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外一首)
2016-11-25张克良
安徽文学 2016年11期
张克良
水清,看起来当然浅
潭静,适合剪裁竹影
夏天的正午,这里的荫凉比
鸭绒被柔软,厚重
谷地偏远,树木可以通宵达旦地议论朝政
山梁险峻,野狼可以成群结队地死守荒芜
如果草丛再村姑些
如果茅舍里住的还是陶潜
寺庙的钟声像怒涛铺向远方
漂 流
水清,浪急,溪窄,筏小
速度贼快,一次次落差极大的漂流
橡皮筏躺下又站起,真的刺激啊
就算是石头这时也会尖叫起来
借用山谷空旷、狭长的喉咙,倒尽
一个人体内积压的黑暗
一次次向下的放纵,总把我带入一个个的
更低处。很快地到了谷底,不再堕落
尖叫的尽头是一片平原
抬头张望,一棵观望的大树正从悬崖正中
铺开它九十度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