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王安忆《长恨歌》中的“回忆”主题
2016-11-26刘小红
刘小红
(辽宁师范大学 辽宁 大连 116033)
浅析王安忆《长恨歌》中的“回忆”主题
刘小红
(辽宁师范大学 辽宁 大连 116033)
王安忆的《长恨歌》通过对王琦瑶一生的描述,阐释了作家眼中的上海,她把弄堂、流言、闺阁、鸽群、片厂等这些具有上海地域特色的具象融合成一个完整的灵魂,小说从四十年的上海开始讲起,一直延伸到八十年代。小说主人公王琦瑶则是贯穿四个年代的关键人物,历史的变化印刻在她每天的日常生活,每一年的变化之中。
王琦瑶;回忆;历史记忆;上海
1 历史“个体化”的追忆
1.1 个人的小历史:王琦瑶个体命运的沉浮
王琦瑶的命运变幻首先体现在“三小姐”这一称号的获得,她从出生就注定被安排,每天陪母亲走街串访,听母亲们唏嘘男人的秉性……,王琦瑶不愿甘于平庸,她认识了富家小姐蒋丽莉和对她始终如一的程先生。并在蒋丽莉和程先生的设计下,荣获“三小姐”称号。可以说她命运的起点就是从这里开始发生改变,有了这个称号,她就不再是巷子里那个无人关注的小丫头了,“三小姐”是都市潮流的一个代言词,而她也承认夜色灯光变幻的代言人。
王琦瑶第二个阶段的人生可以用“沉潜”来形容,从爱丽丝公寓到水乡邬桥。在这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王琦瑶仍无法按捺内心对上海的梦的憧憬,在邬桥“沉潜”了三年后,她重拾心情回到了上海的弄堂——平安里。在这几次地点的改变之后,王琦瑶已经把她渗入到骨子里的上海人的气质完全展露出来。世俗,精明,但又敢于追求属于自己的东西。
80年代的王琦瑶已经是个母亲,女儿薇薇是新时代的代表,穿着打扮,都是那个时代的风采,但她不喜欢女儿的品味,同样女儿也不愿意跟王琦瑶交流。王琦瑶是老上海的见证者,面对这样的时代变化,她缅怀旧上海的风雅的同时,已经俨然成为一位旁观者,这就是为什么王琦瑶和薇薇之间永远都有争吵和间隙,王琦瑶不理解薇薇这代人,而薇薇也对母亲心生怨怼。
1.2 城市的大历史:城市画作的历史隐现
故事从1946年的内战展开叙述的,抗战胜利带来的歌舞升平成就了上海的流光溢彩和纸醉金迷的繁华炫目,王琦瑶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一时期王琦瑶经历了几个身份的变化,从巷子里的小女人到上海小姐又到某要员的“金丝雀”,到此王琦瑶似乎真的站在了历史的边缘,这俨然成了王琦瑶一生虚无的悲剧宿命的开始,个人的命运在大的历史潮流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进入到50年代的上海,是新中国成立下的新上海。从邬桥回来的王琦瑶,带着对老上海的无限缅怀,住进平安里弄堂开始了新的、平淡的生活。经历了战乱,王琦瑶似乎更能找到自己的生存哲学,生存意义,那就是不管历史如何,我都要生活,生活就需要柴米油盐,索性从容生活。因为历史终究不会因为个人而做改变,王琦瑶及其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受着历史的影响的。
80年代是改革开放的年月。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王琦瑶记忆中上海的一切繁华与时尚的元素,都在这个时代被逐渐公开,反而成为了当下时尚的一部分。老克腊迷恋上了王琦瑶,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年代是无法想象的。最终王琦瑶因为那个时代的拜金风气而被长脚意外杀害。时代为故事提供了发展的可能,也使得那个时代历史的终结成为必然。王琦瑶从上海的小弄堂走出来,又从外面的繁华大都市走进来,她的一生印刻了太多时代的色彩,一个人的历史沉浮验证着一座城的色彩变化。
2 一座城市记忆的重塑
2.1 上海景观的文化符号
弄堂是上海的标志,也是文化符号,不管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还是今天。它是这“东方巴黎的璀璨”中的底色。上海的弄堂大同小异,声色各异,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居民的生活起居,吃穿住行,邻里关系,爱情,亲情,友情,以及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上海民居的主体是石窟门弄堂,也是作品中的描写所在。可以说弄堂里的生活就是上海老百姓的生活,它是这种生活的专用词。
闺阁在上海是一中文化景观,它构造在弄堂测厢房和小亭子之间,一般有帘子,理论上是视线不好的。但其实这窗帘是能隐隐的透过去看到的。闺阁就像是一块窗帘,窗帘这边是一中生活,窗帘那边是一种人生,从闺阁里可以窥探上海弄堂里的肮脏与不堪,那是关于太太小姐,学生,客人,可谓是人生百态,王琦瑶就曾在这样的房子里生活窥探过。爱丽丝是王琦瑶曾经生活过的居所,倘若揭开爱丽丝的屋顶,便会呈现出旖旎的景色,它是闹中取静的一隅,是另外一片天地,它是美人再加上一段情,是凡俗中的奇境。它又称是“交际花公寓”。
平安里是上海民居的另一种体现,众多的弄堂围成的。作为上百条弄堂之一平安里是代表了上海城市中的底层人民的居所,是具有鲜明地域文化特色的。上海普通市民在这里,过着平淡的日子,拮据而有些挣扎。爱丽丝公寓是王琦瑶生活梦想最高点栖居之所,平安里就是王琦瑶走向平庸人生的站点。
2.2 上海景观的日常风俗
《长恨歌》中描写了很多上海特有的景观,比如弄堂,平安里,这些地方居住着寻常百姓,也就有了很多风俗流出,同时在这些地方也最容易产生流言。王琦瑶的一生伴着流言成长,伴着流言死亡。人们通常把流言和隐私相联系,隐秘的地方最容易产生流言。上海的弄堂是流言的滋生地,最藏得住隐私,数不清说不完,有时分不清正传和流言,难免混淆。在上海的弄堂里,在这个藏不住心事,藏不住秘密的繁华大都市里,流言是这个群体生活无意识的象征,是弄堂人真实的心理写照,同时又有地域色彩。
可能很多人对于派推的了解来自于这本书,其实这是一种晚会的称呼,一般派推是会在家庭举办带有个人晚宴,聚众娱乐的色彩,晚会上一般都有舞会,这舞会是源于西方的。派推上会有很多名媛淑女,觥筹交错,是她们风采展示的舞台,尤其是有名气的名媛,更愿意出席在这样的场合。在《长恨歌》中也有几次这样的派推,当然跨越的时间段比较长,所包含的历史变化不言而喻。派推是源自于欧美,是租界早期殖民主义的标志和象征,这种晚会上,女人是焦点和中心。如果说流言是作为日常言语的方面展现风俗,派推作为社会活动方面展现日常风俗,那么小姐妹情谊是从人与人的关系方面体现上海的城市风俗的。小姐妹情谊是上海弄堂里闺阁的产物,它是上海别具特色的城市景观风俗之一。回忆伴着个人,伴着城市的转变而留下历史的色彩,上海的弄堂里不止一个王琦瑶,是一群王琦瑶在里面演绎着悲欢离合,从一个小女子的一生窥探一群人的一生,进而观察一座城市的变幻,这正是王安忆的笔法高超之处。
[1] 王安忆. 长恨歌[M]. 海南:海南出版公司,2007.5
[2] 王安忆. 我眼中的历史是日常的——与王安忆谈<长恨歌>[J]. 文学报,2000.
刘小红(1991.07-),女,汉族,河南人,研究生,辽宁师范大学,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G6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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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12-006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