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