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花脸”的经典性和现代性解读

汤露 胡召

摘 要：中国传统文化中提取出来的京剧脸谱很是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形式。对其“经典性”“现代性”的解读，有助于人们看清传统艺术的发展方向。从人的意识形态实物化的京剧“花脸”中，能感受到真、善、美，收获一种人性的升华。解读“花脸”艺术的经典性，“花脸”艺术的现代性表现形式，以及经典与现代的融合时，应该注意京剧脸谱艺术的伪变化，即伪艺术的发展等问题出现。

关键词：经典性；现代性；伪艺术；花脸

1 “花脸”艺术的经典性的理解

“什么是经典，是一种潜藏在大脑的记忆层中，披上了集体或个体无意识的伪装的具有特别的影响力又无法从脑中剔除的存在”。

歌词里，人们对于脸谱有这样一段记忆“蓝脸的多尔礅盗玉马，红脸的关公……”“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这些脸谱形象深入人心。一提起花脸，说到关公，显现而出的形象必定是大红脸的威严，提到曹操则是奸诈的白脸。经典的人物形象作为艺术的一部分功能，使人们了解了红色的刚直，白色奸佞，善恶之分一目了然。经典的脸谱艺术所带来的认知是无时间限定的，祖辈这样认知，千年后的我们亦有此同感。千年以后，我们的子孙看到关公脸谱，同样能感受到血气方刚、激情澎湃的气场。

经典也是那种能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是非曲直的判断，是使人们深思的一种存在。欣赏包公脸谱时，亦是在读包公的人生，清晰地记住包老爷的黑脸、白月亮，在历经几个世纪以后所意味的一切，但也不能不怀疑这些“意味”究竟是隐含于包拯的真实样貌之中，还是后来逐渐增添、变形或扩充而来的。当欣赏白脸曹操时，就会一边认可一边抗拒“枭雄”这个形容词的合法性，因为人们老是听见它被用于指称可以说任何事情。不能不思索这些人物是如何一路转世投胎，一直延续到这个时代。

所有的这些疑虑都能用两个字解读“经典”：经典性的角色、经典性的性格、经典性的形象、经典的脸谱带着以往的认知痕迹传承给人们，并且带着它们本身自留的文化，或者更明白地说，语言和习俗的痕迹转世，它适用于古代，同时也适用于现代。

“花脸”脸谱之所以动人，之所以称其为艺术而存在，其根本在于脸谱塑造经典人物本身的恒久性的审美价值、审美体验和让人们得到舒解、得到宣泄，产生共鸣。

2 “花脸”艺术的现代性表现

“花脸”艺术的现代性表现在以72变的技法游走于消费大众眼前。

人们通过艺术获得精神享受和审美愉悦。但是单一的精神审美有太多的局限性，不少精明的艺术家便抓住了这一契机，艺术以孙悟空72变的技法游走于消费大众眼前，脸谱以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登陆现代市场，这种现代性的“变脸”主要从脸谱设计师、脸谱的表现形式、脸谱本身的发展以及对人文精神几个方面带来影响。

脸谱是富有创造性的一种意识形态在方寸间的演化，是一种通过其独特的形象来反映现实但比现实有典型性的艺术存在。设计师随即把这些零散的图形、色彩、光线符号有意识地编排在巴掌大的“面子”之上，演化五彩缤纷的脸谱。何为“现代性的脸谱”？仅限于剧场、舞台、戏曲演艺大师之间的脸谱，已非人们当下的脸谱，对于脸谱载体的要求已没有要求，非人脸必需。生活中的一切事物都可以演示脸谱文化，小到大街上某个摊位中的一条项链，餐桌上碗盘中的装饰图形，都可承载脸谱文化，氤氲流转的青花磁盘是昨日胡人的最爱，绚丽光彩的五彩脸谱碟盘是现代人的首选。“于脸谱间阅尽数人，于唇齿间尝尽百味”的深刻哲理是青花磁盘不能与脸谱磁盘比拟的；大处着眼，于闹市中巍巍矗立的脸谱石雕，于文化交流中的浓墨重彩的介绍，人们都能感知京剧花脸的“荣耀”。京剧脸谱的这种多样性使得脸谱在当下语境中呈现出一种百花齐放的盛景。

在当下，脸谱艺术的符号性是无限大的，脸谱创作的灵感是可以随时呈现的，多样性的表现形式是被允许的。

3 花脸“经典性”与“现代性”的融合方向

经典脸谱与现代的融合，应该注意京剧脸谱艺术的“伪”变化。

对于京剧而言，现代性为脸谱艺术创作提供新的保证和新的空间。依靠现代化营销的有力运作，尖端的技术引入和全球拥趸的消费需求，脸谱艺术家才能安心创造，把已经消逝在过去的英雄佞臣刻画得惟妙惟肖、个性鲜活。更重要的是，现代消费环境中要求关注大众，不断创新，这拓宽了传统艺术的视野。京剧脸谱将传统与现代的符号趣味性的编排，展现妙趣横生的人生百态；脸谱外形的U盘，脸谱项链、脸谱衣服、脸谱商业花样百出。将传统文化与现代商业、古典与现代完美结合，正体现了商业化开辟了艺术创作的新境界。

现代性的经济和技术推动了“花脸”传播与欣赏走向大众。“花脸”欣赏是整个京剧认知的重要组成，也是京剧实现潜在审美价值的根本途径。在旧有的等级社会里，京剧为少数人服务，京剧“花脸”形式与欣赏权利都高下有别。而今，脸谱欣赏不再有贵族与民间之别，当帕瓦罗蒂的美声、阿宝的民歌通过数码录制和音频技术刻成CD放在架上时，当中国戏曲脸谱通过数码成像的平面技术印在纸上，实物化呈现在中西各大展架上；愈来愈多的年轻艺术家在这种流动的商品社会中能够各显其才、各尽其用，能更快、更多为大众所认知。

现代性经济规则打破了就有的偏见制度，大众对脸谱艺术有了话语权，从而提供了新的艺术评判机制。脸谱不是脸谱设计师的孤芳自赏，只有在与欣赏者的互动中才能前进。当脸谱的发展适应了现代性的要求是、经济、技术、环境的调节也将促进脸谱艺术的可持续发展。

脸谱艺术现代性的过程中，当脸谱书籍的出版价格变成艺术创作的目的，一部分脸谱的创作者——脸谱艺术家，便有利可图，致使越来越多粗制滥造的作品充斥人们的生活。有的以谋取暴利为初衷的脸谱设计师，放弃了在艺术领域的崇高追求，不断做出艺术含量低但销售价格高的脸谱。一些脸谱创作者还存在浮躁情绪，不能正确处理脸谱艺术与现代市场的关系，为了打入市场降格以求卖得一个好价钱。庸俗廉价的伪艺术作品一度充斥市场。这不仅使脸谱艺术变得堕落，同时也埋没了真正追求脸谱艺术的有抱负的设计师，扼杀了他们的才华。

对于京剧脸谱而言，不同时期的产生不同审美标准。一旦推出了一个符合大众口味的脸谱谱式，其他的艺术工作者为了使自己适应当下语境，便开始临摹效仿，创造出同类风格的作品来。为了使自己的作品贴上传统经典的标签，便开始随意的粘贴、复制。脸谱经典性谱式的发展，误导了传统文化、经典形象的理解。其次，大众的审美素养原本不高，需要通过多多的观、阅、议、评，各种经典角色来得到提升。如果脸谱创作一味地趋同化，低俗的东西占据原本属于高雅艺术品的主流位置。那么如此脸谱，只能使大众受到低俗艺术的影响，使社会走向堕落，反而是影响了人们的鉴赏能力吧！

人們知道传统的京剧“花脸”的分量，人们还要结合当下的语境理解它，在融合经典与现代的同时，也注意京剧脸谱艺术的伪变化。

参考文献：

[1]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2]王梦生.梨园佳话[M].北京：北京文艺出版社，2009.

[3]滕守尧.审美心理描述[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