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量的“意义重构”
2016-11-26艾广明
◎文/艾广明
正能量的“意义重构”
◎文/艾广明
“意义重构”说来有些费解,用一个常被提起的故事说明就好理解了。几个孩子在一位老人家门前玩闹,拿石头砸墙,老人难以忍受。怎么制止孩子的恶作剧?老人的办法别出心裁:孩子们闹得热火朝天时,他从屋中走出来给每个孩子25芬尼,对他们说:“你们在这儿扔石头很热闹,我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这点钱表示谢意。”孩子们很高兴,第二天又来了,更起劲地扔石头。老人再给每个孩子15芬尼。他解释说,自己没啥收入,只能少给一些。15芬尼也还凑合吧,孩子仍然愉快地走了。第三天,老人只给了每个孩子5芬尼。孩子们愤愤不平:“一天才5芬尼,知不知道我们多辛苦!”他们向老人表示,再也不会为他扔石头了!于是老人获得了久违的安宁。
这个故事说的就是“意义重构”,老人不动声色地将孩子们的“为快乐而玩”变成了“为挣钱而扔石头”,“玩乐”的意义换为“挣钱”的意义,随着钱越来越少,孩子们兴趣降低,停止了“砸墙”行为。说起来意义重构的事情还比比皆是。有些人从事简单劳动,感到枯燥乏味,而当对自己劳动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树立了更大的责任感和目标时,工作的感觉就不同了。一些热衷慈善事业的人,往往有特殊的苦难经历。有的思念逝去的亲人,陷入痛苦中难以自拔,通过照顾孤苦无依的老人、儿童,寄托自己的伤感。帮助了别人,造福于社会,个人也重构了自己经历苦难的意义,走出心灵的困境。
“意义重构”也有很多负面的例子。鲁迅小说《阿Q正传》入木三分地刻画了阿Q的精神胜利法。阿Q在那个时代软弱无能,经常受欺凌。他被赵太爷打了嘴巴,心里愤愤,后来想:“现在的世界太不成话,儿子打老子……”这样想着心里就释然了,渐渐得意起来。这也可算是意义重构。鲁迅并不肯定阿Q这个人物形象,而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精神胜利法”不过是自我麻醉而已。现实生活里的负面例子也不稀少。有的贪官自述本来干得挺好,可看到一些老板并无过人本事,却发了大财,挥金如土。相形之下自己收入如此可怜,于是心理不平衡,过去自己珍重的名声现在感到没啥意义,曾经起誓发愿的“干事、干净”不想兑现了!对手中的权力来个意义重构,要变成寻租牟利的工具,而且欲壑难填。了解意义重构,不可满足于皮毛的理解,更要把这种思维方法用到正确方向上,增添思想行为的正能量。
意义是人对自然或社会的认识,是人给对象、事物赋予的含义,有客观的根据和缘由,主观的因素也很重要。同一件事对不同的人意义也许不一样,同一个人两次遇见同一类事,也可能认识到很不相同的意义。“觉今是而昨非”,把已有的、习惯的认识扬弃,来个意义重构,应该有价值追求在里面。如果没有积极意义,何必花费心力重构呢!国外教科书有个事例:冰雹突降,果园里的苹果被打得伤痕累累。就在大家担心苹果卖不上价时,农场主突生灵感,仍然按合同将苹果发往各地。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在每个苹果箱里都放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写道:“亲爱的买主,这些苹果不幸受伤,但请看好,它们是冰雹留下的杰作,这正是高原地区苹果特有的标志,品尝后你们就会知道其特别清香的味道。”买主将信将疑地品尝后,真切地感受到了高原地区苹果特有的风味。这个意义重构承认了缺憾,更揭示了表面现象的深刻含义。消费者满意,农场主也避免了灾害造成的损失。我们经常遇到的事情,有约定俗成的意义,但未必是积极的,试试意义重构,可能产生正能量。比如人际交往的吃吃喝喝,搞“老乡会”“同学会”等等,说是讲友情,很多时候却变了味,成了拉拉扯扯的平台。对这些交际方式,我们也应该来个意义重构,正常交往可以保留,搞裙带关系、酒肉朋友的风气则应该坚决制止。
意义重构应该建立在唯物主义认识论基础上,重构的是意义,而不是客观事物。认识有主观色彩,但也不能不讲科学。意义重构不可随意挥洒,连点谱都不靠。脑筋急转弯也是意义重构,例如说:“树上10只鸟,一枪打中1只,还剩几只?”通常会用算术思维回答这个问题,而答案用的是情景推断,有悖思维习惯。这样的意义重构不过是开玩笑罢了。经常出现的意义重构,不是出自人们的好恶,而是认识的改变、深化。经济、社会一项重大政策的调整,体现着对经济、社会问题的意义重构。这些新的认识,建立在大量调查研究,汲取各方面智慧的基础上,不是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