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合作办学的模式与特点研究

李加洞

摘要：中外合作办学是我国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推动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实现“本土留学”的重要形式和路径。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外合作大学、具有二级学院性质的中外合作学院和国内高校的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构成了中外合作办学的“梯”形结构，是中外合作办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外合作办学所具有的高起点、高标准、高成本的“三高”特点，以及本土化、特色化、全球化和市场化的“四化”特点，加之，中外合作办学的“梯”形模式决定了未来的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必须认清中外合作办学的三大模式，并遵循中外合作办学螺旋式上升的客观规律。

关键词：中外合作办学；“梯”形结构；“三高” ；“三化”

当前，中外合作办学已成国内高等教育创新的一大热点，国内众多高校与国外高校“联姻”合作办学。《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发布实施以来，各地各高校中外合作办学积极性高涨，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申报数量不断加大。[1]中外合作大学、中外合作办学学院以及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等多种形式的中外合作办学模式不断出现，并得到家长、学子、高校甚至地方政府的追捧。之所以中外合作办学会受到如此追捧，是因为“一国性的质量保障体系不能反映跨国界、跨文化以及跨司法体系的教育流动的复杂性，通过合作的方式共同工作，以建立一个制度来确保跨国教育的质量和完整性，并维持社会对高等教育的信心是十分重要的”[2]。“本土留学”，不出国门也能上国外的大学甚至外国的名校，渐成一种时尚。宁波诺丁汉大学、上海纽约大学、西交利物浦大学、昆山杜克大学、香港中文大学（深圳）、北京师范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等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如雨后般春笋纷纷出现并在当前一时得到国家和社会的认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作办学条例》在“总则”中规定，“国家鼓励引进外国优质教育资源的中外合作办学”；《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作办学条例实施办法》也指出，“国家鼓励在中国西部地区、边远贫困地区开展中外合作办学”。 中外高等教育特别是国内外优质高等教育资源的联动与合作是我国高等教育质量提升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外合作办学的科学和可持续性发展将在推动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过程中发挥巨大作用。引进国外优质教育资源是中外合作办学的核心和事业成功的决定性因素。[3]认识当前我国中外合作办学的现状，科学分析我国中外合作办学的模式，理清当前中外合作办学的特点，准确预测未来中外合作办学的轨迹和走向是保证我国中外合作办学因时因地实施，科学、快速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理论基础和支撑力。

一、国内中外合作办学模式

（一）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外合作大学

1.地方零起点的中外合作办学，以昆山杜克大学为代表。

昆山杜克大学是由武汉大学、昆山市政府、美国杜克大学合作建立，其中昆山市政府出资并提供土地，杜克大学提供先进的课程体系和教育内容，武汉大学协助申办，并由三家共同管理，采取现代大学通行的管理制度即理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理事会成员中，杜克大学出三名、昆山出两名、武汉大学出两名。两所名校能够强强联合，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各自国际化的战略需要。[4]结合武汉大学的学科优势，引进杜克大学高水平课程体系和跨学科教育模式，主攻精英教育和前沿科研，学生毕业获得杜克大学颁发的学位。该校是昆山市在无大学的背景下，由昆山市政府牵头出资，引进武汉大学和美国杜克大学并由两家合作共创一所昆山市具有中外合作办学性质的地方性大学。

2.国外高校全盘移植模式，以宁波诺丁汉大学为代表。

宁波诺丁汉大学是英国诺丁汉大学和浙江万里学院合作举办的跨境高等教育机构，自建校伊始就引进了诺丁汉大学的质量标准，并开展了卓有成效的“教”与“学”。[5]宁波诺丁汉大学又被称作宁波诺丁汉大学中国校区，类似于内蒙古大学满洲里校区，唯一有区别的是宁波诺丁汉大学是国外大学在中国国内建校区，而满洲里学院则是内蒙古大学在满洲里建校区。学校实行以教养教，以教促教，收取高额学费8万元人民币。宁波诺丁汉大学全部采用英文教学，教材、课程设置、师资、学校管理体制全部采用与英国诺丁汉大学一样的运作模式，学生毕业后颁发与英国诺丁汉大学完全相同的文凭。该校也是由浙江万里学院和诺丁汉大学合作申办的结果，也就是说宁波诺丁汉大学和浙江万里学院创办该校的前提都必须是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高校。该校全盘引进英国诺丁汉大学的师资和教学资源，如果满洲里学院采用此种合作模式也就意味着现有满洲里学院的所有师资和教学资源要全部取消，也就是说满洲里市需要像2008年一样再重新建一所大学。

3.国内外高校直接合作办学模式，以上海纽约大学为代表。

自2006年起，华东师范大学基本确立了两大发展战略，一是学科交叉融合，二是教育国际化。[6]上海纽约大学是由华东师范大学和美国纽约大学共同创办，是国内第一所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美合作创办的大学。上海纽约大学的经费主要来源于政府资助、学费和社会捐赠。学校亦是采用董事会管理模式，40%的教师面向全球招聘，40%由纽约大学和华东师范大学联合招聘。学费相比国内公办大学要高很多，规定中国学生每学年学费10万元人民币，国际学生每学年学费4.5万美元，约29.7万元人民币。学生毕业后可获得上海纽约大学和美国纽约大学双毕业证和学位证。

另外，温州肯恩大学也是属于国内外高校直接合作的办学模式，温州肯恩大学由温州大学和美国肯恩大学联合创办，该校90%以上的教师由美国肯恩大学选派和全球招聘。在温州肯恩大学筹办期间学费为每年3万元人民币，待“去筹”后，学费为每年6万元人民币。学生毕业后授予美国肯恩大学学士学位、温州大学学士学位，由温州大学颁发本科毕业证书。

4.国内外高校强强合作异地办学模式，以西交利物浦大学为代表。

西交利物浦大学，是由西安交通大学、苏州市政府与英国利物浦大学联合创办。很多新办大学选择人文学科起家，此校则以理、工、管作为合作办学的起点，其投入自然更多。西交利物浦大学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执行校长负责制，两所合作学校选派代表共同组成学校董事会。董事会依据章程在股东推荐和遴选基础上选拔和任命校长；其他校领导按照章程推荐和遴选并经校长认可提名，由董事会批准和任命。创建期间西交利物浦大学的资金主要来源于苏州市政府和苏州工业园区政府，当前努力打造“五根支柱”的财务支撑体系即学费收入、研究经费、教育发展基金会、地方政府支持和国家支持等五个方面。西交利物浦大学以创建研究导向的国际大学为发展方向，被誉为“中外合作大学的标杆”和“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探路者”。 师资面向全球选聘，80%为外籍教师，学生毕业可获得西安交通大学和英国利物浦大学学位。endprint

另外，昆山杜克大学实际上也属于国内外名校强强联合办学的模式，只是苏州本地在西交利物浦大学之前已具有像苏州大学这样的高校运行，而不像昆山市在昆山杜克大学之前尚无一所成规模的真正大学。

（二）具有高校二级学院性质的中外合作学院

1.1对1中外合作学院模式，以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卓越学院为代表。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卓越学院是由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和美国富特海斯州立大学合作举办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是隶属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二级学院，是实施境内授予国外学士学位教育的中美合作学院。学院开设工商管理、金融、法学、英语、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等专业，毕业生获得美国富特海斯州立大学颁发的学士学位。郑州大学西亚斯国际学院亦是属于类似的中外合作学院模式，是由美国西亚斯集团公司投资，郑州大学和美国堪萨斯州富特海斯州立大学合办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隶属于郑州大学二级学院。计划内招生毕业后授予郑州大学西亚斯国际学院毕业证，计划外招生颁发美国堪萨斯州富特海斯州立大学毕业证。

2.1对N模式的中外合作学院，以上海理工大学中英国际学院为代表。

上海理工大学中英国际学院由上海理工大学与谢菲尔德大学、利兹大学、布兰福德大学、哈德兹菲尔德大学、利兹城市大学、索尔福德大学、利物浦约翰摩尔斯大学、曼切斯特都会大学、谢菲尔德哈雷姆大学9所大学共同成立。[7]该院建立商学院、工程学院、学术英语（EAP）教学中心以及数学部，下设财务与金融系、商务与经济系、会展管理系、电子电气工程系和机械工程系，实行全英文授课，小班制教学。计划内招生学费1.5万元人民币，计划外招生6.5万元人民币。国家统招的学生完成四年学业、修满相应学分后，将同时获得上海理工大学以及英国大学颁发的学士学位。学院自主招生，学生直接获得英国大学本科学位，由中国国家教育部认可，毕业后可直接获得国家教育部海外留学生认证。

江南大学北美学院，即原来的江南大学莱姆顿学院，是江南大学与北美地区加拿大莱姆顿应用技术学院、加拿大北大西洋学院、加拿大纽芬兰纪念大学和美国诺斯伍德大学4所高校合作成立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是隶属江南大学的二级学院。学生毕业成绩合格由所合作的外国大学授予学士学位。学费每年2.5万元人民币，外籍教师50%以上。学院连年被社会和众多媒体誉为“十大知名中外合作院校”、“最具综合实力中外合作院校”和“最受欢迎的中外合作办学”等称号。

（三）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以中央财经大学与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合作设立的国际经济与贸易本科教育项目为代表

中央财经大学与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合作设立国际经济与贸易本科教育项目，该项目依托中央财经大学的教育教学资源，采取全程引进模式，即维多利亚大学的全部课程和教学活动均在中央财经大学进行。该项目引进维多利亚大学1/3以上的师资和课程，采用全英文或双语教学，国际经济与贸易本科教育项目的学生分为计划内学生（统招）和计划外学生（自主招生）。计划内学生完成项目培养计划并符合规定条件者，由中央财经大学和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分别授予经济学学士学位和商学学士学位。计划外学生完成项目培养计划并符合规定条件者，由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授予商学学士学位，由中央财经大学颁发“中央财经大学与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国际贸易/金融风险管理项目”结业证书。类似一所高校申请一个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高校还有江苏师范大学中俄学院的金融工程专业，上海财经大学与英国南安普顿大学合作举办的金融学专业本科教育项目。另外，当前从专业分布来看，开设工商管理类专业（工商管理、市场营销、会计学、财务管理、人力资源管理、旅游管理）的机构和项目居多。[8]申请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最基本的前提是独立的本科院校，教育部已批复400多个类似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模式。

二、中外合作办学的特点

（一）中外合作办学的“三高”特点

现有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具有高起点、高标准、高成本的“三高”特点。已批准的中外合作办学往往采取高起点招生和办学，首先从硕士研究生教育办起，而后再招收本科生，开展本科生教育。如上海纽约大学2011年首先启动招收硕士生，昆山杜克大学也是首先实施全球健康、管理学等研究生项目，待学校发展到一定阶段，再开展本科生教育。所有中外合作办学的运作模式几乎都是采取董事会管理体制和运作模式，如昆山杜克大学采取现代大学通行的管理制度即理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理事会成员中，杜克大学出三名、昆山出两名、武汉大学出两名。西交利物浦大学也是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执行校长负责制，两所合作学校选派代表共同组成学校董事会。另外，具有独立法人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的初衷是国内高校进行大学教育的创新和改革，主要以创建与国际接轨的现代化大学制度和运作模式为办学归宿。如上海纽约大学就是要进行高端定位，建立世界一流的研究型大学，探索体制内创新。同时，所有中外合作办学机构的办学成本都极高，如宁波诺丁汉大学的教师将以英方为主，首批到宁波任教的72位教授的收入不比英国本土差，每位教授的年薪为80万元人民币。当然，所有中外合作办学机构都得到了地方政府巨大的财力支撑，且具有办学经费来源多元化的特点。如宁波诺丁汉大学在筹建之初，当地政府都给予了大力支持，它自成立之后的7年间，浙江省政府和宁波市政府累计投资已达人民币7亿元。[9]可以说，我国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活动很大程度上处于国家层面，是政府主导的有计划、有目的、自上而下开展的官方行为。[10]西交利物浦大学努力打造“五根支柱”的财务支撑体系，即学费收入、研究经费、教育发展基金会、地方政府支持和国家支持等五个方面。设立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对于办学规模、学科专业设置、师资规模、基础设施建设、办学经费筹措等都有较高要求。[11]也正因为如此，当前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数量要远少于中外合作办学项目。

（二）中外合作办学的“四化”特点

现有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具有本土化、特色化、全球化和市场化的“四化”特点。所有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都直接引进西方大学的教学模式、教学经验以及管理模式，教学资源来自中西双方合作的大学且国外高校的教学资源占绝对比重。中外合作机构采用的教材、开设的课程以及师资队伍基本都是从国外大学引进，或者至少80%以上的教学内容和师资队伍都是来自国外合作的大学，而像宁波诺丁汉大学的师资和教学资源则是100%全盘来自英国诺丁汉大学。但是，所有中外合作办学机构的招生生源都必须参加高考，并达到所在省本科第一批录取控制线，方能采取一些特殊的考量标准来选拔学生，也就是说所有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不可能完全脱离中国的考试选拔制度，这也就意味着其无法完全摆脱教育部有关办学和治学的规定。另外，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基本都面向全球招生，如香港中文大学（深圳），2014年全球招收300名本科生，学生的入学结合中国高考和西方大学的标准。在校学生可以享受全球范围内的交换学生体系或短期去西方合作大学学习的体验，并在毕业时获得和西方合作大学完全一致的学位证书。中外合作办学在跨境教育中被视为商业存在形式，无论是外方进入中国教育市场看重的经济利益和投资回报，还是办学的专业选择、费用收取、财务运作等方面，市场主导性明显。[12]为保证办学的正常运行，几乎所有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都收取高额的学费并以此作为学校办学经费的一大支撑点。如香港中文大学（深圳）对内地本科生每年收取学费10万元人民币。endprint

（三）中外合作办学的“梯”形特点

所有中外合作办学模式的基本前提是申办者必须首先是具有独立法人的本科院校，在具有独立法人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中外合作办学学院和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中，具有独立法人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无疑是要求最高的。申办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外合作大学办学机构的主体几乎都是高起点、高水平大学，而宁波诺丁汉大学除外。申办中外合作大学的国内高校基本都是“985”或“211”工程大学，对外合作的高校也基本都是世界名校，如英国的利物浦大学、美国的杜克大学和美国的纽约大学等。关于中外合作办学的二级学院，其对外籍师资和教学资源的比例要求相对于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要低些。而高校申办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条件则最低，如师资、学科专业、课程及其它教学资源的设置只要求1/3以上引自国外高校。申办中外合作项目的院校只要是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本科院校，即可在申办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时申请一个本科专业的项目。如江苏师范大学中俄学院申办了中俄合作办学的金融工程项目，中央财经大学也申办了与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合作设立的国际经济与贸易本科教育项目。

综上所述，当前中外合作办学的模式包括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外合作大学、具有二级学院性质的中外合作学院，以及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不同的高校在中外合作办学的过程中又采取了不同的中外合作办学范式。如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外合作大学模式又分为零起点的中外合作办学模式、国外高校全盘移植模式、国内外高校直接合作模式以及国内外高校异地办学模式；中外合作办学学院又分为1对1的中外学院办学模式和1对N的中外学院办学模式。所有中外合作办学都具有高起点、高标准、高成本的“三高”特点，同时，亦具有本土化、特色化、全球化、市场化的“四化”特点。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中外合作学院和中外合作大学形成了中外合作办学体系的“梯”形结构，是中外合作办学内涵不断丰富、层次逐步上升、国际化办学水平更加凸显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外合作办学应立足现实，把握中外合作办学的特点，建立适应自身发展的基本评估制度。[13]今后，国内高校在走向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过程中应认清中外合作办学的三大模式，遵循中外合作办学的螺旋式上升的规律，做到先易后难、循序渐进、科学理性地推动中外合作办学，最终实现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目的。

参考文献：

[1]林金辉.中外合作办学中引进优质教育资源问题研究[J].教育研究，2012（12）：34.

[2][13]刘梦今.构建中外合作办学评估制度的基本依据与原则[J].教育研究，2015（11）：127，123.

[3]林金辉.规范·健康·有序——林金辉教授谈中外合作办学[N].人民日报，2010-08-27.

[4]刘梦今.从昆山杜克大学正式设立看中外合作办学示范性建设[J].江苏高教，2014（2）：66.

[5]赵风波.中外合作大学的教学质量保障机制探析——基于宁波诺丁汉大学的分析[J].中国高教研究，2014（6）：79.

[6][9]民盟上海市委课题组.关于中外合作办学运行机制的思考——以上海纽约大学为例[J].教育发展研究，2012（7）：4，2.

[7]上海理工大学中英国际学院：国际化优质教育优势突出[EB/OL].（2013-06-08）.http：//edu.zjol.com.cn/05ks/system/2013/06/07/019392277.shtml.

[8]李盛兵，王志强.中外合作办学30年—基于11省市中外合作办学分析[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2）：97.

[10]黄福涛.高等教育质量保证的国际趋势与中国的选择[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10（1）：114-124.

[11]陆根书，康卉，闫妮.中外合作办学：现状、问题与发展对策[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3（4）：79.

[12]郭丽君，李慧颖.中外合作办学质量保障：制度与文化分析视角[J].高等教育研究，2014（5）：51.

（责任编辑陈志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