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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影《The Revenant》中探生存与痛苦的关系

2016-11-22李松蔓

中文信息 2016年8期

摘 要: 任何门类艺术都以矛盾为前提展开生存或者人生的描摹刻画甚至是超越,电影《The Revenant》也不例外。本文试图借用艺术原理中关于生存与痛苦的关系问题来研究电影中的生存与痛苦,明确导演赋予的痛苦含义,借此厘清该痛苦种类在社会生活中建立起的电影人文、自然、社会与人相互之间的影响关系。

关键词:电影《The Revenant》 生存与痛苦 艺术原理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9082(2016)08-0363-01

众所周知,在第73届金球奖中,电影《The Revenant》获得剧情类最佳电影奖、最佳男主角奖和最佳导演奖,并在第88届奥斯卡金像奖中,荣获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和最佳摄影奖三项大奖。本文采用其原名《The Revenant》,借此研究在斗争年代人性还魂的深刻内涵,以及导演赋予的生存与痛苦的关系意义,就此对生活中人们望而却步的痛苦进行浅层次的分析,力求从电影的反观中明晰现实社会中生存的必然价值,以及痛苦升华的可能性。

一、浅谈《The Revenant》中的那些痛苦

任何电影都带有作者自身的主观性创造以及对世界的能动性反映,电影《The Revenant》也不例外。在《The Revenant》中,导演不遗余力的向受众展示出各种矛盾间的痛苦挣扎,以近乎疯狂的手法再现着此岸社会中狼狈不堪的生存现状,借此将彼岸存在的不为人知的真实世界烘托的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电影中对于人性痛苦的概括,大致可分为以下三点:

1.人与自然环境间的挣扎

在电影《The Revenant》中,人与自然环境间的挣扎随处可见,无论是人熊争斗、气候恶劣还是最后出现的雪山崩塌场面无不令人震惊,在神圣的自然面前,人类如此渺小不堪。然而,怎样的环境铸就怎样的生存方式,由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扮演的男主角休·格拉斯一次次遭遇环境给予的巨大挑战,一次次成长于同环境间的生存搏斗中,顽强的接受着自然的馈赠,并对自身一遍又一遍的洗礼着。

2.人与人之间的斗争

在电影刚开始的特写镜头中,出现了休·格拉斯的儿子及其亲生母亲自然真挚幸福的微笑,随后一个从上而下的移动镜头中出现了休·格拉斯儿子茫然惊慌失措以及绝望的特写表情,背后是埋没于火海中的房屋,画外音“没事的孩子,我知道你想结束这一切,我就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暗示出人类由于种族歧视所酿下的悲剧,并在电影开端设计出令人发指的铺垫。随后皮货队、里族人、法国人以及波尼族人等之间的利益纷争无不赤裸裸的揭示着生存之上人与人丧失魂灵的血腥残暴,其镜头扭打在一起,撕扯间像是把受众的皮囊外衣也随之一同抛弃开来,剩下的只有利益至上的苟且之面,其斗争之痛苦不由言说。

3.人与自我的矛盾

除了人与自然环境间的痛苦和人与人之间的痛苦外,电影中还真实的再现了人与自我心灵间的矛盾,其中有两个片段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是休·格拉斯遭到菲茨杰拉德背叛后再次回到皮货队,其队长对布里杰进行惩罚时,休·格拉斯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回头看着这一切,并在进屋后向队长肯定了布里杰的无辜。另外一个片段是最终休·格拉斯终于可以杀死菲茨杰拉德时,却抬头看向河对面并说道:“复仇是上帝的工作,不是我的”,说完便把菲茨杰拉德拖到了水里,并让李族印第安人掌握了他的生死。

这两个片段都极其明显的阐释出休·格拉斯在生存痛苦的过程中仍本性纯善,不喜杀戮,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杀戮,复仇之心起初蒙蔽了休·格拉斯的内心,但当杀戮最终来临时,他放弃的瞬间使得之前他所坚持的一切都显得矛盾多余,心灵升华的肯定背后,留下更多的是人性有无的自我矛盾,灵魂与复仇间的痛苦抵抗。

二、试析《The Revenant》中生存与痛苦的关系问题

所有的痛苦皆是人性欲望不得的体现,然而生存之上,痛苦之中,生存与痛苦常在,电影《The Revenant》中不仅生动的刻画出各种各样的痛苦,还尝试阐明出痛苦与生存间的联系,下面我们将以艺术原理中生存与痛苦的关系原理为依据,对其进行初步探讨。

1.叔本华之悲剧论

在艺术原理中,亚瑟·叔本华认为当人们的欲望和需求得不到适当满足时,人们就会感觉痛苦;当人们的欲望和需求得到适当满足时,人们又会感觉空虚无所事事,因此叔本华对于生存和痛苦的定义都带有消极色彩,“人生是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像钟摆一样的来回摆动着”。

2.尼采之悲剧论

尼采对于生存与痛苦的关系问题则更加积极,并在后来发表了同叔本华消极的痛苦悲观论完全不一样的观点,其认为生存的痛苦不是一种消极因素,而是作为一种驱动力,致使个体生命奔向异于痛苦的方向不断生成,显然这种观点是积极且乐观的。

3.酒神精神的淋漓体现

电影《The Revenant》在展示生存与痛苦的关系问题上,显然是更加靠近尼采的积极论断的。无论是人与环境间的痛苦、人与人之间的痛苦还是自我矛盾产生的痛苦,其主角休·格拉斯都带有浓厚的酒神式的精神,那便是在痛苦中洗礼升华自己,不再逃避,不再畏惧,而是热爱,最后在影片结尾处出现的其儿子亲生母亲的镜头,潜在描绘出休·格拉斯灵魂得到慰藉的深刻含义,其生存凌驾于痛苦之上,并从痛苦中赋予其生存更高的价值意义。

三、从《The Revenant》中反观现实中的生存与痛苦

在电影《The Revenant》中,休·格拉斯在遭遇人与自然环境间的矛盾痛苦时,并没有选择消极的态度去对待痛苦,而是将生存凌驾于尊重自然之神的信仰中,受伤后的休·格拉斯运用水、火、土以及松树等自然环境中所能使用的一切为自己疗伤,使自己尽快恢复健康,这些举动深刻折射出休·格拉斯对自然的敬畏之情以及友好相处的态度。

除了人与自然间的尊重之外,休·格拉斯最后并没有亲自完成复仇的行为,而是选择交由神来判决。由此可见,最终痛苦成就他的是空,并不是杀戮后的快感,当他挣扎求生、千里追获杀子仇人菲茨杰拉德时,他突然明白了复仇的空无。荒野广大,容纳死者和生者、印第安人和白人、动物与猎人,万物均为循环的链条,由此,人与自然间的痛苦,人与人之间的痛苦以及自我间的痛苦在生存面前,显得如此平和而坦然。

反观现实社会,生存对于我们,凌驾于痛苦之上,而又依赖于痛苦自身,二者不可分,相辅相成。另外,生存是必然的,痛苦是偶然的,痛苦可以是酒神式的积极态度,亦可以是叔本华似的消极悲观,主动权在个人手中,生存模式的生成权亦属于我们。

参考文献

[1]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M].廣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

[2]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年出版.

作者简介:李松蔓(1992-),女,汉族,山东人,广播电视专业硕士,学校:中国传媒大学,研究方向:传媒音乐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