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权性质、政府补助与会计稳健性——来自2009-2014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计划财务处　刘常国

股权性质、政府补助与会计稳健性——来自2009-2014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计划财务处刘常国

本次选取2009-2014年A股沪深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分析了股权性质、政府补助以及会计信息三者之间的联系，研究发现：企业的股权性质往往会决定政府的补助力度，属于国有性质的企业更容易得到国家的补助；国内公司拥有会计稳健性；政府补助对于公司会计稳健性有双向的影响作用，即会计稳健性良好的公司，政府的补助可以帮助他们加强本企业的会计稳健性；而对于会计稳健性较差的公司，政府补助会加剧问题的严重性。

股权性质政府补助会计稳健性

一、引言

在会计理论体系中，会计稳健性是最主要的评价指标之一，影响着会计的发展和完善。从本质上讲，会计稳健性指的是处理会计事务时，必须拥有足够的专注度，按照实际情况来预估企业的收益和资产，同时也要保证其负债率和成本的真实性。不管是企业的股权拥有者还是实际的债权人，对于会计信息的稳健性都有很高的要求，企业的管理者只有能够保证会计信息的稳健性，才能得到大家的支持，从而提高自己在企业中的地位。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完善，会计信息的稳健性也逐步被人们所重视，成为重要的评价指标。由于历史原因，我国受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根深蒂固，市场化水平的不断提升正在改变这一状况，但是这种经济模式还存在明显的缺陷，不能全面的调控经济的走势和未来发展的方向，在市场中政府干预还属于普遍现象，往往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进行宏观调控，主导市场的发展方向，最常见的措施就是政府补助。政府的干预会直接决定上市企业的命运和发展方向，甚至会决定企业的会计信息稳健性。现有研究表明降低企业会计稳健性的主要因素有：外部借款比率、资金侵占、政府干预以及内部调控等等。进入新世纪以来，信息技术在不断的发展和创新，给企业的发展带来了生机和机遇，不仅仅提高了企业的生产能力，还降低了成本，但是也出现了巨大的风险，市场中出现了大量的不确定因素，导致企业发展中遇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特别是随着公允价值计量属性不断推广上，市场上出现的风险大多数被转移到了会计信息中，主要包括：资产持有的获利和损失、金融工具和金融衍生品的预估价值变动损益等等，由于市场中存在大量的不确定性因素，企业面临的风险和责任基本上不会被转移。当市场中出现了剧烈的波动时，如果企业的会计信息不能将其准确的表达出来，就有可能出现虚假信息，进而误导投资者。我国企业的会计稳健性如何？政府的干预会对这种行为有什么样的影响？政府补助要怎么样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本文都会进行详细的探索和研究。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在公司治理的过程中，必须要根据所有权性质来制定企业的经营目标与经营战略。随着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全面推进，国有企业肩上的担子要比其他产权性质的企业更重，缓解就业压力、维持经济稳定等社会责任都需要国有企业来承担。众所周知，由于社会体制的原因，我国国有企业把握着国家经济的命脉，政府为了维持国有经济的主体地位，无论是在政策扶持方面还是资源配置方面，都对国有企业给予了更多关注。可以说，政府补助的多寡直接受限于企业所有性质的差异。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上市公司的经济活动受政府干预程度较高，任何公司在进行会计政策选择时都不能无视政府方面的力量。这种情况在国有控股上市公司内更为突出。从社会层面来讲，国有控股上市公司大多承担了较重的社会责任，在促进就业、稳定经济、维持税收方面的作用极为关键。对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来说，政府担任了双重的角色，即政府既是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者，也是其债权人的控制者。因此，政府会有意识的倾向于对国有控股企业的政策扶持与财政补贴，通过高额的财政补助发放来确保社会利益的最大化。

银行的贷款决策、税收减免政策、财政拨款补助这三种行为是政府对债务契约的重要控制手段。税收制度不同的企业会通过各类债务契约的签订与融资策略的制定实现债务的抵扣。政府对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提供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其中就包括了税收的减免优惠，这一举措有效的降低了企业的税负，使得其融资压力与资金压力得以降低，一定程度的提高了企业的偿债能力，为国有控股上市公司贷款筹措方面提供了便利。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财务状况受政府财政拨款的影响而有效改善，由于债务契约对财务指标的依赖性极强，因此债权人对国有企业上市公司要求有了一定程度的降低，使得重新谈判和违约的可能性有效降低。另外，由于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特殊的所有权性质，使其债务约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降低，从侧面增加了其获取更多贷款与补助政策的可能性。因此，在对上述问题进行深入的分析总结后，本文进行了入下的假设：

假设1：国有控股上市公司政府补助情况比非国有上市公司好

以下公式是包含政府补助的稳健性检验公式，之所以会考虑稳健性因素是为了可以更好的观察政府补助给会计稳健性带来的影响：

式中：C—会计稳健性的定量指数；R—当期总收入；R0—当期确定收入；r—当期净利率；r0—（当期确定收入-当期确定成本）/（当期确定收入）；α—当期政府补助占当期总收入的比重；β—当期政府补助中，己收到现金、不确定性很低的部分所占比重。其中，上述式中［（1-r）×R-α×R］—本年度总成本扣除当期政府补助后的部分；［（1-r0）× R0-α×β×R］表示的是本年度确定成本扣除当期确定的政府补助后的部分。上述公式中的分母（1-α）×R表示的是总收入中去除政府补贴资金，而（R0-α×β×R）表示的是本年度内明确的收入额去除政府补贴部分，将两者做差就可以得到存在政府补贴时，本年度不确定的利润总额。

为了得到政府补贴对企业会计稳健性的作用效果，本文采用了公式（2）进行深入的研究。具体的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γ=R0/R。按照求导结果可知，分母［1-γ-（1-β）×α］2＞0恒成立，那么整个微分结果符号就由分子来决定了。在下文中会对分子的符号进行深入的讨论和分析：

假如（1-β）=0成立时，那么上述公式中整体就为0，也就是说政府的不同不会对企业会计稳健性产生影响和干扰。假如（1-β）=0不成立时，那么政府的补贴就会影响到企业的稳健性，给企业的发展带来一定的作用，并且影响效果和r0×γ-r的符号有一定的联系。可以让r0×γ-r=0，那么就可以保证r0×R0=r×R，其中r0×R0表示的是本年度确定的收入和确定的成本之间的差值，有时候也叫做确定利润，而r×R表示的是本年度肯定的全部利润。所以说，在研究中就可以将问题转化为以下两方面：

当r0×R0＞r×R时，也就是说当期确定利润大于当期综合利润，在这种情况下，式（2）表达式大于零，说明随着政府补助投入力度的加大，企业的会计稳健性会逐步提升。

当r0×R0＜r×R时，也就是说当期确定利润小于当期综合利润，在这种情况下，式（2）表达式小于零，说明随着政府补助投入力度的加大，企业的会计稳健性会逐步下降。

综上所述：政府补助会给企业的会计稳健性带来一定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通常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它会随着企业情况的变化而变化。换句话说就是政府补助对会计稳健性产生作用一般是双向的。对于不同的企业，表现不同的只是作用的程度。通过上述公式（2）可以看出：不管政府的补助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增加或是减少，式（2）中的分子以及分母都会发生相应的变化。通过上述式（2）可以很好的观察政府补助所发挥的双向作用。那么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如果政府的补贴量增多时，分子中表示企业成本的量也增加，尤其是β比1小时，企业的会计稳健性就越低，实际上就是政府补贴带来的影响效果；另外，分母中表示不确定收入也在逐步降低，将企业的稳健性拉升，实际也是政府补贴带来的效果。所以说，政府补贴对于企业来讲，没有固定的情况，就看企业如何应用以及市场如何去选择。基于上述的基础，本文提出如下的假设。

假设2：若企业的会计稳健性比较强，政府的补助往往可以导致会计的稳健性发生同向的变化；若企业的会计稳健性比较弱，引发的通常是反方向的变动

因此，本文通过Basu模型来检验上述的假设，以此来观察政府补助对会计稳健性的具体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在此次研究中，所有的数据都来自于国泰安CSMAR数据库。本文研究的主要对象是2009-2014年之间沪深A股上市企业，并且选择的处理办法是面板数据。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去除了金融类和ST企业，为了保证数据的可靠性，对两端1%区间的极端值做了平稳化处理，也就是说小于1%水平的值，全部按照1%水平的值来计算；大于99%的值，全部按照99%的水平的值来计算。将不合适条件的样本去除后，得到了9097个有效样本。对于样本数据的处理和研究，此次本文选定的软件是exce12013和State12.0。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政府补助（PUi，t/ASi，t）。对于研究股权性质对政府补贴影响的模型中，规定由PUi，t/ASi，t来表示政府补助。其中，PUi，t表示的是i企业在第t年度政府补贴的总数，是将企业的全部利润减去政府补贴得到的，而ASi，t表示的是i公司在第t个年度末的全部资产，一般是按照本年度资产负债表得到的。求上述两者之间的比值，然后再取对数来表示政府补助的程度，方便对所有的样本企业做横向对比，得到更多的规律。

会计收益（EPSi,t/Pi,t-1）。在此次研究中，主要借鉴了Basu模型，将企业的会计收益用单股收益除以初股价来替代，具体的符号为EPSi,t/Pi,t-1。其中EPSi,t表示的是i企业在第t个年度的单股收益，而Pt-1表示的是i企业在第t个年度的期初股价。一般情况下，上市企业的会计年报往往在3-4月份之间公布，并且基本上会在4月底全部公布。所以会对信息的判断带来一定的难度和误差，有一定的延时性。所以按照上述理论，公式中期初股价往往不是本年度的值，实际上表示的是4月份的值。

（2）解释变量。股票回报率（Ri,t）。按照模型Basu规定，被解释变量为企业股票回报率。在整个市场环境下，股票收益的值往往表示了一定的信息，出现正值时表示的是企业出现了好转，出现负值时表示的是企业经营状况变差，一般都用Ri,t来表示，并且考虑到上述提到的股价延时性，所以选择如下公式来表示：其中，Ri,j代表的是i公司第t年度第j个月的股票收益率。

公司的股票收益率往往不是单方面因素决定的，往往由公司本身、所在行业及市场大环境这三种因素来决定的。行业性质和市场大环境仅仅会影响到股票的价格，而对企业自身却没有任何的干扰，在研究中为了简化，直接将其排除在外。按照上述理论，本文提出了以下公式：

在公式中，SRi,t表示的是第i个企业第t期的股票收益率，用第t期期末股价变动幅度与当期每股现金股利之和，除以第t期期初股价计算得出；MKTRi,t表示的是第t期整个市场中企业股东的收益率；INDRi,t指的是第i个公司涉及的行业内第t期股东收益率的平均值，其算法和上述一样。其中涉及到的行业分类是由《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中的相关条款决定的，在实际的研究过程中，为了方便和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将企业的行业分类尽可能最简化。εi,t表示的是残差项，它将计算中涉及不到的部分表示进来，保证了研究的全面性和准确性。

公式（6）表示的是企业的股票收益往往能够通过市场平均收益和行业平均收益来替代。研究的对象是某个企业时，通常会按照月来进行分析计算，将全部的数据做回归分析，可以得到相关系数α0、α1、α2，并且将其加入到公式（5）中：

公式（5）中，ARi,t指的是在市场和行业双重因素的干扰下部分股权收益上下浮动的现象。将研究的时间区间扩大为1年，并且股票价格拥有自身的特点，所以研究的区间段选择为本年5月份到下一年度4月份。综上所述，可以按照以下公式来进行计算：

信息性质（DRi,t）。本文选择的这个变量为哑变量。如果Ri,t＞0时，则将DRi,t的值为0；如果Ri,t0≤时，则DRi,t的值为1。在该模型中，两个变量Ri,t和DRi,t构建成交叉项，通过研究这两者之间的性质就可以得到会计收益发展的趋势和方向。如果交叉项显著为正值，直接表明了坏消息要比好消息的权重大，对企业会计利益影响较大，也将会计信息的谨慎性表达出来；如果交叉项显著为负，直接表明了好消息要比坏消息的权重大，那么也就是说企业的会计信息不够谨慎。

股权性质（GOVi,t）。本文选择的这个变量为哑变量，主要研究的是企业的股权性质。如果将其值设定为1时，表示样本企业为国有企业；如果值设定为0时，表示样本企业为非国有企业。在本次研究中，本文主要选择了以下标准来区分企业的性质：国有股东必须在企业中占据一定的比例，一般有国家或者地方政府干预的企业。

（3）控制变量。为了保证研究的全面性，尽可能的排除其他干扰，本文选定如下控制变量：企业规模（SIZEi，t）、资产负债率（LEVi，t）、每股收益（EPSi，t）、总资产收益率（ROAi，t）、总资产周转次数（TTAi，t）、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FIRSTi，t）。本文的主要变量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说明

（三）模型构建按照已有的研究文献和资料，参考本次研究的思路，建立了股权性质和政府补贴模型，具体如下：

要想探索研究对象的会计稳健情况，本文选择了修改后的Basu回归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具体如下：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按照表2中数据分析可知：EPSi，t/Pi，t-1表示的是i企业第t期每股收益除以期初股价，实际上表示本年度的会计收益率，按照描述性统计知道，样本股票的平均收益率是1.86%，最大值是17.8%，最小值是-58.1%。这些数据可以表明，当企业的收益率为正值时，整体而言还是比较集中；当企业的收益率为负值时，则比较分散。直接表明了当上市企业面临不可避免的风险和亏损时，自己拥有一定的选择权利，可以及时对企业的发展策略进行调整，缓解以后企业面临的风险和压力。Ri，t表示的是本年度去除市场环境和行业内部干扰得到的收益率，其均值是0.00512，与2014年年度银行存款利率相比，会发现比较小。直接表明了国内股票市场的回报率一般，如果单单是考虑其平均值，会发现银行定期存款的收益要远远高于股票投资的回报，所以，投资者最佳的选择还是将资金放入银行，而不是进行股票投资。DRi，t平均值是0.481，表示的是样本中大多数企业的收益还是不断上升，即国内股票市场整体表现不错，“好消息”要多于“坏消息”，但是它们之间基本持平，也就是说，确定的样本比较合理，回归分析的结果还是比较可靠的。Ui，t/ASi，t表示的是本年度政府补贴在总资产中的占比，直接反应了政府补贴的程度。根据数据显示，上市企业的平均值是0.0132。GOVi，t的平均值是0.679，表明研究的企业中国有企业占比达到了67.9%。通过这些数据可知：国内的经济体制中占据比重最大的还是国有经济，并且本次研究中本文选定的研究对象非常具有代表性。FIRSTi，t的平均值是0.371，表明国内企业中第一大股东往往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这和其他学者的研究结论相同，进一步表明了本文选定的样本比较合理。

表2　样本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二）相关性分析根据表3相关性检验可知，除交叉项外，其他变量间的相关系数绝大多数均低于0.5，可见回归的共线性问题较弱，后文还会进行共线性检验。PU/AS与GOV显著正相关，这反映了本文假设1探讨的问题。说明国有控股上市公司较非国有上市公司，政府补助水平显著提高PU/AS与FIRST显著负相关，说明股权集中度较高的企业政府补助水平较低，这也符合前文假设，说明股东对企业控制能力增强，可以更加有效地避免政府干预。EPS/P与R，SIZE显著正相关，与DR，LEV显著负相关，均与文预期的回归关系一致。其中EPS/P与R显著正相关，说明会计收益与企业股票收益之间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与理论预期是相符的；与DR显著负相关，说明当期企业出现“坏消息”的情况下，会计收益显著低于当期出现“好消息”的企业，这一结论也是合理的。

表3　各变量的相关系数矩阵

（三）回归分析

（1）全样本回归分析。本文的模型1和模型2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两模型回归结果的F值均显著。模型1为股权性质与政府补助模型，回归结果显示，企业是否为国有控股性质与企业的政府补助力度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这与假设1结果一致，证明了假设1成立，说明国有控股企业相较于非国有控股企业，确实更容易获得政府补助。联系到描述性统计中国有控股企业占上市公司的比重约为67.9%，说明大于2/3的上市公司获得的政府补助平均水平显著高于其余企业，投资者必然关心政府补助对这类企业的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说明本文研究的问题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模型2为改进的Basu模型，回归结果显示，从整体上看，R、DR和R×DR均与EPS/P显著正相关，其中交叉项R×DR，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执行新准则以来我国上市公司会计信息具备稳健型特征。政府补助交叉项PU/AS×R×DR在5%水平上显著为负，说明加入政府补助影响后，从整体上看，上市公司的会计稳健性出现降低。

（2）分样本回归分析。为验证稳健型不同的企业对政府补助的反映效果不同，本文继续对样本企业进行分类回归。模型1和模型2的分类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分类的依据如上文所述，以确定利润和综合利润的差值是否大于零分为（1）、（2）两组，其中（1）为确定利润大于综合利润的组，（2）为确定利润小于综合利润的组，由于确定利润的数据来源于现金流量表，综合利润的数据来源于利润表，两者相等的可能性极低，本文的样本企业不存在相等情况。两者相等时，根据上文理论推导，政府补助将不对企业稳健性造成影响。

对于模型1，GOV与FIRST的分类回归结果与整体回归结果一致，这也进一步增加了整体回归结果的稳健性。对于会计稳健性较高的样本组（2），其GOV的回归系数低于稳健性较低的样本组（1），后者约是前者的1.86倍。这意味着，会计稳健性较低的国有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更多，说明政府在为企业提供补助的过程中可能存在着选择偏好，而对会计稳健性较低的企业提供更多资助；另一种可能性则正好相反，说明整体上看，给予政府补助更多的企业会计稳健性降低。

表5　模型1和模型2分类回归结果

对于模型2，从回归结果上看，除（2）的R回归结果不显著外，（1）的R两组的DR和R×DR均与EPS/P显著正相关，其中交叉项R×DR均显著为正，说明两组企业均具有会计稳健性特征。说明（2）的会计稳健性强于（1），与实验分组的情况一致，进一步证实了分组方法具备合理性。

考察交叉项PU/AS×R×DR的回归情况，（1）的回归系数显著为负，说明会计稳健性较低的组中，政府补助降低了会计稳健性，而（2）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会计稳健性较高的组中，政府补助增加了会计稳健性。这一结论与假设2相一致，证明假设2成立，政府补助对于会计稳健性不同的企业，确实出现了不同的作用效果:对于会计稳健性较强的企业，政府补助可以进一步增强会计稳健性水平；对于会计稳健性较弱的企业，政府补助会进一步降低会计稳健性水平。进一步地讲，（1）政府补助交叉项的回归系数为-7. 3554，而（2）政府补助交叉项的回归系数为1.2965。后者的系数绝对值低于前者。这反映了在会计稳健性较弱的企业中，政府补助对会计稳健性的降低作用，要大于在会计稳健性较强的企业中，政府补助对会计稳健性的提升作用。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以我国2009年至2014上市公司为样本，借鉴Basu模型对于会计稳健性的度量方法，对原模型进行了理论分析和模型改造，同时结合我国上市公司中国有控股企业比例较大的基本国情，实证检验了股权性质、政府补助与会计信息及质量中的稳健性特征三者相关性，得出以下结论：（1）股权性质影响企业政府补助水平，国有控股企业较非国有控股企业更容易获得政府补助；（2）我国企业具备会计稳健性特征；（3）政府补助会对企业会计稳健性造成双向影响，即对于会计稳健性较强的企业，政府补助可以进一步增强企业的会计稳健性；对于会计稳健性较弱的企业，政府补助会进一步减弱企业的会计稳健性。

（二）建议（1）加快政企分离，对国有控股企业与非国有控股企业提供政府补助时一视同仁。政府补助是政府进行宏观调控、干预市场的主要手段。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政府对于国有控股企业的支持力度显著高于非国有控股企业，且政府补助投入水平逐年上涨，这说明政府干预经济的程度在逐渐加大，且更加支持国有经济的发展。这种以国有控股企业与非国有控股企业因素来确定政府补助的分配方式，显然是不科学的。在今后的市场发展中，政府应当更加明确自身立场，以市场为资源配置的决定因素，并且在对企业提供支持的过程中采取公平立场，对国有控股企业与非国有控股企业一视同仁。（2）不断完善法律法规，会计准则制定者应继续重视会计稳健性。会计稳健性是会计信息质量的重要特征之一，对投资人应用信息起到重要的保护作用。如前所述，目前我国市场经济体制和各项法律法规尚不完善，导致一些企业心存侥幸，在财务报告数据上弄虚作假，财务信息失真现象仍然存在。所以会计准则制定者应该继续重视会计稳健性，在制度上保证企业提供财务数据的可靠性。同时也应该防止盲目追求会计稳健性和会计稳健性滥用等问题。（3）政府应以会计稳健性作为补助分配的考察指标之一。本文的研究结果显示，政府补助会对会计信息质量特征中的稳健性造成影响。对于会计稳健性较强的企业，政府补助可以进一步增强企业的会计稳健性；对于会计稳健性较弱的企业，政府补助会进一步减弱企业的会计稳健性，这对政府向企业提供补助提出了新的借鉴。对于会计稳健性较强的公司，通过进一步考察，确定适当的政府补助金额，而对于会计稳健性差的企业则应减少政府补助的拨付金额。

［1］夏冬林、朱松：《基于应计项与现金流关系的会计稳健性研究》，《当代财经》2009年第5期。

［2］张敦力、李琳：《会计稳健性的经济后果研究述评》，《会计研究》2011年第7期。

［3］Kai Wai Hui，Sandy K1asa，P.Eric Yeung.Corporate Suppliers and Customers and Accounting Conservatism.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2012.

（编辑 彭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